秦吾躺在地上,即使被放了自由她依然不願意從這間地下室裡走出去,她脾氣太犟,非要在這裡陪着顧西爵。
木青最看不慣女人哭哭啼啼的賴着,下一秒他彎腰過來,抓起秦吾的兩條手臂強行的將她從地上抓起來。木青抓住秦吾的手臂,不顧她的反抗,拖着她往石階的方向走。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不走……我不走!”秦吾拼命的掙扎,她試圖甩開木青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可是這個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根本掙脫不開。
秦吾眼看着要到石階上,她自己又掙脫不開束縛,於是她乾脆把自己的身體放下來,重心放到最低,身體癱軟下來,一點力氣都不肯用。這樣的話,即使木青拽着她的手臂,也沒有半點辦法可以讓她挪動了。
“……”木青感覺雙臂上的力量重了許多,他轉頭過來看身後的人,只見秦吾摔在地上,不管他怎麼拖動,她整個人都不願意往前走了。
秦吾的視線全部落在顧西爵身上,她看見顧西爵眼裡的堅定,可是她比顧西爵更加堅定的迴應他,“我要陪着你……你不能再丟我一個人……”她知道顧西爵眼神裡的意思,他是要讓自己先離開回津陽市。
可是她又怎麼丟的下他呢?如果今天她和顧西爵的角色互換一下,她相信顧西爵也會賴在這裡,怎麼都不肯走。
“秦小姐冒犯了!”木青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臂,計算了一下飛機起飛的時間,他彎腰下來將地上的女人打橫抱起,然後不顧她的反抗走上了石階!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秦吾沒想到木青會用這一招,她完全沒防備,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抱着走上了臺階,她在轉頭去看地下室裡的人時,眼前馬上籠罩了一層陰影,她的眼睛上立刻就被人罩上了眼罩,她看不到任何了。
秦吾拼命的喊叫,她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可茅草屋的地方實在太偏僻了,除了木青派來接秦吾的人,根本找到第三個人。
秦吾被木青打橫抱着走出茅草屋,木青將她放進車裡,秦吾的身體突然獲得自由,她馬上去扯開自己眼睛上的眼罩。眼罩落下來時,她看見自己已經在一輛麪包車裡了,她想喊叫,可是突然覺得大腦暈眩,意識很快的就從她的腦袋裡抽離了,她站着的身體迅速癱軟了下來,往後倒在車座椅子上。
“青哥,你不跟我一起走嗎?”木青派來的人稱呼他爲“青哥”,他非常懂得規矩,一早就在空氣的濾芯器里加了迷藥,避免車上的人大吵大鬧。幸好他早有準備,不然剛纔那女人一定能吵翻了天。
“你把她送回津陽市的顧家,記住別讓人發現了你的行蹤。事情結束之後,馬上回來,別在津陽市逗留。”木青交代手下,之後就回了茅草屋,他不忘將茅草屋的木門關上,隔絕了裡外的世界。
老闆交代的這件事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如果不是老闆突然改變主意要將秦吾送回津陽市,根本連這個手下都不會到這裡。現在整個鷹首幫的人都在找顧西爵的蹤影,這還不包括政府的力量,如果讓人發現了蹤跡,事情就會發展的比較麻煩了。
“顧青雲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知道秦吾的身世,讓我知道她和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顧西爵看見木青從石階上走下來,他確定了秦吾安全的事情之後,說話也更加直接了,直接把幕後黑手顧青雲的名字報了出來。
木青無比驚訝,但一想老闆的決定,他就知道原因了。剛纔老闆吩咐自己把秦吾放了,說這件事只要顧西爵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看來老闆一早就從監視器裡就發現了顧西爵的異常。
他們真不愧是父子!
木青走到石牀旁,他拉過椅子落座下來,反問顧西爵,“顧先生,我們這個遊戲可以繼續了麼?”
儘管這個遊戲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儘管顧西爵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秦吾之間的關係,可是木青作爲遊戲的開創者他想要看着這個遊戲完美地劃上句號,所以他把最後的一個流程走完。
“顧青雲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對木青的問題顧西爵根本不理會,他想知道更多的事情,而且顯然這些問題不是眼前這個打手可以告訴自己,他對木青冷聲道,“讓顧青雲來見我,我要跟他談。”
對自己和秦吾之間同母異父的關係,顧西爵十分震驚,他甚至以爲這是顧青雲特意安排好的陷阱,目的就是爲了給他難堪,以此來拆散自己和秦吾之間的感情。可剛纔當他親耳聽到秦吾對自己母親的描述時,他就知道這不是陷阱,這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那個喜歡穿紫色連衣裙,笑起來能讓日月失色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他顧西爵的親生母親,方嵐。
“顧先生,你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木青看顧西爵和自己透了底,自己也不瞞着,“老闆說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你有好處,同母異父的兄妹如果真的在一起,你說這世上的人該怎麼說?”
顧西爵提出要見自己的老闆,對木青而言,老闆的話纔是命令,其他人的話他從來都不會照辦。
“你別跟我廢話,帶我去見顧青雲。我知道他在k國。”顧西爵的情緒有點激動,如果不是他的四肢都被鐵索固定在石牀上,現在他應該站起來將面前這個男人揍一頓了。
他才懶得和這樣一個打手廢話!
“……”木青還想反駁,他不能就此而暴露了老闆的行蹤,可他的話還沒說完,褲袋裡的手機就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馬按了接聽鍵。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顧青雲冷冽的聲音,他吩咐木青,“把顧西爵帶到賓館來見我。”顧西爵說的話,他在監視器裡全部聽見了,既然他到k國來有自己的目的,既然自己這個聰明的兒子已經猜到了大概,那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老闆我知道了。”木青掛了電話,他走到石牀旁邊,爲了避免顧西爵掙扎,他先從口袋裡拿了一塊手帕,在顧西爵的鼻尖晃了晃。這手帕上沾了迷藥,晃在顧西爵的鼻尖,幾秒鐘後,顧西爵就暈了過去。
木青將顧西爵從地下室扛了上去,開了茅草屋外的車,駛向老闆所住的賓館。他不知道老闆一再的改變自己的決定究竟是爲了什麼,但自己是手下,就必須服從命令。
s市城郊的五星級酒店裡,木青將車子停到地下停車場,然後扶着昏迷的顧西爵從電梯直上十八樓,很快就到了顧青雲所住的總統套房裡。
“老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秦吾之間的關係,可看他的意思,似乎對這件事並不介意。”木青知道老闆在監視器畫面裡已經把地下室裡的情況全部掌握了,但是監視器再高清,反應的畫面再及時,有時候也無法將顧西爵的微表情收進去,所以他有必要先把自己猜想的事情跟老闆彙報一下。
顧青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舉起手裡的柺杖,對着旁邊的單人沙發敲了敲,示意木青把顧西爵放在沙發上。
“好了你出去吧。接下去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顧青雲看着木青把顧西爵放在沙發上,顧西爵因爲迷藥的關係依然處於昏迷的狀態中。
木青領了老闆的話,對着他鞠了鞠躬,隨後退出了房間。
顧青雲看着對面沙發上的兒子,想起剛纔監視器畫面裡的一幕幕,想起秦吾對自己母親的描述,他抓在柺杖上的手不由的收緊,蒼白地佈滿皺紋的臉上,鬍子不停的上下移動,這是他氣憤到了極點纔會有的表情。
他等了半小時,顧西爵依然昏迷着。顧青雲已經快被內心的憤怒燒到了自己的心臟,他拄着柺杖從沙發上站起,他拿起茶几上的涼白開,踉蹌着走到顧西爵身邊,他將手裡的杯子就着顧西爵的臉不停的傾倒,最後將被子裡的開水全部倒到了顧西爵的臉上。
昏迷中的顧西爵感受到冰冷的涼水,他的意識突然一下子涌上來,整個人從沙發上彈坐起來,他本能的向面前偷襲了自己的人舉起手,當他看清顧青雲的臉後,手臂落了下來。
“怎麼,還沒清醒?”顧青雲把手裡的杯子摔到地上,長形的玻璃杯在毛毯上滾落開來,一直滾到了遠處的落地窗前,與落地窗底部的邊緣撞到了一起。
顧青雲拄着柺杖重薪坐回到沙發上,他盯着對面的親生兒子,顧西爵的頭上全是水,水珠正順着他的頭髮掉下來。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顧青雲提問顧西爵,沒有任何的鋪墊,他們是父子,對彼此的心思都能大致瞭解,自然也就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說辭。
他問顧西爵關於秦吾的事情打算怎麼處理,他是想聽聽顧西爵的意思,畢竟往後還有很多事情,他需要看看顧西爵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