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這人呢,外人看着該是絕對有心機的類型,但她的心機也是分誰,工作上而言那是個秀場是個戰場,她不會輕敵,私生活的話,沒有必要將那些上升到不可及的高度,不然活着就太累了。
當席老太太表示,希望和張橫成爲一家人,當然她也就是說說而已,張橫還是有些詫異。
席東烈沒結婚多久吧?
你看她就說嘛,這樣的家庭……
她在考慮,要如何的表達自己不太喜歡席東烈的心情,工作是工作,別的是別的,不見得帥氣的她就要喜歡,她就喜歡那種藝術家,到處流浪的,留着小山羊鬍的,豎着長髮的。
張橫說她夢中的情人就是長這個樣子的,席奶奶一聽,就再也不說話了。
自己家還真就不出這樣的人才,如果席東烈是這樣的話,她打也要打死他。
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不正正經經的去喜歡人,看看她這擇偶標準,嘖嘖。
年輕真好啊,她要是年輕個五十年,她也在瘋狂的戀一次。
*
“她沒起呢?”
宋寧問着傭人。
傭人說已經起了,只是還沒有下來而已,她沒有見到陸懿淨,據說昨天折騰的不像樣子。
陸懿淨在房間裡牀上躺着呢,現在還沒有辦法到處走,畢竟昨天折騰了那麼久,身體有些虛,手上還掛着針呢。
“你去吧,不用管我,我一會兒睡個覺。”
知道他忙,不想讓他圍着自己打轉。
“陪着你吧。”
他公司還真的有事情,今天兩場會議他都必須要參加,都推到了下午,想着她下午怎麼樣也能比現在的狀態好些。
“真的沒關係,去吧。”
席東烈親親她的腦門就離開了,懿淨躺在牀上,纔剛要迷糊,聽見有人敲門。
宋寧敲了幾下門,然後推門進來。
“好些了?”
懿淨點頭。
“好多了。”
試着坐起來。
宋寧的聲音越發的柔軟,笑笑的看着懿淨:“折騰的厲害吧,看着小臉都沒有肉了。”
說的都是一些家常的話,可說着說着,宋寧的來意就表達出來了。
她緩緩的開口:“小烈的奶奶是個特別傳統的人,到了時間吃飯就必須要下樓,雖然你生病了,但奶奶還是很不高興,這不已經出去了,席家有席家的規矩,你可能才嫁進來,平時也沒一起生活過。”
陸懿淨的眼睛現在是徹底清醒了。
她是有考慮過,自己如果不下去會不會失禮,但是席東烈當時說沒有關係的,自己家隨便一點。
“我不知道……”
她沒料到會是這樣的。
宋寧見她警覺了,心裡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沒事兒,我都幫你在奶奶的面前說話了,放心吧,不過下次要記得。”說着還拍了拍懿淨的手,懿淨的手突然就縮了回去,她一縮的動作讓宋寧有些不滿意。
陸懿淨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看地板,她不太習慣別人和她有這樣很親密的行爲,席東烈除外,他是她丈夫,她必須接受。
“謝謝宋姨。”
宋寧看了她很久,她也希望懿淨能叫她一聲媽,如果懿淨叫了,那席東烈叫不叫都無所謂了,其實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她也知道,但心理覺得這是自己該得的,可惜這兩口子都不上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
宋寧當然不怕穿幫,陸懿淨還會問嗎?
再說這個事情她也不算是撒謊,席奶奶確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要求的不是嗎?
做兒媳婦的要準守,那做孫媳婦的更加要遵守。
*
宋義海離開會議室,和席東烈並排走着。
“聽說你太太回來了?”
席東烈欣然的笑笑,似乎不太理解他問這個做什麼。
宋義海事實上他並不反感席東烈,挺喜歡他的,特別是席東烈有了榮發以後,只是現在兩個人的立場是對立的,沒有辦法站到一起而已。
“她就真的像是你想的那麼好?”
退役了,身上的光環也就不在了,席東烈的行程他也都知道的,爲了這個老婆很辛苦,男人娶老婆是爲了安家,現在這個女人不但沒有讓你清閒下來,反到讓你更加的忙碌了,他不明白席東烈爲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可以不選樂馨,OK他現在也覺得樂馨蠢,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也是足夠的蠢,但陸懿淨也不是最佳的人選。
席東烈站住腳,他開口,說的很是淡然,原本就不存在想象的好不好,她脾氣也不好,毛病也多,家務做的不是怎麼太好,個人又有點小潔癖,飯就更加沒指望了,但他喜歡陸懿淨。
“一如既往的好。”
宋義海笑笑,拍拍席東烈的肩膀。
“別說當舅舅的沒給你意見,早晚有一天你會覺得膩的。”
宋義海笑笑,他就不信一個男人能永遠的守着一個女人,當你的世界觀停留在原地,你需要的也許是賢妻良母,過着不鹹不淡的日子,大家都是這樣度過的,沒有激情,當你的世界觀上升了,也許你需要的就是小鳥伊人的或者是善解人意的,總之不會再是那個賢妻良母。
小烈也是有話要講。
“樂馨都已經結婚了……”
“你不要和我提她……”
提到宋樂馨似乎就特別的讓宋義海憤怒。
席東烈無奈,別人的家事他也不會管的很多,既然不願意談,那就這樣吧,他們永遠不會是朋友,更加不會是親人,有些立場早就註定的,沒有辦法。
樂馨約了陸懿淨吃飯,她是覺得自己的那點事情陸懿淨肯定知道,大家也都會說,年少不懂事,犯錯了,現在她也結婚了,陸懿淨和席東烈也結婚了,再怎麼說兩家是這樣的關係。
電話是打到她的房間,但懿淨不認識宋樂馨是誰,沒有接觸過,加上她現在這樣的身體,她就推了。
樂馨也沒說什麼,既然是身體不舒服,那就下次再約吧。
回到家,彭哲在睡覺呢,他向來都是日夜顛倒的,樂馨也心疼他,這樣熬身體都熬壞了,但是不敢說,讓他白天去工作,他這個腳行動真是不方便,怕傷他的自尊。
晚上懿淨就下來吃飯了,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頭還有點暈。
“怎麼下來了?回到上面去吃吧。”
席奶奶一個勁兒的讓懿淨回房間吃,她也拉過肚子,覺得難受的要死,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生病了就好好的休息。
“奶奶,我都好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到是沒誰講話,席東烈沒有回來,可能被公事給絆住腳了。
席奶奶疼懿淨肯定是有的,不過也不好做的太過分。
“奶奶今天早上我沒有下來吃飯,我不知道家裡有這樣的規矩……”
宋寧的後背開始冒冷汗。
完全是牛馬不相及的,她爲什麼要問?
是故意讓自己出糗的吧?
席東烈和她講什麼了?
宋寧的心裡憋着一口怨氣,實際上呢,還真不是,懿淨就是想說這件事情,確實不知道,以後會注意的。
席老太太略略重重的多看了一眼宋寧:“家裡的規矩?”
席志濤出聲將話題攔了過去,宋寧這餐飯吃的很不舒服,心裡擔心,擔心婆婆一會兒會找她的麻煩,但一直到吃完飯很久席老太太也沒有動靜,她現在是適當的睜隻眼閉隻眼,對着宋寧只能搖頭,蠢!
榮發最近事情比較多,席東烈大部分的精力全部都投了進去,只是不到半個月虧了他幾十個億,外面的傳言也不是很好聽,心上上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雖然這些錢不會影響到他什麼。
覺得累。
緩解不過來的累,可這種累他又不能告訴陸懿淨,告訴了她也幫不到自己,他所希望的就是她快快樂樂的,高高興興的去生活,能這樣他就很滿足了。
辦公桌上同時開着幾臺電腦,現在已經是後半夜兩點了,他從來沒有這樣晚歸過,心裡是想回家去陪她的,但是身體不想動。
桌子上放着的菸灰缸裡堆積了一些菸頭,看樣子沒少抽,房間裡也是有煙味兒。
秘書敲門進來給他送咖啡。
“席先生,您的咖啡。”
“謝謝。”
秘書將咖啡放下轉身就出去了。
懿淨等到十一點,見他沒有回來就睡了,撐不住的合上了眼皮,睡了一覺翻身下意識伸手去摸牀邊,沒有摸到人,她一愣,睜開眼睛抓過來鬧鐘看了一眼,已經三點多了。
想要給他打電話,但是怕他覺得煩。
席東烈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的,她也從來不過問這些。
張橫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練瑜伽呢,整個人身體倒立,那個姿勢有些難,宋洋推門進來,就看着她和鬼一樣的立在那裡,她每天都是這樣,總是玩花樣。
“別玩了,下來吧,看看傳真……”
宋洋也是滿臉的嚴肅,有不太好的消息,這次恐怕是要栽了,很難全身而退了。
張橫的雙腿慢慢向下,然後單掌撐着地面直接翻起,練瑜伽的時間長了,身體就會柔軟了。
臉上微微的有出汗,接了過來,翻看了兩頁,擡頭去看宋洋。
“老闆看了?”
宋洋點頭。
張橫瞧着自己的電腦,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崩盤了。
張橫也無能爲力的,這種狀況她怎麼去改變?
席東烈都沒這能力,她就更加沒有了,畢竟她的背後沒誰。
“老闆怎麼說的?”
現在是斬嗎?一旦斬了,就徹底完了。
股市震盪是正常的,升升跌跌的,玩的是心跳,近些年來股票市場還算是比較安穩,波動的不是很強烈,但是這一次算是倒黴吧,張橫看着電腦那邊傳遞過來的信息。
秘書在門上敲了兩下,推門進來。
“最新消息。”
張橫伸手接了過來,今天下午三點左右,M國召開記者發佈會宣佈將對Y發起進攻,新聞一出來盤中跌幅感非常的強烈,現在M國已經出兵了,接下來的股市就可以想象得到,誰都沒有料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張橫靠着椅背,她現在也輕鬆不起來了,個人能力實在是沒有辦法,事實上上個月她也虧了很多,不過總體成績來說還是不錯的,明天開盤的話,恐怕又是一路下跌。
已經預見到了。
席東烈坐着,轉動着椅子看向窗外,深呼吸一口氣,拎着衣服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一直到樓下讓司機送自己回去。
“小烈回來了。”
席奶奶一直沒睡,等着孫子回來,傭人和她說了這一句,她上了牀就準備睡了,人回來就好,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蒸發一點身價是正常的。
“別和他說,我還沒有睡,省得他擔心。”
傭人點頭。
席東烈進了門,家裡沒人清醒着,老太太都交代下來了,自然不會有人來煩他,臥室就近在咫尺,卻不願意動自己的腿,他就是想一個人安靜的待着。
席東烈玩着遊戲,那種很基礎的單機遊戲,靠在沙發上玩着。
懿淨早上醒過來的比較早,下樓想出去活動活動,就看見他躺在沙發上玩電腦呢,她也是一愣。
從來沒見過席東烈這樣,靠在後面,眼睛看着屏幕,但明顯注意力有點不集中。
“不上樓呢?幾點回來的?”
席東烈沒有回答,懿淨擰着眉頭看着他,她在和他講話,爲什麼不回答呢?
“上樓去休息吧。”
一夜沒睡吧。
小烈反應過來,似乎纔剛剛聽見她說話的聲音,那雙眼睛對上她的,點點頭:“你睡吧,我還不困。”
懿淨以爲他是在辦公事,自己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他是在玩遊戲。
這樣的席東烈和以前的形象就完全是不相符的,等於是把那個完美的男人給打碎了,出現了裂口。
懿淨出去活動,自己安慰自己,自己也有不願意講話,不願意理人的時候。
主要是不習慣,他走的時候對着她還是關心的很,現在就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
席志濤起的也很早,他到了歲數了,就沒有多少覺了,沒起牀首先就是去看自己想關注的新聞,新聞播放的內容並不是他想要的,直接起牀,到了樓下沒看見席東烈,他已經回到樓上了。
全家人準備吃早餐,宋寧問懿淨。
“小烈呢?不下來吃早餐?”
“我上樓去叫他。”
陸懿淨上樓,推門進來,就看着他依舊拿着自己的電腦。
“有工作嗎?”
小烈的手敲在電腦上,想了想,搖搖頭:“沒,只是玩個小遊戲。”
“要準備吃早餐了。”
“你下去吧,我不去了。”
懿淨聞言,偏着頭沒說話,過了半響自己還是下樓去吃了,她在席家待了九天,生病一天然後剩下七天沒有見到過席東烈,她準備返回唸書的時候給他的秘書留言了,因爲這種情況真的從來沒有過,他在忙都會送她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忙,不能來,打聲招呼她也不會覺得怎麼樣,畢竟你工作很多,我能理解的,現在她不能接受的是,席東烈玩失蹤。
或許他的家裡人都能理解,但他沒有和她打過一聲招呼,他們現在成家了,是一家人,是我們而不是我。
十點多的飛機,她打電話到席東烈的辦公室,是他秘書接聽的。
“席太太老闆現在在開會當中……”
她沒有這個膽子敢進去,今天裡面的人表情都很凝重,她也知道出事情了。
“請你轉告他,我十點的飛機。”
懿淨試着給他留言,她就站在角落裡,想着也許他等一下就出現了,她不敢走,怕自己一離開他就出現了,到時候撲空,因爲他每次都會出現的。
懿淨是抱着這樣的念頭在等待。
席東烈是徹底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扔在腦後面了,在會議室裡,襯衫的袖子挽着。
懿淨看着那道門等到最後也沒等到他出現,就連隻言片語也沒等到,帶着沉重的心情飛了回去。
回到公寓,將行李整理好,衣服一件一件的掛了起來,打電話給席東烈,他的秘書接的,說是席先生不在公司,之後說了什麼,懿淨已經沒有心情去聽了。
她每天依舊是在自己做義工的地方家裡還有學校三點一線,她不清楚她的丈夫正在忙什麼偉大的事情,她只是知道他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聯繫過了,他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有時候有時間她自己買一杯咖啡走在街上,就會滿腦子的去想,他們像是夫妻嗎?
她去商場爲爺爺奶奶買聖誕禮物,入鄉隨俗嘛,挑花了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好,這裡的運動鞋是真的很便宜,偶爾她也會爲家裡的人買,給奶奶挑着帽子,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巴掌,嚇了她一跳。
因爲沒有準備,真是出現的。
康諾看着好像是她,但是不敢認,因爲她頭髮現在長了,和過去那個假小子還有點不同。
“陸懿淨……”
康諾覺得今天自己的運氣不錯,他只是出來想給家裡的人買點聖誕禮物,竟然遇到她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懿淨是覺得康諾冒冒失失的,但還是對着他笑了笑。
康諾請她喝了一杯咖啡,怎麼樣也算是有交情。
“席東烈沒陪你?”
康諾是知道席東烈那人的,這個老婆愛的和什麼似的,爲了她什麼都能當下,現在就陸懿淨一個人孤零零的出現,好像有些不對頭。
“嗯,他現在比較忙。”
康諾支着下巴,忙是肯定忙的,席東烈最近的動靜很大,可以講出身好真是優勢,有那樣的父親。
能讓三大富豪同時出面爲他護盤,除了一個席東烈還能誰辦到?
康諾是覺得人比人能氣死呀,他也覺得自己不錯,但真的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刻就能看出來了,席家的實力,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席東烈確實是席志濤的親生兒子。
“聖誕節他都不陪你,一定要刷爆他的卡。”
無論康諾怎麼能帶動氣氛,懿淨的話不多,這樣場面上慢慢就冷了下來,他想邀約她一起吃個晚餐,但看着她現在這樣子,估計是不太可能了。懿淨做義工的地方晚上爲他們舉辦一場聚會,她逛完街可能就要直接過去了,沒料到兩個人在門口又見了面。
“好巧。”
康諾真不是跟着她來的,而是他的表妹今天有參加這個活動,讓他來臨時的充當一下男伴。
懿淨對着他點點頭。
整個晚上她都挺安靜的,康諾和別人說話會回頭看着她,康諾確實做不到忽略她,原本就是自己所喜歡的姑娘,看着她孤零零的,特別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她站在哪裡都能發出來光,身上有光。
他和眼前的人說着抱歉,還是走向了陸懿淨的方向。
康諾心裡想的是,畢竟陸懿淨的底子太單薄,可能參加這樣的聚會她會緊張一些,有些話也許是聽不懂,這都是有可能的,有個同伴聊聊天總是好的。
但陸懿淨太冷了,不是說她的人,而是整體,她說着說着就沒有可說的了,弄的康諾都感覺到了冷場。
“冒昧的問一句,你以後打算做什麼?做教練嗎?”
他一直很好奇,陸懿淨如果當教練的話恐怕會當的很好,但是從席家的角度而言,真的就不會希望家裡出個教練員兒媳婦,就算是自己家,娶了老婆以後也希望她低調一些,儘量將那些消息都壓沒。
懿淨眼睛裡面有星光流動,她是沒打算當教練員,原本也沒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她不告訴康諾,而是她真的不知道,目前爲止就是把書念好。
康諾笑笑,舉着杯子,送到她的眼前。
“能和你碰個杯子吧。”
懿淨的杯和他碰在一起,不是不記得席東烈說的那些話,但今天的康諾是有心想爲她解圍,好壞人懿淨還是分得出來的,人家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等到聚會結束的時候,康諾沒有提出來送懿淨,而是他表妹,他表妹恰巧就是個球迷,倒不是多喜歡陸懿淨,很迷鄭敏,那陸懿淨和鄭敏一起住了很多年,她也好奇嘛,雙手搓着哀求懿淨。
“姐姐你就讓我們送你吧,多說一些鄭敏的事情好不好?”
她的房間裡有很多鄭敏的照片,迷的不要不要的,但是卻沒機會和鄭敏一起拍個照片,鄭敏比賽她也沒有到場看過幾次,每次時間都是不湊巧,等待她終於有時間了,鄭敏卻退役了。
她纏着懿淨一直髮問,問鄭敏幸福不幸福,她都覺得鄭敏嫁虧了,認爲鄭敏的丈夫配不上鄭敏。
“她很幸福。”
小丫頭一路上嘰嘰呱呱的,到了公寓的樓下,她讓康諾送陸懿淨到門裡。
“如果真的出現搶劫的,我哥至少還能撐一小下,可以給你爭取逃跑的機會。”
“你就這麼不相信你哥哥。”
康諾轉向陸懿淨:“不需要擔心我別有居心。”
他這樣說了,懿淨反倒是不好拒絕了,加上下車到進門不是很遠的距離,她禮貌的道謝。
康諾送她進門,看着她進去,自己才慢悠悠的準備返回,可惜了,當初也是他看好的,誰知道席東烈快了一步。
上了車,表妹從後方探出來頭看着康諾。
“我發現陸懿淨也挺好的,沒什麼架子。”
接觸了以後才知道,以前遠遠的看着覺得她冷冰冰的,加上也是因爲喜歡鄭敏,道聽途說了一些事情對陸懿淨的印象就不是多好,今天近距離的接觸了一下還是覺得人很好的。
“可惜了,人家結婚了,當初你哥是覺得這人可以堪當你嫂子……”
表妹笑笑,她翻着白眼:“如果把你和席東烈擺在一起,我也選擇席東烈。”
“爲什麼?就因爲他胖?”
兩個人鬧着就開車走遠了,等到人走遠了,站在角落裡的男人收回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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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淨回到家裡,才準備換衣服,門被打開了,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是他鬆了一口氣,但當時的氣氛確實很尷尬,說是夫妻吧,又明顯的有了隔閡,席東烈看了她一眼,一身清清淡淡的裝扮,到比較適合她。
“怎麼突然來了?”
說不生氣那就不可能,她聯繫了他多少次,都聯繫不上,說起來都可笑,她和她的丈夫通話還要通過他的秘書。
“今天是聖誕,過來看看你,我們之間說話這樣子……”席東烈覺得不太舒服,又不是外人。
懿淨凝眉不語,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見到他之後親親熱熱的投入他懷中?
她做不到。
“不歡迎我?”小烈笑着開口。
“我給你打了很多次的電話……”懿淨輕輕嘆口氣。
婚姻和自己所想的就有些不同。
她也明白自己嫁的男人不是個一般的男人,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都守在她的身邊。
“抱歉,前段時間真的很忙……”
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他沒有辦法對她一一解釋,席東烈是出於想保護她的目的,畢竟她知道了除了擔心也起不到別的作用。
他不肯說,懿淨哪裡會不曉得,心中只覺得微微的有些失望,到底爲什麼失望她也說不清楚。
她洗澡出來,他抱了她,席東烈入睡的很快,看樣子也是這陣子沒有休息好,懿淨卻一點睡意都沒,她有潔癖身上髒睡不着,除非自己病死了,不然每次以後她也都會去沖澡,幾十年養成的習慣怎麼改?
沒有回到牀上,他半個身體都露在外面,被子蓋的不多,身體火力壯嘛,也不會冷。
懿淨就站在牀邊,她其實很幸福,丈夫對她很好,也沒有人難爲她,但是就感覺哪裡不對,她覺得自己是發神經,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人是她選的,婚是她要結的。
將視線落在席東烈的身上。
她失眠,睡不着。
老毛病似乎又犯了,說起來都很奇怪,明明已經好了,卻因爲席東烈突然出現又犯了,白天離開家還好,晚上回來的時候卻難免的會感覺到寂寞,她結婚了,但是她的先生目前沒有辦法陪着她住在這裡,她也不能任性的去提要求,晚上睡不着,腦子裡亂七八槽的東西堆在一起。
她害怕自己有憂鬱症,也有去看醫生,當時醫生似乎把這當成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並且認真的告訴她,她沒有這方面的徵兆,可能是學習壓力大,又或者是因爲適應不良。
“但是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久,當初沒有失眠現在……”
這個說法,懿淨有些不信。
醫生講,這樣的例子是有的,因爲她以前就有過失眠的前例。
讓她能開心的去面對生活,多玩一些,多接觸人羣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除了學習還有其他的事情更值得付出的。
她和陳如是居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兩個人卻都從來不主動的去見對方,倒是陸湘琪,現在胖了很多,她準備要孩子,上了年紀了,要孩子就是個很憂傷的話題,已經造人一個月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有點沮喪。
懿淨覺得無語,才一個月而已。
她們倆到是會時不時的見個面,一起吃個飯,一起看一場電影,但都是湘琪主動。
上次的那件事情湘琪覺得非常的抱歉,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要帶着懿淨去見陳如是,可能陳如是就不會講那些話,都是她的錯。
“你爲什麼和我好?覺得虧欠我嗎?”
懿淨心裡藏不住話,有了就想說了。
如果是帶着虧欠的心情,完全沒有必要,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以前是有,但現在我沒什麼親人,我是把你當成親人的,你可以不把我當親人……”
她剛剛來這裡的時候,過的也比較累,沒什麼認識的人,好不容易有個同鄉吧,兩個人又是競爭的關係,真的說不上是好,現在她在這裡落根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她是標準的中國人喜歡標準的中國家庭,喜歡時不時的一家人聚一聚,坐在一起吃個飯,一起去看個電影,坐在一起聊聊天,但詹姆斯的家裡並不是這樣的,他是混血兒,家庭更加偏西方一些,湘琪現在就覺得和懿淨親,可能因爲她距離自己很近,如果換個人,她也會親近起來的。
陸湘琪買了材料,說是打算煮蓮子百合粥。
“聽說過吧。”
懿淨攤手。
“你千萬不要奢望我會幫你。”
她的廚藝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任何東西明明按照菜譜菜單上放下去的,出鍋的卻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你老公過生日,或者有累的時候,你總要獻獻殷勤的吧。”
夫妻之間的平衡關係就是這樣的。
懿淨手上的動作一頓,那就試試吧。
陸湘琪在被陸懿淨把食材都浪費的差不多,她終於受不了了。
“您老人家住手吧,給我留點,我還打算吃呢……”
費了半天的活,浪費了這麼多的食材,還不算是人工,倒掉了三鍋,鍋鍋都糊,好不容易最後的這鍋好點,但是下面也是糊的,上面沒熟透。
她算是服氣了,可能有人天生的就真的不能做飯。
懿淨無語,她都是按照陸湘琪告訴的去做的,放的多少的水,她還拿着勺子一直看着,誰知道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誰能來告訴告訴她,這是爲什麼?
“你覺得婚姻生活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嗎?”
或許就是她矯情了,過日子嘛,就是這樣的,大家都差不多的。
湘琪不敢多說自己有多愛她丈夫,但是她很尊敬丈夫,很崇拜他,覺得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他總是能把一切都給安排好,因爲詹姆斯沒什麼脾氣,所以湘琪過的很快樂,真的不難爲她。
“差不多吧。”
曾經她放棄了一個愛她的人,不是沒懷念過,但過去就是過去了,現在更好,目光放在今天。
“你覺得和你想象當中不一樣?”
懿淨將鍋子裡的粥都盛出來,糊掉的味道太濃,根本就沒的下嘴,陸湘琪說需要泡泡,不然現在繼續煮也還是會有味道的。
將鍋子泡了起來,後腰抵在水盆處。
“和你想的不一樣?”她又重新問了一次。
這點肯定就是不一樣的,一開始的生活是一樣的,但慢慢的就變了,席東烈忙呢,她能理解,也試着去理解了,以前呢他是過來陪着她,睡的次數少些,現在呢,睡的次數上來了,但大部分都是他在休息,他很累很累,他的眼眶下方都是青的,一定沒有休息好,但每次來的匆忙,除了和她睡覺,似乎就沒有別的活動了。
她好不容易有一天有時間了,想和他一起出去吃個飯,他接了電話也許就走了。
懿淨搖搖頭。
“也沒有。”
她是不願意說。
湘琪也沒有勉強她。
平時學習就夠忙了,她也會有辛苦的時候,她喜歡吃葡萄,幾乎每天都會吃幾粒的,吃到了就會覺得幸福。
和陸奶奶通電話,說吃的這個葡萄很甜,陸奶奶就說反季節的水果不要多吃,好吃能好吃到哪裡去,不健康。
“現在就喜歡吃它,吃不到就鬧心。”
陸奶奶一聽,心裡咯噔一聲。
“你還想吃別的嗎?”
懿淨說沒有,她就是愛葡萄的這個味兒。
“你的例假來了嗎?”
陸懿淨失笑:“剛剛來,奶奶你都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陸奶奶也跟着笑,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爲孫女結婚了嘛,懷孕就是正常。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
她身體非常的敏感,如果有點不對勁,她絕對會是第一個知道的,她和席東烈都沒有避孕,但孩子還沒來,她也不認爲自己身體有問題,因爲她當運動員那麼久,每年做的檢查就不要說了,不存在這種可能性的。
週五的那天,陳如是來的電話,讓懿淨過去拿飯菜。
“我就不去了。”
懿淨不願意去,她吃什麼都能吃飽,何必呢。
她真怕吃了陳如是的飯,然後被她找茬。
“我等着你,你來吧。”
是聽陸湘琪說的,懿淨最近和葡萄乾上了,每天都要吃,正好有客人送了陳如是一箱,她不太喜歡吃這個東西,就順便了,要給懿淨。
懿淨過來的時候店裡很忙,陳如是也很忙。
“東西就放在裡面了,你自己去搬。”
懿淨走了進去,打開那個蓋子一看,滿滿一箱子的裡面裝的都是葡萄,她看着那東西好半天沒有聲響。
你看她就是這樣的人,永遠給了你一耳光之後,然後她在送你一個甜棗,何必呢?
“你都搬走吧,我們這裡沒人吃,如果你不要的話,就扔到外面的垃圾桶裡。”
陳如是和懿淨說過這句話和眼前的人笑呵呵的說着話,對方似乎再說這人好像是陸懿淨。
“不是的,可能長得像而已吧。”
懿淨將東西搬上自己的車,穿着白色的大毛衣牛仔褲,才準備上車,陳如是跟了出來。
“你懷孕了嗎?”
懿淨覺得搞笑,全天下的人是不是看見她都要問這個問題?
“沒有。”
陳如是的眼睛沒什麼感情的從懿淨身上移開,有些不耐煩的說着。
“要孩子別那麼着急,想清楚了,生了就得養,別和我似的養個冤家,就算是懷孕了,也別去想是男是女,如果生了女兒生不出來兒子他嫌棄你,這樣的男人也沒有必要要他。”
陸懿淨纔要開口,陳如是就進去了。
她站在原地無語的笑着。
說這些做什麼?
她一直都認爲陳如是是雙向標準,她生了自己,她嫌棄她的原因就因爲她不是兒子,她不能傳宗接代。
懿淨站在車前就能看見裡面陳如是和客人笑的很開心,她伸出手摸着小女孩兒的臉蛋,捏了捏。
“我看你特別的喜歡小孩子,你女兒還沒有要孩子呢?”
陳如是笑笑不回答,那個小女孩兒說陳如是長得好看,好漂亮,希望自己也像是陳如是一樣。
“你也很漂亮呀,長大會更加好看的。”
懿淨開着車子離開,陳如是的那張臉從她的車窗前一閃而過,懿淨的車離開,陳如是的視線才扭轉過來。
懿淨開車,打算開回家,電話卻響了起來,是席東烈,他說自己就在機場,馬上會到。
她的眸子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