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懿淨再一次發現了新大陸。
那就是她女兒非常的像橡皮泥。
姿陸一早上開始就哭,哄不好,抽抽搭搭的,至少阿姨帶的時候是這樣的,輪到懿淨來抱,孩子哭的就有點厲害,她不哭不鬧呢,她媽媽覺得她勉強還能算是個小天使,現在她哭鬧了起來,懿淨就不太喜歡。
小孩子一哭和魔音傳腦並沒有什麼分別,啊啊啊哦哦哦的叫,真是用生命在吶喊。
“那你是怎麼了?你要和我講嗎?”
姿陸鬧起來不罷休,媽媽抱着呢,就突然向後仰,真是把懿淨給嚇了一跳,突然出現的動作,玩命的喊,她也弄不清孩子是怎麼了,檢查過了,沒有大小號,屁股是乾乾淨淨的,醫生也剛剛給檢查過了,身體也沒什麼毛病,好好的哭什麼?
就算是哭,總會有好轉的時候吧?
她不,越哭越大聲。
阿姨就看着懿淨好像有點不耐煩了,她想把姿陸接過來,小孩子開心不開心自然就是除了哭就是笑了。
“你別管,你先出去。”懿淨不給。
抱着姿陸,讓她躺在牀上,孩子的臉哭的有點紅,她想讓姿陸冷靜冷靜,但是一鬆手她哭的更加厲害了,懿淨就有點不太敢了,只能又給抱了起來,覺得自己還是不夠狠心。
“哭也得有理由吧。”
家裡阿姨特別的有意思,竟然跑到樓上去找席奶奶去了,她是有點擔心小陸一生氣會對孩子上手,她一直都覺得小陸挺嚴肅的,可能個性問題吧,但孩子實在太小了。
席奶奶聽了,放下手裡的報紙,她纔看沒有多久,一個版面還沒看完呢。
“怎麼好好的就哭了?醫生看過了嗎?”
阿姨說醫生已經看過了,但是沒得出來什麼結論。
“那就是鬧脾氣了吧。”
席奶奶敲了一下門,推門進去,姿陸的哭聲傳進耳朵裡,“這是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
“鬧脾氣。”
席奶奶哄了一會兒也不見孩子情況好轉,就下樓了,她也聽不得孩子一直哭一直哭,聽的鬧心,上了年紀對這些聲音敏感的很,和朋友也有約會,提前就出門了。
姿陸好不容易哭的聲音小了點,然後繼續放聲哭,這是打算給自己一個緩衝期。
把懿淨給氣的夠嗆,這麼大你和她講道理,她用哭來和你對抗,你伸手打她兩下吧,貌似她也不長記性。
氣的冒汗,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你想怎麼樣?”
她一急耐性就不夠好了,偏這個孩子現在就玩命的哭。
陸懿淨沒有辦法,只能拿着電話:“那給爸爸打電話?”
姿陸就不太哭了,抽抽搭搭的。
懿淨被她給氣的都有點迷糊了,這叫什麼孩子吧。
她現在就特別想掛了電話,然後讓姿陸繼續哭,一直哭下去,沒有這樣不講道理的,就算是個小孩子也不行,那是不是你哭一哭,全天下都給你了?別人必須順應着你的意思來存活?
正想掛的時候小烈接電話了。
“陸陸……”
懿淨耐着性子和他講,講着講着就嘰歪了,她這一大早的帶孩子,這孩子就一直讓她鬧心來着。
小烈說自己正好在路上呢,他回來一趟。
等他到家進家門,姿陸現在是不哭了,哼哼,小烈脫了外套抱起來女兒。
“你和爸爸講,怎麼了?怎麼不高興了?”
姿陸自然是講不出來的,就是想磨人,她之前睡的太多了,現在就想練練嗓子,小烈抱了一會兒她就睡了。
“拿完東西你就回去吧。”
懿淨就有點不待見這父女倆了,主要還是衝姿陸。
“怎麼還對我生氣了?她這麼大點也沒有辦法,等長大了就可以和她講道理了。”小烈相對來說耐性還是要比懿淨多一些,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沒有耐性也得生出來耐性哄着。
“席姿陸下次你再哭,你試着看我會不會喊你爸爸回來,嗓子不要那就不要了,就哭。”
小烈苦笑着,好不容易給哄睡了,老婆還急了。
“我要換件衣服,你幫我一下。”
他哪裡就是要換什麼衣服,隨便找個藉口而已,把陸懿淨給支開,讓她繞過這一茬。
懿淨回房間給他拿衣服,拿到半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貼在她的後腰上抱着她,懿淨只覺得膩歪,她氣兒不順,她看誰都覺得不順眼,覺得小烈沒有原則,讓回來就回來了,雖然電話是她打的,恨自己當時怎麼就妥協了,一個妥協就容易讓孩子得寸進尺。
懿淨黑着臉轉過來,讓他坐在一邊,小烈就聽着她說,其實真的認爲沒這麼嚴重,就孩子覺得委屈了,鬧騰了一會兒,可能想爸爸了被,哪裡有這麼嚴重了。
“我說的話,你聽沒聽見。”
“聽見了,下次不回來了,我這次也不是爲了她回來的,我回來拿點東西,碰巧。”
打電話的時候他都已經在半路了。
小烈推着懿淨,讓她坐下休息,他是想問她最近是不是不太開心?
有點愛惱火呢,有點事情就容易炸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
又不敢問的過於直接。
“孩子還小,慢慢教育就好了,姿陸平時都不這樣的,那大人還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何況小孩子呢,就因爲人家小就不允許人家有脾氣呀。”
“她不是一點半點的有脾氣。”
小烈安撫,不停的點頭,對對,都是姿陸不好。
好不容易安撫好老婆的情緒,回到女兒的房間,姿陸攥着小拳頭睡了,睡着了臉蛋那地方還有點紅呢,說是之前哭的,小烈用手刮刮女兒的小臉,每一次下手都怕自己刮疼了她。
因爲是女兒,所以對着疼愛的地方有些多,包容的也多,如果是兒子的話,就不會這樣養了。
“小壞蛋,氣爸爸彆氣媽媽,媽媽給氣病了,我們哪裡去找這樣的好媽媽呀。”
席東烈親親女兒的小臉,轉身又出去了。
懿淨現在更多的時間都用在姿陸的身上,一整個白天都是自己帶,帶孩子倒是沒有想象當中的辛苦,就是這孩子一自己帶吧,就容易粘着你,你走到哪裡,只要你稍稍離開她的視線就會鬧不高興,大部分姿陸都是高高興興的,不哭,但是哭起來那真是要命啊。
孩子40多天的時候,計春華和米林代表爺爺奶奶還有姥姥過來看看小孩兒,計春華其實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來,但是她不來呢,米林也不能來,孩子出生到現在,孃家人一個都沒出現過,這似乎就有點不好,想着怎麼也得來這一趟。
計春華不喜歡出門,因爲一出門她就着急,就覺得自己像是鄉下來的人,非常不習慣。
懿淨帶着孩子去機場接的飛機,計春華下飛機就走錯路了,其實機場的員工也是善意提醒,真的是沒有其他的意思,米林道謝着,她也沒用放在心上,計春華卻覺得渾身都不得勁。
司機舉着牌子,米林先看到的。
看到陸懿淨,計春華這緊繃的弦才漸漸的鬆了下來。
“這是姿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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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大眼睛看看米林,又看看計春華,誰說話她看誰,看不過來了,米林覺得這小模樣真可愛,主要家裡也是這麼多年沒有小孩兒了,伸手就給抱了過來,計春華就有心想說弟妹一句,孩子最好還是不要抱,沒有說出口。
懿淨直接送她們去酒店休息,沒有辦法帶回家,家裡還有其他人呢。
懿淨看見兩個舅媽自然是親的,米林就問懿淨,陳如是有沒有打過電話來問問,懿淨笑着說沒有,她現在對這個媽媽需要的程度已經降到最低了,可有可沒有,無所謂的。
米林的火氣就沒壓住,當着懿淨的面還說了幾次,說陳如是太不像話了。
懿淨做東,帶着兩個舅媽買了一些東西,然後一起吃的晚餐,訂好了餐廳,她們進去也就是五六分鐘,席東烈就出現了。
他晚上有應酬,推掉了,讓別人代替他參加了。
服務員爲席東烈開門,小烈進門,懿淨順手接過來他手裡的衣服。
“不是說晚上有應酬?”
“秘書記錯了。”
小烈笑呵呵的說着,和兩個舅媽打着招呼,他以前對她們是什麼態度,現在依舊還是什麼態度,其實沒有盛氣凌人,也不存在覺得自己和她們有什麼不一樣,米林和小烈可以隨便聊聊,計春華大部分都是不開口,即便開口也會謹慎的想一想,過一過腦子然後再說。
吃過飯小烈帶着舅媽到處轉轉,看看夜景,反正他已經推了應酬,還有這麼多的時間。
逛完以後才送她們回酒店。
計春華覺得這一天過的,這個累。
米林就說計春華,“嫂子你太緊張了,都一家人。”
席東烈就算是再厲害,他也不過就是懿淨的丈夫,她們是懿淨的親人自然就這樣看了,有什麼好緊張的,這還是個晚輩。
計春華嘆氣:“我不習慣這樣的場合,我就說我不來吧,你全權代表了……”
米林見過一些場面,叫她自己來,她還不幹,非拽着自己來。
米林有米林的考慮,計春華是大嫂,願不願意來人家是長媳,代表的是陳家,自己是二兒媳婦,嫂子不在乎行,在乎的話,心裡會怎麼想?我是大嫂,你就直接越過我了。
“我可代表不了,你纔是長媳,不過這小人兒真漂亮呀。”
計春華這方面覺得自己不如米林,米林這張嘴啊,會說。
一直說姿陸長得好看,她也覺得姿陸長得不差,但是那些話說不出口,覺得虛僞,覺得好像拍人家馬屁似的,她更願意做點實惠的事情,比如照顧老人方面多付出一點,無聲的做,也不需要別人表揚她,看見她做的,自認自己不虧心就好了。
姿陸是在半路讓阿姨給接走的,剩下來的時間只有他和陸懿淨,既然有時間陪她,很久沒有晚上出來玩過了。
自從她懷孕,回來以後,就真的是各種節目都停止了。
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宋義海爲什麼總說席東烈,他就認爲席東烈是屬於沒有老婆就活不下去的那種,真的有一天陸懿淨劈腿了,和外面的人怎麼樣了,你看着吧,他絕對會選擇原諒的,因爲他對着這個女人沒有底線,沒有骨氣,離開她就活不了,事實就是這樣說明的,八輩子沒娶到過老婆。
沒見過女人可能。
懿淨拖着他手。
“沒有她覺得真好,多了一個她,都要煩死了,有她在,時時刻刻視線都停留在她身上,她一離開吧,我這心裡又有點想。”明知道她一點事情都不會有,但就是這種感覺。
有牽掛了。
她嫁人了,對席東烈這種感情都不是時時刻刻都出現的,但姿陸的話,是自然而然的。
小烈摟着她肩膀。
這就是爲人父母了,嘴上說再不喜歡,其實心裡也是喜歡的,你的生命裡有了牽掛的小人兒。
“是你生的,自然要牽掛了。”
懿淨無奈。
兩個人又去看了很久的夜景,然後看了電影,很普通的場次,進入的時候已經都開始演了,小烈拿着爆米花,其實就是買來應景的,人家看電影都有這些裝備的,他不喜歡吃,懿淨更是碰都不碰。
他手裡拿着這些,另外的一隻手摸着她手。
看完以後離場,都快十二點了纔到家,姿陸早就睡下了,家裡也沒有人等他們,願意幾點回來就幾點回來,也不是天天回來的這樣晚,相對來說席家還是開明的。
懿淨躡手躡腳的上了樓,對着席東烈比着小聲的手勢,客廳的燈光照射在地上,很亮,小烈跟隨着她的腳步上樓,他進房間她都已經進去洗澡了,速度比他要快的多。
席東烈衝了一杯咖啡,其實作息調整的有些靠後,現在對於他來講還是有些早,等她睡着了他就要去書房了。
懿淨洗頭髮呢,感覺好像有人進來了。
現在不再是滿身的刺兒,這裡是她家也是他家,更確切的說是人家家裡,接受度稍微的拉寬了一點,不再會動不動的就覺得他精神狀態有點問題,小烈應該放煙花慶祝一下的。
席東烈更喜歡現在的陸懿淨,因爲好溝通,像是個女人,像是自己的女人。
不是說她以前就不女人了,以前是女神,女神是放在神壇上的,是需要你去敬仰的,他看的太久,脖子也挺疼的,自己是覺得沒什麼不好,但能更距離的靠近一點,還是喜歡這樣。
她不需要和別人去比較,只要和自己比較就好了。
席東烈和陸懿淨一起出席了一場活動,夫妻倆從頭到尾倒是沒什麼交流,就是沒離開過,因爲邀請的是他們夫妻倆,自然不會分開走,懿淨腳上穿的鞋子高度有些偏高,小烈自然就要處處體諒她一些,有臺階的地方會提醒她,伸出手扶一下,即便不是自己的老婆,他也會這樣做的,這個他認爲是禮貌問題,真不是什麼秀恩愛。
陸懿淨呢,對媒體不來電,向來都是不接受媒體採訪的,媒體只能從席東烈的身上下手,好在這一次貌似他比較配合。
媒體問的問題都是夫妻感情如何,席太太什麼時候打算生下一胎,倒是有一家媒體問的問題很好玩。
“席先生走路如果視線停留在其他女生的身上,席太太會生氣嗎?”
席東烈的反應更快,幾乎人家問完他就答了。
“這樣的問題不會出在我的身上,我不會亂看別人。”
人家就覺得席先生的回答有點奇怪,她只是假設性的問了一下。
等到懿淨上車,她的裙襬有點長,今天差一點就踩到了,覺得非常的不方便,她也搞不懂爲什麼要出席這樣的活動,這是奶奶交代的,不來似乎又不是很好。
小烈彎着腰替她提着裙襬拎上車,隨後自己才上車,這樣的活兒自然不能讓司機來做。
報紙自然又有的寫。
宋老太太一直都覺得宋家現在的位置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更進一步,她的女兒嫁給了席志濤,她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尊敬。
她一個寡婦帶着兒女,爬到現在的位置,宋家的輝煌難道和她沒有干係嗎?
女兒覺得她丟人,沒有她的丟人,宋寧是怎麼嫁給席志濤的?
這叫過河就拆橋。
席姿陸辦滿月,席家是大辦,就這麼一個孫女,也是比較看重,邀請了很多的好友,請柬很早公關部就在覈實,當時還有人說呢,要說席太太,也是挺悲哀的,這樣的場合貌似永遠都沒她家裡人什麼事情。
難得當天懿淨也是盛裝抱着女兒。
宋寧忙裡忙外的,她真是把姿陸當成自己親孫女來看的,放棄了生孩子的希望,希望自然而然的就放在姿陸身上了,第一是這個孩子真心的可愛,陸懿淨懷她的時候宋寧對陸懿淨的這個肚子有五六分的喜歡,現在孩子生出來了,五六分就上升到九分了。
宋寧也不傻,很多問題用腦子去想想,她就能爲自己找到最合適的路去走,在席家,她是陸懿淨的婆婆,不管陸懿淨叫不叫,外面的人怎麼認爲,這點面子是要給她的,別看陸懿淨有丈夫疼,再疼也疼不過席家的規矩,她不起刺兒,自己退後一步,她表示對這個孩子的喜愛,席志濤就會對她更多一些容忍和心疼,對她來說,最直接的收益就是席志濤不會虧了宋義海。
無論任何時候,席志濤對外都是表示和宋義海是一家人,宋寧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至於席志濤虧不虧欠她的,早就看透了。
有些男人,他並不太喜歡兒女情長,真的逼急了他,他是會做出來取捨的,比如當初席志濤放棄她,以前宋寧也想不開過,如果他爭取,席家就他一個兒子,老太太再不喜歡自己,能把兒子趕出門嗎?
她也曾經和自己過不去,後來則是全然的放棄了,生活嘛,隨心所欲就好。
得過且過也是一種生活的態度。
懿淨抱着孩子,大家都要看看孩子,這個誇兩句,那個誇兩句的。
宋老太太是不請自來,在門口被攔住了,但是這老太太是不怕丟人的,直接擺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宋寧的母親,你們可以讓她出來。”
因爲是這樣的場合,現場的工作人員也不好攔,只能請她到一旁稍作休息,然後去聯繫裡面。
宋老太太的名聲很多人都是瞭解的,她坐就坐吧,看見人她會打招呼,裝的很熟的樣子,人家背地裡是怎麼樣的?
覺得席家也是神奇,竟然會讓這樣的女人養的女兒進門,笑掉了別人的大牙。
這是什麼場合?
她以爲這是哪裡?
不過就是看在席志濤的面子上,沒有任何的嘲諷,只是笑笑就算了。
裡面的經理也是有些抓狂,聯繫着裡面的負責人。
“席太太的母親來了,現在怎麼辦?”
裡面的人聽了也是一愣,讓先穩住,她馬上去找宋寧。
“她現在不停的和別人打招呼。”
這老太太也是個奇葩,就站在門口,充當上了自家人,人家倒是沒有一點的客氣。
她是不覺得丟人,問題這丟席家的人,她算是哪門子的迎客?
宋寧正在招待客人呢,跟在席志濤的身邊,身後的助理走到宋寧的身旁,壓低聲音:“您母親來了,現在人就在門外。”
宋寧的臉上的笑容一僵。
和席志濤交代一聲就轉身離開了,宋寧快步向外走,果然沒有多久就看見自己母親了,宋寧只覺得眼前一暈。
她媽穿着,這就是砸場子來了,這樣的場合她穿成這樣,這算是什麼?
宋老太太也很會穿衣服,其實她長得不差,宋寧呢沒遺傳到她媽的美貌,這老太太現在是上了年紀,年輕的時候是真的好看,至於爲什麼有些人覺得她就是個笑話呢?
這話要從頭來說,宋寧和宋義海很小的時候這位宋老太太就很出名了,她總是和很多的有錢人出入各種場合,很普通的家庭卻可以出入各種高檔場所,那時候她還有丈夫,宋寧的父親還活着,大家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有些男人呢,就認爲家花沒有野花香,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宋寧的母親呢,是需要一個進入更高級場合的機會,她和各種各樣的男人*,陪人睡覺的事情也沒少做,這些事情在她來看,就是很正常,人爲了某種目的總是要有所付出的。
她回到家還能做一個賢惠的妻子,能穩住丈夫這就是她的高明,所有人都知道宋寧的父親頭上戴着一抹綠,可人家寧願裝作不知道,外人又怎麼可能降低身份去提醒他,管好自己的老婆。
所有人都認爲宋寧的父親一定命不長,結果人家卻活了很久,一直到宋寧畢業才因爲身體原因離開了人世,那時候宋老太太也上了年紀,兒子女兒都要面子,她也不可能繼續這樣下去,就徹底停止了那些風流活動。
如果這是一個男人的一生,可能大家送上兩句**不羈也就翻頁了,偏偏這是個女人,她只要出現的場合,那些過往就都會翻出來,而她自己呢,卻從來不在意,就好像出來賣的人身上掛着牌子,掛着價格,別人都替她羞,她卻和沒事兒人一樣。
席家的大孫女辦滿月,這是什麼樣的場合?邀請到的都是什麼樣的人物?
她和這些人上前攀談,人家是回話好還是不回話好?
回話是看在你席志濤的面子上,可是回話又覺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覺得席家今天真是很搞笑。
連帶着大家就會將目光轉移到宋寧的身上,這是個有污點的席太太,有這樣的母親,她就沒資格成爲這家的兒媳婦。
宋寧出來就看見了她媽站在門口,車子上下來人,她就上來去攀談,宋寧當時真是恨不得昏倒,對方的太太臉上表情不是很好,宋寧擠出來笑,走過去。
“媽,你跑哪裡去了?找你好久了,陳先生陳太太……”
陳太太的目光頗爲不善。
這說起來也是有淵源的,這位很出名的宋老太太跟過她的外公,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她的外公,她外公那時候年紀已經很大了,這也不是秘密,下車看見這人,就特別想轉身離開,是強忍了下來,覺得席家的公關也不過就是如此,能讓這樣的人自由進出,看來席家也是要完了。
自己打自己家的臉,自己不給自己面子,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宋寧僵着臉,宋老太太卻不如她所願的和她離開這裡,她就要站在這裡,讓別人看看席志濤到底是怎麼對待她的。
“你來做什麼?”
“難道姿陸不是今天辦滿月?”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宋老太太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宋寧,卻突然笑了笑:“你一定非常的恨我吧。”
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宋寧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媽,你別鬧了,你明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場合……”
爲什麼不肯替她想想?
她能怪婆婆不讓她出席其他的場合嗎?只要她一出現,難免就會勾起來別人議論,前段時間她母親又做了一些什麼,她也不是很明白,她媽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難道那些錢還不夠她揮霍的嗎?
爲什麼總是要找事情呢?
“就是因爲知道我纔來的。”
宋義海接到宋寧的電話也跟了出來,他倒是沒有宋寧這樣好說話,直接拉着母親上車,宋老太太當時就給了宋義海一記耳光,她是不是犯人?
她去哪裡,是不是需要報備?
難道這樣的場合她不該來嗎?
宋義海繃着臉,用眼神制止宋寧,無論她說什麼都沒用,交給他,他有辦法對付自己媽。
“媽,你打也打了,如果你想我以後不好,那就留下來。”
宋義海轉身就離開了,宋老太太看了宋寧半響,終究還是跟着兒子離開了,她可以不顧慮宋寧的心情,卻不能不顧慮義海的以後,畢竟他還是要靠着席家的。
宋寧對外稱身體不舒服,提前就離開了。
覺得也對不起陸懿淨和席東烈兩個人,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卻讓自己媽給弄成了這樣子。
席家的這個小孫女自然是吸引別人矚目的,不過今天有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等到散席,難免就有人提起來席家的家風。
“能讓那樣的人出現……”
搖搖頭。
真是沒想到,其實最果斷的做法就是當初不應該讓這位席太太進門,很簡單的道理,家裡不太乾淨,席家的這位孫媳婦呢,就不一樣了,看起來永遠都是這樣穩穩當當的,也沒見過她鬧過什麼緋聞和新聞,人生簡直就是白紙一張,據說和席東烈是初戀,順理成章的就結婚了,結婚以後也是深居簡出的,這才符合這些夫人太太們的眼光。
覺得這樣的才能叫做合格的。
席奶奶自然知道發生過了什麼,她訓宋寧?
根本沒有。
沒有這樣的打算,對宋寧寬厚一點來看的話,這事兒和她沒有關係,宋寧爲什麼中途就離席了?還不是覺得丟人了。
小烈和懿淨這對,壓根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家裡不至於內訌,席東烈認爲這不算是什麼,一個插曲而已,沒有必要追究,陸懿淨對這些就更是沒什麼意見了,這也不是誰願意的,也不是她能去管的,對於席家的事情,她向來不管,席東烈說好,她就認爲是好。
孩子睡着了,讓阿姨給抱下去了,前面還是熱熱鬧鬧的。
回程過程中,席奶奶拍拍懿淨的手。
“這事兒奶奶替她給你陪個不是。”
懿淨就笑。
“奶奶,我覺得我也沒有什麼,宋姨身體不好,提前離開了而已,她對姿陸的心思我清楚。”
席奶奶會心一笑,聰明的人啊,明知道她說的不是這些,但她確實喜歡這樣的陸懿淨,什麼東西都是需要去學習的,進了這個家,你總要客隨主便的。
“也是,你不介意就好。”
席志濤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示,席家人沒有一個人對宋寧說教,倒是宋寧回到家吃了藥,真是被氣的夠嗆,也是有點想不開,覺得沒面子,無論自己怎麼做,外面的人永遠都是在看笑話,她媽永遠都是拖後腿。
宋義海來電話。
“你別放在心上,媽就是一時想湊熱鬧。”
這話宋寧是不信的。
是不是想湊熱鬧,她比誰都清楚,她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很清楚。
宋老太太爲什麼會出現在那樣的場合,她是想進去的,並且還想上臺,她喜歡別人的目光都追隨着她。
“家裡家外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話,我有時候就想,也別怪你姐夫不能完完全全的把我放在心上,我拿什麼和吳美言去比較?我的生活就是一場悲劇,被老的瞧不起,現在可能就連小的都要瞧不起我了,如果我是席志濤,我也不會娶這樣家庭出身的孩子。”
爲什麼要這樣呢?
爲什麼就永遠都不知道害臊是怎麼寫的呢?
爲什麼不知道什麼叫做要臉呢?
宋義海也是腦仁疼,他讓樂馨媽媽去安撫自己媽,結果樂馨她媽根本弄不了自己婆婆,她說什麼宋老太太就敢噴她,樂馨她媽也講不過樂馨她奶。
“那她就是這樣的,你能怎麼辦?”
能殺了嗎?
殺了人家也不過放過你的。
宋寧晚飯都沒下來吃,席奶奶讓傭人上樓去叫,懿淨說她去就好。
席東烈看了一眼懿淨,他不太喜歡懿淨攙和進這些事情當中,他始終認爲宋寧對懿淨抱有敵意。
姿陸睡醒了,懿淨先回房間去看女兒,小烈跟了上去。
“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不要插手。”
席東烈和宋寧之間沒有什麼感情,說是繼母,宋寧也沒有對他付出過什麼,相反的還惹過幾次席東烈,弄的席東烈對她印象不是很好,但陸懿淨就不同了,這個就是講的大實話,她婆婆她沒有接觸過,她認識席東烈的時候吳美言都去世多少年了,她只見過宋寧,和宋寧相處這麼久,宋寧的嘴是很欠,她們倆也鬧過不開心,但是懿淨覺得吧,真的能理解,有時候母親真不是自己能選擇的。
而且今天偏偏就是姿陸的滿月宴。
懿淨把女兒交到小烈的懷裡。
“我過去看看。”
小烈嘆口氣,願意去就去吧。
“我們姿陸寶寶笑什麼呢?”
小烈哄着女兒。
懿淨敲門裡面好久才傳出來一聲請進,她推門進去,宋寧可能是剛剛纔洗過臉。
“坐吧。”
懿淨說廚房做了宋寧喜歡吃的東西,宋寧當時眼淚差點就下來了,沒想到是陸懿淨會來。
這個家她和陸懿淨算是死對頭,她對陸懿淨也不是多友善,沒少給她穿小鞋。
這種時候,一個人覺得冷冷清清的,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糟糕透了。
“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願意笑就笑吧。”
就如宋義海所說的,她不能殺了自己媽,她媽活着的時候,別人就永遠知道這些事情,她不信陸懿淨不知道。
她心裡就一定非常的開心吧。
這點宋寧真的就想錯了,懿淨真不知道。
她從來不看八卦,席東烈和她之間也不談這些八卦,所以宋寧家裡的事情她不知道,就連她親婆婆吳美言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不多,席東烈不講,她也不願意去問。
“宋姨,爸說如果你覺得餓了,就下樓去吃飯吧。”
宋寧笑笑。
“好啊。”
她是強撐着,覺得一定要下去的,不是喊她了嘛。
吃就吃,她寧願噎死在桌子上,也不願意躲在房間裡自怨自憐。
宋寧跟着陸懿淨下樓,席志濤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席奶奶都已經快要吃完了,宋寧就等着自己婆婆發飆呢。
席老太太讓傭人扶着自己出去散散步。
“我看太太有點魂不守舍的。”
席老太太笑。
“她是等着我開口說她呢,我沒這個時間。”
傭人笑:“老太太心腸是最軟的。”
席奶奶擺手。
“我可不是心腸軟,我只是對事不對人,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吧,我又何必落井下石呢,她那個媽什麼時候不這樣了,我才覺得奇怪呢,既然都已經讓她進門了,追究這些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傭人點頭。
“其實太太也是不易。”
她私心認爲宋寧的日子真的照比着陸懿淨差了很多,陸懿淨年輕,現在正是最好的歲月,丈夫疼,全家上下都疼,她自己又爭氣,自己有資本,靠自己就好了,那日子過的是順風順水的,但是宋寧呢?
講白了,席先生對宋寧有多少的關心?是喜歡,但喜歡的不夠多,家裡反對了這麼多年,宋寧嫁進來,一開始老太太也沒少數落她,外面的狗仔就恨不得天天報道她被離婚了。
“是不易,不過不是別人給的,這就是個人的命。”
席老太太可不是可憐宋寧,是已經懶得去說了,她現在說宋寧,就等於是在批判自己當初的決定。
傭人扶着她回到房間裡,老爺子看報紙呢。
“今天你怎麼沒給她臉色看?”
“我看起來就是那個窮兇極惡的,天天要訓人的是吧?”
老爺子笑笑。
“她那個媽,我是真的不喜歡。”
太髒!
就是她這樣的人,拉了別人的後腿。
席奶奶卻不願意評價宋老太太那個人,彷彿提一提那種人都是髒了自己的嘴,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力,別人想怎麼活,她也懶得去管,不過她認爲就是因爲有這樣的女人存在,纔會讓男人對女人的評價一降到底。
好的女人,是把尊嚴扛在自己的肩上,那樣的女人則是把尊嚴踩在腳下,讓人隨意的踐踏。
女人和女人也是不同的。
席老爺子對宋寧沒有看法,但對宋寧這個媽看法很大,也是覺得今天丟了不少的人,事先竟然沒有想到,也是,誰知道對方今天竟然會出現的,他估計未來自己有好一段的時間不能出門了,席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詛咒了,總是出這樣的事情,連續兩個兒媳婦,幾乎就是每天不停的給小報添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