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陸銘川也染上了毒品,雖然陸家有意封鎖了消息,但是袁何還是想方法知道了,微微有些詫異,他猜出來陸銘川肯定是白雨柔動的手腳,顏月溪這怕是會是那個馮小靈做的……
她長時間跟顏月溪共處,有最充分的時間和動機去這麼做,自從顏月溪被綁架以後,馮小靈就徹底失蹤了,他費了很多人力都沒有找到她,只能猜想怕是被偷偷處理掉了。
可是陸家方面並沒有對白雨柔怎麼樣,白雨柔好像並沒有受到影響,好像還正大光明的開始初入陸家了……
這讓袁何有些不解,但是陸家人的口風很緊,要不是陸銘川在醫院發作過一次,怕是陸銘川也染上的消息都不會漏出來。
陸銘川那邊有專門請的戒毒方面的專家,但是陸家人的神經依舊崩的很緊。
各種藥物和高科技手段都被用在陸銘川身上,毒癮每次發作,陸銘川仍舊是嘶吼着……
顏月溪這,她的自尊不允許她被人看到如此狼狽的樣子,她拒絕了袁何和紀媛媛給安排的醫生。
她讓人在牀上安裝了鐵鏈和手銬,每次感覺毒癮要發作她就把自己綁起來,屋內有很大的音響,每次忍不住尖叫她就把音響開到最大聲,她每天按照醫生的交代喝水,或許可以把毒素排出來一些,儘管效果不顯著,顏月溪依舊大口大口灌着自己,每次毒癮開始發作,她就讓讓水沖刷自己。
她的手臂上全是手銬和鐵鏈留下的血痕和淤青。顏月溪憑藉着毅力堅持着,哪怕醫生搖頭,她都咬牙忍着,她忍受着噬人的痛楚,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毒品,每次忍不住她就去撞牆,還有指甲在自己身上掐出來的血痕。
袁何跟紀媛媛就在顏月溪的臥室外等候着,怕她受不了會直接挨不過去。
夜已經很深了,陸氏大宅裡的陸銘川已經被注射了鎮定劑,安穩的睡了過去。
每次發作,身邊的男人都會把他綁在牀上,陸銘川牽着陸家所有人的心,他是陸家和陸氏的希望,陸威揚重新回到陸氏暫時穩定局面,對外只說陸銘川身體欠佳需要休養。
陸家被陸震霆安排的軍隊重重把守着,所有的人,就算是一隻蒼蠅都探聽不到裡面的畫面。
陸銘川蜷縮在牀上,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微微蹙起的眉顯示他睡的並不好,身子不時翻騰着,偶爾發出微弱的囈語。
陸威揚倚靠在陸銘川牀邊,滿臉疲憊看着陸銘川蒼白卻依舊俊熙的側臉,他的兒子,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年紀輕輕就接手了家業,他從來都沒讓這個做父親的失望過,可是他現在這麼瘦弱,這麼可憐,就像是小時候,他還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他腿上的樣子。
陸威揚就着屋外的燈光看着自己兒子睡熟的樣子,自己就要爲人父的兒子竟然還遭受這種非人能承受的苦楚,陸威揚恨不得替兒子承受了。
似乎感受到身旁註視的目光,陸銘川眉心動了動,然後側着身子,枕着自己的手臂,沉沉睡去。
良久,陸威揚才慢慢離開陸銘川的房間……
接連捱了幾日,陸家兩個老人都身心俱疲了,陸威揚身子本就不好,此時更是心力交瘁,體力透支太多,臥牀不起了……
陸震霆有些很鐵不成鋼的看着兒子,還是憑藉着軍人的毅力和強健體魄撐下去,這個時候,他不能倒,陸家還要靠他撐着,陸銘川還需要他這個爺爺……
夜的黑暗掩蓋了一切,白雨柔終於踏進了陸家的大門……
陸家終於對她徹底敞開了大門……
白雨柔挺着肚子走在陸家的別墅裡,躺在陸家的臥室裡,原本顏月溪和陸銘川的牀上,她猶記得自己上一次躺在這裡還被罵作狐狸精,現在他們已經央求自己住進來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現在,陸家所有的人都對自己畢恭畢敬,一口一個“少奶奶”的叫着,冉明月更是每天一碗蔘湯的巴結着自己,爲了這一天,白雨柔等的都快不耐煩了……
真得感謝顏月溪額,還要感謝那個死了的紀廷,不是他們,陸家的兩個老男人怎麼會徹底相信顏月溪對陸銘川死心,能瞞過他們,讓他們相信是顏月溪給陸銘川下的毒呢?
對了,最應該感謝的還是陸銘川和這個孩子,即便陸銘川知道是自己綁架想殺害顏月溪,還給他下了毒,可是他仍顧念着孩子沒有說出口,所以最應該感謝的還應該是自己的孩子額……
孩子,媽媽真應該感謝你,雖然媽媽也不確定哪一個是你的爸爸,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們相信你是陸家的孩子,那你就是陸家的骨血了……
白雨柔身上特有的茉莉花香水味流動在滿是藥水和消毒液味的房間裡,她輕輕撫摸着牀上那張讓她心醉的臉,多年前,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張臉就被那雙眼眸裡流露出的深情所吸引了,從此,所有的男人都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後來明知那雙眼睛裡的深情是因爲身邊站着的另一個女孩子,白雨柔依舊捨不得不要,明明那個女孩子沒有一點比的上她,要美貌,要身材,就是家世,也並不是那種可以門當戶對的非娶不可的,明明是還比不過自己的司機的女兒,她卻得到了白雨柔所有想要的。
陸銘川的愛給了她,就連陸家人都站在她那邊,憑什麼,憑什麼……
夜,更深了。
清晨,紀媛媛推開門看到顏月溪正拿着不知怎麼擊碎的杯子的碎片割着自己的手腕。
“嫂子……你在做什麼?”紀媛媛趕緊搶過去,看着一臉硬撐表情的顏月溪。
顏月溪手緊緊攥成拳頭,潔白的額頭無力而倔強地抵在地板上,一下一下撞擊着,任由額頭的傷口流出鮮血,頭髮凌亂的垂在前面。浸溼着血水,天花板模糊的鏡面上倒映出顏月溪無力蒼白的臉色,慘白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