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席三少,竟然有這樣的一天,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沈一萱心情複雜,她該上前的去投進他的懷抱,抱緊他,告訴他,我也愛你。
可是……
池墨輕呵的出聲,“你是因爲愛,還是因爲不甘?”
席錦銳看向池墨,“你呢?”
“我什麼?”
“池墨,你又是爲什麼將她緊固在你的身邊你很清楚!我說了,找到木柏巖,我願意解除開催眠,咱們有什麼恩怨,我們自己解決。”不要扯上沈一萱,也不要扯上長勝。
她想要什麼都給她。僅此這樣而已。
解除催眠?聽到這話,沈一萱心猛的一顫,她擡頭看向池墨。
卻見池墨輪廊分明的臉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睛甚至連一絲情緒都沒有透露出來。
席錦銳跟他說過要解除催眠?
池墨沒有跟她說過。
“池……墨。”
池墨微微的垂下頭,看着沈一萱。
他在她的眼裡看到驚慌,也在她的眼裡看到席錦銳的在乎。
這……真的是讓人嫉妒。
是的,嫉妒。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因爲她的表現而嫉妒。
“我愛她。”他看着沈一萱說。
沈一萱以爲他這話指的是,他死去的妹妹,池桐。因爲愛池桐,所以池桐那樣的慘死,這一輩子也過不去這樣的坎麼?
而席錦銳解讀的卻是……
池墨愛上了沈一萱。
他看着池墨,眼中的冷意讓人發顫。
而池墨深視着沈一萱,“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他的話是對席錦銳說的,可是他卻看着沈一萱,沈一萱定定地看着他,在他黑色的眸子裡她看到了自己驚慌的眼神。
三少是絕對絕對不可以解開催眠的。
不可以的。
不管當初池桐爲什麼慘死在三少的面前,她不想知道,席家也不想再去追究。
不可以解開催眠的。
她眨了眨眼,請求的看着池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池墨說,只有他的女人才有資格調控他的情緒,左右他的決定。
池桐與池墨的兄妹感情有多重要,她大概明白,而池桐死的是那麼慘,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爲池桐的哥哥,池墨他有這樣的權利去追究。
“真是諷刺。”席錦銳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視。
他纔不想聽池墨說什麼愛的宣言,他只想知道沈一萱是什麼答案,“萱萱,小糖果需要媽媽,也需要爸爸。”
“我不介意做小糖果的爸爸。”池墨插話。
“我席家的孩子怎麼會叫別人爸爸?”席錦銳含了冰渣一般的眼神投向在池墨的身上,“池墨你想做人家後爸,可以找別的女人。”
“萱萱……”
“三少。”沈一萱知道池墨什麼意思了。
她真的想向老天爆粗口了。
又一個逼她的……
她已經看懂了池墨那眼裡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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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特麼的,逼她上癮了是嗎?
她朝着池墨露出一抹微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着池墨,“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好嗎?”滾,現在就滾,滾遠一點!!
池墨俯頭……
沈一萱差一點就本能的退後一步,但是池墨那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她的腰上,輕輕地掐,瞬間的提醒了她。
她只得看着他‘深情款款’的俯下頭來……親暱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然後他看向了席錦銳,什麼也沒有說的離開。
席錦銳是怎麼也想不到池墨跟沈一萱合作合作着就合作出了感情。
但是再一想他自己不也是這樣?
那麼似乎也就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揮去那讓他失去冷靜的想法,他看着沈一萱。
“三少,聽說你要訂婚了。那結婚的婚期估計也快了吧?”沈一萱強迫自己扯出一抹微笑,只是實在是太高的難度,她也只能撐着笑一下了。
席錦銳嚴肅的看着她,“還沒有定……”他的意思是,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沈一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但是她還是裝傻,“那估計也快了吧。我知道你也愛小糖果,希望……你以後也能好好的愛她,不要讓她受委屈。想必蘇小姐應該也不會太爲難小糖果的……”她說這話自己說得都想哭了。
她要的明明不是這樣的結果,可是該死的爲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的結局。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這樣分開的痛苦。
一次又一次明明不捨,卻又將他的請求賤踩在腳下,做出這樣一副狠心冷肺的舉止。
她的話讓席錦銳的心漸漸的往下沉,又一次,她還是不選擇他……
不管,這一次他還多了一個女兒,她多愛女兒,也不願意回來。
“回來,長勝我給你。”他再說一次。
他不相信她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選擇,長勝,女兒,他,都是她的。
只要她點頭,什麼都是她的了。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剛纔說了不需要了。”沈一萱輕呵的低下頭,“其實自殺是開玩笑的。你不必介意。”
“突然間就改變主意了?你不是說要從我手中搶回小糖果?”席錦銳冷呵地說出聲。
沈一萱擡起頭,平靜的看着他,然後呼出一口氣,“因爲……要工作的我,也只能讓保姆帶着她。這樣談母愛有多偉大,似乎是挺可笑的。”
“……”
“而且,愛她就應該知道哪個對她選擇是最好的不是麼?做席家的名媛千金比跟着我這個單親媽媽肯定要好很多吧。好吧,這只是之一,其實比較不好意思說的是,沒有女兒做拖油瓶,我會比較好嫁。”說着,她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好好笑。
“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嗎?”她要真的這樣想,就不會一個人帶着女兒這麼久了。
“其實你信不信並不重要的,重要是我的選擇,不是麼?”她緩緩的擡起頭,眼神認真的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是的,他的信不信並不重要,信也好,不信也好,其實都不重要的。
因爲不管怎樣,她的選擇只有一個。
而她,終會讓他相信,她和他之間已經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