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言霆讓秘書打電話來約時間,應該就是談的公事了,不過,她跟範言霆好像沒有什麼業務往來啊。
“長勝和範氏有業務往來嗎?”她不太確定的問了一下秘書。
實在是她雖然接手了長勝,但是的確是沒有充足的時間打理。
而且身爲董事長,她不可能細無鉅細的什麼都知道啊。
“好像沒有吧。”秘書也不敢確定,“不過也許有新的業務想要洽談?”不然,範氏總裁爲什麼約董事長呢?
“嗯,行了,你先出去吧,今天那些不是非要我見面不可的會面,讓副總去處理吧。”沈一萱揮了揮手,沒有什麼心情。
秘書剛離開,內線就響起了,“董事長,範希兒小姐來了。”
希兒?
“讓她上來。”她正想去找希兒呢,想不到希兒自己倒是找上來了。
範希兒穿着一身白色的褲裝,看起來有一種中性的美,而且她作了一個新的髮型,看起來也是成熟了一些。
“萱萱,三少有沒有聯繫過你?”範希兒直接的拿辦公室當成是自己的辦公室一般的隨意,隨手的拖出椅子,然後坐了下來,兩手撐着腮幫子,“已經這麼多天了,怎麼好像跟消失了一樣呢?”
她只是發個勞騒,但是沈一萱卻是知道真實情況的人,本來還沒有收拾好的心情,這會被範希兒一下子給挑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也就出賣了她。
範希兒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迴應,擡眼看向沈一萱,“萱……”話還沒有從口中脫出,便看到沈一萱一副失魂落魄的難過的樣子。
“萱萱?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好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生病了?”
沈一萱回過神,看向範希兒。
在好友面前,好似堅強的僞裝也裝不下去了呢。
眼淚啪啪啪的就掉了下來……
這可把範希兒給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抽出紙盒裡的紙巾,笨拙的給她擦臉,“萱萱,你,你怎麼突然掉淚啊?”這麼多愁善感的沈一萱可不是她認識的沈一萱啊。
沈一萱搖頭,“沒事。”
“騙人,你要沒事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哭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我提起三少你就……”忽地,範希兒皺起了眉頭,“三少這麼久也沒有聯絡過你是不是?”
“希兒……”沈一萱一開口聲音裡都帶着哭腔。
“他們出事了是不是?”範希兒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盡,蒼白得嚇人,要不是手撐着桌面,她估計要無力的從椅子上掉下來了。
“萱萱!你說話啊。”這樣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席錦辰從來都沒有這麼久不聯繫過她的,現在對於她來說,每一天的失聯都是最痛苦的等待。
她不相信忙碌什麼會連發個報平安的信息時間都沒有。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出事了……
“不是二少出事。”沈一萱搖頭,她看着範希兒,“希兒,是錦銳出事了。”
“……”兩兄弟不論誰出事,範希兒聽着都很震驚,“出了什麼事?”她只是這樣胡思亂想的猜着,但是竟是真的?
“希兒……”沈一萱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帶着困難的,吐出一個字都能感覺到喉嚨的疼痛。
她忍不住的雙肩抽動,然後像個孩子一樣的趴在了桌面上哭泣出聲,“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怪我了,希兒,他怪我了……”
她的話毫無邏輯感,範希兒聽着一個頭兩個大。
她離開椅子,繞過辦公桌,拍着沈一萱的肩膀,安撫地說道,“萱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三少他出了什麼事?”
什麼不知道?什麼他怪她了?
席錦銳怪萱萱什麼了?
“希兒,錦銳他中毒了。”沈一萱擡起頭,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臉龐淚痕佈滿。
聽到這話,範希兒兩眼睜大,“什麼中毒?食物中毒?”
“是在迪拜中的毒。”沈一萱搖頭,“是那個恐怖組織給席錦銳中下的毒。潛伏週期近月,我……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沈一萱看着她,“他也不告訴我。希兒,他連讓我知道都不願意。”
範希兒心已經有些亂了,但是此時沈一萱纔是需要那個安撫的人,她穩住心神,“三少是怕你擔心。”聽到中毒這兩個字就覺得心緒很不安。
尤其現在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病毒,人爲的也有不少。那個恐怖組織用的就是類似這樣的吧?
只是這種平日裡在好萊塢電影裡纔有的劇情突然的發生在身邊,還是這麼親近的人身邊,真的讓人……有些難已置信也難以接受。
“怕我擔心嗎?怕我擔心卻只是不告訴我一個人?希兒,他在怪我。”沈一萱雙肩抽動,情緒也顯得激動,“他在怪我他身中毒素的時候,我卻在兩地奔波着池墨的事情。”
“……”不會吧?範希兒一時間竟然都找不到話來反駁。
“他還說,說如果回不來的人是他,事情會不會就不是這樣了。他責怪我。”沈一萱苦澀地扯着嘴角,“那時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他的痛苦難受,我卻都沒有看見,我在爲着池墨的事不斷的奔波着……”
“萱萱,你想太多了。”範希兒見沈一萱不斷的將責任的攬在自己的身上,很是心疼。
“池墨發生那樣的事,你就算不管也得管,這事三少肯定能明白的。”
“不,他不明白。”沈一萱搖頭,“是我,是我心太粗了,都沒有發象到他的異樣,還天真的以爲他只是吃個小醋。從來不曾去深想……”
“萱萱!”範希兒厲聲地喝住她。
此時說什麼沈一萱都聽不進去,她沉浸在自己的難過和自責裡。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也許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她這樣想,並不能讓誰好過,相反,她自己這樣會更難受的。
沈一萱苦澀的扯着嘴角,“希兒,我真的不是那樣認爲的,天知道我看到他平安的時候,我有多麼自私的想,回來的人是他,平安的人是他。”
因爲這種自私的想法,她才越發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