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帶你出去。”池墨正要將她攔腰抱起,沈鬱琳卻發狂的大喊,“別讓他們走,他們報警了。”
報警?
亡命之徒手裡都是有拿……槍的。
就算是死也要抓墊背的。
“把他們辦了。”
槍聲在黑暗中響起……
“砰……”
席錦銳與警員在池墨到達後纔出現,聽到槍聲,他臉色一變。
早就在準備着的警員立馬在黑暗中前行,警笛刺耳的響着,寒冷的冬夜,一場生死戰突然的降臨。
沈一萱只覺得整個人被池墨緊緊地抱在懷裡,滾了一圈。
該慶幸的是倉庫裡光線很不好,可是剛纔的那一槍……她不知道池墨有沒有中彈。
他剛剛想都沒有多想就將她護在了懷裡,就地一滾。
這種只有在影視中才能看到了驚險畫面,就這麼活生生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砰砰砰。”連着幾發的子彈朝着這邊射來。
“老大,警2察來了。”
“拿錢,趕緊走。”
走嗎?
沈鬱琳真希望他們剛剛那幾槍把沈一萱給打死就好了,打死就好了。
外面響起了槍聲,昏暗的倉庫亮了起來,燈光是警車的遠光燈照射進來的。
沈一萱被亮光刺激得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然後想到什麼,緊張的看向池墨,“池墨,你……”手忽然的摸到溼淋淋的感覺。
她整個人被嚇哭了,“你中彈了?池墨?!”
池墨透過車燈擡起手摸向她的臉,臉上竟然還露出了一抹微笑,“你哭了。”她爲他而哭。
沈一萱真的是被他的智商給逗得哭笑不得,手中的血沾滿着整個手掌心,粘呼呼的,“你要不要緊,打中哪裡了。”她剛剛有聽到好幾聲的槍聲,而他將她護在身下。
“只是擦傷。”池墨忍着疼,“沒事的,別擔心。”
“真的嗎?”擦傷的話怎麼會出這麼多的血?她不太相信他所說的。
警員們持槍進來,看到地上的沈一萱和池墨,“你們沒事吧?”
“他受傷了。”沈一萱吸了吸鼻子,她想要站起,但是整個人都用不上力。
而另一邊坐在地上的沈鬱琳則沒有任何人關心她。
聽到有人受傷,其中一個警員趕緊call白車,“這裡有人受傷,需要救護車。”
“你發燒了。”他摸到她滾湯的手,然後站了起來,“我們先出去。”
她這個樣子燒得很厲害。
沈一萱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卻是搖晃了幾下,想到什麼,她看向坐在那裡無動於衷的沈鬱琳,“她呢?”
“會有人來處理她。”池墨現在只想讓她趕緊送醫。
兩人正說着,倉庫的門口位置現出席錦銳的身影。
沈一萱怔住。
錦銳怎麼會在這裡……
燈光打照在他的背部,揹着光呈現的暗影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就站在那裡,看着她……
她想要鬆開池墨的手,可是池墨卻更加用力的抓緊,並且很擔心的說道,“你燒得厲害,現在得趕緊去醫院。”
“我……”
“我中彈了。”池墨終於老實的說。
聽到這話,沈一萱整個人僵住,擡頭睜大着眼睛看着他,“你……”剛剛爲什麼撒謊?
似乎明白她眼神裡的疑問,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不想你嚇到了。”
他竟然還笑!
沈一萱這會也管不了席錦銳,緊張的對着還在例行搜捕的倉庫的警員說,“警官,他中彈了。”
聽到有人中彈,一時間倉庫裡又混亂起來,救護車的笛聲在外面響起,擡着擔架進來的護士快步的走進來。
但是該是重傷患的池墨卻要護士先照顧發着高燒的沈一萱,“她發高燒了,先看看她的。”
沈一萱的確燒得很厲害,本來就是低燒,又在倉庫裡冷了這麼久,這會估摸燒到將近四十度了,她自己都已經站不穩了。可是聽到池墨的話她還是很生氣,“我只是發燒而已,你中彈了,別逞強,難道你想流血而死嗎?”
“那不行,我們的婚禮還沒有舉行。”池墨還有些痞痞的說道。
站在倉庫門上的席錦銳感覺自己像一個觀衆。
觀看這場讓他最難過,痛心的表演。
他邁不進一個步子,他無法……前行一個步子。
她……跟池墨的感情在升溫嗎?那麼的刺眠,心疼。
可是她連個眼神也不給他了……
兩人在爭吵着誰上擔架,席錦銳再也聽不下去,大步的上前,將無力的沈一萱打橫攔腰抱起,聲音沉沉的,“我送你去醫院。”
“……”池墨無語了,看着席錦銳將沈一萱抱起,他卻一個不字也不可以說,因爲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個時候的時候。
“三少……”沈一萱手自然的環住席錦銳的脖子,兩眼看着他。
席錦銳冰冷着臉,越過沈鬱琳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想怎麼處理她?”
“警2察會處理的。”沈一萱這個時候頭真的很暈,所以不想再管沈鬱琳。
沈鬱琳站在那裡,忽的笑了,“我又沒有做什麼事,你們抓不了我的。”
是嗎?
三個綁匪一個重傷兩個死了,當然,這是沈一萱後來才知道的。
此時她被席錦銳抱上了車子,他爲她繫好安全帶,冰涼的手探在她的額頭,沈一萱已經燒得有些意識不清了,只知道這冰涼的手讓這火燒一般的身體有一絲透心涼,很舒服,很不想這道冰涼離開。
“別走。”不要走。
席錦銳摸着她燒得滾燙的額頭,“我不走,我送你去醫院。”然後他不管池墨這會怎麼樣了,直接地將車子掉頭前往醫院的方向。
席錦銳將沈一萱送到醫院的時候,沈一萱已經徹底的燒得昏迷了過去。
他臉色發白的抱着她衝進醫院,“醫生,她發高燒暈過去了。”
沈一萱身上的衣物沾着泥土,臉上也是一片灰的骯髒。
但是這個時候都沒有時間去管這些小事,一陣手忙腳亂,沈一萱安靜的躺在了病牀上。
席錦銳看着病牀上的她,她一直在囈語,手抓着她沒有打針的那隻手,還是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