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歡的臉因爲憤怒而憋得通紅,此時看見秦若雲依然不饒人的憎惡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你幹嘛?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天天一看見我就好像我殺了你全家一樣,怎麼?你再蹬着我試試看?”秦筠歡一臉怒火,以往對秦若雲的容忍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你幹嘛?兇什麼兇?”秦若雲一看到秦筠歡突然發飆的架勢,竟然有些不習慣,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眼神也開始閃躲起來。
秦筠歡咄咄逼人,完全無視了正在一旁看戲的趙何蘭與秦建雄,一個箭步上前,直勾勾地蹬着秦若雲,一臉嘲諷。
“你以爲你那點小心機就可以扳倒我嗎?到頭來你還不是輸得一塌糊塗。你還有臉天天看到我就叫囂,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可憐。”秦筠歡冷笑一聲,瞥了她一眼就徑直回自己房間去了。
而秦建雄,始終沉默不語,神色雖然還顯得比較鎮定,但是從他的眼眸可以看出一絲驚訝的味道。是的,他也被這樣的秦筠歡所震驚了,上次在這裡自己還掌摑了她,她也沒這樣發飆,今天居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矛頭直指秦若雲。
“這個小賤人。跟蘇默吵架了,就跑回孃家來找我,也是奇葩!”見秦筠歡已經走了,秦若雲歪着嘴角一臉不屑地開始數落。
“好了,都別說了。”秦建雄感到一種煩躁,天天耳根無法清靜,才清靜個沒幾天,現在又是爭吵聲。
秦建雄顫巍着走到秦若雲的跟前,非常嚴肅地盯着她,嘴角微微一動,然後開腔直言:“你再是這樣,永遠也別去秦氏!”
一聽這個話,趙何蘭倒是着急了,趕緊走過去一把拉着秦若雲開始教訓起來。
“都說了你幾百遍幾千遍了,讓你忍耐着點,你就是不聽。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秦若雲心有不甘,剛擡眸看着趙何蘭想要反駁,一看到她那難看的臉色,硬是忍着沒有說了。
秦筠歡,你爲什麼天天要回來跟我作對,你以爲你去了秦氏得了蘇默就很了不起嗎,我就等着看你怎麼個從天堂跌入地獄。
被憤怒充斥的雙眸自然不會柔和,此刻的秦若雲目露兇光,讓人看了就不由得畏懼。這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
翌日。
待秦筠歡出了門,趙何蘭悄悄潛進了秦筠歡的房間。
秦筠歡的突然回來總是讓她感到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她突然回來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被林管家和秦若雲兩個人雙管齊下來刺激,秦筠歡只感到自己的內心隱隱作痛,這上班也都沒有心思了。上班都已經半個小時了,秦筠歡還依然愣着看電腦,連屏幕都還是黑的。
“秦筠歡!”陳姐突然出現在身後,語氣冷淡,透着一股讓人心寒的涼意。
秦筠歡幽幽地回頭,瞥她一眼,沒有理睬她。
“這都上班多久了,你電腦都還沒開,你是來上班的嗎?這裡不是給你發呆的!”陳姐語氣重了起來,聲色俱厲間還伸手戳了一下秦筠歡的後脊背。
秦筠歡立馬躍動起來,直勾勾地盯着陳姐,然而一句話卻都不說,就那麼蹬着十來秒。
陳姐開始感到詫異,眼睛眨了眨,重複說了一遍:“上班時間就要有上班的樣子!”
秦筠歡表情寡淡,眉梢之間透着一種憂傷與不忿。
沒有做聲,轉身又坐回到座位上。
“這是更年期啊?”後面有同事突然這麼說了句。
“你說什麼?”秦筠歡反應激烈,猛然起身就匆匆地往後面走過去。
“哎喲,秦筠歡,得了吧。你跟哪個男人吵架了心情不好就乾脆請假回家得了,在這裡發什麼千金脾氣啊……”黃靜也插足來貶損幾句。
一看到黃靜的那嘴臉,眉毛揚着,嘴角揚起那自以爲很得瑟的弧度,整個嘴臉簡直是讓秦筠歡容忍到了極點。
秦筠歡正想要說什麼,旁邊的秦若淼趕緊起身一把拉着了秦筠歡的手腕。
“姐,別說了。”秦若淼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秦筠歡偏過頭去,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當緩緩地走回去到座位上,秦筠歡竟然睫毛濡,雙眸含着淚珠一直在打轉,可就是沒有落下來。
此時的秦筠歡脆弱至極,長期壓抑的情緒在這兩天彷彿如狂風驟雨一般降臨,連她自己都來不及躲避。
呆呆地看着電腦屏幕,長睫毛微微顫動,良久,秦筠歡終於彎了彎腰,按下了電腦的開機鍵。
秦若淼雖然面無表情,不過內心裡卻是一個叫好。這樣的秦筠歡,讓他看到了她的弱點,越是壓抑爆發越是厲害。
看來平日裡的一些小折磨還是可以摧毀她的,她不過是需要最後一根稻草。秦若淼揚過一絲陰冷的笑意,手卻快速地打字,彷彿秦筠歡就是他是手下的鍵盤,只需要用力不斷地敲擊,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秦筠歡立馬收拾東西走人。
然而,讓秦筠歡絕對想不到的事情再次來臨,這次可真的是精彩大戲了。
趙何蘭在早上秦筠歡出門後就偷偷去秦筠歡的房間亂翻了個遍。其實,趙何蘭總覺得秦筠歡會不會藏着一些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東西,結果還真的如她所料。
在秦筠歡的抽屜的隱蔽處,找到了一本書。書本一張A4紙。
趙何蘭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這張紙一看,赫然入目的自己的的名字。
這是什麼玩意?趙何蘭感到疑惑,再細看,發現一個什麼偵探的字眼。秦筠歡的字體潦草,趙何蘭費了半天勁纔看出個所以來。
原來,秦筠歡暗中找人調查了趙何蘭的過去。這讓趙何蘭瞬間憤怒得把紙張給揉的皺巴巴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秦筠歡,算你狠,居然敢找人調查我。
其實,對於趙何蘭的背景,秦筠歡已經有了一定的眉目。二十多年前,趙何蘭不過是一個KTV會所的舞女,當時的秦建雄還是個窮小子,爲了謀生在一個小公司做業務員。
做業務嘛,自然會有應酬的時候,時不時會陪着客戶去這些場所消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趙何蘭,不過當時兩人也只限於普通的聊天交友。其實這個趙何蘭與秦建雄還是老鄉,所以這也給在異鄉打拼得秦建雄帶來了一絲溫暖。
再之後,遇上了秦筠歡的母親,秦建雄爲了專心追求這個富家千金,與趙何蘭便少了很多的來往。之後秦建雄大婚,更是與趙何蘭幾乎斷絕了朋友關係,爲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秦建雄自然會是要熊掌不要魚的。
只是,在秦筠歡的母親去世之後,因爲懷疑秦筠歡的母親而在氣頭上的秦建雄又開始找找何蘭傾訴談心,沒多久趙何蘭未婚先孕。爲了迎娶她,顧不上髮妻的屍骨未寒就匆匆娶了這個女人進門。
被秦筠歡這麼一番調查,趙何蘭自然會是心虛。她自己做過了什麼,她自己最清楚,不過目前秦筠歡按兵不動,看來也是在下一盤大棋。
這個秦筠歡,夠深沉夠深邃!趙何蘭雙眸神采飛揚,然而這無法掩飾當中的一絲黯然,是對自己的身份被暴露的一種羞恥,更是對秦筠歡發現自己背景的一種憤怒。
“筠歡,回來啦?”看到秦筠歡一張臭臉,秦建雄非但沒有迴避的意思,反而主動打起了招呼來。只是淡淡的一句問候,秦筠歡卻回了他一個蔑視的眼神。
“父女倆還有隔夜仇嗎?”秦建雄嗓音低沉,一字一頓地說着。
秦筠歡依然沒有理會,不急不慢地徑直上樓,一進去房間,瞬間發現不對勁。
正欲發火質問,趙何蘭出現在身後,目露兇光的樣子讓秦筠歡也震驚了一下。
“秦筠歡。你夠可以的啊?居然派人調查我。你想要做什麼?”趙何蘭趾高氣揚,一邊說着一邊逼近秦筠歡,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彷彿要將秦筠歡踩着在腳底一般。
秦筠歡微微一笑,被剋制的憤怒開始慢慢堆積,一點點地佔據着原本剛清理乾淨的心房。
“你在我的房間胡亂搜索,想要找什麼東西?要不要我拿給你?”
趙何蘭將視線收回來,看着秦筠歡的笑容開始石化,她的脊背也開始僵硬起來,揚了揚下巴挑着眉毛嚷了起來:“秦筠歡,你別以爲你平時一副清高的樣子就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這個家,是秦家,我們都有份的!”
趙何蘭一個激動,嗓門也開始大了起來。這一些話徹底驚動了樓下正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的秦建雄。
“你們就不能消停一天,天天吵什麼吵?”秦建雄一怒,把報紙重重地往桌上一扔,確切一點說是拿着報紙的手重重地捶打了一下桌面,然後仰頭看着樓上,雙目的怒火似是要迸發而出。
趙何蘭對秦建雄的反應毫不在意,依然與秦筠歡不依不撓地吵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