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在小院子裡休息,鬱子宸睡了一小會,就又起來忙工作。
顏愛蘿倒是睡得很久,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面下過了小雨。
怪不得剛纔睡覺的時候,覺得很涼爽。
這片草場被山半圍着,就好像一個山谷。所以,一些低矮的積雨雲很容易被困在這裡,給這裡降雨。
她去雜物間裡找了個小籃子,跟鬱子宸說自己要出去採蘑菇。剛纔就在草地上看到很多蘑菇,她早就想去了。
鬱子宸正在處理文件,擡頭看她一眼,就嗯了一聲:“給你一個小時時間。”
她本來想問他去不去,可想着剛下了雨,草皮潮溼,輪椅根本推不動。喊着他去等於侮辱他,還不如不提。
她拎着籃子就跑了,還說等採了帶回去給何伯做菜吃。
鬱子宸就挪着輪椅到了窗邊,看着她高高興興的越跑越遠。
鐵手走過來,問道:“少爺,我去跟着顏小姐吧?萬一有毒蛇什麼的,太危險了。”
鬱子宸嗯了一聲,就讓他去了。
鐵手拿了個棍子用來打蛇,出來之後自言自語道:“少爺明明關心顏小姐,還不主動說,幸虧我機智。不然少爺又要發脾氣了。”
他有點感慨,覺得自家少爺的情路會因爲他的古怪脾氣走的艱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是操碎了心。
顏愛蘿在外面找了一會,看到鐵手過來了,倆人找了一會,採了半籃子亂七八糟的蘑菇回去。
鐵手看着她採的那些蘑菇,有點無語:“你可千萬別吃啊,看看就行了。你採那些,有毒。”
顏愛蘿根本不認識什麼蘑菇能吃,只知道長得鮮豔的肯定不能吃,所以採的都是白色或者灰色的。
聽他這麼說,頓時問道:“長這麼普通還有毒,這些蘑菇求生欲也太差了吧?”
鐵手笑道:“你以爲長得普通的人就沒壞人了?有些人,看着越老實心眼越壞。以貌取人又不是隻說長得醜的都是壞人,長得漂亮的都會騙人。”
顏愛蘿瞬間想到了江杉那個混蛋,可不就是裝的老老實實的把她騙了嗎?
她把蘑菇全都倒掉,跟自己生起氣來:“不要了。”
然後,跑到山腳下,在一些腐朽的木頭上挖了一籃子木耳回去。
鐵手也不知道她爲什麼生氣,跟在後面一直問。
聽她氣鼓鼓解釋了幾句,立刻嘲笑她:“你可真夠蠢的,竟然真被男人騙了。少爺看新聞的時候就說你蠢,哈哈。”
他雖然在嘲笑,可是顏愛蘿卻從中聽出關鍵,不禁問道:“你們家少爺一開始就知道我的事,還看了新聞?”
“對啊。你們那件事鬧的那麼大,少爺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說你爸爸貪污還說你出賣自己的時候,我們少爺堅決不信。
他還找了幾個熟悉的媒體,把一些難聽的傳聞壓下來,不許傳播。不然,你那點事,早就鬧的全華夏都知道了。”
鐵手說完後,又覺得自己說漏嘴,趕緊想了想,試圖找補。
“我們少爺說,先夫人跟你媽媽關係好,要是看到這些會不高興,所以才幫你的。而且,你們不是有婚約嗎,他怕人說到他頭上。”
因爲鬱子宸當時就是這麼解釋的,所以鐵手照搬過來,覺得自己說的天衣無縫。
顏愛蘿卻是沒糾結鬱子宸這麼做的原因,她只是沒想到,鬱子宸在此之前就幫過她了。
那她跑來抱人家大腿要履行婚約,還跟人要十萬塊的行爲,看起來確實很不要臉。
鐵手怕她回去說漏嘴,再三囑咐,這件事千萬別跟少爺提,不然他鐵定會被開除。
顏愛蘿答應了他,但是回去後,看鬱子宸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那是種由衷的感謝的眼神,看得他後背直起雞皮疙瘩。
他看了看籃子裡的木耳,不禁問道:“不是採蘑菇嗎,怎麼全是木耳?你連蘑菇和木耳都分不清?”
“鐵手說,蘑菇有毒不能吃。”她有點鬱悶的說。
鬱子宸看看她沮喪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回去買就是了。”
說完,就沒再看她,讓人準備回去。
幾人回到鬱家別墅的時候,顏愛蘿已經不用那麼熱切的眼神看他了。
只是,晚上吃飯的時候,阿二發出了抗議。
“李哥,今天是你做飯,你說,爲什麼是蘑菇宴?”
阿二最討厭吃蘑菇,小時候不小心吃個毒蘑菇中毒,上吐下瀉整三天,從此對蘑菇是深惡痛絕。
平時遇到有蘑菇的菜他還能避開,可現在滿桌子都是蘑菇,各種各樣,他倒是想避開也避不了。
李哥也無奈:“何伯讓我買的,說做蘑菇宴。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做的很好吃,也沒有毒,來嚐嚐。”
衆人又一塊看向何伯。
何伯笑眯眯:“蘑菇多好吃,吃吧吃吧。這麼好的蘑菇,全是野生的,放心,沒有毒。”
說着,還笑着看了看顏愛蘿。
顏愛蘿沒明白爲什麼看她,吃蘑菇跟她有什麼關係嗎?
阿二最後忍不了,用榨菜拌飯又加了一桶方便麪,把晚飯對付過去了。其他人吃蘑菇吃的都要瘋了,一塊對李哥投去鄙視的眼神。
他們不敢鄙視何伯,只能讓李哥背鍋。
顏愛蘿晚上去給鬱子宸按摩的時候,才明白爲什麼今天要吃蘑菇宴。
因爲,鬱子宸在她按摩之後,隨口問:“蘑菇好吃嗎?”
她纔想起自己沒摘到蘑菇跟他抱怨的事。
他這是爲了補償她,所以讓何伯買了各種野生蘑菇,做了蘑菇宴給她?
顏愛蘿詫異的看着他,跟着點點頭:“好吃。”
怕他繼續給做蘑菇宴,她趕緊又加了一句:“就是,大家都要吃吐了。哈哈,好東西吃太多也不好。”
鬱子宸嗯了一聲,就沒再說別的。
顏愛蘿回去後,卻不禁開始思索他的各種舉動。
鬱子宸好像對她太好了,好的超過了她的想象。
她埋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總覺得,這男人該不會是真的喜歡她?又或者,把她當成他媽媽的一種另類遺產,看在兩家媽媽的份上,才這麼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