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懂過宋瑞
秦遠修拍拍她的頭:“放心,就算把宋瑞綁夏北北牀上,哥哥也不讓你變成罪人。”
容顏得了保證,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長長的一條走廊,燈火輝煌。容顏經過時,宋瑞斜靠在牆上講電話,兩廂笑了笑。等容顏從洗手間出來時宋瑞的電話已經打完了,安靜的靠着牆抽菸,低着頭,說不出懶散還是抑鬱。容顏走過去,剛想問他:“怎麼不進去?”還沒開口,宋瑞已經站起身,一時起得突兀,於容顏無形形成一種壓迫,泰山壓頂一般。容顏心口一跳,宋瑞已經欺近兩步,身高和秦遠修差不多,容顏又穿了平底的鞋子,平視她的眼睛說話,便不得彎下腰,像專注的看一個孩子。脣角動了動:“就那麼惦記我的終身大事?”
“呃?”容顏怔了下,驚鴻一瞥的瞬間,像發覺出一個深埋已久的隱秘。宋瑞晶亮的眼中也可以有邪氣的流光,似溫潤如玉的性情下藏匿着虎狼的本質,不比其他男人本善,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呼嘯着來呼嘯着去,短暫得讓人以爲是種錯覺。容顏認識宋瑞一輩子,這難以察覺的邪意也只見過一次,不知其他人怎麼看。
但宋瑞後來說,沒人真正的看懂過他,哪怕一個瞬間。
宋瑞本份的維持一個君子之態,一步之外等容顏說完接下來的話。
容顏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你真對夏北北沒點感覺麼?莫非我跟遠修搓和不成了?看你對北北很好,連送零食的細節都不忘,以爲……”
“以爲我喜歡她?”煙火燒上來,宋瑞猛然擡手,菸頭丟到地上,燙到了手指,吹了兩下,笑意稀疏:“東西她自己吃了?”見容顏迷迷糊糊的陷在目地不達的懊惱中,淡淡問:“就那麼希望把你最好的朋友許給我?”
他這麼一問,容顏倒有些不好說話了。沒說非搓和不可,只想着能在一起當然最好,但緣分一說她還懂,也不是非得讓宋瑞顧念着誰的面子接受夏北北,畢竟夏北北比誰都有骨氣,如果身邊的男人不愛她,即便得到也不見得多快樂。conad1;
“也不是……”
宋瑞扶了一下她的肩膀:“進去吧,別讓遠修等急了。”
吃完飯出來,宋瑞看秦遠修的意思:“秦少,要再續場?”
“續什麼場了,都沒意思。”伸手攬過容顏:“回家睡覺?”
容顏點點頭:“嗯,回家吧。”
跟宋瑞道過別,直接開車回秦家。容顏窩在座位裡不說話,秦遠修側過臉:“怎麼,擔心?”
容顏默了半晌:“忽然不知道幫夏北北介紹宋瑞是對是錯。”
秦遠修知道他怎麼想,想夏北北搏一搏,選個優質男過好日子,又擔心那直叫人生死相許的愛情會給夏北北帶來傷害。
難得在兒女情長上糾結一回,安慰她:“不論成不成對夏北北都未必是壞事。夏北北活得太封閉了,執着是沒錯,可是太有板有眼到不實時務就不好了。她就是成長得太死板,經歷一些事情歷練一下對她的成長是件好事。”
秦遠修說得不錯,夏北北雖然生活得一直艱辛,也只限於物質層面,可骨子裡囊裝的還都是些最原始最樸素的東西。這個社會到底什麼樣她壓根就沒看清,仍舊過着讀書考試的簡單生活,心態實在太稚嫩了,現在不磨練,遲早也免不了要狠狠摔上一交。
但人總是最先看到和在乎眼前,極少下大功夫想未來的事。容顏跟夏北北那麼好,自然希望她每走一步都順風順水的。可是,只要是生活,又怎麼可能呢?!
秦遠修果然沒白唱的曲,出門前纏着容顏哼哼半天:“老婆,寶貝兒……跟老公一起上班的幹活?”
容顏一擡手臂甩開他,將臉埋進枕頭裡:“不是說了麼,不去……”以爲昨天就隨便問問,不想他還真當回事。conad2;
秦遠修咧開嘴角笑笑,一把將人托起來攔腰抱進懷裡。輕輕吹氣:“黃軍說了,聽話不殺。”
“那你殺了我吧!”容顏被他按在懷裡折騰,聽他壞笑:“jian殺。”睡不消停,煩躁的挑開眸子。“幾點了,你怎麼還不走?”
秦遠修筆挺西裝穿上身,領帶打好,無限妥帖得只等出家門了。
“去不去?到時老公陪你玩,多好的事。”
容顏纔不信他,秦遠修是工作狂,忘我的精神見一次就足矣。從他懷裡翻出來,不給面子:“別忽悠我,到了你的地盤上還能有好日子過,走遠點兒,我還困着呢。”
秦遠修叫不動她,擡腕看了眼時間,一早還約了人見面,當真得走了。俯身下去照着容顏的臉狠狠啃上一口,厲聲厲色:“沒事在家玩,離其他男人遠點兒!”
容顏呼疼,他不管不顧的下口更重,桃花眸子微微一彎起身出門。
秦郝佳剛放下電話,白林從樓上下來,問她:“找誰的?”
“紹風,今晚高中同學會,讓他帶女伴過去。”秦郝佳對這些東西很早就已經不屑,不帶一絲感情的彙報。
白林想了下,忽然喜氣的笑了笑:“他同學打來的?”
秦郝佳已經走到門口,沒回頭:“嗯。”了聲。
白林折身上樓,敲響秦紹風的房門。響了半天沒有迴應,白林兀自轉動門把手進去。
秦紹風還沒起牀,矇頭大睡。
白林坐過去扯開他的被子,引得睡意朦朧的男子一片煩躁,扯着嗓子不悅:“一邊玩去,睡覺呢。conad3;”
“臭小子,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秦紹風頭上捱了一計,挑起狹長眸子:“媽,你幹嘛啊?”
白林樂呵呵催他:“快起來,跟你說件事。”
秦紹風拉回被子,翻了個身,沒打算起來。
“什麼事,你說吧。”
“你姐剛纔接到你同學打來的電話,說晚上有同學會,讓你帶女伴過去。”
說完半晌不見秦紹風迴應,反應過來他又睡着了,拍了兩下背將人喚醒:“媽跟你說話呢,聽到了麼?”
秦紹風鬧起起牀氣,長長的拉了個沮喪的音調坐起身,胡亂抓了抓頭髮,俊眉蹙起:“媽,什麼同學會啊,都多大了,無聊不無聊。”
“這跟年紀有什麼關係啊?”白林不解,拉着他不讓其重新倒下。“今天早點收拾下準備過去,就因爲高中同學很久都不聯繫,所以纔要重新聯絡勾通一下感情。你要在業界發展,都是本地人,將來說不上哪一時就有用到的。”白林說得很現實,秦家子女初高中讀的都是貴族學校,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人脈多重要她簡直太知道。
秦紹風哼笑:“這都什麼思想啊,這話你怎麼不去跟秦遠修說,秦家他掌舵,這話跟我說不着。”
白林慈面一板,被他一句話頂得無言以對。半晌,嘆了口氣:“紹風,你什麼時候才能收斂一下把心思用到正地方,你爸看到你這個樣子能高興?你到底要叛逆到什麼時候呢?就不能學學你大哥。”秦遠修也愛玩,玩起來比誰都無法無天,可是有一樣好,不羈和正派兩不誤。一時一個樣,比誰都有板有眼。因此秦號天最看重秦遠修也是有道理的,秦郝佳雖然也不讓鬚眉,但畢竟一個姑娘家。在白林心裡最掛心的就是秦紹風,從小到大都玩世不恭,本事明明不比誰小,卻從不用在正地方。從不費心在長輩面前掩飾放蕩的一面,二十幾歲的人了能不讓白林操碎心?!
秦紹風眸色深邃至不見底,盯着牀面愣了一秒,再擡頭,萬事不放在心上一般,擺擺手:“哪管得了那麼多,爸看不上我那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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