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幾個人不約而同笑出聲。
“我說寧大姐,他陸東庭是誰?想解決生理問題,他使個眼色勾勾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心甘情願送上門去。我看,你是對陸東庭有意思吧?”
寧菡瞥了她一眼,皺着眉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說:“瞎說什麼大實話。”
方纔說話的那個女人笑死了,“所以說,即便蘇窈還是陸太太,你也上不了位,有機會跟陸東庭來個酒店的約炮之旅,你寧菡不也會自動送上門去。”
寧菡爬的一聲將粉餅盒一蓋,清脆澈耳,“我說有意思麼你?你難道不是一樣的想法?現在能找到幾個人能跟陸東庭媲美?比他有錢的沒他有魅力,比他有魅力的沒他有錢勢,況且魅力這種東西是建立在閱歷和生活環境之上,你讓那些娛樂圈男模男星跟他一站在金融界食物鏈頂端的男人比比。而且陸東庭那副皮相和身材,擺哪兒都不會佔下風。”
寧菡說到這兒對鏡抿了一下脣,風情萬種,聲音像是能滴出水:“況且啊,經過女人調
教的男人,更有味道。償”
旁邊幾個女人抖了一身雞皮子疙瘩,“你還真是意yin得光明正大。”
寧菡攤手,理所當然地說:“爲什麼要藏着掖着,又不是什麼二八年華純
情處
女,裝逼被雷劈啊!”
她垂首整理手袋,突然看向旁邊一個洗手池,水聲汩汩淌過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寧菡說:“寧蕎,你怎麼都不說話?”
被叫做寧蕎的女人突然擡頭,看向她們,理了理自己的捲髮,扯扯嘴角答:“你們說的話題我並不是很瞭解啊。”
寧菡伸手捱了挨她的臉,“回國了得多瞭解瞭解行情啊,你喜歡什麼樣的,可以跟表姐說,我幫你打探打探。”
寧蕎只是笑,故作狡黠地擠了擠眼:“我喜歡成熟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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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大廳,寧菡挽着寧蕎的手,指向不遠處一道身影,一身黑色挺括西裝,將身形修飾得越發修長而挺拔。
“你覺得那個男人怎麼樣?”
寧蕎想,後腦勺也很精緻。
嘴上卻答:“很不錯,陸東庭?”
寧菡點頭,“就是那有個聲名狼藉的老婆的男人,帥吧?攤上蘇窈那麼個女人,他也真是不走運。”
寧蕎反問:“那萬一人家是真心愛着對方呢?”
寧菡頓時嗤了一聲,“怎麼可能?”
寧蕎覺着好笑,看着遠處那人,手指搭着下巴慢條斯理跟她分析說:“爲什麼不可能?就是因爲現在的人都覺得像這種大家族裡只有利益糾葛,纔會覺得人家都是金錢堆出來的關係。缺錢的人的這麼想不足爲奇,但是你沒想過嗎,像陸東庭這種有名有利、權勢如雷的男人,人家可不會在面對選擇的時候只能二選一,他們有的是本事雙全。如果真的如同你們所說,陸東庭是被威脅而結婚,憑蘇窈當時一個落魄千金的地位,她憑什麼的跟陸東庭談條件?她再鬧騰,陸東庭不喜歡,照樣兩根手指一合,捏不死她。”
聽寧蕎這麼說,寧菡臉色微變。
“姐,你還是謹慎點爲好,陸東庭是什麼人?可別輕易去惹。”寧蕎語重心長拍了拍她的肩膀,攬着她往旁邊的女人堆裡走去。
寧菡的眼神卻從沒離開那邊,餘光一直注意着。
見陸東庭跟幾個老總寒暄完,以防他又被人纏上說話,當機立斷地甩開寧蕎的手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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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跟人說完合作項目的事之後,將手裡將空的紅酒杯放進路過的服務生的托盤裡。看了眼時間,正準備去找葉棠茵,讓司機送她回去。
寧菡正好走到他面前,用身子擋住了他的去路,露出職業女性的規矩幹練笑容,“陸總你好,我是寧氏投資的寧菡。”
她伸出手,陸東庭看了一眼,女人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一共帶了四個戒指,珠光寶氣,墨綠色的指甲油閃着光澤,襯得指節微突的手更加畸形。
他擡眸看向女人風情扭捏的五官,心裡輕蔑地嗤笑了一聲,神情淡淡地伸手,雖冷傲顯得不近人情卻也不失紳士的禮貌:“你好。”
“不知道陸先生待會兒結束有沒有時間,最近我們公司投資了科研公司,有個項目想跟您探討一下,東盛在科研投資這方面是老前輩了,不知道這次有沒有興趣……”
陸東庭面不改色打斷:“我等會兒要回去,沒有時間,現在就可以說。”
寧菡有些尷尬地張着嘴,看了一圈周圍,說:“現在人好像有點多。”
“無妨,周圍都是談生意的,不缺你我,”陸東庭說完,似笑非笑的抄着袋,清雋的眉眼夾雜着一抹了然,“除非,你想談的不是生意?”
寧菡畢竟是女人,看了看周圍,這樣的公衆場合,熟人不少,要是被人聽到了,多少有點臊皮。
以前在商業會議上見到的陸東庭成熟穩重一言一行不怒自威,滿帶着攻擊性,現在說話多少算是溫和了一些,她便自以爲尋到了機會。
咬了咬脣道:“這家酒店新到了一款特別的紅酒,晚上有空喝一杯嗎?”
陸東庭隨手在服務生托盤裡拿了杯紅酒,抿了一口,低笑道:“你們約炮界的理由真是層出不窮。”
你們約炮界,意思是,咱們不是一路人,喝酒就算了。
寧菡頓覺兜頭一盆冷開水澆下來,笑也笑不出來。
這是葉棠茵來找陸東庭,剛纔走走近的時候聽見了陸東庭說的那句話,復又看見了這姑娘表情真精彩。
清了清嗓子,裝作沒看見那女人,同陸東庭說:“幾點了,咱得回家奶孩子了。”
說完纔像剛發現寧菡似的,“喲,這是誰?你們有事要談嗎?”
陸東庭擡了擡眉梢,“沒有,”說完攬着葉棠茵走開了,“我待會兒還有個事要談,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兩人剛走出宴會廳,葉棠茵一聽,二話不說,兜手將廓形的手袋打在陸東庭背上:“你有什麼事談?跟剛纔那個女人?你還想要老婆不,她纔剛……你就要亂來?”
陸東庭一把抓住激動的老太太,皺着眉不悅道:“亂什麼來?我跟人談G市項目的事,G市那邊的陳總今晚來了,免得另約時間,這人仗着上面有人,心高氣傲得很。”
說完頓了一頓,又說:“你也不看現在亂來的是誰。”
語氣頗有點怨念。
葉棠茵心知錯怪他,一聽他語氣,樂了,“瞅瞅你怎麼跟個怨婦似的,都是你活該!你就好好等吧,看哪天能把她哄住。”
陸東庭站在那兒沒說話,臉色不太好看。
葉棠茵懶得逗他,挽着包趕緊回去了,家裡還有個小傢伙等着呢,再不回去,張嬸恐怕該哭了,那小胖傢伙能折騰得很。
葉棠茵走了之後,陸東庭站在宴會廳外,看着手機,沒什麼動靜,心裡一陣陣的煩躁,他鬆了鬆領帶,讓姚現把陳總約到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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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事情之後已經接近十二點,陸東庭上樓上房間準備洗個澡再回去。
剛上樓,轉過電梯間,身後多了一道腳步聲,高跟鞋踏在高級地毯上,傳來輕輕的悶響聲。
走到房間門前,陸東庭剛要刷卡,轉頭看見那女人站在了一米之外。
“陸先生。”來人挽起嘴角,一身裸色長裙勾勒出姣好曲線,捲髮妖嬈地披散在渾圓的肩頭。
“你誰?”陸東庭正煩,態度也是一貫的不耐煩,聲音有點冷。
“我叫寧蕎。”
陸東庭刷卡,“不認識。”
“但我認識你呀,”來人微微歪着頭輕笑,長相溫婉,說話也慢條斯理的。
陸東庭頓時皺眉,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裝束,直到有種熟悉的感覺襲來,他站在門口,有些兒煩地捏了捏眉心,指着她的鼻尖說:“我跟你講,年紀輕輕別不學好。”
寧蕎倚在牆邊,不驕不躁的笑:“什麼叫不學好?難道你當初也是這樣教訓蘇窈的?”
陸東庭冷笑,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陰鷙:“少把自己跟她相提並論,誰給你的臉?”
寧蕎一瞬愣住,突然陸東庭的手機來短信,震動了一下,他立刻掏出來看,神色竟然瞬間柔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