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帶着無框眼鏡,一頭黑髮襯得膚白如雪的俊朗男人,不是賀淵又是誰?
溫晚一臉疑惑地看了眼蕭瀟,見她完全沒有絲毫異樣,幾乎可以確定她真的不知道口中的總監大人就是賀家二少爺。
賀淵依舊是眉目間帶了點笑,淡淡瞧她一眼,主動站起身打招呼:“溫醫生,好久不見。”
站在一邊準備介紹的蕭瀟愣了一下,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最後皺眉看了眼賀淵:“你們認識?”
賀淵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想來是不方便說出賀霆衍那層關係,避重就輕地回道:“如果知道你說的人是溫醫生,應該早點讓你安排纔對。”
這話說的含糊中帶了些曖昧,蕭瀟已經衝溫晚擠眉弄眼了。
溫晚多少有些尷尬,畢竟賀淵和賀沉之間有那層關係牽制着,這麼一鬧不是又和賀家扯不清了?而且蕭瀟到底是什麼眼神,不能因爲賀淵白一些清瘦一些就誇張到說他是鮮肉吧?
當然,這不是重點。
蕭瀟顯然依舊是不清楚賀淵身份的,一臉雀躍地拉兩人坐下:“既然認識就更好了,共同話題多了嘛。”
溫晚和賀淵都各懷心思,這男人之前給溫晚的印象一直是不多話的,這時候坐在一起,倒是顯得很健談。
其實還是因爲蕭瀟在中間活躍氣氛,這纔不至於一度冷場,溫晚和賀淵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不過彼此還是沒戳破賀家這層關係。
中途蕭瀟去衛生間,剩下的兩人便一時安靜下來。
賀淵身體似乎還是不太好,即使在溫度適中的空間裡依舊穿的厚重保暖,膚色在陽光下看起來幾近透明的白。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蹙了蹙眉望向窗外,似乎在思忖什麼,過了會才擡頭看着她:“外界的人並不知道我和賀家的關係,因爲我從小身體不太好,大多時候都在國外治療,而且我對賀家的生意不敢興趣,所以也沒刻意告訴蕭瀟。”
溫晚點了點頭,卻依舊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大概還是因爲兩人不夠熟的關係。
賀淵輕輕摩挲着杯沿,溫晚注意到這男人連手指都很白淨,但是五官輪廓和賀沉一樣有些冷肅深刻,所以並不娘氣,反而顯得氣質溫潤。他靠着身後的椅背,輕輕笑了下:“不用緊張,就當是朋友間喝茶而已,蕭瀟執意要安排,我只是不好推辭。”
溫晚又是一陣窘迫,她畢竟沒相過親,這會聽對方這麼說,倒好像有些牽強一樣。
誰知道賀淵又接着說:“我比老三大了一歲,至今也依舊單身,如果溫醫生覺得合適,我們倆可以相處試試。”
溫晚被嚇了一跳,瞪着眼,半晌才急忙搖手:“你是霆衍的叔叔,我不想和病人家屬……希望你明白。”
賀淵垂眸輕笑,手指落在了明晃晃的調羹上滑動着,語氣聽不出喜怒:“溫醫生也太雙重標準,你和老三,一看關係就不簡單。”
溫晚就知道他肯定會提這茬,賀家的男人一個個明爭暗鬥的,叔叔侄子分別拿她當內鬥的戰利品。她有些惱,但是又礙於場地不好發作:“我和賀沉也不是你以爲那樣。”
她說到這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和賀沉到底是哪樣,她自己也說不清。
蕭瀟一去就很長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自作聰明地想安排兩人獨處,溫晚卻早就如坐鍼氈了,很快感覺手機震了一下。短信是蕭瀟發來的,非常欠扁的語氣:不用謝我,好好玩,我先走了。
溫晚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收回上衣口袋,擡頭對上賀淵一雙深沉的眸子,遲疑道:“我還有點事要先走,賀先生您慢用。”
賀淵看了她一眼,也沒伸手去攔,只是低低咳了一聲:“抱歉,我似乎說錯話了。溫醫生要是不急於一時,能不能賞臉陪我吃完東西。”
他又淺淺含笑地說:“很久沒有兩個人一起吃飯,不會耽擱你太久時間。”
賀淵大抵是因爲膚白的關係,所以頭髮看起來非常黑,大片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他的髮質依舊是黑黝黝地好像墨一樣,此刻看着她,竟然有種不真實的易碎感。
溫晚一時半刻僵在那起身不是坐下也不是,最後把包重新放回原位,拿了面前的果汁大大喝了一口:“……好,你先吃東西。”
賀淵又露出漂亮的笑容,聲音也非常好聽:“謝謝。”-
賀淵吃東西很優雅,溫晚瞧着,不知道怎麼又想到了賀沉。
這兩人果然是親兄弟,低眸垂首的瞬間看起來異常神似,就連這份高雅也如出一轍,只是賀沉比眼前的男人要陽剛許多,做什麼都帶着一股狠絕的力道。
溫晚意識到自己又在想那個男人,急忙搖了搖頭想甩開這突兀的感覺,她乾脆不再看賀淵,轉頭看向別處。
他們靠窗而坐,正好可以欣賞窗外的景色,溫晚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又好像看到了賀沉。他走在一羣人中間,和旁邊一箇中年男人低頭說着什麼,臉上不再是早上瞧見的那副溫柔模樣,反而周身帶着一股殺伐決斷的肅殺感,像王者一樣,慢慢朝酒店的方向走過來。
走過來!!
溫晚瞬間被嚇醒了,其實就算被賀沉看到又有什麼關係,可還是莫名有些心虛,莫名地怕他瞧見她和賀淵在一起……
這感覺真是糟透了,溫晚來不及細想,匆忙地站起身,因爲太緊張的關係,還不小心撞到了桌沿。對面的男人疑惑地擡起頭:“怎麼了?”
溫晚結巴道:“我我我,去衛生間。”
賀淵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不對,但還是非常體貼地說:“不舒服?”
溫晚猛搖頭,餘光已經瞥見那一行人越走越近,她拿了包就急急忙忙往衛生間方向走。賀淵慢慢放下手裡的刀叉,嘴角噙着一絲笑意,非常淡,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溫晚待了很久纔出去,中途一邊反思自己落荒而逃的可笑舉動,一邊悄悄觀察着大廳,已經不見賀沉的蹤影了,看樣子應該是幾個人去了樓上談要緊事。
剛剛鬆了口氣,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濃郁的雄性氣息包裹着她,溫晚很快就知道了身後的男人是誰。
他貼着她耳垂,將人抱着轉到了一盆綠植之後,這才沉聲道:“躲什麼?我能吃了你?”
被人捉住之後溫晚反而一點都不心慌了,她冷靜下來,目光落在前方兩人交纏的陰影上:“誰跑了,鬆手。”
賀沉沒聽她的,一雙厚實的手掌又暖暖地壓在她小腹上:“還是不舒服?”
溫晚現在真是怕極了賀沉這樣,那種被人珍視的感覺太美好,她很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上癮。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的手,轉身狠狠瞪着他,卻見他眼底滿是笑意,再難聽的話就有些開不了口,只好悶聲道:“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賀沉纔不會輕易讓她走,一把箍住她的腰又把人帶了回來,低頭盯着她描畫精緻的眉眼看了又看,忍不住皺起眉:“難看死了,以後別化妝。”
溫晚反駁:“關你什麼事。”
要不怎麼說賀沉是變態呢,被溫晚罵着居然還一副好心情地低笑出聲,將人結結實實地壓在一旁的牆壁上,伸手捏住她後頸:“不想跟我,倒想做我二嫂,溫晚你這筆賬是不是沒算對?還是你喜歡我二哥那樣的,他在牀上可不一定能滿足你。”
溫晚被他粗俗的話說的臉紅,與他怒目而視,這才發現這男人臉色很難看,幾乎可以用陰鷙來形容。
她記得之前賀沉也因爲她去找顧銘琛時露出過這種表情,心裡有個認知漸漸露頭,甚至越來越清晰,卻還是不敢去想,用力推他胸口:“你們賀家的男人我一個都不喜歡。”
賀沉眼神一黯,低頭就朝她露出的小半截修長脖頸上狠狠咬上去。
溫晚疼的低聲叫出來,被他伸手捂住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他脣舌並用,甚至用牙齒細細密密地啃-咬她細膩的肌理。
疼,可是又有些麻麻-酥酥的。
溫晚說不上來那感覺,溫熱的口腔近乎野蠻地吮-吸着,還有軟軟的舌尖若有似無地舔-弄,她雙手死死扣着他的胳膊,中途還因爲掙扎在他下巴處撓了一道口子。
可壓住自己的強壯身軀巋然不動,他吻得動-情,提起她一條長腿就掛在了自己腰間。
溫晚被他沿着牆壁往上推,下-體緊緊挨着他小腹處早已勃-起的強壯器-具,他擡頭時眼底恍惚間有幾縷紅絲,一瞬間竟讓溫晚錯覺得好似吸血鬼一般。
“早晚在你這也蓋個章。”他說着頂了她腿-根一下,有些兇狠地警告道,“再敢揹着我和別的男人見面,看我不弄死你。”
他今天忙的暈頭轉向,結果一眼就瞧見這女人氣定神閒地坐那和人相親,而且對象不是別人,竟然是賀淵!
還不知死活地打扮成這樣,想要勾-引誰?
他想到這就更加粗魯地擦她脣上有些糊了的脣膏顏色:“要再敢給我添亂,來大姨媽也不放過你。”
溫晚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恨恨罵出一句:“禽獸不如。”
她說完居然又伸手狠狠往他要命的地方抓了一把,那力道不比他剛纔咬她輕了多少,賀沉臉色一變,手上就送了力道。
溫晚急忙拿了包就跑,等賀沉在追出去的時候,那女人早就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