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啊心裡這是和我有心結。”
繼母笑:“難不成就真的讓你一個人過她就開心了?這話我不是當着你才說,當着蘇洛的面我也一樣的說,蘇洛想事情想的很差,萬事皆有自己的性子來,你父親就剩下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嗎?不要拿別人自己單身二十年還能過,男的有幾個自己能收拾好自己的?我一個沒念過多少書的人都明白,她念了那些書,這點淺顯的道理不明白?我也不是和她過不去,但是這孩子我怎麼看我就是喜歡不起來,做事情衝動,只不過運氣不太壞而已。”
應該說運氣真的不壞,婚姻上起過波瀾,但最後壓下去了,朋友算是交的好吧。
其實蘇洛剛離婚那時候,住在徐涼涼家,她就想過,你說這進進出出的,那對方是有丈夫的,萬一呢?萬一出點岔子,這朋友就算是丟了,不是她想法小人,就這樣的事兒換個人能不能這樣想?
和誰好和誰不好,這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兒,人朋友能起到幫助的作用,人朋友的婆婆有本事,自然是要討好的,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窮在鬧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
誰能爲你帶來好處,自然就喜歡誰。
老蘇是不願意想這些事情的,特別是知道蘇洛去醫院侍候她朋友的婆婆,這一點有時候也會耿耿於懷吧。
蘇洛東西放下給了一些生活費自己就開車回來了,她說到就得做到,帶着孩子看了一會兒婆婆跳舞就領着孩子去醫院了。
“徐媽媽。”
涼涼抱起來自己的大女兒貼了一下小臉蛋:“你媽媽呢?”
“在這裡呢,我這麼大的人,你就看不見。”蘇洛抱怨。
提提手裡的東西,知道你懶,知道你不會做,姐妹我做好了給你送過來了。
“費這勁幹嘛。”
“忙嗎?”
“不是太忙,之前有個病人今天檢查結果出來我過來看一眼。”
進了辦公室讓那娘倆進來坐,蘇洛的女兒特別的懵,和霏霏小時候也不一樣,像是個瓷娃娃一樣,身體和表情一動皆是能逗人一笑,看見她你眼睛就不容易帶着不好的情緒,會自然而然的想笑。
蘇洛坐在一邊,她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孩子的話不給她吃這些東西,吃兩口也就差不多了,徐涼涼戴着手套,兩個人閒說話。
大多數都是他們兩家出遊,能玩到一起去,也願意往一起湊,到底是熱鬧,孩子也非常習慣這種氣氛。
“你媽呢?”
問的是蘇洛的婆婆。
“跳舞呢,今天有演出。”
“老太太可真是夠忙活的了。”
“那是,豐富自己的業餘生活,比我都忙。”
“我跟你說件事。”涼涼挑起來這話題。
“說吧,什麼事兒這麼神神秘秘的。”蘇洛笑笑,有話就說,幹嘛這麼遮遮掩掩的,太不像你徐涼涼了。
“那天我們和齊翹一起去公園那天,我好像看見大董他父母了……”爲什麼還能認出來,那張臉幾乎就是沒有太大的變化,真的要說變了,那就是老了,滿臉老態。
蘇洛還以爲是什麼事兒呢,看見就看見被,涼州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城市,會碰見實屬正常,她現在對那一家人也沒有太多的感覺,自己都顧不過來呢,對着女兒笑笑,和女兒貼貼臉,是不是?乖女。
“嗯。”
“一點感覺都沒有?”
蘇洛失笑:“我還能有什麼感覺,無非就是年輕時候一段不太成熟的感情,跌倒了把石頭踢開,往後過了好日子以前的苦日子自然就記不起來了。”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覺得生活無望過,離了婚,最相信的丈夫出軌了,出軌的理由呢自己簡直不能信,身後呢也沒一個家支撐她,她說什麼也沒人聽,工作又扔了,全世界的人都再說她,都在罵她,覺得她是個SB,那時候自己差點都願意去相信了,也許自己就是個SB,開個店吧,滿心以爲能做大,那時候做的很辛苦,又不賺錢,好不容易賺了錢勉強夠房租的,生活簡直落魄的不能看,就徐涼涼一個人撐着她,每週末請她大吃一頓,天天陪着通電話,熬過來以後,自己賺了錢,錢來的不是那麼困難,一萬兩萬三四萬,然後平靜的過着生活,也想回去,和大董複合,他一定知道錯了,她只要想,她就可以把大董和吳麗給攪和黃了,她不停的在動搖,到了最後她還是很風度的成全了自己,對成全她自己,忍受過了寂寞,驅走了平淡然後開始慢慢的變好。
生活就是這樣,在你覺得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時候,你再邁一步,也許這一步就是成功的關鍵,她遇上了一個合適的人,然後談了一場沒有太多愛的戀愛,因爲合適所以結婚,她和秦子維兩個人之間不存在那種所謂的愛情,有的就是合適,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信心,然後培養出來的就是日益漸深的感情,比愛情更復雜一些,比愛情更堅固一些。
現在該有的都有了,她再回頭來看這件事兒,大董吳麗,對她的傷害已經沒那麼大了,蘇洛覺得人生吧,不要急於給自己下結論,等到二十年三十年以後你再回頭看,那時候對曾經的自己,跌倒的自己,也許你只會風輕雲淡的笑笑,那些都不是事兒啊。
人活着,就是爲了站在更高的地方站到更加豐富自己內心和生活的地方,和一些同等層次的人進行溝通,進行精神培養,而不是跌在過去的那個坑裡,再也爬不起,怨恨生活怨恨老天怨恨自己。
“你還能認得出來。”這麼多年了,她遇上可能都認不出了。
“怎麼會認不出來,那兩張臉……算了算了,我不說了。”徐涼涼沒有興趣提起來那兩人,蘇洛現在過的好就好了。
大董參加以前的同事聚會,邀請他了,不好拒絕不好推掉,還是來了,現在有些人還在原來的醫院,有些也是離開了,請的人還挺全的,不過掃了一圈,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他苦笑着,是啊,怎麼會來呢。‘
飯桌上也就是這樣,嘻嘻哈哈,互相調侃喝多的有些什麼話題都是生冷不忌的,直接出口,正經的人端着正經的皮,不正經的人就乾脆現了原形。
大家都說大董混的是最好的,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日子過的順風順水。
大董覺得外人看的不過就都是一些繁榮的景象,內在這種東西,誰會知道呢,他家裡父母和老婆之間的矛盾,他老婆站在他頭頂的矛盾,說出來也沒人信。
“我上次在醫院看見蘇洛了……”有人提了起來。
大董是非常想知道蘇洛的消息,哪怕就是從別人口中聽一聽,他雖然那天見到了但過後又會懷疑,是真的見到了還是自己想象當中的?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原本的感情也都放下了,按道理即便是虧欠也都掀過去了,可是沒有,在他心裡仍舊沒有,有些時候他甚至盼着蘇洛可以過的不好一點,因爲她過的不好,也許就會留給他機會伸手去幫助,也許幫着幫着,這個家又回來了。
他不知道回來以後,會不會是自己心裡想要的那個曾經的家,但是他想要,有這種想法。
大董低着頭喝着酒,桌子上大家都在說,這些年大家都變了。
吳麗一個人待在家裡,老頭老太太下樓遛彎去了,敷着面膜拿着遙控器看着電視劇,她覺得自己的目光就算是特別好的,嫁了一個好丈夫,大董幹出來了,現在家裡房子和車都在她的名下,她走出去誰不說她嫁的好?
眼見着都九點多了人還沒回來,拿着手機去打電話。
吳麗會查崗,查的很緊,醫院都是知道的,大董不接她就乾脆打到護士站,讓護士去幫忙看看大董在做什麼,大家都覺得離譜但是也許是緊張呢,漸漸的也習慣了。
“你在哪兒呢?”
大董舌頭有點大:“不是說聚會嘛。”
吳麗哦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去接你?”
大董笑,喝多了,自己腦子不受控制,其實這酒按道理他不應該喝,一點不應該沾的,今天破戒了。
“你來接我,你是來監視我的吧,怎麼今天沒去管我爸我媽來管我了?”
吳麗翻着白眼:“你喝了多少?”
“你管呢。”
“我不管誰管?你別說廢話,趕緊的把地址發給我。”
吳麗掛了電話,很是強硬。
這些年她和她孃家就是直接凌駕在大董頭頂的,爲什麼大董不敢反抗?要不要良心?良心被狗吃了嗎?稍微對吳麗不好一點,吳麗她媽就敢去醫院鬧,那家人是一點都不在乎臉面的,大董對這樣的人確實打怵,岳母太本事了,有撕破臉的本事,他也不想過,但沒辦法,怕,外加覺得過習慣了也就這樣了。
大董沒發,吳麗就坐在客廳裡等,大董後半夜回來的,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吳麗脾氣就沒那麼好,我不管你爹媽睡不睡,孩子睡不睡,這事兒讓大家聽聽。
訓到最後大董沉默,兒子對父親有很大的意見,覺得有好日子不肯好好過,非得折騰,大董的父母呢就不停的道歉,道歉道着道着也就習慣了,誰讓兒媳婦太過於強勢呢,好不容易把吳麗給哄好了,老頭老太太晚上還睡什麼?大董他媽這病轉移了,轉移到頭上了,總是頭疼,轉移到頭上估計活不了多久了,這個是一定的,他想找相關的專家,但是這方面自己真是不認得幾個,只能通過別的人一層一層的介紹,最後介紹到王子文的手裡了,王子文的老師是這方面的專家。
大董不想諮詢,諮詢王子文這不是自找難堪嘛。
大董媽媽晚上疼的睡不着,不想喊出聲,可是沒有辦法,忍受不了。
“不能替你媽媽找找人嗎?我知道活不了多久,但能不能減輕一點痛苦?”
大董沒有辦法,想着自己去碰碰運氣,沒料到蘇洛的店竟然還是開在這裡,他坐在車上想了好幾次,都想調頭離開,多丟人,自己因爲母親的病又來求蘇洛。
蘇洛今天的貨剛到,上次海關嚴查,秦子維那邊給她的消息她就沒背,乾脆都運貨回來的,反正買的也是多,一大早的顧客過來拿訂貨,給她忙夠嗆,好不容易現在喘口氣,去買了一杯咖啡,自己算賬呢,賬面上錢多,但實際沒有那麼多的錢,現在網絡發達,訂貨爲了防止跑單都是提前付好的,她一開始也不會弄這些,慢慢的就什麼都會了,女人就是這樣,其實逼一逼就都能當女超人。
電話響,接了起來,是火鍋店那邊。
徐涼涼完全就是不管的,張猛也不管,也不在乎這點錢,都是蘇洛前後跑,買菜都是挑自己認識的人,儘量把每一關都把好,上個月的利潤整理出來,她下午去整理,然後給涼涼分錢。
這些錢都是徐涼涼的私房錢,不過估計涼涼不會在乎。
涼涼是個富婆,不管錢手裡卻有很多錢,老公好。
打着電話呢,有人進門,下意識的擡頭微笑。
“歡迎光臨……”她對待自己的顧客都挺熱情。
一張笑臉。
蘇洛變好看了,不是整容不是動刀也不是醫美,就是自己整體的氣質變了,人越活越精神越麻利越強勢,難免髮型眉眼以及妝容就會往那個方向去貼,自己收拾收拾也不見得有多差。
臉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下來。
“買東西?”
“我過來求你一件事。”
蘇洛是真不想管,求我?
你真幹得出來,如果是自己,她肯定幹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現在轉移到了腦子,有些時候睡都沒有辦法睡,我問過了這方面的,都說只有王子文的老師……”
蘇洛點點頭:“我把他電話號碼給你吧。”
大董抹了一把臉:“你能打給他嗎?”
“不能。”蘇洛馬上拒絕。
你去求王子文他幫不幫忙那是他的事情,如果自己去求,師兄一定會給她面子,那就變成她欠王子文的了,她憑什麼爲了一個外人去欠師兄的?她師兄今天也是非比尋常,不是有個人來求就得幫忙做的。
“蘇洛你能不能看在……”大董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說這話,難不成說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他發現如果自己這樣一說,不就等於挖了坑給自己跳嘛,所以臨時收口,趕緊剎車。
“看在我們過去認識的份兒上,所以我把師兄的電話給你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你面子大你就能求到,你面子小和我也無關,我不知道你這趟來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或許有大度的人,我偏偏不是那一種,對於把我往死裡坑的人,我是真的幫不上。”
大董從店裡離開,自己也沒求到蘇洛的答應,他開車去了王子文那邊,打電話說,王子文是知道他是誰直接掛電話。
王子文上午有手術,特別知名的舞蹈家找到他來做這一臺手術,因爲知道王子文的手法,剛剛手術室,手術成功,那邊和護士交代後續呢,這邊剛回辦公室,那邊大董就找了過來。
“誰?你說你是誰?”王子文端着水杯看了一眼大董。
人他當然認得,他記性也是非常好的,故意這樣問。
“我是蘇洛的前夫。”
“找我做什麼?”
大董就拜託王子文,就算是看在同是這個行業的人員,本着救死扶傷的善心,就當時幫幫他,老人是無辜的。
“我覺得你這個人出發點很有問題,我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你來找我,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我可以做這個手術,那沒有問題,你來找我正正好。”
“我是聽說你的老師……”大董的意思還是請王子文幫着自己去勸勸他老師幫着看看。
“我做不到。”王子文直接拒絕,外面有人送過來病人的病例,他這邊手術都排到半年後了。
像是王子文這種,一開始肯定是在公立的醫院熬資歷,慢慢的等到中年,一切都成了,就會越來越好,或是自己做,或是給一個更加欣賞他的人做或者是結伴。
“師兄我求求你……”
“你千萬不要叫我師兄,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也不是一個專業的,更加沒有接觸過……”
他本就不是個什麼樣的善人,那時候蘇洛那麼慘,我幫你?你怎麼不說幫幫她呢?
王子文拒絕的也很徹底,大董沒有辦法,求是求不到,吳麗根本不管他媽,死不死的和人家有什麼關係,恨不得早點死,這樣她也解脫了,從結婚就跟着公公婆婆一起住,吳麗還十分鬧心呢。
“醫生怎麼說的?”
大董看着自己父親:“爸,媽想吃什麼就儘量讓她吃吧……”
大董父親着急,這不是吃什麼的問題,哪怕少受一點折磨,人都要走了,現在越來越瘦。
“我記得以前蘇洛的那個師兄不是非常本事的……”
當時說做完也許活不了幾年,可沒想到,竟然活了這麼久,可見人家請的那個人還是很厲害的。
“爸,我和蘇洛之間這樣的關係……”
大董父親還是想說,你媽媽都這樣了,還差這點面子嗎?
可看着兒子的臉,這話到底沒有說出口,晚上自己就去了蘇洛父親和繼母居住的小區,他還記得呢,也是才幾年啊。
買了很多的水果登門。
噹噹噹!
繼母開門,看着外面的人一愣,覺得肯定是認識,不過這是不是搞錯了?
“我來看看蘇洛爸爸……”
大董爸爸直接就稱呼出口了。
繼母讓人進來,也弄不清這人心裡是什麼打算,以前在街上見到都恨不得馬上調頭,還會特意買點東西過來家裡看老蘇?
“你坐。”
先是閒聊,聊着聊着就奔着主題過去,大董父親說過去都是自己不對,自己孩子不對,可孩子媽媽是無辜的,給蘇洛當婆婆那一段,她也沒難爲過蘇洛,對着蘇洛就和親生女似的。
“你打住,我插一句嘴啊。”繼母開口,聽着親生女怎麼就那麼怪異呢?
她這人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她是不喜歡蘇洛,但不至於幫着別人來踩蘇洛,內部是內部的矛盾,對抗外部的時候還是要齊心合力的。
“你說親女生這話我就不贊同,什麼樣的親生女能因爲去了一趟朋友家就讓婆婆耿耿於懷的?你要是說這是人的本性,我還挺贊同這句話的,換成是我不見得就會高興,但我不會拿着親生女來說事兒,她是我繼女,我和她關係不好,我對她不好,她對我也沒好到哪裡去,你老婆對着她像親生女,我真沒看出來,離婚的時候蘇洛可沒佔任何便宜啊,相反的你們的大董把蘇洛給坑成什麼樣了,這是她運氣好,她翻身了,不然誰負責?今天因爲你老婆生病你就可以登門來找,憑什麼?”
老蘇覺得這樣不好,不幫就不幫,沒有必要把話說這麼難聽,就想和稀泥,但是繼母不。
做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自己的嘴巴,說的話和做過的事兒都得貼心,不然那就是一顆假心。
“我家姑娘現在日子過的特別好,你搞出來這樣的事情,如果她丈夫知道,埋怨她算是誰的?”
“我不會說的……”大董父親保證。
“我憑什麼信你?就因爲大董和蘇洛做過夫妻,然後劈過腿……”
老蘇覺得自己老婆這張嘴啊,太利。
反正繼母是覺得自己痛快了,把人噴一通,把東西放回到大董父親的手裡,這個水果他們可吃不起,太昂貴了,不要臉然後誰回頭求人就求人,她吃不下,想吃自己也能去買。
“你就請回吧,以後請不要登門,你說兩家關係也不掛着,這樣讓別人看着,也會說我們家沒有規矩,一家是一家,別弄的跟一家人似的,趕緊走。”
然後咣噹一聲門就給帶上了。
怎麼就覺得那麼解氣呢?
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大董爸爸還是不肯放棄,和大董要蘇洛的地址,畢竟蘇洛給他做兒媳婦的時候那麼好,好到讓他覺得自己去求,還是有希望的,大董肯定不能給,這事兒也得揹着吳麗,要不然吳麗還得鬧騰。
大董爸爸都急瘋了,自己老婆真是等不了了,看着她天天這樣,他都沒有活下去的心思了。
蘇洛去接閨女放學,和秦子維約好了去看房,嗯,打算再買一套,買下來以後放在蘇洛的名下,秦子維不會要求把自己名字也寫上去,之前他的房子寫的是自己的,然後結婚以後又有了一套夫妻財產,現在住的寫的就是兩個人的名字,再買就是蘇洛自己的,秦子維知道不寫自己的名但是如果將來鬧離婚他也是可以分的,索性他就乾脆寫了一份放棄協議然後去做了登記,那張放棄協議上面他母親也有簽字,這個東西他認爲不會傷感情的,因爲原本大家就都很理智。
老太太帶着孫女,蘇洛是相中了,覺得價格稍稍還是有點高,秦子維按着她的手,對着老婆使眼色,他是在機關工作的,這種事情他很擅長。
殺來殺去,談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他們也確實喜歡,價格也是划算,房主是要出國以後不回來了,這房子留着沒用。
“我們回去再想想。”
蘇洛挽着丈夫的胳膊:“我覺得挺好的,這個價格真的很划算的。”
對方看起來也非常的有誠意。
婆婆也是講:“我覺得也應該籤,蘇洛不是很喜歡,暫時不住,租出去也挺好的。”
秦子維搖頭,她們倆想事情終究還是差了一點點火候。
結果準備上車的時候撞上大董的父親了,大董家住在這個小區裡,秦子維和母親帶着孩子上車了,蘇洛站在車下和那個人說話,到底是誰,他們也不認識也不知道,可能是認識的人吧。
蘇洛搖頭,拒絕的很徹底,她沒有辦法,也想不出來辦法。
“蘇洛,叔叔知道你委屈,可你阿姨過去……”想起來蘇洛繼母說的話趕緊收回來,親生女一類的話是不打算說了:“你就看在她可憐的份兒上。”
“叔叔我真幫不了,大董他自己身邊都是醫生,沒有道理讓我有一個賣化妝品的來幫忙……”
大董爸爸要跪。
蘇洛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下跪,女人下跪也好男人下跪也好,膝蓋軟一點,就能解決問題嗎?
是不是出了事情跪一跪就好了?
抓着前公公:“叔叔,我丈夫和婆婆以及孩子都在車裡,你這樣子做,真的是置我於不堪的境地,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這麼對不起你,讓你來這樣對待我。”
大董爸爸拉着蘇洛的手:“不是這樣的……”
“對不起,叔叔我要上車回去了。”
這房蘇洛不買了,再便宜也不買,白給都不要,和這些人她想離的遠遠的。
秦子維看着不是不覺得怪異,但是她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吧,追着問也沒意思,那麼老的男人能和蘇洛有什麼關係,不買就不買吧,反正錢是她的。
大董的媽媽還是過世了,走的時候很痛苦,他爸難過的很,甚至牀都沒起來,吳麗倒是有精力去招呼客人,覺得自己也是鬆了一口氣,死了總比這樣活着拖累人來的強,你知道最後這一段花出去多少錢?有這些錢她留給父母好不好,何必往婆婆身上貼,婆婆就是會敗家。
終於走了。
吳麗到不至於笑出來,這樣的場合她真的笑了,那別人背後也會講她,情緒正常,倒是大董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媽生病的這些年他真的付出了很多,精神上的,體力上的各方面的,現在人走了,也不用受折磨了。
回來吃飯,吳麗吃的挺多的,大董就有點來氣,兩個人回家又幹起來了。
吳麗覺得這簡直就是抽風,因爲老婆吃飯吃的多,你就鬱悶生氣?
“你是個男人嗎?你成天和我發脾氣,我吃飯你也生氣,你媽的破事兒我前前後後的折騰,我吃口飯也不行了?我看你這是看我不順眼吧,怎麼覺得自己現在是個人了,就想拋棄糟糠了?”
他敢!
大董要是敢,自己就和他一塊死,我不活了你也別想好。
大董推吳麗:“你永遠都是想這些沒用的。”
他心虛。
他是真的有這種想法。
哪怕不是蘇洛,就換個人,他重新成個家,都會比現在強,大董覺得吳麗就好像和自己母親一樣,母親離開了他終於可以鬆口氣了,那順便連吳麗也換了,他的這口氣就徹底鬆了。
“是不是我想,你心裡清楚,我告訴你大董,你撅起來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麼屁,這個婚姻是你自己選的,既然選了你就給我好好的過,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先捅死你,隨後我就剁了你爸挖了你媽的墓,我給你家留下一個火苗,兒子我給留着,剩下我們大家抱成團的一起死。”
吳麗的眼中閃過一抹兇狠,對大董這樣的人不狠不行,他既然有了這種想法如果別人一勾搭,他肯定會上鉤。
你讓我家庭破裂,我就讓你家破人亡。
你做初一,我做了你全家。
大董揮手,他懶得和她吵。
“媽,你們倆就不能不吵嗎?”
“你懂什麼,給我回房間去……”
孩子肯定會和外公外婆講,吳麗她媽一聽就炸了,好你個大董啊,你真本事。
大董最近要被提幹,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偏這個時候吳麗她媽來醫院鬧了,鬧的沸沸揚揚的,如果醫院的領導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吳麗她媽親自去找的,親自反應的,不僅說現在,還說過去,關於大董的人品。
大董臉色灰突突的回了家,進門和吳麗就開幹。
你真是本事啊,你毀我前途,這不就是毀你自己的前途嗎?
吳麗和她媽溝通好了,既然人都看不住,還要什麼前途?所以你就在現在的位置上待着,我也不求你有更大的發展,人我控制住,我讓你飛不出我的手心。
可着你毀了,我認了。
吳麗好聲好氣的勸着:“這事兒我不知道,我媽做的是有點錯,我跟她斷絕關係,可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也挽回不了了……”
大董回了房間摔了衣服。
大董的父親自己一個人住在兒子的家,你說兒媳婦又是那樣的,有婆婆的時候還好說,沒有這婆婆了,哪裡有公公和兒子 一起住的?這中間還夾個兒媳婦呢,就天天找事兒。
不是這個地方你弄髒了,就是那個地方你做的不對,還說什麼大董上班她在家,她換衣服門沒關,公公沒有避嫌。
大董的爸爸老臉羞得通紅,他什麼時候這樣過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自己滿身都是嘴都講不清。
“我想回老家了。”
“爸,你就讓我消停兩天吧,我媽這才走,你回老家做什麼?老家連個房子都沒有。”
這時候回去不就是給他添堵呢。
大董在醫院待的時間長,家裡的事兒他也不瞭解,也看不到,吳麗說換衣服那事兒他訓了一次,可吳麗每天變着花樣的折騰自己老公公這些大董都看不到,當公公的覺得自己就是說了,除了讓兩個人打架起口角還能有什麼用?
乾脆他就走,不就是希望他走嘛。
“你媽都沒了,我留在這裡處處不方便……”
“哪裡能不方便了,我覺得挺好的。”
大董也是抱怨,他娶吳麗真是倒黴到家了,現在真是回頭看,一樣沒一樣,處處壓着他,他什麼不如吳麗啊?結果吳麗騎在他頭頂,事事得他聽話。
“當初你和我媽要是留着蘇洛了,也沒今天這事兒了。”
離婚以後不還是說,離了就離了,那現在呢?
大董爸爸覺得兒子是瘋了,我和你媽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一個男孩子竟然壓不住老婆,讓老婆全家壓在你頭上,現在出點事情你還來埋怨我,埋怨你的父親,我逼着你去離婚了嗎?我逼着你出軌了嗎?
爲什麼你就不能想,住在一起不方便,不讓父親走,就給父親租個房子或者買個小點的房子呢?這些都想不到嗎?
自己老婆是什麼樣的你不清楚?
當父親的也是埋怨兒子,老婆人生最後一程,你說走的太痛苦了,那時候直言就是喊了讓她死了吧,活着受不了,天天疼的不行,覺得活着就是痛苦,他眼睜睜的看着陪着,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這痛在心上啊,一輩子的夫妻,感情自然比跟兒子更深一些。
“不是我說你,過去的事情你現在糾結這個做什麼?你要麼就和她離婚,要麼就這麼過,你別每天就想錯都是別人的。”
大董聽着這話也不舒服,反正不是一個兩個人這樣講了,知道是這麼回事兒,但心裡不痛快。
“你回去吧,我這邊還挺忙的。”
*
“回去和你鬧了?”吳麗媽媽專門給女兒下廚做的她喜歡吃的,這姑娘嫁人了和沒嫁一樣,天天回孃家蹭飯。
“鬧了,不過我也說了,我和你們斷絕關係了,他還能怎麼樣?”
我在你面前斷絕關係了呀,背後我走動,有本事你劈我啊。
“就你能整出來這事兒,還斷絕關係,我自己養的姑娘,那些年他沒靠岳父岳母?這是他欠下的,一輩子都還不清的,既然他不領情那就更不能讓他飛,飛起來以後就不好控制了,乾脆翅膀就給他掰斷了,現在也挺好,不用往上幹,他該有的還是有,你和他的差距拉不開,他也折騰不起來了。”
吳麗點頭。
“這男人就是賤。”
自己什麼情況跟的他?到了中年來折騰來了,真的那麼有志氣當時拒絕呀,現在來裝情聖,姑奶奶我終於等到你條件好了,沒有感情你也得守着我過。
“好好說話。”吳麗的父親瞪女兒。
“爸,我可沒說你啊,我是說大董呢,呵呵前陣子我婆婆病種 ,家裡那老頭兒可能是急的不行,腦子裡面裝的都是水吧,據說去求前兒媳了……”
她知道這事兒,不過沒有鬧,鬧什麼?
有什麼值得鬧的?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吳麗媽媽拉着臉,這種事情也能做出來,是不是腦殘?
“我覺得是病的不輕,很有想法。”
“最後幫了嗎?”
“肯定沒幫啊,這都轉移到頭部了,很嚴重,誰都救不了的,人家也根本不能管,如果管了大董就不是今天這個勁兒了,他惦記着他前妻呢我知道,不過惦記沒用,他敢回頭,我就讓他沒有頭。”
吳麗媽媽嘆口氣,反正嫁的也不是那麼好,當初她就不願意,女兒非得找個這樣的,你說這一輩子過的累不累?也就條件好點了。
女人還是得找個能知冷知熱的纔算是幸福,夫妻躺在一起,同牀異夢有什麼意思,給再多的錢,也不幸福。
“他爸打算回老家?”
“我不管回哪裡,也不是我爸,按月給錢我就算是可以了,我沒攔着,但是讓我侍候,你自己的爸你自己不管,讓誰管呢?是生了我還是養了我?是缺胳膊還是斷腿了?就算是缺了,你本事你自己養,實在不行家裡還有個有血緣的,讓兒子去侍候。”
兒子她也是捨得的,只要兒子能幹,讓她侍候門也沒有,想什麼吃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