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事兒也就這樣過去了,孫辰揚是無意當中在羣裡聽見同學說的,人家有本事能拉到遊客,這個她不羨慕,同學說的是當時揚州兩天給了六百塊的導遊費,這事兒就對不上了。
“你給了她多少?”孫辰揚Q過去。
同學有幾秒的出神,誰?
“我一個寢室的。”當初價格是她幫着談的,可從同學的嘴裡聽說的價格可不是當初和自己講好的150啊。
“不是一天300嗎?”同學反問。
孫辰揚:“她去了兩天,你給了她300。”
同學記起來了,拍拍自己的腦門,你說自己這個記性,她還以爲是自己去的那次呢,啊,孫辰揚一個寢室那個,那是給的兩天300塊錢,原本是應該給600的,剩餘的300她留下了,她給別人介紹活,怎麼也得收點中介費吧,也不是孫辰揚,自己同學自己照顧一些,那同學的同學,就那麼回事兒吧。
同學是說的肆無忌憚,她和徐涼涼也不認識,過去也沒打過交道,現在是她送錢給徐涼涼,覺得少,那當初就不會去。
話是這樣說,搞的孫辰揚自己挺鬱悶的,放在心裡就覺得是回事兒,晚上找個機會,和涼涼說了,扣了你三百,她私下留下了,自己也不能找同學去打仗,這300她出吧她委屈,她不出吧,總是回事兒,怎麼做都覺得不對,很糾結。
“這是幹什麼呀?你給我介紹工作,爲我着想,人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活介紹給我的,雖然說過程很複雜,但結局是好的,就是下次我不能去了,我語言不太通,那一天嚇的我腿麻腳麻,其實如果不是缺錢這個錢我都不想要了。”徐涼涼覺得自己要的太虧心,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沒做,完全懵掉的一天。
以後給的錢再多,她也不能接這種活了,哪怕她要窮瘋了。
抽空的時間,涼涼出去買羽絨服了,可惜看來看去,叫件羽絨服價格都很離譜,至少對她來說是離譜的,棉服的價格也不低,她的心理價位就是100塊錢左右,當然越便宜越好,可看着滿眼花花綠綠的衣服,她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天真,最後是在大批發那條路上的店裡,買了一件說是羽絨服,裡面裝的是什麼她也不清楚,但看起來還算是比較厚實,花了她49,樣式是真不好看,但是價格實在不能不動心。
穿在身上,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還是暖啊,比她身上的那件暖和的多。
*
喬立冬給兒子去電話,家裡的倉庫要騰一騰地方,裡面裝的亂七八糟的,醫藥公司那邊給了她一些暖足貼,都是白給的,她要這些也沒什麼用,現在又要騰地,索性問問兒子,那邊冷不冷,需不需要暖足貼。
“我要暖足貼做什麼?”張猛坐在牀邊握着電話,對面擺着一面鏡子,落地鏡,張猛整個人都在鏡中,晚上的燈光將房間裡原本的顏色暈成了淡黃,看起來十足的溫馨。
“就是問問你,不要的話,明天讓你爸拿單位送人情算了,這些東西我也懶得賣。”這點小錢她也懶得賺,還不夠操心的呢。
“嗯。”張猛嗯了一聲。
“那我掛了。”喬立冬打算過去倉庫看一眼。
“媽,一個包多少貼啊?”張猛斜靠在牀角,明明剛剛拒絕不要的人是他,現在反悔說要的人也是他。
喬立冬不會問兒子爲什麼又要了。
“一包10對20個。”
“那給我郵寄過來20包吧,快遞到付就好。”
喬立冬劈頭蓋臉的說着,她差這點快遞費嗎?養兒子就是這樣不好,你看你看,現在就開始什麼都算的清清楚楚的,人家的孩子都是和家裡伸手要錢,自己家的這個可好,總是要給你錢。
“圓圓,記得注意身體。”囑咐一句,然後掛了電話。
喬立冬是做醫藥代理的,倉庫爲了騰地方這些就打算清理掉,張猛要的東西,原本是可以第二天發的,她愣是晚上找了快遞,將暖足貼給發了出去,她是怕兒子真的要用,着急用,能早就早一點,忙忙活活的在倉庫折騰完,張國慶來接她。
張猛是不需要什麼暖足貼,他待的地方不冷,也不可能讓他冷到,說實話訓練的話,也就是精神上會遇到一些問題,單從環境來說,都是好的。
晚上最後的一練,整個人彷彿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每個運動員的身體狀況各方面情況都不同,有些訓練的時候可以放鬆放鬆,打比賽的時候認真就好,有些則是平時就必須摳每個細節,張猛絕對不能算是天才類型的,他也必須對自己下狠手,認真的去摳平時訓練的每個細節,教練叫了暫停,針對晚上的訓練,簡單的給他指點一下。
男隊員們洗澡就是這樣坦坦蕩蕩的,一個一個的格子間,有唱歌的,還有隔空聊天的,做什麼的都有,有些拉着簾子,有些根本簾子都不需要拉,反正都是同性,沒什麼怕看的。
張猛的腳貼着地面,他的頭頂蓋着一塊毛巾,水流澆在上面,然後順着毛巾直接下滑,水流經過臉頰然後是腹部最後落於地面,水流開的有些大,嘩啦啦的聲響,濺到他的小腿山,託一天三訓的福,他就算是想要個不完美的身材都不大可能,隊裡也有教練,平時針對身體每個部位的訓練,線條練出來的很美好。
徐涼涼的那張臉,就突然漂浮在他的眼前,他和他媽張嘴要那些暖足貼,就是爲了給徐涼涼的。
快遞第二天就到了,東西就擺在張猛的屋子裡,他用不上,原本就火氣十足的年紀,還需加熱?這樣的天,晚上睡覺有些時候都要開窗,他覺得熱,覺得悶,需要透氣,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就倒黴了,凍的夠嗆,偏張猛還是一臉火力壯的樣子,人家沒有辦法,只能申請調到其他的房間去睡,這年輕就是不一樣,他已經過了火力壯的年紀。
隨意的擦了擦頭髮,衣服整整齊齊的掛在衛生間裡,張猛看着牀上的電話。
徐涼涼還沒回寢室呢,這幾天她可糟心了,不知道凍到還是抻到了,姨媽拉拉扯扯的已經十多天了,量非常的少但一直有。
今天颳風,六七級的風,吹到臉上生疼生疼,這個空氣是又冷又幹,涼涼的鼻子有些難受。
五點多天就徹底都黑下來了,六點多滿大街都是下班的人,路上的車路上的人,每個人都着急回家,將近七點半,徐涼涼結束了今天的課程,學生有一些沒搞明白,又耽擱了二十幾分鍾,她從學生的家裡出來就已經八點了,天已經黑透了,又颳着風,涼涼扯扯自己大意的帽子,她買的這個大衣顏色不是很好看,偏綠又不是那種正統的綠色,是一種極其不洋氣的顏色好像是沾了水褪了色的產品,但價格便宜,她就圖便宜了,一出樓宇門,撞了一臉的風,呼吸都不敢呼吸了,打的臉疼。
又餓又累又冷。
還要走那麼遠的路,才能回學校,在這樣的氣溫當中,有些時候真是會覺得沮喪,回到學校也許都九點多了。
深呼吸一口氣,不回去也不行,打起精神來吧。
小腹一股勁一股勁的給力,涼涼的手按壓着自己的小肚子,其實應該去看看,她自己就是學醫的,這點常識還不清楚嘛,可看醫生又要花錢,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樣樣都要錢啊,好艱辛!想想未來,學臨牀時間又久,將來畢業以後好不好找到工作也不好說,人家是四年她們是五年,這五年的生活費以及學費……想想就全部都是壓力,還有聽鼕鼕說,八年的念下來的似乎更好,至少到時候畢業選擇的傾向會更寬一些,她五年畢業了在讀上去用的時間就不止三年了,這樣比較起來是相當的不划算,可回頭一說,她畢業以後不可能在繼續唸了。
可能人倒黴,喝口涼水都會塞牙吧,趕到車站,公交車剛剛開走,按照這班公交的頻率來說,至少還得等十幾分鍾,運氣好的話。
徐涼涼站在冷風當中,她縮在那個車站牌下面,等車的人幾乎沒有,趕車的人或許還沒趕到呢,現在原地就她一個,對面的車站倒是站着稀稀拉拉的兩個人。
手機響。
號碼她不認識,不過也對,她才用手機也沒幾天,誰的號碼也都沒來得急存呢。
“喂。”張張嘴就能看到寒氣。
看起來,專家的預言,今年準確極了。
張猛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開着窗子,他現在也在涼州,溫度是相同的,張猛的房間裡溫度卻不是那麼低,還開着窗子呢,窗子外面的小風忽忽悠悠的吹了進來,他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
“徐涼涼?”
“我是,你是誰?”電話裡面的聲音和外面的不太一樣。
“張猛。”
徐涼涼突然一精神。
“哦哦哦,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說完以後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這樣說,張猛會不會誤以爲她不太希望別人打擾自己?其實她現在很閒的,她有大把的時間,她在等車嘛,她沒有事情做的,可以被打擾的。
“我這裡別人扔給我一些暖足貼,我也用不上,給你吧,你在學校呢嗎?”
“不用的,你留着用吧,這個天兒這麼冷。”
“我用不上,你人在哪裡呢?”
徐涼涼老老實實的說着,自己馬上要回學校了,剛給學生補完課。
“這個時間?”
還有車了嗎?
“他之前還有一節課,我的被推後了一個小時。”臨時通知她的,她爲了賺錢也沒有辦法,末車還是趕得上的。
“你在哪裡的車站?”
“我已經上車了……”徐涼涼快速回答。
不知道爲什麼,張猛問她在哪裡的車站,她下意識就回答自己已經上車了。
“那你快到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我開車過去你學校的話,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真的不用麻煩了……”都這麼晚了,他要休息了吧,折騰來折騰去的,她不想。
“提前半個小時給我來電話。”張猛不動聲色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