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過一旁的外套套上,拿過車鑰匙,看着地上的暖足貼出神良久。
徐涼涼着急,着急回學校,可沒有車呀。
等足了十八分鐘,車才姍姍來遲的來了過來,車站等車的人多了起來,一整排路邊的路燈亮着,微微的燈光蔓延至地面腳邊,可上車的就只有徐涼涼一個人,偌大的車子上,風從四處竄進來,看着挺密實的車子它就是漏風,司機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帶着帽子,認真的看着前面,車速不慢,也許司機也着急下班了,這是最後的一班車。
車子幾乎是到站都不做停留,司機老遠看過去,站牌沒什麼人,就根本不停,一閃而過。
半路又拉了兩三個學生,看樣子不是兼職的就是出去玩了,相同的就是大家穿的都蠻多的,一身的青春氣息。
開了一個多小時以後,抵達目的地,到了學校正門的不遠處,下車以後走過去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徐涼涼拎着袋子下車,車上太冷,原本想在車上解決晚餐的,沒敢吃。
包子現在也涼的透透的了。
從車上下來,走了沒幾步,腳下冒風,徐涼涼覺得奇怪,擡起腳看,也沒有看出來什麼,可爲什麼感覺有風跑進去呢?
外面也比較黑,什麼都看不清,她又着急,也就沒繼續看。
不遠處的車按了按喇叭,張猛只是穿了一件外套,他不覺得冷,這樣的天這些足以,他看着好像是她,但不能叫準。
這麼晚了還打工?
每天上課還跑出去打工,不辛苦嗎?
徐涼涼停頓住幾秒,然後下意識的擡腳就跑了過去,爲什麼跑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路小跑過去的,這個氣溫原本就不正常,到了晚上,這個時間以後,就更是往骨子裡的冷,她身上的那個羽絨服一看就是便宜貨,帽子還不夠大,帶的時候必須繫上帶子,不然就扣不住,挺好看的一個人,愣是被這麼一個帽子搞的有些狼狽。
張猛推開車門,手裡提着那一箱子的暖足貼,過去他也沒有用過這東西,還挺沉的,她能拎得動嗎?
“剛結束打工?”他問。
徐涼涼忍不住脣角上揚,她每次看見張猛的時候,心情都會莫名的好起來,哪怕是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哪怕她覺得今天有點不太順。
“是,麻煩你專程跑一趟了。”
張猛也說不清這樣的對話哪裡覺得不對勁,反正都說到這裡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至少能有幾十斤。
“我幫你送進去吧。”
“我能拿動。”涼涼立即拒絕,走進去還要走出來。
上手去拎,比自己想象當中來的沉,徐涼涼也不清楚暖足貼都是什麼東西做的,大概的能猜到,但是這個重量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想,一上手就發沉,想要一隻手輕鬆的提起來,這對於她來說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
雙手去捧,可她原本還拎着一些東西,張猛上手接了過來,讓她鬆手,涼涼的眼睛閃着,明明就是最普通的視線溝通,她卻覺得溫暖無比。
她一直都覺得張猛好看,特別這雙眼睛,格外的明媚。
她看過一份報道,上面寫張猛是涼州城的第一明媚美少年,徐涼涼點點頭,是的,是第一!
“把這個放上面。”張猛將徐涼涼的那個袋子放在箱子的上面,他拿的過程當中聞到了一些味道,以及手感來判定,應該是吃的,包子。
還沒有吃晚飯。
“回去吧。”張猛看着她說。
涼涼不太想走,就這樣站着,站會兒也行,可不走的話,是不是有點傻?
人家還以爲她有什麼毛病呢。
生理痛也不太痛了,真神奇,原來他還能治生理痛!
徐涼涼抱着箱子前進,剛剛和張猛講話她解開了自己的那個帽子,現在頂着風前進,她這個可笑的帽子不停的想要掙扎開,徐涼涼用頭部的力量想要固定好它,畢竟自己的手現在不能動,用力再用力,結果帽子還是吹開了,風吹着腦門。
張猛站在後面,這個時間出入的學生已經不是很多,幾乎沒有幾個,路上靜悄悄的,路邊的路燈的光讓人產生寒冷的錯覺,他是身子熱,吹了風也不覺得怎麼樣,身體素質好,這點溫度對他而言,小兒科而已,但也不敢太過於嘚瑟。
上了車,眼眸當中閃過一些什麼,車子調頭。
涼涼抱着箱子剛剛走到宿舍的下面,她的電話響,號碼她記得。
這個號碼,之前已經響過一次。
快速的接起。
“喂!”
伴隨着微微的喘氣聲,有一點點的急,看樣子抱着走,也是累了。
“東西抱回去了嗎?”按照張猛的時間預算,他覺得徐涼涼應該已經回到了寢室裡,這已經是他預留了所謂女生的時間之後得出的答案。
“嗯。”徐涼涼壓低呼吸聲,她還沒有上樓呢。
“能再出來一趟嗎?”
啊?
“好。”
徐涼涼將東西放在地上,和宿管阿姨打一聲招呼,因爲老狄和宿管阿姨招呼過,阿姨對徐涼涼的情況也清楚,從心裡來說,她還是願意同情徐同學一些,活着不易,唸書更加不易。
“阿姨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東西忘記拿了,我得出去拿。”
“行,去吧,慢點彆着急。”
徐涼涼拔腿就跑,特別快速的跑在校園裡,她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思,她也知道她這種想法就是臭不要臉,不切實際,可人活着總得有個夢想吧,想想不犯法吧,那是她唯一伸手可觸及到的溫暖,她就想想。
張猛對於涼涼來說,就像是愛吃巧克力的人眼前擺着一塊巧克力,因爲你太喜歡吃了,所以無論它的味道是不是絕好的,你看見它你就會覺得滿足,幸福,對於涼涼來說,也是一樣的。
哪怕多倒黴,多沮喪,多懊惱,這個人站在這裡,讓她看一眼,哪怕就是隨意的一點小新聞,她看見她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夜,她就可以第二天滿血復活。
奔跑在路上,兩旁的樹有些荒涼筆挺的立在那裡,也沒有多少的葉子,都掉的差不多了,一道一道的光影籠罩在她的身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