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中生智
秋實暗地裡捏了一把冷汗,心裡說道:難道是自己無意間流露出了什麼破綻,引起了魯雄飛的察覺?不然的話,他怎麼會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語?
自己與他纔是第二次見面,相互間並沒有更深的接觸,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存在,魯雄飛憑什麼要找自己的麻煩?
“你多慮了,開了一個玩笑。想會會你是事實,你救過我的性命嘛,是我的恩人,再說,我也沒有過河拆橋的能耐和膽量。眼下就不說這些了,不耽誤你們的正事。相信我的話,就實話實說吧!”
秋實想了想,還是繞着彎子說出了前來拜會他的目的。
“哈哈哈,原來是爲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別說副局長是爲了泄私憤抓了他們,只要沒有背上命案,在警察局裡,我還是能幫上一點忙的。正副局長們,與我還是有一些往來。我剛剛從警察局裡回來,在與他們閒聊的時候,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魯雄飛暢快地將祝安他們爲什麼被警察們抓捕的原委,向秋實和段虎說了一遍。最後又說道:
“既然是你們的朋友,我給他們打個電huà ,他們會放人的。他們只不過是想出口氣,現在氣也出了,留着他們吃白飯?”
秋實和段虎向魯雄飛道謝告辭。走出維持會的門口。秋實腦海中,又翻騰起來:
在剛纔與魯雄飛交談中,秋實留神諦聽了他的聲音,但是,與秋實在水廠中聽到的聲音截然不同。
可是,秋實覺得他們的舉動好象都在魯雄飛的掌握之中。自己想打聽祝安他們的情況,魯雄飛剛好是從警察局裡回來。魯雄飛說是閒聊中談到這件事情上,真的有如此的巧合嗎?
魯雄飛是不是千面神偷?
秋實和段虎回到秘密集合地點,還沒有徹底將會見魯雄飛時的經過說完,祝安和那名同志相互攙扶着回來了。
李玉剛望着他們那幅狼狽的樣子,嘻嘻地大笑了起來,重重地拍打着祝安的肩膀,祝安鼻歪眼斜地躥到一邊,咒罵李玉剛是落井下石。
“與你同行,真是難料禍福,連累這位同志陪同受罪。你是罪有應得,有句話語是怎麼說的?、、、。啊!記起來了,只緣佔盡風流號,惹得紛紛口舌多。想做情種,既要儲備本錢,也要準備着付出代價。紅顏禍水,我聽信了這句名言,所以至今沒有打算找老婆。”
氣氛輕鬆了許多,又有了調侃的話題,李玉剛就會嘴不饒人。
“假若你長出了一幅是人的模yàng ,你絕對承認紅顏禍水這句話,是用來安慰你這幅尊容的爺們的。”祝安笑得很陽光,笑得很燦爛,如同當年摟着美人蕉時,發出的微xiào 一樣。
李玉剛也陪同着嬉笑起來,對於這樣的評價,他聽得多了,聽得也很舒服。他就是喜歡與表裡一致的人爲伍,哪怕是開玩笑,也覺得直白一些才叫過癮。
這時,卻然大師走了進來,祝安和李玉剛也頓時停止了嬉鬧。
卻然大師是去城中憲兵大隊探聽情報回來的。由他去探聽情報,也是再恰當不過了,既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即使遇上了什麼突發的事情,他也能應付。
出身佛門的卻然大師,禿頭袈裟,芒鞋禪杖,又精通佛法,熟悉佛家禮節,出現在任何場所,在人們的心目中,就是一位高僧。就是日寇,也不會輕易與他這樣的出家人過不去。
“卻然大師,酒井他們是不是下榻在日寇的憲兵大隊裡?”火狐走到卻然大師跟前,急忙問道。
“這些小日本的確是張狂,也懂得享shòu 。他們下榻在東亞大酒店裡,也就是榕城原來的秦淮風大酒樓。此時正在張羅着,準備今晚在那裡舉行宴會。”
卻然大師重重地將禪杖摜向地面,禪杖陡然矮了二尺長短的一截,氣呼呼地接着說道:“他們的狂妄,也給我們帶來了機huì ,在酒店裡下手,比起到憲兵隊裡,就要容易多了。一定要挫挫他們的銳氣。”
“他們怎麼選zé 在酒店裡下榻呢?真的沒有考lǜ 到會有人盯着了春雷計劃的情報?真的如此,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玩弄改biàn 進城路線的把戲?”秋實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反而,平添了許多的疑團 。
秋實是因爲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酒井他們的計劃,所以纔有了這些疑團。
酒井改biàn 進城路線的消息,是山口和善有意識地放出去的,也是想以此來試探和引誘自己的敵人出現。
山口和善雖然要利用警察局和維持會的力量,但是,又要防範其中藏有仇視日寇,和在打着春雷計劃情報的人。
他將這個假消息在警察局和維持會中放出去,假若在警察局和維持會中藏有圖謀不軌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huì 。不是要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就是要採取行動。
不論哪種情況的出現,山口和善就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他就會有目標地肅清警察局和維持會中的異己分子,就會剷除伏擊行經金牛嶺車輛的人。
經過金牛嶺的車隊,是由一輛小車和三輛卡車組成,蒙着雨布的卡車裡,站立着百餘名經過挑選出來的槍手。只要遇上了伏擊,伏擊車隊的人們,絕對是插翅難逃。
經過金牛嶺的車隊,風平浪靜地回到了榕城,山口和善也感到了一陣子的輕鬆。雖然不敢斷定榕城是太平的,但是敢於肯定,酒井此行,不會存在什麼危險。
不過,山口和善對於酒井到達榕城後,改biàn 了下榻的地點,和要召開宴會的決定,還是感到有些不踏實。因爲,東亞大酒店與憲兵大隊相比,守衛工作佈置就要難得多。
山口和善向酒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酒井沒有作出過多的解釋,但是態度很堅定。山口和善是不敢於得罪和冒犯酒井,只能按照酒井的方案去執行。
酒井如此的決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陰謀。具體是什麼樣的陰謀,暫shí 壓下不談。後面的章節中,會有讓你震驚的敘述。
這時,段虎說話了:“你以爲秦淮風酒樓是進得去的地方麼?酒樓三面是空曠的場地,一面緊挨着憲兵大隊。假若三面派以重兵把守,恐怕是邊一隻值得懷疑的蚊子都飛不進qù 。”
“那不是假若,而是肯定的。仔細分析起來,在秦淮風酒樓下手,比在憲兵大隊下手,還要難得多。”火狐點燃了一支菸深深地吸了幾口,吐出一團煙霧,接着說道:
“突如其來的變化,也將我們原來制訂的方案全部打亂了。我們原來偵察到的路線,此時也派不上用場了。當務之急,就是分頭行動,蒐集秦淮風酒樓的情況,重新制定新的行動方案。”
房間裡頓時肅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冥思苦索。
段虎突然一拍大腿,打破了房間裡的肅靜,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他的身上。
“我們可以從秦淮風酒樓的老闆身上打開缺口,通過他,將我們帶進qù 。”段虎興高采烈地說。
“想讓柯守道帶我們進qù ,我看很難。柯守道爲人處事是老奸巨滑。窮不捨命,富不丟財是他的本性。日寇一佔領榕城,他主dòng 地將秦淮風酒樓改名爲東亞大酒店,討好日寇。對於日寇人的消費,只收半價。談不上是漢奸,但絕對不會去反對日本人。”
秦川在榕城從事地下工作多年,對於榕城值得關注的人和事情的瞭解,比起段虎來,當然是要清楚得多。
“事情要是一帆風順,或是伸手可得,還用得着我們出手?天xià 沒有攻不破的堡壘!”
李玉剛在這樣的時候,最聽不進秦川這樣的話語。雖然內心裡對秦川的分析沒有異議,但是,唯恐秦川的話語動搖了軍心。
“既然你是個老榕城了,你就不能說出一點讓我高興的情況麼?我的哥哥!算是我求你了,仔細想想,我相信你能找到柯、柯守道的軟肋來。是人的,總有軟肋。就象是祝安同志一樣,沒有那一丁點的毛病,也就吃不了剛纔那頓苦。”
李玉剛也感覺到自己剛纔說出的話語,是有些衝動。不待秦川開口,急忙又笑着說出了真假參半的話來。
“狗嘴中也有吐出象牙的時候,被你這東西的一點撥,我倒是真的想到了一個,能左右柯守道的計策來。”秦川頓時眉開眼笑,確實是在李玉剛的提醒中,突然想出了一個計策了。
“指引迷途君子,解救久困英雄。這是我李玉剛的職責所在,也是我李玉剛的能耐所在。不是我拋出了一塊玉,絕對引不出你的這塊磚。快,快說出來聽聽。”
李玉剛越是催促,秦川越是不張口,急得李玉剛呲牙咧嘴地圍繞着秦川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