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些煩躁,爲什麼田森還要纏着我,他應該知道我的性格,都到了這樣的地步,難道還可以挽回嗎?
是,我是很心軟,聽不得他那些懺悔的話,看不得他傷心的淚水,但我並不是個傻瓜,一再的被人欺騙還不知道醒悟!
以前那些事情也就算了,可是他在短短三天之內就決定要跟別人訂婚結婚,並且在沒有解除婚約的情況下還來找我,不管是拿我當備胎還是拿那個家世很好的女孩當後備人選,都是極不負責和沒有道德的行爲!
這一點我絕對不能原諒,不管他說什麼,這次我肯定不會再回頭,否則我自己都會很恨自己。
田森攔着我:“小果兒,我們能不能談談?”
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還有什麼好談的?難道他傷我還傷得不夠?雖然我給自己暗示和鼓勵,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會覺得心痛。
“喬總,謝謝你送我回來,開車小心點”我禮貌的轉身跟喬子軒道別,可是還沒有說完,喬子軒就打斷了我。
“什麼小心點,你也太不禮貌了,既然知道謝謝我送你回來,難道不能讓我進去坐坐?鑰匙給我!”
我一下就愣住了,旁邊的田森更是又憤怒又吃驚的看着喬子軒,都捏緊了拳頭。
喬子軒不高興的瞪着我:“聽不懂我的話是怎麼着?鑰匙拿來,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今天我忙了一天,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沒等我回答,他就直接從我手裡抓走了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自言自語:“一個做美食的,家裡的冰箱總不至於是空的吧?找點什麼煲個湯好了。”
別說田森了,連我都一頭霧水,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毛病?他不給我添亂就不舒服嗎?
我和田森呆呆的站在門口,喬子軒大搖大擺的就進去了,而且還真的去了廚房,熟門熟路,就跟這裡是他家似的。
“唐果兒,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冰箱裡備點東西,你懂不懂什麼叫做過日子啊!”
廚房裡傳出喬子軒對我的不滿言語,還有他開關冰箱門的聲音,我不禁一臉愕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田森早就受不了,他一把拉住我的手,逼視着我的眼睛:“小果兒,喬子軒是你什麼人?”
“你放開!”我根本就不想回答,現在我也不知道喬子軒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可我覺得也沒有必要跟田森解釋。
田森一用力,把我按在樓道牆壁上,眼神好像火山噴射而出的滾燙岩漿,恨不得把我熔化掉:“他跟你早就有一腿了,對不對?爲什麼前你一次次的騙我!”
我咬着牙,心裡很憤怒,既氣喬子軒無事生非,故意當着田森的面讓我難堪,又氣田森的粗暴狹隘,就憑着這樣一些瑣事就得出可笑荒謬的結論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說啊!”田森都要抓狂了,臉漲得通紅,鼻子耳朵嘴巴都在朝外噴火。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盡全力推開了他:“沒有!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說完我就想進門,卻又被田森拖住了,他把我逼進牆角,然後從包裡摸出一份報紙塞到我手裡:“你自己看看吧,如今你是個什麼形象!還跟我裝!”
我想都沒想就把報紙丟到了地上:“我不看!媒體從來都只會抹黑我,全是胡說八道!”
田森撿起報紙,翻開娛樂版,舉到我面前,差點就要戳進我的眼睛裡了,怒吼着:“胡說八道?你以爲他們可以憑空捏造?如果不是你自己不檢點,別人怎麼會寫成這樣?”
報紙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再怎麼不想看也瞄到了那些標題,寫得非常不堪,一女二夫什麼的。
我按捺不住心裡的怒火,搶過來仔細看了看,這篇文章把我描繪成了一個無恥放蕩,周旋在喬子軒和田森之間的物質女人,又想借着田森的家族向上爬,又想勾引喬子軒好獲得風行的股份。
甚至還編排了很多小細節,說得活靈活現,我看得起了一身的冷汗和雞皮疙瘩。
但是我還是極力剋制住自己,從那些字裡行間得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這些傳聞都是從我說的某些話裡延伸出來的。
而那些話,就是直播間裡被忘記關掉的音頻,是我跟小五的對話,跟田森的對話,還有我的自言自語。
我的頭很痛,可還是想明白了,當時小五並不是真的因爲慌亂沒有關掉收音設備,他可能是有意這樣做的,應該是想要通過這些對話讓外界知道我是清白的。
田森跟我解釋他爲什麼會訂婚,爲什麼會結婚的時候,穿插了一些對我和喬子軒的誤解,可是那些本沒有根據的猜測卻被無限的誇大和渲染,最終成了我和喬子軒偷情的證據。
媒體,果然是太過強大,輿論,是一把可以殺人不見血的刀!我在心裡默默的嘆息,想當年,一代名伶阮玲玉就是死在這些無形的兇器之下,可憐我現在也被困在了緋聞和謠言的軟暴力裡。
我心裡真的感到很悲哀,爲自己,也爲跟我處於同樣境地的人們,難怪娛樂圈總是有人在當紅的時候患上抑鬱症,甚至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都是被這些無端生出來的毒花給害死的!
小五啊小五,你好心想要給我一份保障,卻沒想到成了我被田森質問的憑證!
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靠在牆上閉上了雙眼,腦子裡盤旋着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眩暈也一陣陣的襲來。
“不說話了是不是?小果兒,我本來是想要相信你的,可是今天,你卻跟他一起回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田森的話嚇得我一下就把眼睛睜開了,他這麼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果然,我看到田森手裡拿着一把摺疊刀,臉上帶着自嘲的苦笑,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幾步,臉色更是變得慘白。
“不,不要啊!”我尖叫了一聲,可是已經晚了,田森打開那把刀,非常直接果斷的就朝着他的左手手腕上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