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把刀奪過來,可是田森卻背過身去,我一下就看到了地上那些滴落的血跡,心裡一慌,眼前也開始旋轉起來。
之前那次車禍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沒有完全消除,現在看到血液還是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如果我不及時阻止田森,他再補上一刀可怎麼辦?沒辦法,我只好不去看地上的血,努力控制着情緒,衝上去抱住了田森的腰,大吼着喬子軒的名字。
“你快點出來啊!”
聽到我的叫喊,喬子軒迅速的從房子裡跑出來,我趕緊讓他幫忙把田森的刀奪下來。
“瘋了吧你?”喬子軒衝着田森大喊一聲,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刀應聲落地,我的心也跟着咚的一下回到了肚子裡。
顧不上頭暈害怕,我拖着田森就朝屋裡拽,把他按在沙發上之後就跑去衛生間拿醫藥箱。
慌慌張張的找出雲南白藥和繃帶,我又趕緊跑回客廳,看到田森捂着傷口哭得泣不成聲,喬子軒抱着雙臂鐵青着臉看着他。
“田森,你快點讓我看看!”我蹲下來,想要拉開田森的手,可是那些粘糊糊的血讓我的胃裡忍不住一陣翻滾。
不止住這些血是不行的,我咬着牙掰開田森的手,用藥棉沾了雲南白藥按上去,好在刀口不深,很快就沒有再流血,我又用繃帶纏住了田森的手腕。
“小果兒,你爲什麼要這樣狠心!”田森揮舞着手,鼻涕眼淚的糊了一臉。
我舉着他的手:“你別亂動,我這就打急救電話,你一定沒事的,別怕!”
“不用你打,就算救護車來了我也不會去的,你到底爲什麼要騙我?喬子軒跟你親密到了這樣的程度,你還不承認!”田森衝我大吼大叫,他這樣一激動,傷口又被崩開了,紗布上又有些血沁出來。
我很無奈:“你再這樣的話我真不管你了!”
“本來你也沒打算管我!”田森嗚嗚的哭着,跟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很痛苦。
我嘆了一口氣,他這樣我該怎麼辦?要死要活的感情不是我所希望擁有的,何必呢?我突然覺得好累,人也累心也累,疲倦得不行,只想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
可是田森卻猛的抱住了我,抱得緊緊的,祈求我可以回心轉意跟他在一起。
我心裡很難過,他流了那麼多的眼淚和血,都是因爲我,這讓我感到愧疚,但不是我選擇跟他繼續的理由。
“田森,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你醒醒吧,不要傷害自己!”我試圖掙脫開他的懷抱,可是卻掙不開,他抱得我呼吸都困難起來。
這時候喬子軒衝過來,狠狠的一扯一拉,就把我從田森的身邊拖開了,他用力太猛,我還差點摔倒。
“喬子軒,你幹什麼!”田森憤怒的捏緊拳頭朝着喬子軒的身上招呼過去。
可是喬子軒卻靈活的躲閃開來,還是那麼冷冷的看着田森,眼神充滿了鄙視。
我不想他們打起來,心裡還是隱隱約約偏向田森的,他現在手上還有傷,萬一遭到二次破壞一定會很麻煩!
“喬子軒,你這混蛋,如果不是你,小果兒肯定不會對我這樣絕情,你憑什麼跟我搶!”
田森質問着喬子軒,又要朝他撲過去,我一緊張也忘了害怕,趕緊攔在了兩個人中間。
這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令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喬子軒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掰到他跟前,二話不說就吻在了我的脣上,來勢洶洶,我根本就抗拒不了。
我大睜着雙眼,使勁的推着喬子軒,但他力氣太大,我推不開,反而被他抱得更緊了。
不僅僅是這樣,喬子軒一邊吻着我,一邊將我壓在沙發背上,他的手還伸進了我的衣服,粗暴的遊走着,我又羞又氣,死命的反抗,可是卻沒什麼效果。
我全程都沒有閉眼,所以我看得到田森的臉,驚愕,憤怒,痛苦,失望,一點點的演繹着他的情感變化。
想要解釋,可是我的嘴卻被堵得死死的,想要哭,又哭不出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我真的都想死了算了。
喬子軒鬆開我的脣,挑釁的看着田森:“還不走?是不是想看看我們的真人秀?”
田森顫抖着,面如死灰,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跟着我就聽到了一聲嘶吼,好像一頭被刺中心臟的獅子,瀕臨死亡之時發出的最後咆哮。
我正想推開喬子軒,他卻一把將我從沙發靠背上提了起來:“還倒着幹什麼?觀衆都走了,演給誰看?”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即便是想要刺激田森,也做得太過火了一點吧?雖然效果不錯,可我還是覺得挺殘忍,抹了一把嘴角:“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無恥小人!”
“我無恥?我是在救你,傻瓜!”喬子軒不耐煩的白了我一眼,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抽起煙來。
看着他吐出的淡藍色煙霧,我眼前浮現出田森剛纔那個眼神,心裡莫名的開始慌亂起來。
田森剛剛在我面前自殘,他手腕上的傷都還沒有得到處理,現在又那樣失魂落魄的出去,會不會更加想不通?
要是田森真的自殺去世,我這後半輩子都要揹負沉重的心理壓力,時時刻刻想着他是被我害死的。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要是田森幹傻事,我至少可以幫他打求救電話啊!
看我朝門口走,喬子軒吐出個菸圈:“你去哪兒?”
“田森走的時候情緒太不穩定了,都是你,幹嘛要做出這樣過激的事情來!”
“不放點狠招能管用嗎?”喬子軒不屑的搖着頭,說我不是個做大事的人,心腸太軟。
我懶得理他的歹毒言語,現在最重要的是田森的安危,我最好是陪他去醫院把手腕包紮好。
喬子軒看着我:“你真要去找他?”
我點點頭。
“神經病,自作多情!你以爲他真的想死?手腕上的傷口那麼淺,根本就沒有誠意!”
他太狠了,難道非得要看到人家當場把手腕割斷了纔開心嗎?田森跟他有多大的仇!
猛的拉開門,結果看到樓道里一羣記者正在等着,我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