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裡。
別人的身邊都有着親人照顧着,只有我一個人自己孤零零地躺在牀上,想喝口水,都得自己起來去倒。
正好遇到醫生查房,醫生看了我一眼,態度很不好地說,“回去躺着!我允許你下地了嗎?”
“我渴了,”我這麼一張口說話,才發現嗓子沙啞的厲害,嘴角也牽扯的一抽一抽的疼。
“你的頭部受傷了,腦震盪,”醫生看了我一眼,讓身邊的小護士給我倒了一杯水,看着我躺在了牀上,這纔跟我說着病情。
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頭皮有些疼,乖乖地躺着。
沒一會兒,媽媽竟然進來了,手裡還提着保溫飯盒,一看到我,就忍不住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小果兒,這怎麼還下這麼狠的手!”
“媽,我沒事兒,”我勉強地笑了笑,一笑扯着嘴角更疼了。
媽媽的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把保溫飯盒打開,裡面是清粥小菜,看上去就非常的有食慾。
“媽媽,你做的飯好香,”我有些着急地拿起了勺子,直接盛了一勺粥就放在了嘴裡,給我燙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慢慢吃,”媽媽滿足的笑着看着我,還像小時候那樣,給我吹了吹,感覺不燙了,才遞給我。
滿滿的幸福感,好久都沒有體會到了。
我剛有點舒心的時候,徐欣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大捧的鮮花,看到我醒了,就笑着跟媽媽打完招呼,“哎,小果兒,你一下可就成了網紅了。等會兒給你換個單獨的病房,晚上就在病房裡直接做直播。”
我好歹也是去過私立醫院的,就算驗個血都會比一般的醫院貴好多,這裡的環境一看就是私立醫院,病房的牆都是粉紅色的。
這樣的公共房間一天的病牀都會很貴,更別說開個單間了,費用肯定跟我收到禮物刷屏的感覺是差不多的。
也許我的臉色很難看吧,徐欣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小聲地說,“現在你可是咱們網絡公司的紅人,公司肯定想你趁着熱度多賺錢,喬總說了,你住院的費用,公司給你出。”
我這才猛然明白過來。
昨天我被打的時候,肯定徐欣李姐她們就在一邊看着了,等我被打的很慘,她們纔出來,還帶着記者,明顯就是早就有準備了。
突然那有一種被人當搶使的感覺,但是,偏偏這樣又能給我很優厚的物質條件。
看我半天沒說話,徐欣有些不耐煩了,“小果兒,昨晚你賺了五十萬,今晚也許會更多,不過你要知道,主播這一行不是那麼容易做的,隨時都有可能沒有熱度,現在不趁着能賺錢的時候趕緊賺,等着以後後悔啊!”
媽媽對徐欣本來就看不順眼,從她進來開始,就沒給她好臉色。
現在聽到她這麼說,不禁皺了皺眉頭,“徐欣啊,我們家果兒可跟你不能比,你這麼伶牙俐齒的,又圓滑,做這一行真的就是天生的。小果兒只是碰了個運氣,她晚上不會做的。”
媽媽這麼一說,徐欣就冷笑了一聲,抱着手臂看着媽媽,“阿姨,要不是有這個職業,你家的果兒就得跟陌生男人睡覺了,跟一個只喜歡男人的老公將就着過一輩子,就算是衣食無憂,又比您強到哪裡?您是成天捱打,她可是守活寡。”
她的話剛說完,媽媽的胸口起伏着,明顯是非常的生氣了。
我也很不高興,她平時嘴巴毒,說說我就算了,怎麼能當着病房裡這麼多人的面兒,這麼說我媽媽呢!
“你先出去吧,晚上做不做直播,不是也得看我舒服不舒服嗎?我現在頭疼!”我看都沒看徐欣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
不想媽媽生氣,就岔開話題地說,“媽,你這個粥是怎麼熬得,怎麼這麼好喝,我自己就不會弄呢!”
媽媽也轉過頭跟我說着話,徐欣哼了一聲就直接走了。
我好不容易纔說服媽媽,讓媽媽回去看着爸爸,其實,我心裡還是很有些贊同徐欣的話,畢竟現在有這個機會,如果我不把握好的話,那真的是錢落到自己的口袋裡都扔出去的。
等着媽媽一走,我就立刻給李姐打了電話,李姐人已經到了,所有的事兒都已經安排好了。
一到了新的病房,徐欣已經站在裡面了,嗤笑了一聲,“你不是你媽媽的乖乖女,視金錢如糞土嗎?”
畢竟是徐欣帶着我進這一行的,我只得耐心地跟她解釋着,“我其實不是因爲這個跟你生氣。我媽媽怎麼說也是長輩,你跟她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嗎?”
“我跟我媽媽都這麼說話的,再說了,我有說錯了嗎?你還是真的跟你媽媽一個樣兒,一天不受虐心裡都不舒服!”徐欣反而比我還生氣,說話更是衝。
“徐欣,你也夠了啊。你怎麼說我都沒事兒,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媽媽!”我也來了脾氣,衝着她就吼着。
徐欣叉着腰剛要跟我繼續吵,李姐插話厲聲地吼着說,“你們兩個是不是覺得自己紅了,我告訴你們,現在分分鐘有記者的攝像頭對着你們,都給我收斂點。別看你們賺錢了,公司要擔多大的風險,你們知道嗎?”
李姐這一嗓子,我和徐欣都不說話了,但是我知道徐欣的心裡肯定不高興,直接扭身就出去了。
我乖乖的回到了病牀上,這麼吵了一會兒,我的腦袋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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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走過來,到了我的牀邊,輕聲地說,“等這件事兒完了的,有一個培訓名額,是去海南,我給你爭取到了。”
我驚訝又感激着,剛要說話,李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徐欣不夠資格,你也別說漏嘴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哪個行業都是競爭很激烈的。
這件事兒如果被徐欣知道了,我們可能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如果我拒絕的話,恐怕以後李姐都不會再搭理我了。
人生啊,總是處處都是爲難。
我剛感慨着,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張冷臉看着我,“你就是唐果兒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