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珊說的有些急切，急切的甚至要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碰倒了。
納蘭淳博伸手爲她扶了一下杯子，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指認他抄襲能怎麼樣？”師姐開口，聲音已經有些犀利了，“他現在教授的職位本來就要辭去了，就算是指認了他抄襲，他能付出什麼代價？所以師妹，沒意義的。”
文珊直接靠在了椅背上，帶着發不出的火氣。
“本來就是這樣，他是教授，我們是學生，而且抄襲這東西，在國內本來就不受重視，你見誰因爲抄襲論文被抓的，這段風過去之後，誰還記得這件事，可是你的檔案上就會出現一條舉報過老師抄襲你論文的評論，以後還有什麼公司會要你？”師姐越說越犀利，犀利到讓文珊覺得淒涼。
雖然很市儈，可是都是實話。
實話的讓人窒息。
“你還小，還沒出學校，不知道檔案有多麼的重要，而且我聽周教授說了，你是可能會留校的，所以這件事我知道對你很重要，但是師妹，我們這些師姐師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不容易，所以你也沒必要再去找他們了，他們和我想法是一樣的，不是我們不幫，是我們幫不了。”師姐說着，帶着無奈。
“可是師姐——”文珊開口，還想說什麼。
納蘭淳博伸手握住了文珊的手，安撫她這會兒已經沒有辦法控制的情緒。
“高小姐，我知道你們都想的是畢業這多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你們也都知道結果不會大快人心，所以不願意在去過多的想這些事情。”納蘭淳博開口，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優雅，優雅到有讓人安心的魔力。
師姐剛剛就注意到了文珊身邊的男人，只是文珊沒介紹，她也沒有好意思主動打招呼。
所以這會兒納蘭淳博開口，她才正式的看向了納蘭淳博。
“這是我男朋友，納蘭淳博。”文珊悶聲開口介紹道。
師姐微微點頭，對納蘭淳博有所耳聞，只是不太熟悉。
“納蘭先生不在國內，可能不知道國內的情況。”師姐說着，輕輕攪動着手中的咖啡，“我還算是好的，之前你還有一個師姐，在他身邊做了半年助教，就因爲幫他買飯消費了十幾萬，最後還不是負債累累的離開，一句話不敢說？”
買飯這事文珊知道，她也被坑過，一頓飯要五六百，還不給報銷，而且把每個月的報銷金額都自己佔的死死的，膽子小的只能自己嚥下去這口憋屈的氣。
“如果是這樣，就可以算是收受賄賂，爲什麼不去告他呢？”
“怎麼告？拿着發票去告嗎？他完全可以說這是學生自願的，完全可以把罪名按在學生身上，說學生賄賂他，而他不知道那些飯那麼貴，以前也有人這麼做過，結果呢，研究生沒畢業就被開除了，緣由就是賄賂教授。”師姐冷笑出聲，這種冷笑，帶着一種無力感。
文珊覺得憋屈，這種憋屈壓得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