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毛片兒的故事,發生在秦亦和慕朝夕相識的第四個年頭。
那年,他十四歲,b市重點中學高一拔尖兒的優等生,斬獲各種物理、數學競賽的獎盃無數,卻……還是逃不了寒暑假最後幾天,窩在器材室幫慕朝夕趕作業的命運!
那年,十四歲的秦亦已從單純的跑步逐漸將重心轉移到傳統武術上。
教他的教練是老慕介紹的,帶出好幾個奧運冠軍,對勤奮上進的秦小公子讚不絕口。
無人知,秦亦也不過就是爲了朝夕的洋畫不再被搶,迫於無奈換專業,誰想爲後來的‘暴力有理’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那年,慕朝夕十一歲,發奮圖強,奮筆疾書,挑燈夜戰……終於拼死考進秦亦唸的重點中學。
那年,十一歲的她遺憾的與大提琴八級考試擦肩而過,哭得稀里嘩啦,人生中遭遇了第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慕教練被女兒嚇到了,爲幫她轉換心情,有求必應。
是以,破舊陰冷的器材室多出一臺電視機和一臺dvd機,雖然都是二手的,但這極大的便利了朝夕同學的學習。
當她大提琴拉到蒼白無力缺乏靈感時,想看名家演奏和教程的時候,能隨時隨地看到。
僅僅以爲是這個原因,你就輸定了!七月中旬的那天,秦亦結束武術館的訓練,拎着周舒女士做的糕點,繞道來問候中考得意,考級失意的小猴子!
卻發現慕朝夕正在看電影,用她老子給她買的影碟機……
“看樣子八級落考壓根沒有把你打垮,能耐!”
秦亦走進去,將清爽可口的綠豆餡兒糕點往慕朝夕跟前放下,順勢在她旁邊落坐。
器材室在這些年被他們佈置得似模似樣。
四四方方的小地盤裡,老舊的器材被歸置在一邊,騰出三分之二的空間,擺下一張課桌,鋪上一張體大後巷淘來的便宜地毯,加上學長們告白失敗被退回來的成堆玩偶,挺有那麼回事兒。
朝夕剛做完練習,大提琴支在一旁,她雙手抱着屈起併攏的膝蓋坐在地毯上,電影剛放了十分鐘有餘,她卻顯出一副沒精神的模樣,看着來人都不待興奮的。
嗯,看來還是有影響的。
秦亦重新做下判斷,提議道:“要不,出去玩會兒?”
這兩年在他的有效控制下,再未重演體校師生集體出動找他們兩個的……歷史性事件。
而隨着慕朝夕在大提琴上的造詣,老慕也逐漸對她放鬆管束。
因爲就算是管,也不見多大的成效。
慕朝夕搖頭,懨懨地,“外面那麼熱,不想出去。”
她看了眼跟前的糕點,眸色裡滑過一抹秦亦讀不懂的色彩,無動於衷的沉默了。
“我去給你買根冰棍兒?”他以爲帶來的慰問品不合心意。
她繼續搖頭,長嘆,連話都懶得回。
當一隻猴子告訴你,她對爬樹失去興趣,這絕對是危險的預兆!
並且這個‘危險’是針對她身邊的人。
秦亦下巴微擡,雙手環抱,語調裡出多警惕,“不出去玩兒,對吃的更不感興趣,乾脆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某種程度上,他和慕教練一樣,可以對眼前這位小祖宗有求必應,但不同的是,他絕對不會因爲她的表象表演上當受騙。
以前栽了太多次!
“行啊你,拿了幾次奧數第一,腦子也長進不少,再讓你多當幾次冠軍還得了啊。”慕朝夕也是個變臉高手,陰謀鋪路失敗,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今天確實不想去太陽底下晃,不過……”
看,她要出招了。
秦亦揚眉,接招。
慕朝夕和他對視着,身體向左傾斜,探手在地毯下一摸,麻利的變出一張封套香豔的dvd擺到他眼前。
登時,秦小公子被那封套上的畫面和幾行帶着感嘆號的日語字母唬得陡然一震!
“你、從哪兒弄來的?”話音自帶顫抖效果,全無之前的淡定。
問罷了,他匆匆忙回身向門外看去,幾個學長在橢圓形跑道的對面做衝刺練習,壓根沒關注他們這邊的動靜。
“你怕啦?”慕朝夕有恃無恐,拿着邪惡的碟片當扇子給自己扇風,“唉,我還以爲你學了兩年武術,膽子能大點兒,得,我不爲難你,你去給我守門吧,其實我根本沒指望你陪我一起看。”
說得好像料死了他是個窩囊廢一樣。
秦亦是窩囊廢?
呵呵!
這個笑話真是太好笑了!十分鐘後,做好探查工作,器材室的大門一關,慕朝夕搬了凳子直挺挺的坐好,將大提琴架在身前,擺好演奏家的標準姿勢。
說好的是,要慕教練突然闖進來,就說在練習。
至於碟片呢,當然是教材的其中之一,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那麼不要臉的東西,唉唉唉……嚇死她了!
聽完她的全盤計劃,秦亦簡直了!
慕朝夕的心機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化得那麼重的?
秦亦還坐地毯上,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必須裝出聽演奏的嚴肅樣兒,聽完後要給與客觀點評的。
於是非同尋常的觀影經歷開始了……
其實這種紅果果直白的片子圖的就是感官上的刺激,秦亦讀的是重點中學的尖子班,平時哪裡有機會接觸這個?
就算有機會,他絕不會想到,竟是和慕朝夕一起看。
她是個女孩子……
對,當電視裡出現的畫面越發限制級,秦亦突然意識到,此刻和他同處一室看小毛片兒的是個姑娘家。
餘光不自覺的就往身側看,先是望見大提琴的邊緣,而後是一襲純白的裙襬,還有一隻光滑嫩白的小腳。
他驀地反映過來,今天小猴子穿了條白色的連衣裙。
也許是這幾年的相處淡化了他對她的性別意識,也或許是她調皮搗蛋的模樣早就深入他心,故而當他發現她是穿裙子的女孩兒時,心跳開始變得不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被調得很小聲的電視機裡,傳出令人難以忽略的聲音,秦亦全身發熱,耳根紅得燒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