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偌溪一直都在陪着王小棠,王小棠的身子比較虛,所以話說的並不多。只是很喜歡聽曹偌溪說各種有趣的事情,喜歡聽她說以前工作上的事情,喜歡聽她說萌萌的趣事……
傅野一直很有耐性的陪着,偶爾用手機收發郵件。
王小棠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真是委屈傅少爺了。於是,笑着催促曹偌溪,“先回去……改天再來陪我聊天。傅少爺一直待……在這病房內……怕是會憋壞了。”
曹偌溪順着王小棠的視線看向身邊的男人,想着他的確是憋壞了。在這醫院裡一陪就是大半天,居然這麼好脾氣這麼好耐性。頭頂上的白熾燈的光芒,如同銀線一樣的流轉下來。熾亮的光線潑灑在男人的周身,儘管他是交疊着雙腿坐着的,可還是顯得優雅尊貴。
上帝的手爲他雕了豐俊的輪廓,濃墨描過的眉,點過的眸,都是鬼斧神工。
薄冽的脣總是上揚着似有似無的孤光,眉梢淺淺的。只一眼,便讓人心跳漏掉半拍,沉淪其中。
男人感覺到女人的眸光,擡眸勾脣,淺淺的弧光越發的明顯。
曹偌溪與他對視,亦是笑的燦爛,起身,“我們回去吧,就不打擾阿姨休息了。”
傅野起身,身姿優雅,對着王小棠微微叩首,“阿姨,你休息,我們先告辭。改天再來看你!
王小棠眸光亮晶晶的,笑道,“好……路上注意安全。”她看傅野,越看越欣慰。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和優雅,彷彿周身就籠罩着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場。偏偏對着她,還能彬彬有禮。
淩雨柔在一旁也笑的溫婉甜美,“偌溪姐,傅先生,再見。”
傅野跟曹偌溪並肩走出去,王小棠看着他們的背影微微的恍神。一轉眼,偌溪已經爲人母了。而且,還嫁了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她真的很爲她開心……
走出病房,等電梯的時候,曹偌溪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卻被男人板過身子,眸光精光堪堪,“懷疑了,就去驗證。”
曹偌溪眸底閃過一絲訝然,水波盪漾的眸子迎上他深潭般的眸子,幾秒後,淺淺的勾脣,順了順肩頭的絲髮,調楷了一句,“傅先生,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她怎麼想什麼,他都能洞察。
傅野也笑,俊朗的五官上面線條柔和,卻依然傲嬌,“當然不是,傅先生只是瞭解傅太太而已。”
自從她重新回到他身邊之後,他很珍惜這種失而復得的幸福,喜歡琢磨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通常她的喜怒哀樂,他都能洞察。就比如剛纔她在病房中看着王小棠時候那種微微複雜的眸光,還有她故意提起的那些往事,都說明了她的異樣。她是個很少願意談及許美珊,談及曾經那段艱難過往的人。而她既然主動提及,那就是說一種試探。她在試探王小棠,而她剛纔給王小棠梳頭髮時候藏在梳子上的那根髮絲,他也注意到了。
所以,顯然她在懷疑王小棠跟她之間的關係。
而他細想起來,也覺得有些不正常。王小棠好像一直對曹偌溪很熱情,上一次曹以沫的中藥胡鬧的事情她就挺身而出了。這一次面對子彈,她更是不顧一切。
他不信,這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熱情和關心。
電梯門開了,傅野攬着曹偌溪跨步進去。而保鏢爲了不影響兩人,是乘坐的另一部電梯。
電梯裡剛好沒人,曹偌溪順勢倚在男人的懷中,仰着小臉有些訕訕的問,“你說我是不是太天馬行空了?我居然會懷疑王小棠是我的媽媽?可我又覺得她有時候看我的那種眼神,讓我真的很熟悉。她萬一真的是我的母親,我要怎麼辦?”
她心底充滿了不確定性,對自己的母親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產生這種懷疑的?這會心底更是有些亂七八糟的,如果王小棠不是她的母親一切按部就班。如果王小棠是她的母親,她應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她?
等等……她爲什麼會想這麼多?心底那麼多想法冒出來之後,她細細想來,真是有點無厘頭了。輕輕的伸出小手,拍着自己的額頭。
下一秒,小手被男人的大手捉住,放在脣邊親吻了一下握住。
傅野緩緩開口,那雙深邃的眸子,似是在給她力量,爲她指明方向,“還是那句話,懷疑了就去驗證。明天我幫你去做鑑定,等到結果出來了,再去想到底要不要原諒?”
他的聲音裡飄着磁,帶着特有的魅惑,攜卷着點點舒心的溫柔。
曹偌溪心湖上的波浪,被他奇蹟般的安撫。她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點頭,“恩,暫時先不想這些了。等到結果出來,我再去想。老公,我現在好想回家。”
她想回家躺在柔軟的大牀上,睡在他的懷中,然後將一切都放空。就那麼安逸溫馨的躺着,多好。
傅野卻讀出了另外一種意思,深淵般的眼譚裡蕩起一絲波紋。感覺到她手指的細軟,心中一絲異樣緩緩的劃過。這一絲的異樣像是有撩撥能力的大手,撩撥着心上的弦,悠悠一顫。他的手掌展開了一下,然後把她的小手包裹住,“想回家?”
曹偌溪有些懵懂的點頭,“恩。”
傅野眸底邪魅的色彩迷離,看着她,無聲無息的傳遞着眸底的炙熱,“想我還是想家?”
曹偌溪不是神經大條的女人,懵懂了兩秒後,就已經從男人那低沉諄厚的嗓音裡讀出了一絲痕跡。勾着脖子,回眸看他。他的眼譚裡面果然是燃起了火焰,一種並非紅色的火焰,卻透着無邊的炙熱,像野獸的血性蔓延開後的瞳色。
她的心湖被扔進了一顆石子,一波一波的漣漪此起彼伏。
“回答我?傅太太,想我還是想回家?”他的嗓音裡壓着某種情緒因子,拉長的尾音更是彰顯着他的渴望。
他的聲音好像卷着濃厚的電磁,讓她一聽便覺得有東西摩擦着她的血管壁,讓人心癢難耐。
“想你。”她鬼使神差的回答。
傅野眼底的光芒瞬間化成一隻小獸,顫顫的跳躍着,似乎要掙脫一切束縛。
一瞬間,電梯狹小的空間就變得炙熱起來。
他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更是熠熠生輝,吸引着她的慾念。
曹偌溪有些慌亂,更多的是羞澀。她是不是最近在男人的帶領下變得飢渴了?只這麼一個眼神,她就有衝動?這可是在電梯裡面,她有些鄙視自己的自制力。不過,轉念一想對着自己的老公有這種衝動也是正常的。女人嘛,也是有生理需要的。更何況是面對着這樣一個風姿卓越,渾身自帶電流的男人?
她有渴望是正常的!
只是……這事在電梯裡面。
男人的大手已經控制不住的轉移到她柔軟地帶,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一顫慄。連忙把小手覆蓋在男人的大手上面,阻止他,嗓音更是不由自主的低糯,“別……先出了電梯。好不好?”
說完,她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什麼叫先出來電梯?她是在暗示他先出電梯,然後再幹別的嗎?
她的口氣聽在傅野的耳畔,是有些撒嬌的意味的。他的心間叮嚀一醉,他最喜歡的就是她的撒嬌。她的撒嬌不是故意做出來的撒嬌,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嬌態,竟是會醉人的。
他全身的無數道電流,倏然彙總到身體上的某一根敏感神經上,那跟神經繃的緊緊的。卻是寵溺的道,“好,先出電梯,然後去開房!”
曹偌溪的神經線也是倏然打了個結,臉紅如同春日枝頭初綻的梨花,“又……開房?”
電梯到了地下負一層,傅野改變了環抱的姿勢,改成霸氣的側摟,將她帶出電梯外,眉宇間張揚着一股霸氣,那是一種霸道和邪魅並存的神色,總之讓曹偌溪無法拒絕,“對,這次換九州的情侶主題房感受一下。”
曹偌溪眼神羞澀迷濛,剎那間就能讓他蠢蠢欲動的那種。而他此刻的眼神也是誘惑無比,微微敞開的衣領忖的有些性感,她下意識的舔脣。好像上一次的開房體驗,真的很不錯。那種感覺,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刺激呢。
女人卻總是矜持的,尤其是她這個精緻的小女人,她勾着男人的脖子反問道,“我可以拒絕嗎?”
傅野自然是霸道的搖頭,“不可能!!”
曹偌溪笑了,微微偏着腦袋,有些可愛的道,“好吧,那我勉爲其難!!”
入秋的天氣,夜晚總是有幾分涼意的。再加上地下室寒氣比較重,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傅野側眸,暖心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小心着涼,我們現在去九州。”
西裝外套上面還沾染着男人清冽的氣息,還有他的體溫,像是一雙大手熨帖着曹偌溪的心。她幸福的彎脣,“好,要是太晚了就住酒店吧。聽說九州酒店的早餐很美味,我想嚐嚐。”
傅野自然是答應的,“好。”
曹偌溪心底暖暖的,好像冰淇淋,一點一點的融化了。或許曾經埋怨過男人,在經受那些委屈的時候心底也會覺得委屈,可現在感受着這樣的幸福。她滿足的想,一起都是值得的。如果早知道最後的結果是這樣的幸福,她不會介意途中經歷的那些風風雨雨。
兩人因爲對彼此的渴望,步伐都有些急促。不過,卻還是有說有笑,有商有量的模樣。在這樣有些陰暗的地下室中,儼然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保鏢遠遠的跟着他們,不影響兩人的恩愛。
安靜的停車場,只聽見他們的腳步聲。
曹以沫坐在車裡,她的車頭剛好對準了傅野跟曹偌溪走過來的方向。看着那兩人有說有笑,偶爾還含情脈脈對視的模樣,她胸腔內一顆一顆的地雷爆炸了。炸的她渾身血流不止,眼底陰暗之色匯聚成河。太陽穴都憤怒的跳動着,抓着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突,每一根血管都彷彿要爆炸了一樣。
她現在變得如此的狼狽不堪,甚至走在大街上都會被年紀大點的愛管閒事的大媽扔雜物。而傅野和曹偌溪這兩個罪魁禍首,卻這麼恩愛,生活的這麼有滋有味。他們憑什麼?
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而她的睿睿已經永遠回不來了,她再也不能聽阿見睿睿喊媽媽了,這一切都是憑什麼啊?
想到這裡,所有的憤怒化成熱血往腦門上衝,所有的理智都變成了報復的因子,折磨的她踩下油門,直接往他們身上撞去。
傅野第一時間敏感到了不正常的氣氛,轉眸就看見一輛寶馬勢如破竹一樣的衝過來。車燈亮的他不得不眯起眸子,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把旁邊的女人往一邊狠狠的推去。
曹偌溪還沉浸在恩愛的氛圍中,還想着如果能被他牽着手一直走一直走,走完這一輩子該有多好?突然被推開,就這樣直直的撞到身後停着的車身上面去了。
而傅野只是原地翻滾,在曹以沫的車衝過來的時候,滾到了另一邊。
曹以沫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得猙獰,臉頰高高的腫起,眼神裡面都在噴火。見失誤沒有撞到傅野,居然又喪心病狂的倒車再度狠狠的撞過來。
傅野剛纔滾到了另一邊,這會人被抵在車身邊上,曹以沫的車倒回來的時候,他想要翻到車頂上,已經來不及了。
曹偌溪驚慌失色的尖叫起來,“不要!!曹以沫,不要!!!!”
曹以沫冷笑,“要的就是你們都死!你們統統都要去死!!!你們不死,怎麼能對得起我的睿睿?我的睿睿在下面多孤單?你們都應該去死,曹偌溪爲什麼殺手都殺不死你?你應該去死的!!傅野你也去死!!!”
她的眼底流淌着毀天滅地的陰暗,狠狠的撞上去。
只是,她自己的車身被一輛車抵住了。那是一輛s級防彈型奔馳,是傅野的保鏢在關鍵時候,用車頭抵住了寶馬的車尾。
傅野這才脫身,曹偌溪的心口狠狠的一晃盪,剛纔那一瞬間差點就嚇的忘記呼吸了。只覺得天地之間,都是黑色的。
曹以沫慌亂了一下,隨即蹙眉,又看向曹偌溪。眼底癲狂的色彩更濃,打方向盤往曹偌溪這裡撞過來。
傅野沉聲大喝,“小心!保護好太太!!!!”
保鏢拉着曹偌溪跑,可前面已經沒出口了。保鏢只好拉着她跑到那一排排停的整整齊齊的車身邊上,可是這裡的停車位都是單排抵牆的。
曹以沫瘋了,徹底的瘋了,一輛一輛的撞過來。
一瞬間,停車場亂成了一鍋粥,嘩啦啦汽車零件的聲音紛紛落地。還有巨大的撞擊聲,現場就好像是在拍警匪劇一樣。
曹以沫的寶馬車頭和車尾都已經撞爛了,可是隻要車輪還能動,她就不會停止的。她要傅野和曹偌溪兩個人去死,反正她自己已經痛不欲生,大家不如一起去死!
保鏢和曹偌溪已經退到無路可退,眼看着曹以沫已經倒車然後再度撞過來了,其中一名身手敏捷的保鏢已經從側面進攻,想要把曹以沫從車上拉下來。
可曹以沫發現了他的企圖,狠狠的一拳頭砸在保鏢的臉上,然後按上車窗,落下中控鎖。
曹偌溪看見曹以沫那可怕的眼神,猙獰的臉色,心底一陣陣的顫抖。女人瘋狂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就趁着曹以沫一瞬間分神之際,傅野已經上前把奔馳車裡的保鏢給拉了下來,自己坐了上去。他剛纔聽見曹以沫說殺手都殺不死你的時候,他體內就怒火攻心了。曹以沫這個瘋子居然真的安排殺手來殺曹偌溪?現在還當着他的面,公然想要撞死曹偌溪。撞死他最愛的小女人,他怎麼能受得了?
他的眸底染上了一層墨色,更像是有一隻雄獅要衝出來。打方向盤,踩油門,狠狠的撞上來。
曹以沫的寶馬在經歷了多吃撞擊後,已經殘疾了。這會更是被傅野的奔馳狠狠的抵到牆角,她看見傅野猩紅着眸光,那剛毅的五官透着森冷的殺氣。
她心下一咯噔,傅野這是想撞死她?
可能人都是矛盾的,本來她自己已經不打算活了。可是當傅野真的要反過來撞死她的時候,她又不甘心了。在一下又一下的撞擊中,下意識的調轉方向盤,往出口的方向逃去。
她下意識的想逃,不想就這樣死在傅野的車輪之下。這個該死的男人,明顯是想撞死她!!
她猛踩油門,逃————
傅野眸底的猩紅色已經濃烈的像是侵了鮮血,他的一隻手臂剛纔受傷了,有玻璃紮了進去,這會鮮血染紅了袖管,也全然不顧。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弄死曹以沫!一定要弄死她!!!
一次又一次的隱忍,換來的都是她一次比一次更偏激的報復。曾經那點恩情他也還了,曾經的那點情分早已沒了。曹以沫就是個心理不健康的變態!!!!
其他的保鏢也開着另外一輛車追了上去,只留下一名保鏢護送着曹偌溪到樓上去包紮傷口。剛纔逃跑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多處被車輪擦傷。她想要阻止傅野,已經來不及了。
醫院的地下車庫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瞬間就轟動了整間醫院。院方第一時間報警,警察很快就來了。
夜晚本該安靜的醫院,喧鬧了起來。
淩雨柔其實一直在等着這種動靜,她研究過心理學,而且一直有派人跟蹤曹以沫。所以她一直知道曹以沫的動向,知道曹以沫被那個蕭爺折磨的要瘋了,情緒已經崩潰了。所以她纔會發去車輛的照片,來給曹以沫心裡暗示。後面她又繼續刺激曹以沫,謊稱曹野已經查到她頭上了,已經報警了。這樣曹以沫根本就承受不了,她崩潰的時候一定回想想到報復。
所以,在傅野跟曹偌溪並肩離開的時候,她就預料到今晚醫院停車場肯定不平靜。
王小棠聽說了停車場的事情後,緊張的臉色慘白,自己起不了牀,顫抖着手指給出曹偌溪打電話。
當時曹偌溪在清洗傷口,她的眸光是緊張而顫抖的。傅野追上去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雖然保鏢一直安慰她,說是傅野開的那輛奔馳防彈車安全性能很高,即使受到強大的撞擊,也不會有事。
可她還是很擔心,那是自己的男人啊,怎麼能不擔心?可是擔心歸擔心,她卻連一個電話也不敢打,深怕讓男人分神。
王小棠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沒事……我在急診室這邊。”
王小棠還是不放心,問道,“傅野呢?傅少爺呢?”
曹偌溪的聲音有些哽咽,“他……”
一旁的淩雨柔聽到她的哽咽,心口狠狠的一緊。手指瞬間握成拳頭,卻是生生的忍住了想要詢問的衝動。
王小棠急了,“他怎麼了?偌溪……快回答我啊!”
曹偌溪深吸了一口氣,又開始運用吸引力法則,“他沒事,他會沒事的!他馬上就回來了!!”
後面,王小棠坐在輪椅上,讓護工推着,跟淩雨柔一起趕往急診室。
曹偌溪已經處理好傷口了,其實那兩名把她保護的很好,她只是有些輕微的擦傷。這會,安靜的坐在等候椅上,握着手機,眸光顫抖。
王小棠上前擁抱着她,嘆息,“哎,沒事的,我們陪你一起等傅野。”
淩雨柔也安慰着她,只是嗓音有些不太自然,“會沒事的。”
隨後,她便一言不發的坐在曹偌溪身邊。不得不承認,看見曹偌溪只受了輕傷的一瞬間,她是失落的。隨後聽說了整個過程後,她是憤怒的。這個該死的曹以沫,居然喪心病狂的連傅野一起撞。撞死曹偌溪一個就好了,幹嘛要撞傅野?她不是很愛傅野嗎?怎麼連傅野也撞?
她也是很擔心傅野的,心底詛咒着曹以沫,早死早超生。
高架上。
傅野一邊單手開車,一邊給警局的朋友打電話,“幫我在前面的出口設置路障。”
警局的朋友有些詫異,“怎麼了?又出事了?誰被綁架了?”
傅野火大的怒道,“你大爺的!快點按照爺說的做,爺要弄死一個賤人!!!”
說完,直接把手機都扔到副駕駛坐上。
這個曹以沫已經讓他忍無可忍了!
殘破的寶馬車上,曹以沫一邊加油門,一邊看着後視鏡中的車輛。傅野的那輛奔馳,還有保鏢開的那輛路虎,再有就是響着警笛的警車了。
剛開始她是慌亂的,可是慢慢的她的心居然一點一點的涼了起來。油表的示數看的她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弧度,好像前面有警察在設置路障。她已經預料到自己插翅難逃了,這一次再也沒轉機了。
車子沒油了,前面過不去,後面傅野在追,還有警車也在追。
她能怎麼辦?
她只能去死!!!!
突然,她猛打方向盤然後對着高架橋的欄杆撞去————
剎那間,電光火石。車頭與橋欄杆撞擊出火花,然後曹以沫連人帶車就這樣衝出欄杆之外,就這樣墜落到海里……
車身在海面顛簸了幾下,然後淹沒到深藍色的海水當中……
傅野停車,看着湛藍的海面,微微眯起眸子。海面激起的波浪慢慢的平息下來,然後整個海面恢復了平靜。就好似剛纔那一幕,不曾發生過一樣。這樣的結果他還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曹以沫最後會選擇自殺。在追她的過程中,他也冷靜了下來。他不會親手弄死她的,畢竟現在是法制社會,爲了她這樣的賤人讓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根本就不值得。
後面的保鏢停車上前,有些緊張,“傅先生,你沒事吧?你的手臂……”
傅野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受傷了,垂眸,淡道,“沒事,回醫院。”估計,他再不回醫院小女人能擔心死了。
醫院,急診室門口。
所有的人都低頭,等着傅野。
走廊有隱隱的腳步聲傳來,曹偌溪猛然擡眸,起身循着腳步聲跑過去。
走廊那端走來的果然是身姿俊立的傅野,她果然是最熟悉他的,就連腳步聲也是熟悉的。
曹偌溪看見他回來,張開雙臂抱住他。
傅野也是順勢將她懷中按了按,緊緊的摟着她。
王小棠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她要偌溪幸福,要她愛的人也平安。
淩雨柔臉上掛着微笑,只是身側的拳頭微微的握緊。
良久,傅野跟曹偌溪才結束這樣一個親密緊緻的擁抱。
傅野鬆開她檢查她的傷勢,而曹偌溪卻突然握拳捶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