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形就要接觸到地面之時,容澤的頭猛然一縮!
龍哥的手僵硬在空中,若非是他動作慢了點,那匕首都得扎進他的身體裡!
白夜看到容澤沒事,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眼尖的看到容澤的後頸也受了傷,顯然他在這一輪並沒有討到什麼好。
容澤乾脆利落的把龍哥的手腕一擰,後者頓時發出了慘叫聲。
清脆的手骨斷裂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容澤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冷冷的看着龍哥,一字一頓的說道:“誰指使你的?”
龍哥的額頭上已經因爲疼痛而出現了冷汗,他氣喘如牛,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死咬着就是不說出來,語氣十分的僵硬,“沒有誰!是我自己,你不用再問了!”
容澤忽然笑了出來,那是一種帶着蔑視的王者笑容,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龍哥,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龍哥的身子一個顫動,痛的悶哼出聲。
“既然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說。只要不出人命,那就沒什麼事情。不過要是出人命也沒有關係,畢竟你的手上已經染上了鮮血。”白夜從旁邊緩步走了過來,笑的溫文爾雅。
龍哥驚恐的看着他,眼睛睜的可以看到大片面積的白眼仁,彰顯着他的恐慌。
“說。”容澤加重了腳下的力道,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
龍哥狠了狠心,硬着頭皮冷聲道:“休想!”
他不能說!
容澤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諷他的抵抗,“真是個硬骨頭,不過用錯了地方,白夜,去搜,我還不信他們做事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是。”
白夜的動作飛快,與其說是搜,倒不如說是把所有的東西都翻得亂七八糟。
容澤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蔣茹做的,但是拿不出證據來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這一次來,是要收拾一下龍哥,再把證據找到。
龍哥的情緒很不穩定,他的眸光一直追隨着白夜,似乎是怕他找到什麼東西一樣。
容澤清楚的把這些小動作收在了眼底,冷笑了一聲,卻沒有直接拆穿。
白夜找了半天,卻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他看了眼容澤,眼中寫滿了疑惑。
容澤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說道:“沒找到?”
白夜聳了聳肩膀,嘆了口氣,遺憾的說着:“是啊,沒有。”
“既然如此……”容澤拉長了聲調,還沒等他說完,就聽到身後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
是齊昊麟和陳星。
“怎麼樣?”齊昊麟上前一步十分擔憂的說着,在看到容澤的傷口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容哥,你的脖子。”
容澤隨意的揮了揮手錶示自己沒有什麼事情,然後他抿了抿脣,寒光在眸中吞吐,“那下人呢?”
“縮車裡了。”齊昊麟馬上回答。
容澤微微彎腰,直接把龍哥那龐大的身軀給拽了起來,白夜瞬間心明神會的拿着繩子把龍哥的手給綁住。
“呦,這就是龍哥啊。”齊昊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屑的笑了兩聲,拉着繩子就朝着外面走去。
……
宋溪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能睡,她擡頭看了看時間,馬上到中午了。
別墅裡靜悄悄的,沒有什麼聲音。
她伸了個懶腰,踮着腳尖就下了地。
奔進浴室,匆匆忙忙的開始洗漱,估摸着容澤一會就回來了,看到她這麼一副邋遢的樣子肯定會不滿意的。
宋溪前腳剛從浴室出來,後腳就聽到樓下有聲音。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剛還在想他們應該快回來了,結果就聽見了聲音。
還好還好,自己收拾了一下形象。不然等會五叔看見了,又得搖頭了。
宋溪忍着腳上傳來的疼痛,一步一步的緩緩走到樓梯口。
腳底的皮膚很是嬌嫩,宋溪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剛往下看,就與一雙墨黑深邃的眸子正好對上。
這樣的眸子,不是他五叔的又會是誰的?
“五叔。”宋溪對着他勾起了一抹笑容,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嘴脣。
也不知道容澤是不是聽力太好,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也聽到了那一聲微弱的稱呼。
不顧身後齊昊麟和白夜那閃着興味的眼神,他徑自朝着樓上走來。
到了她身前,他把宋溪攔腰抱起。
說的第一句話,是問她腳的情況,容澤的聲音冰冷中帶着淡淡的溫柔,“還疼嗎?”
宋溪先是搖搖頭,可在對上容澤那帶着審視意味的眸子時,忽的改變了答案。
“還有些疼……”她的語氣很輕,還帶着些撒嬌的味道。
這一次,倒沒有隱瞞的成分。
對她的坦誠還算滿意的容澤,看了看她腳,然後抱着她往樓下走去。
將她放於沙發上,容澤坐於她的身旁,爲她輕輕的揉了一會兒腳踝。
異樣的感覺讓宋溪的眸光微顫,感受到白夜和齊昊麟的眸光,宋溪感覺渾身不自在。
不只是因爲之前的橫抱,或者是他們的眼神,而是因爲剛纔的揉腳。
容澤實在是太不注重形象了,這大庭廣衆之下竟然這麼不顧及身份的給她揉腳……
總之,她眼神四處飄着,就是不放在容澤身上。
驀地,宋溪看見一健壯的男人,雙手被緊縛着,像是一隻待食的螃蟹一般。
“那是誰?”宋溪纖細的手指指着那人,對着容澤小聲的說道。
這時的她,完全忘記了剛纔的彆扭,一心只有疑惑。
“龍哥。”容澤語氣淡漠,但裡面的凌厲卻是一分不少。
“龍哥?”宋溪驚得重複了一句,赫然睜大了雙眸。
她記得自己被綁架的時候,聽到“龍哥”這個名字,後來在東皇來的一羣人也是他的。
所以,她對這名字可是銘刻在心。
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他。
原來,他長這樣啊……
那剽悍的身材與惡毒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看着宋溪陷入了回憶當中,容澤一個眼神,陳星立刻心領神會的帶着龍哥往裡面走去。
“五叔,你們抓他的時候,難不難啊?”宋溪從回憶中露頭,看向容澤,眸子裡盡是閃爍的好奇。
容澤正準備回答的時候,被宋溪那帶着些微驚訝的聲音打斷。
“五叔,你受傷了啊?”她抓住他的衣襟,毫不避諱的往下拉。
果然,這樣就清楚看到了他後頸的傷。
刀口雖然不是很長,但是還在滴血,看着就很是嚇人。
聽着她驚訝擔憂的語氣,容澤想要撇開她的手,但無奈她手捏得太緊,於是只能保持着這個姿勢。
“五叔,我去拿繃帶來給你包紮一下吧。”宋溪緊張的說着,起身準備去拿醫藥箱。
容澤伸出手來拉住了她的小手,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回頭就好了。”
說完,還怕宋溪不信,然後對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宋溪嘟嘴,瞪着他。
容澤墨黑的眸子幾乎要望進了她的眼底,二人一時之間誰也不讓誰,倒是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
一旁的齊昊麟見狀,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我的大小姐,那點傷有什麼大不了的。想我年輕的時候,槍林彈雨裡走過也沒事。
宋溪橫眉看他,想也不想的回擊,“那是你皮糙肉厚,我五叔的身子比你精貴着呢。”
她小臉上憤怒的表情,加上那句不算客氣的話,讓齊昊麟頓時噎在原地。
不帶這麼傷人的!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容澤一個冰冷眼神制止。
得,有人護着就是不一樣,齊昊麟有些不滿的想着。
“宋溪,你別擔心。”容澤忽然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着她。
那是宋溪沒有見過的神色,十分真誠。
不是他推脫或是拒絕亦或者是不想讓宋溪擔心,而是在他的世界裡,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
以前經歷過的,比這個要慘烈的多。那時候都熬過來了,現在這點傷又算什麼呢?
可是,宋溪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五叔,你必須得包紮,不然傷口感染了會加重。”她還是堅持着自己的決定,眼神中的光芒讓容澤皺眉。
要是不包紮,多半會比現在難搞。
若是化膿什麼的,指不定又得像上次一樣住到醫院裡去了。
齊昊麟聽到這話又耐不住了。
“宋溪大小姐,你覺得連我都不care這些小傷,容哥這樣的真男人會care嗎?”他不顧容澤那喝止的眼神,依舊把這話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多嘴的下場,就是宋溪毫不留情的怒容。
“齊昊麟,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宋溪的話裡,都帶上了些許的怒火。
那微微提高的音量和臉上的怒容,很明顯的告訴齊昊麟,她生氣了!
她好心勸容澤包紮,這男人一直在旁邊插嘴搗亂幹嘛?
純粹的多管閒事。
容澤看着她漸漸泛上了怒氣的面容,轉眼對着齊昊麟冷聲道:“你去阿星那吧。”
毋庸置疑的語氣,讓齊昊麟忍不住撇了撇嘴。
“果然啊,容哥就是偏心。”齊昊麟小聲的嘟囔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往陳星所在的房間走去。
他一離開,宋溪覺得這大廳的空氣都要純淨了許多。
“五叔,你這傷口必須得包紮。”宋溪看到他走了,立馬又跟個復讀機依舊唸叨着這句話。
容澤沒辦法,他皺着英挺的眉,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白夜去拿來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