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濺到了他的臉頰上,他不住的咳嗽着,讓人看着都心疼。
“想想別的辦法。”我無能爲力,只得哽咽着道。
“沒有什麼辦法了。”李少澤竟然很肯定道。
“你把事情都給我講清楚,我好幫你想想啊。”我焦急的問道。
“那個載着你走的出租車司機,是他殺的,我當時親眼看到……”李少澤遲疑了下,還是告訴我了一點,但很有遮掩某些事情的嫌疑。
“那你直接去告發啊。”我連忙道。
“他還有後手的,這裡面不僅僅是我和他,還有另外一個人牽扯進來,所以很麻煩,我被找到的時機未到。”李少澤忍不住又道。
“那你這些日子都再等什麼呢?等找到實質證據?”我下意識又追問。
“再等另外的事情落幕,這個人不能抓。”
我越聽越糊塗,“你就給我講明白吧?”
“不能。”李少澤很堅定道,“你什麼都不要問了,禍是我闖的,我得自己扛。”說出這話時,他的壓力感撲面而來,竟然莫名奇妙的又苦笑了一聲,“我爸應該很失望,做個誘餌都做不好……”
聽到這話,我鼻尖一陣酸,不禁發出溫柔的聲音,想去安撫他那顆自責感傷甚至帶着一絲絲恨意的心,“少澤……”
“再他眼裡,我就是一無是處,不值得被信任,從小到大,沒一件事能讓他高興的。”李少澤忍不住傾訴,這是他第一次沒有謊言,說着自己的心聲。
“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不好,你很努力了啊,拼命的把自己藏起來,你也不想這個時機被抓啊,都怪我,我也是沒想到你這麼氣盛。”我本是想安慰他,可安慰着安慰着,又變味兒了。
“知道怪你,你還往我身上賴,一把年紀了,你這麼欺負我,你好意思嗎!”李少澤很生氣的迴應,難免還是有些不成熟。
見他氣的咳嗽起來,我也不再跟他犟了,閉上嘴不敢吭聲。
“不過沒關係,無所謂,反正我恨他!”李少澤只好這樣說了句。
“爲什麼恨他啊?”我又憋不住開口問。
“因爲我媽死前最想見的人是他,他卻沒有出現,我媽一定很怨他。”李少澤提起自己的母親,這一刻卻沒有曾經的那副吊兒郎當,滿滿的都是追憶的悵惘,痛心
的遺憾。“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重病一個帶着我,怎麼樣也不肯把生病的事兒告訴我再外的父親,她應該對他冷心了吧?”
“少澤啊,那個,也許有什麼別的你不知道的事兒。”我不知道怎麼說了,很是尷尬。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從小就很渴望有媽媽陪伴……”李少澤終於又看向我,“你是第二個,像我媽媽一樣,自己身子不好,還要照顧我的女人。”
“什麼?你真的是缺乏母愛,才愛我啊?”我不禁瞪圓了眼珠子,很是覺得難堪。
“不是!”李少澤連忙解釋,“拜託,你看看你自己,哪裡有一點當媽媽的樣子,這麼大歲數還像個丫頭,我媽跟 你完全兩個類型,而且,你也沒我媽漂亮,看到我你就知道我媽多美了,我一點也不像我爸,你不是看過我小姨嗎?美吧,她們長的很像的。”
“不對啊,你哥比你大很多啊,如果你爸爸在外,你媽生病,你哥應該能照顧你媽媽,或者……”我有點覺得奇怪。
“我哥跟我爸在一起。”李少澤下意識打斷了我,也不想多提了似的,“不要再問了。”
我本能的認爲,可能是離異吧?便也不好再問,可是很多問題也再心頭徘徊,讓人很難受。
“那這個人是誰?”我只好從另一個方面打探,也的確好奇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他外號就叫刀疤。“李少澤倒是不排斥說這個人,“是越南邊境一個團伙的二當家。”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土匪啊,竟然這個稱號,什麼年代了。”
“都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李少澤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聽不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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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我連忙收斂笑容,很認真的聽着,畢竟事已自此,我這種人也不可能怕的哭啊豪啊的。
刀疤是一個倒賣彈藥犯罪組織團伙的二當家,準確的說,是一個十年前已經名存實亡,被幾乎滅掉的組織,十年前,刀疤和他的兄弟一起被抓,但卻再半年前逃獄,逃獄一事讓人匪夷所思,具體如何李少澤沒有提。
“就是這樣,所以,他變態的,很恐怖的!”李少澤很認真地看着我,“就你這樣的,還想跟他單挑?”
我努努嘴兒,“也沒什麼啊,我一個柺杖都打的他捂頭,除非他開槍殺了
我。”
“那是因爲他廢掉了,再監獄裡被人差點暗殺,手腳筋被挑斷過,不然你都能讓他一拳打死。”李少澤給了我一個白眼,提到這個神色越來越凝重,“你剛剛那麼打他,他不會記仇不放你吧?”
這下我有點害怕了,正想說些什麼,門口傳來刀疤的聲音。“出來再玩會兒,聽說要跟我單挑,不過你沒資格,我還是找李少爺單挑比較有趣。”
我愣了愣,趕忙憨笑迴應,“沒有啊,誰說的啊,你兄弟聽錯了。”當我看到門口站着的,他那張陰沉的臉,心跳的賊快,身子也有點抖了。
“玩什麼玩,我同意自首,你趕緊放了他。”李少澤倒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嗆聲。
“喂,態度好點,沒準兒能放了咱,笑笑。”我連忙小聲提醒李少澤,“這個時代,誰都不想殺人的。”
李少澤面對我的提醒有些無語。
“自首,還不到時候,先等等。”刀疤放下話,一揮手,讓人擡來一把椅子,一個桌子,坐了上去。
我眉心起了褶皺,要等什麼呢?
“玩什麼?”李少澤沒好氣的問,生怕被打,便連忙道,“我告訴你啊,你再碰我一下,或者碰她一下,我立刻就撞牆死了,讓你什麼詭計都別想施展。”
“李少爺的口味夠重啊。”刀疤輕蔑的看了看李少澤,“放心,我們沒這個心思,要麼直接殺掉,要麼就留着給你享用,沒辦法,我們可吃不消,自己的美女玩不過來。”
李少澤頓時尷尬了,小聲嘟囔道,“也是,這樣也挺好,安全。”
“你什麼意思啊!”我簡直想發火啊,“靠。”
“輸一次,回答我一個問題。”刀疤忽然道。
“贏了呢?”我下意識問道。
“贏了就贏了,那能怎麼辦。”刀疤笑了,很驚訝的看着我,“傳言你不是不傻嘛?”
我尷尬了,“那誰跟你玩啊。”
“不玩可以,剁掉幾根手指,或者一隻耳朵,來當下酒菜怎麼樣?”刀疤毫不含糊似玩笑的說着,話音落,他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刀尖向下,刺進了木製的桌面上。“回答的問題,不夠誠實,也一樣剁掉你手指,切了你耳朵,刮花你的臉!”
“好了,少廢話玩什麼。”李少澤不得不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