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我本已百毒不侵,偏偏你是第一百零一

在我還沒來得及動手之前,張路比我速度更快的躥到了傅少川面前:

“我要吃飯。”

我的話哽在喉間出不來,韓野大手一撈,摟住我的腰:“走吧,三嬸做好了晚飯等着我們回去,童辛,關河今晚加班,下了班會來我家接你,依照你老公的吩咐,三嬸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冬瓜薏仁鯽魚湯,你這麼聰明是不是吃多了魚?”

童辛切換了笑臉:“是吃多了魚頭。”

韓野低頭看着我:“黎寶,我以後多做點魚頭給你吃。”

我昂頭:“你嫌棄我不夠聰明?”

韓野啄了我一口:“你是大智若愚,正和我胃口。”

童辛渾身一哆嗦,大步邁了出去:“你們這狗糧撒的太不道德,受不了。”

走出去時,傅少川正細心的給張路挑出魚肉裡面的刺,我本想質問傅少川一番的,但我從張路的表現裡看出,她並不希望我插手她和傅少川之間的事情。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們已經富有到不需要爲錢發愁了,卻貧瘠到說一句我愛你都是奢侈。

回家的路上,我和童辛都帶着疑問卻得不到解答,這頓飯吃的也是索然寡味。

童辛和關河的婚禮原本計劃是在國慶節的,卻因爲關河家裡出了點事而推遲到孩子出生之後,他們還在爲了一套房子的首付而拼命努力,卻每天都能帶着對彼此的愛入睡。

爲了拆散張路和喻超凡,我和童辛每天輪流給張路洗腦,但她卻始終咬定非喻超凡不嫁。

她把自己的個性簽名改爲身在曹營心在漢,頭像也換成了一張鬱鬱寡歡的自拍照。

喻超凡因此丟下了後面的一大堆商演奔赴了回來,結果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見到張路,於是找到了正在汨羅出差的我。

看見喻超凡出現在我入住的酒店前臺,剛談完合同回來的我着實吃了一驚,徐佳怡竊笑着問:“老大,這是你追求者啊?都追到這兒來了?”

我瞪了她一眼:“別瞎說,他是你路路姐的男朋友,你先回房。我跟他聊聊。”

我們找了一間茶餐廳,一落座,喻超凡就迫不及待的問:“我已經三天沒有路路的消息了,曾黎,路路在哪兒?”

童辛早就提醒過我,喻超凡一定會來找我們當中的一個。

我將隨身攜帶的一個信封遞給喻超凡:“你自己看看吧,我希望你如實的告訴我所有事情的真相,就算路路相信你,她也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喻超凡滿臉疑惑的伸手接過那個信封,在他看到信封裡所有的東西后,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轉爲了哀傷,最後還紅了眼眶低着頭對我說:

“對不起。這些事情我都承認,但我從未隱瞞過路路,我所有的過去路路都知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她。”

我喝了口水潤潤嗓:“這些破事我都不想再過問,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你的初戀真的死於白血病嗎?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對於這個只存在於喻超凡口中的初戀,我有一堆的問題要問。

因爲是兩年前的事情,張路也不知道喻超凡的初戀到底是在哪個醫院病逝的,我們找不到關於這個神秘初戀女友的一切信息,唯一能夠證明這件事情還有一絲真實性的,就是墓地裡那一塊刻着一生所愛的墓碑。沒有遺相,沒有署名。

喻超凡整個人都開始崩潰了,淚奔的他幾乎乞求似的看着我:“我不想回憶,那一段時光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歲月,請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好嗎?”

對於喻超凡的反應,童辛早就料到了,也一再叮囑我要忍住氾濫的同情心,關乎張路的幸福,不能有任何一絲懈怠和寬容。

我將信封裡那一張墓碑照片遞到喻超凡面前:“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這塊墓碑上只有一生所愛四個字和下葬的日期,卻沒有關於這個女孩子的任何一點信息,喻超凡。請你也體諒一下我們的心情,這件事情我必須弄清楚,在你沒給出答案之前,我想你是見不到路路的。”

思定良久,喻超凡才抹了一把淚說:“她叫純純,是個孤兒,她從小就體弱多病,很多年前在我們那兒有一個福利院,自從院長去世後,純純就來到了長沙,做了一名酒吧的服務員,我從小就認識她。在沒檢查出白血病之前,我們就已經開始偷偷的談戀愛了,後來才知道她的病情,爲了治好她,我一直努力賺錢,什麼活都願意幹,你們可以看不起我,但我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有多難,我都不會放棄她,後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做了爲人不齒的事情,就在那一晚純純走了。”

我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喻超凡:“路路說,你跟她是在墓地認識的?”

喻超凡抽抽鼻涕:“是的,我見到路路的那天,天下着雨,微風一吹還有點冷,路路趴在墓碑前痛哭,我給了她一把天堂傘,我從來都不知道後來路路會因此喜歡上我,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裝作自己不知道,純純去世後,我想過陪她去死的,但純純的遺言裡說要我好好活下去,她的願望是能有一天看到我站在最大的舞臺上唱歌。”

聽起來確實很感人,我倒吸一口氣:“那你現在是因爲需要一個人陪,還是真的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喻超凡苦笑一聲:“如果僅僅是需要人陪,那我應該在路路一開始闖入我生活裡的時候就接受她,可我那時候根本不想談感情,路路追了我兩年多,我知道她在這兩年當中談過戀愛,但最後她還是打動了我,她就像一縷陽光,照亮了我內心中所有的黑暗,曾黎,我不能沒有路路,爲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我的內心有所觸動,要不是童辛給我打來電話,我都差點把張路的下落告訴喻超凡了。

我拿着手機,抱歉的對喻超凡說:“客戶打來的,你平復一下心情稍等我一下。”

走進洗手間,童辛第一句話便問:“喻超凡找你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徐佳怡跟你說的吧?我正跟喻超凡聊呢,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看他哭的好慘,我最怕看見男人哭了,覺得他很可憐。”

童辛盛怒:“曾小黎,拜託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不是在看一部偶像劇,你以爲你在看天國的階梯呢,你想一想,如果你現在不把事情查清楚的話,以後路路哭的時候你心不心疼?”

道理我都懂,可我面對喻超凡那一臉的淚水,實在是硬不起心腸來。

“要不你去查查喻超凡的老家,看有沒有一個福利院,福利院裡有沒有一個叫純純的女孩,我能問到的就是這麼多,辛兒,我覺得喻超凡不像個壞男人。挺癡情的。”

童辛冷笑:“壞人會在臉上寫着我是壞人四個字嗎?壞人都是人前衣冠楚楚,背後衣冠禽獸。你先悠着點,別被男人的淚水給騙了,我讓關河去查這個叫純純的女孩。你呀,哎,還是我改天跟韓大叔說說,讓他多做點魚頭給你補補腦子。”

再回到座位上時,喻超凡正深情的望着照片上的那塊墓碑,悲傷的無以復加,讓人看着很真實,不像是騙人的。

但童辛說的話我也不得不聽,只好撒謊:“那個你先回去,我在汨羅還要會見一個客戶,我暫時也不知道路路在哪兒,等我找到了路路就給你電話,行嗎?”

喻超凡的眼神很複雜,雖然他一再乞求我把路路的聯繫方式給他,我卻咬緊牙關不鬆口。

最後無奈之下,喻超凡落寞的從我眼前走了。

童辛的辦事效率極高,凌晨兩點她給我發信息,說找到了那個孤兒純純。

我買了最早的高鐵票回長沙,家都沒回直接奔到童辛的租房裡,關河連夜調查出來的消息,所以請了一天假在家補覺,我讓譚君開着車先帶徐佳怡回去,譚君執意要在樓下等我,說是韓野說過,除了上廁所和睡覺,其餘時間他的視線必須盯在我身上。

我也就隨他和徐佳怡在樓下等我了,一進屋,童辛鋪開一堆的資料給我看:

“確實有個叫純純的女孩,喻超凡的老家也確實有一間福利院,是院長終身未嫁收養的一些孤兒和棄嬰,幾年前院長去世,福利院就關了,這個叫純純的女孩來到了長沙。在酒吧裡當了一名服務員,就是喻超凡工作過的那個酒吧,不過關於這個純純和喻超凡的故事,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準備去找一下酒吧裡資歷比較老的服務員問一問,黎黎,我們一起去吧。”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我們先去找齊楚。”

童辛穿戴好後邊換鞋邊問我:“爲什麼要找齊楚?”

我和童辛出了門:“齊楚人緣好,雖然個子不高但長的還算俊俏,最重要的是他經常跟着路路去酒吧鬼混,肯定對酒吧的服務員很瞭解,說不定還勾搭過某些漂亮的女服務員呢。”

譚君堅持要跟我們一起,我犯難的看着童辛:“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他知道。”

童辛打了個響指,拍拍譚君的肩膀:“哥們兒,你是不是什麼事情都要跟韓大叔報備?比如黎黎幾點起牀,幾點睡覺,幾點吃早餐,幾點吃晚餐,一天上多少趟茅房打幾次哈欠,還有,見過什麼人交流過多少分鐘微笑過多少回,你是不是都要一五一十的跟韓大叔交代清楚?”

徐佳怡放肆大笑,譚君紅着臉回答:“沒那麼誇張,沒有異常情況就不會說,再說了,我現在是老大的人,跟韓總只是任務上的報告。”

徐佳怡對譚君讚賞有加,洋洋得意的向我邀功:“老大,這一切可得感謝我,要不是我苦口婆心孜孜不倦的教導譚君,他不會有這麼好的思想覺悟,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紅杏出牆不泄露春光,別的事情都不用跟韓總交代。”

童辛還想叮囑幾句,我朝她眨眨眼:“譚君,開車吧,我們去五一廣場。”

我原本只想找齊楚問一問的。沒想到齊楚竟然認識酒吧的人事部經理,通過這層關係,我們很順利的找到了關於王純純的入職日期和離職日期,她跟喻超凡確實是很熟的關係,但是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沒有人知曉,對此,人事部經理給我們介紹了當時和純純關係很好的一個服務員,如今已經嫁給了長沙本地人。

長沙說大不大,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這個服務員,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聽我們問起關於王純純的消息,她笑着說:“兩年前純純突然離職,據說是被一個老闆包養了,純純長得很漂亮,皮膚很白個頭很高,你們找她做什麼?”

通過證件照能看出王純純確實很漂亮,五官立體端莊。

“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嗎?QQ或者微信?”

我想的是既然都兩年多沒聯繫了,那電話號碼肯定是換了的,服務員很快就給了我們一個QQ號:“當時我薪水不高,買不起智能手機,上網都只能去網吧,這個號碼自從添加過後就沒聊過。”

我們道過謝後回到家,三嬸在做晚飯,妹兒在寫作業,譚君回去了,徐佳怡卻很好奇,和我們扎堆在書房裡。

純純的QQ動態停在三月二十六日,最後一條說說上寫着:上帝總有打盹的時候,而我就是上帝打盹時被惡魔侵襲的棄兒,如果不能活在人間,那我也不去天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徐佳怡抖抖肩搖搖頭:“這姑娘怨念很深吶,看來是生無可戀了。”

童辛那雙眼跟鷹隼一般,警覺的看着我:“黎黎,你真相信這個純純死了嗎?”

我完全做不出任何判斷。根據酒吧人事部經理和服務員的說辭,純純活蹦亂跳的不像是生病的人,關於純純死於白血病這件事,我覺得很有可能。

但童辛卻完全不信:“憑女人的直覺,這個純純肯定還活着。”

我指着最後更新的動態問:“誰會兩年時間都不更新一條動態,除非她死了。”

童辛翻出了自己很久沒用的一個QQ號給我看:“這是我讀高中時註冊的號碼,我已經三四年沒更新過說說了,但我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反正我不相信喻超凡的話,我總覺得喻超凡有點演的太過了,不太真實。”

對於這件事情,我們衆口不一。最後還是徐佳怡提出質疑:“難道你們就不想看看這個純純的生活照嗎?”

我們這才翻看了純純的照片,裡面沒有一張關於她自己的圖片,全都是一些文字控圖片或者口紅衣服鞋子包包的照片。

徐佳怡帶着一絲狡黠的笑容對我們說:“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如果這個純純還活着的話,我一定把她給揪出來。”

童辛雙手抱胸:“能找的我們都找了,純純這個名字只是一個類似於藝名一樣的,我們完全找不到她的戶口,也就沒有她的身份信息,地球上幾十億口人,你要找一個我們壓根沒有確切信息的人,談何容易,更何況我們要找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已經去世兩年多了。”

我也對此抱着懷疑的態度,但是徐佳怡鬼馬精靈的樣子卻讓我燃起了一絲希望。

“總而言之,在沒有確定這個女孩是死是活的情況下,你們還是別讓那個喻超凡接近張路,我跟辛姐的直覺一樣,總感覺喻超凡這個人有點陰陽怪氣的,張路現在懷着傅少川的孩子,就讓她在傅少川的羽翼下呆着挺好。”

但我知道張路的個性,她這種向來不受拘束的人,怎麼可能按照傅少川的意願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在家裡養胎呢。

童辛跟我有一樣的擔憂,果不其然,這個念頭纔在我們的腦海裡閃過沒多久,傅少川就火急火燎的找上門來了。

“曾黎,張路不見了。”

看着傅少川滿頭大汗焦急擔憂的樣子,我忍不住問:“人在你的別墅裡呆着,現在人丟了你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我話一出口,韓野立刻滿眼質疑的看着我:“黎寶,你是不是知道張路在哪兒?”

我真是冤枉,我看着童辛和徐佳怡:“你們兩個替我作證,我上午從汨羅回來,一直都跟你們在一起,我這手機通話記錄隨便你們翻看,傅少川不相信我就算了,韓叔。連你都懷疑我。”

韓野頓時心軟了,立馬過來道歉:“黎寶,我錯了。”

我吼他一句:“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找啊。”

妹兒還真是我親閨女,瞬間跳出來指責我:“媽媽,你幹嘛兇韓野爸爸?”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這一大一小,童辛哈哈大笑:“曾小黎,你這日子咋混的,親閨女都幫着別人,你這媽做的也太失敗了,失敗啊。”

要不是張路的事情萬分緊急,我肯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妹兒這個白眼狼。

我們分頭去找,齊楚負責酒吧,雖然張路懷着身孕應該不會去對孩子影響不好的地方,但難免這個壓抑了好幾天的女人會走極端。

傅少川和韓野出門找去了,我第一時間給喻超凡打電話,從喻超凡的口吻裡得知,張路應該沒去找他。

童辛摸着自己懷胎六月的肚子,叮囑我:“我就不出去找人了,我發動所有的朋友留意關於張路的去向,你去張路家看看,說不定她想家了就回去了呢?”

我一口否定:“她躲着張爸張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回去。”

我們找尋了一天一夜,張路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傅少川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讓人看着於心不忍。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也永遠無法找到一個存心躲藏起來的人。

張路失聯的第48個小時,傅少川準備報警立案了,張路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別找我,我安靜幾天。

我把信息給傅少川看了,他給張路打電話,正在通話中。

抓狂中的傅少川給張路發微信語音,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站在韓野家的陽臺上,很無助的對張路說:“路路,你回來吧,我不勉強你做任何事情,你想跟喻超凡在一起,好,我成全,你不想讓孩子認我這個爸爸,好,我接受,你想讓我離你遠遠的,等你回來我立刻出國,從此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絕對不闖入你的生活,求你,回來吧,大家都很擔心你。”

徐佳怡在客廳偷聽,回來跟我們說的時候,這個玻璃心的孩子被傅少川的那番話感動的一塌糊塗。

“如果我是路姐,我肯定抱着這個男人死死不撒手,老大,你說老天怎麼這麼不公平,我長的也不醜身世也不差,爲什麼沒有男人這麼死心塌地的對我?”

看着一臉哭喪的徐佳怡,童辛掐着她的臉蛋說:“你還小,小孩子需要什麼愛情。”

得知張路安全無恙,我們所有人懸了兩天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但是傅少川發過去的語音卻石沉大海,我在家呆了四天,眼睜睜的看着傅少川從一個商界精英變成了一個鬍子拉碴的小老頭,我偷拍了傅少川的照片發給張路,但是這個狠心的女人卻沒有給我半點回應。

愛情這種東西,能摧毀一切刀槍不入的生物。

“我本已百毒不侵,偏偏你是第一百零一。”

看着我發出的動態感慨,韓野馬不停蹄的從公司趕了回來,見我坐在陽臺上發呆,走過來摸摸我的頭:“黎寶,是不是想張路了?”

我緊緊抓住他的手,目視遠方問:“韓叔。你會不會也有一天突然從我的生活裡消失?”

韓野摟着我的腰認真的看着我的雙眼:“會。”

我的心揪的一下疼了,淚水莫名的蓄積在眼眶裡。

韓野掐着我的臉蛋說:“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逃不過的,我答應你,除非死別,絕不生離。我每天都會起早鍛鍊,並非我不想貪睡,而是我希望我能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至少要等你離開我,我才捨得閉上眼,不然你這麼傻的一個老太婆活在這世上,肯定會被許多居心叵測的老頭欺騙,騙錢就算了,萬一騙你的感情怎麼辦,你這心吶,脆弱得很,一碰就碎。”

我破涕爲笑,捶了他一拳:“你這是在咒我早死麼?”

韓野深情的握緊我的拳頭:“如果註定要有一個人來承受孤獨和悲傷,我希望那個人是我,有我在你身邊,你負責快樂,我負責製造快樂。”

我淚水奔騰,撲進韓野懷中哽咽難停。

靜好的下午,我們擁抱着荒廢時光,我笨嘴饒舌不會說好聽的話,但所有的感動都在我的心裡生根發芽。

又逢週五,三嬸接了妹兒就回了碧桂園,我和韓野看着落日從城市的高樓隱隱墜下,最後還是我擡頭問:

“韓叔,我們還吃晚飯嗎?”

韓野託着我的下巴調侃:“要不,我先吃你再吃飯?”

我唰的一下就臉紅了,關鍵時候還是電話鈴聲救了我,韓野頹喪的說:“曾媽媽打來的電話,快接吧。”

我的來電鈴聲都不一樣,韓野一聽就知道。

正好這通電話幫我解了圍,但我心裡卻還是有些熟悉的失落感在升騰着。

接了電話後我笑着問:“老佛爺,有何指教?”

電話那端的媽媽十分焦急的說:“黎寶,你快回來一趟吧,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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