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未走進房間,嘴巴便被人捂住,我知道大手上的這種氣味是季燃的,他一直跟蹤着我們麼?
我沒有掙扎,心裡再一次堅定了必須離婚的這個想法,不離婚,我就只有被他威脅的份。
“安琪,你是不是早就背叛我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不能!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三度懷疑,季燃是不是得了他爸的精神病遺傳,要不怎麼能這樣不正常?我一個女的,強掰不了他,我只能順從,既然季燃你回來了,那麼念初晴那計劃也該能實現了。
或許是他發現快把我憋死了,還是我一直沒有反抗,他鬆開了手。
“你胡說什麼,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和他就是朋友關係。”我大口大口出着氣,不忘解釋。
“你是騙子,你們剛剛還牽手了!說,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冷風吹在我臉上,這刻刺骨的冷,季燃朝我大吼着,我只能一遍又一遍解釋着,安慰着他。
“季燃……我怎麼會離開你?你放心,我不會那樣的。”什麼時候開始我說謊也變得這樣厲害了?面對冷冽的他,我說的沒有一絲慌亂。
“你發誓!如果你和阮皓熙在一起,他將不得好死!”誓言這些東西我是不相信的,可如今落到阮皓熙頭上,我竟然還會害怕,看着即將又要暴走的季燃,我心裡冷颼颼的,絕望的說:“如果我和阮皓熙在一起,他將不得好死!”我掩飾了眼裡的悲傷,坦然的對上了季燃已經柔和的雙眼。
“老婆……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我就只有你了,如果連你都離開我了,那我怎麼活下去?”季燃將我抱進了懷裡,小心溺愛的說着,原來我說謊的技術,比不上他們任何一個人,你季燃不是還有辰悅和念初晴麼?而且你馬上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到那個時候,你又該怎麼和我說?
一路上,我都沒有在說話,人像失了魂一樣老是在想阮皓熙到哪看不見我怎麼辦,想想剛剛發過的誓,我也就只能無奈的笑笑了。
季燃他說這次是趕回來的,爲的就是找王美嬌,也就是說他找到了王美嬌就會離開,那麼,又是誰告訴他婆婆不見了的事情?我跨進門檻,盯着一臉委屈的辰悅像是要把她心裡的秘密都看出來一樣。
如今落魄成這樣的季燃,站在公安局門口就像是個路人一樣,排了很久的隊這才終於立了案。
“安琪,我去給你們買點東西,要不要一起去?”
“我在這裡等你就好了,你快去快回。”終於能避開季燃了,這天他都一直盯着我看,連我上個廁所都得在外面等我,趁着季燃走遠了,我趕緊給念初晴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季燃他回來了!初晴,要不你今天下午就過來?”我說的有些急促,時不時回頭看看。
“好!一切交給我,你就看住狐狸精不要讓她出去就成,我拿好藥就去。”念初晴似乎比我還激動,我報了一下地址便把通話記錄給刪除了,我吐出了一口氣,開始祈禱今晚。
季燃從遠處拎着幾袋青菜,朝我揮了揮手,這種場景,以前並不少見,只是結婚之後他就很少這樣了,每次看見以前的他,心裡總會多愁善感一會兒。
“老婆,要不我們搬家吧?”回家路上,他忽然對我這樣說,我知道季燃是怕阮皓熙找過來,這點其實我也怕,可無論怎麼樣得過了今晚。
“好啊,那我們明天就去找?”今晚成功了,誰還陪你找房子?季燃見我這樣聽他的話,樂呵的笑了笑,又說了一堆肉麻的話。
當我們回家的時候,天色差不多都黑了下來,原本黑濛濛的屋子不知道怎麼來了電,看起來比以前好了一些,不在莫名的詭異。
“可能是房東幫忙弄好了,前幾天他說這邊壞了,現在好了吧。”季燃見我不明,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
他的身影穿梭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忙活着弄飯,我坐在牀上,想去幫忙和身體卻懶惰的不行,始終還是不想去走這麼多餘的一步。
“季燃哥哥,我想出去一會。”辰悅穿的稍微多了一些,可能也是怕冷水吧,沒有在穿絲襪,不過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出去?
“小悅啊,都在做飯了,吃完飯在去也不遲嘛?”我儘量放平的聲音,讓人聽起來不那麼突兀,還好的是季燃也附和了我說吃完飯在說。
“季燃哥哥,可是我馬上就會回來的。”今天辰悅是怎麼了?季燃都留她了怎麼還這樣不依不饒,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
季燃見狀也無所謂,感覺要妥協了,看着辰悅拿包包準備離開了,我心裡的那個急啊。
“小悅!”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聲便叫住了辰悅,他們兩個都很奇怪的看着我,我只能笑笑道:“小悅啊,姐姐想讓你陪陪我,你的事情不急的話可以先陪我嗎?我最近心裡老是憋的慌,不知道是不是得憂鬱症了。”辰悅皺着眉頭,似乎沒想過我會這樣叫住她,不過我敢肯定,她這個時候出去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
“是啊悅兒,沒事多陪陪安琪,你們兩個也可以呼吸多說說話的。”季燃已經洗了好菜,時不時插上一句,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我感謝他幫我留住辰悅。
辰悅一副非常不開心的樣子,嘟着嘴盯着我看,那眼神好像在詛咒我一樣,她在想去說什麼的時候,門口已經響起了念初晴的聲音。
“請問這是安琪家嗎?”我這心終於放了下來,我挺佩服她的,這這地址居然能找到還沒迷路。
“是啊,初晴你來了呀。”我客客氣氣將念初晴請進門,屋裡的兩個人都紛紛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季燃則是直接楞住了,我想應該是沒想到念初晴會來這裡吧?
“坐,地方有些不好,你不要介意哈。”
“那會呢?我可沒有忘記我們是從哪裡出來的哈!”
我和念初晴坐在燈光下面聊天,其實是呼吸使着眼色,辰悅一看這情況,乾脆就不走了,她和念初晴本來就不咋和,如今人家來了她還不得給人臉色看看?
“呀,初晴姐姐,你的耳環好漂亮呀,是誰送給姐姐的哈,悅兒好羨慕啊!”辰悅放下了包包,看樣子是真的不準備走了,她坐到了念初晴旁邊,真的就是一臉羨慕的盯着人家的耳環看,我的目光也落到了耳環上面,一看就真的價格絕對不菲,看看辰悅和念初晴身上穿的羊毛衣,在看看我,季燃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對他的三兒四兒最好,最好的都撿給她們。
“是啊,人家的耳環很漂亮所以你要怎樣?”念初晴白了靠近而來的辰悅,語氣充滿了鄙視,就好像辰悅在討她的東西一樣,像哈巴狗。
她這點,的確比我厲害,嘴皮子上從來就不會輸。
“哎,我們這些人沒有福氣。”辰悅臉上扭不過去,氣鼓着回到了自己牀上。
我們按照原來在電話裡說好的,念初晴帶藥,可爲什麼她現在要把藥偷偷塞給我?是想讓我下嗎?不是說好了她下?
“這麼小的房子,我去引開他們,到時候你就下……”念初晴像說悄悄話一樣在我耳朵邊上嘀咕,這屋子的確很小,不引開轉一個身就可能會發現我在下藥,關鍵時刻我也沒多想,只能能成功怎麼樣都可以,在說,我失敗了對念初晴也沒有什麼好處,我都是一個下定決心要離婚的人了。
“初晴呀,你就留下吃飯吧,菜可能不怎麼好,你別嫌棄哈!”我雖然是在擡高她,一方面是爲了迷惑季燃他們,一方面是我自己真的打心眼裡在諷刺念初晴。
“怎麼會嫌棄呢?那我今天就嚐嚐安琪老公的廚藝!”季燃繞繞頭,好像在想些什麼,我也沒管他,拉上念初晴直接坐在了那小小桌子上,一個青菜一個辣椒炒肉還有一個骨頭湯,雖然賣相不怎麼好,但是卻香的很呢,我還記得,季燃炒菜是我教會的,所以他只會我會的。
念初晴朝我眨了眨眼色,便拿着自己的碗去盛飯了,我避開了她,眼睛看着桌子上。
果然,不出三秒,念初晴那邊就傳來大喊的一聲,她撲到了一張凳子,剛剛好那邊的光線不是很強,不過懷了孕的人還能這樣,我的確也挺佩服她的,不過作爲念初晴的閨蜜,她出事了我不是應該第一個上去的嗎?
我捂着肚子難受的叫了起來,道:“老公,我胃疼,你去扶扶初晴好不好?”
季燃只是問了我一下,便立馬跑去扶念初晴了,現在桌子上就辰悅還楞在哪像看笑話一樣,我可該怎麼引開她?
我知道自己這個樣子看起來十分突兀,爲什麼念初晴摔到了我就忽然肚子疼了?肯定還得給正在打量我的辰悅一個說法。
“小悅,你哪有沒有治胃病的藥?我可能是冷水喝多了,胃有些難受。”
辰悅果然還是坐在椅子上,一副不相信的望着我,她冷冷的說了一句:“沒有!”
我着嘴巴皮,臉直接被自己整的十分扭曲,低着頭,念初晴只怕悅堅持不了多久了,我想着怎麼辦的時候,辰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姐姐,你沒事吧?我那還有紅茶,或許喝了這個你就好了,我現在就去給你拿好不好?這個紅茶啊,它有很多好處,它呀可以……”
“好,謝謝小悅了。”
我懶得聽辰悅在解釋,一口答應了下來,可以確定的是,她給我喝的絕對是一種慢性毒藥,至於是什麼,我還得等醫生的電話。
辰悅一走,我便從袖子口裡拿出了一小包藥,我一邊看着念初晴那邊,祈禱季燃不要回頭,一邊盯着辰悅在後屋裡怕她忽然出來,原來給我喝的東西藏在後屋,我說怎麼都找不到呢。
本來計劃是給季燃和辰悅下的,下完他們兩個的時候,我手一抖,我乾脆給那碗湯裡悅抖了一些。
還好屋裡的燈光不是特別亮,我落在桌子上的粉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做完這一切我整雙手直接猛抖了起來,我果然不適合做這種虧心事啊。
把紙片藏好後,我假裝捂着肚子,走去了念初晴那邊。
“初晴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腳有些扭了,現在好多了。”季燃的手一看見我來了之後,立馬從念初晴腳上抽了回來,難怪她可以拖延這麼久,是用了美人計讓季燃在按腳啊?
“安琪,你的胃沒事吧?”季燃扶起了念初晴,一臉關心的問着我,我避開了季燃的眼神,一直在輕的揉着自己的胃,道:“沒事,可能是冷水喝多了。”
這個理由季燃絕對相信,因爲家裡就沒有熱水,喝點熱水還得用火燒,所以這天我是喝了不少冷水。
我們三個人各想着各自的事情,只是表情都一樣,有些不是很好。
“要不我們去外面吃吧?”季燃望着一桌子的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要去外面吃,那我們剛剛做的不是白做了?
“不用的,你看你都弄了,我怎麼好意思不吃呢?要不我們下次一起去?”念初晴緩緩說道,我給了她一記肯定的眼神,示意做好了,這個時候,辰悅握着一個杯子從後屋走了出來。
“姐姐,這是用熱水泡的,喝了胃就不會疼了!”我剛剛還在想着,若是毒藥,辰悅還怎麼拿給我喝?沒想到人家自己早就想好了這麼說,我接了過來,的確是熱乎乎的。
“謝謝啊小悅,大家吃飯吧。”我放下了杯子,沒立即就喝,辰悅臉上閃過一絲嫌棄,不過在桌子上她也不怎麼好催我喝,只能等着我吃完飯看看會不會喝了。
季燃替辰悅夾了青菜,又給我夾了一些,看着他要拿起湯勺,我連忙說道:“老公,你就吃吧,都忙活了一天了。”
直到季燃將那一勺子骨頭湯盛給了念初晴,我這才放下心,原來不用我動手,念初晴也是必喝不可了。
“初晴啊,這傷了骨頭就多喝點湯,手藝不好不要嫌棄啊。”季燃難得的笑笑道,讓我看見了純粹的他,念初晴見季燃這麼說了,也不好意思不吃了,直接啃起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