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媽的話,我感覺自己像個機器人一樣洗漱之後直挺挺地躺在牀上,清醒地意識到大概這一次我這婚是離定了。我媽這個人下決心要攪和的事情還就真沒有攪和不成的。不過,她說的也對,要是當年她真的存心要攪和我來這裡的話,我估計還真是來不成。
一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想到王藝,拿起電話就給她撥了過去,鈴聲一直響卻也一直都沒有人接,我估計她大概是酒醒了之後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這會兒正躲着我呢。我立刻一條威脅短信發過去,王媽媽終於姍姍地給我回了電。
“王藝,你這個叛徒,光自己發泄的爽快,我現在是被你推到泥坑裡去了!”接起電話,我就開始吼,電話那段是一陣沉寂,我彷彿聽到了男人的呼吸聲。
“你......是張旭?”我試探性地問道,心想王藝不會沒品地因爲生範曉黎的氣就真的把那隻鳥給收入囊中,以證明給範曉黎看他到底是不是一隻好鳥吧?
“張旭是誰?”一道冷冷的男中音從電話那段傳來,對聲音如此敏感的我非常的確信如此有磁性的聲音絕對不是張旭那隻鳥能夠發的出來的。而以我對王藝生活習性的瞭解,她雖然會跟男人打情罵俏卻很懂得保護自己,更甭提把男人帶回家了。
綜上所述,我本來想要質問的話已經全部都被電話那段那個好聽的男中音給吸引了。不過,他的那句疑問似乎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問王藝的,因爲很快我聽到了我親愛的閨蜜的睡的迷迷糊糊的聲音。
“喂?”
“王藝,你房間裡的那個男人是誰?”
“一個男人唄,有什麼奇怪的?姐姐我好睏,你快說,什麼事?”王藝一邊跟我說話,還一邊打着哈欠,就跟幾百年沒有閉過眼似的。
“你還敢問我什麼事?我說你的那張嘴怎麼比長頸鹿的脖子還要長,還標榜自己酒品好,酒品好你就出賣朋友啊?”說到這裡我就來氣,丫丫的,她要是把林軒和童靈的事情給抖露出來就算了,她居然把我懷過孕打過胎這些個陳芝麻亂穀子的事情也一併兜售給我老孃。天知道,她們兩是有多麼的談得來,還是我媽開的價錢到底是有多麼的誘人!
“我那天喝大發了,你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開始我還是有意識的,後來說着說着我就糊塗了,電話被撂在一旁我也不知道。對着空氣我就開始數落你的想不開,誰知道一數落全都數落到你媽的耳朵裡了。這事我做的的確欠妥,可是,陳佳蕊,這樣不也挺好的嗎?你媽那麼富有鬥爭經驗,有她這個軍師作爲後盾,你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索性就直接把這事給了了。”
“雖說我向來提倡吊着男人的胃口,可是,你看你都吊人家樑公子多少個日日夜夜了,差不多也就得了。人現在是想不開,等人有一天突然想開了怎麼就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費在你這個死腦筋的二手貨上面了,你就是腸子都悔青了,人也不一定願意爲你動手術呢!”
我想我自己一定是沒事找抽型的,好好地躺牀上暢想一下成爲離異婦女的幸福生活不是很好嗎?打個什麼鳥電話給王藝去質問,她那張嘴能把白天說成黑夜,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外加上心裡還多了個好奇的根源。臨掛電話之前我還是旁敲側擊地想要打聽那個神秘男的背景,可是王藝一點機會都沒有留給我,我一開口她就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連個再見都沒來及說。
她越是這樣遮遮掩掩的越是說明了這姦情的嚴重程度,只不過,我目前還自顧不及,待我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再來好好挖掘這段秘聞。
在和林軒他們家人約定時間倒計時的日子裡,我過的是如坐鍼氈,生怕到時候我媽把整個場面整的太過轟轟烈烈。我越是不淡定,我媽倒是顯得愈發的淡定,似乎我離婚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一樣,她老人家天天哼着小曲兒在廚房裡給我煲着各式各樣的湯,喝的我上班的時候胃都直翻滾。
我們辦公室的八卦女神南希又神秘地問了問我,“是不是有情況了?要是真的有了你可得注意了,我們這個辦公室裡整個就是一輻射庫,想當年我懷我女兒的時候,我可是裡一層外一層的穿着防輻射服呢!”
南希在旁邊滔滔不絕,我在心中直翻白眼,“想我跟個男人折騰了好幾年都沒有懷上,這不我自己一個人折騰兩個月我就自力更生地懷上了?”
不過,這話我也只能在心裡翻滾翻滾,對着南希那炯炯有神的八卦眼,我只能從包裡掏出來我媽上次千辛萬苦給我弄來,我卻一直都沒想起來用的粉色萬能姨媽巾。
“南希姐,你真的想多了,我不過是胃不舒服,這不,親戚還在着呢!”我看南希那一臉失望的表情,估計是在腦海中打好的跟別人八卦的腹稿就這麼夭折了,心情甚是不好。她撇撇嘴,又划着她的小船兒回了自己的岸。
就算我再怎麼擔心,時間總不會逆着轉,我媽和林軒家人約定的時間還是如期地到了。爲這場戰役,我媽還特地拉着我爸一起去商場斥巨資給各自備了件戰袍,回來的時候,還意外地給我帶回一件黑色的v領連衣裙。
我一看那品牌和那略顯性感的樣式就知道這肯定不是我爸媽給我選的,不過,我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打算穿。我這是要離婚,總不能辦的比當年結婚還要興師動衆的吧?
就在當晚臨出家門前,我趁着我媽上衛生間的時候,偷偷翻開她帶的手提包,檢查一下里面是不是裝了些個危及人身安全的東西。我可不想這邊婚剛離了,那邊又要去看守所看望我媽,再者說了,我那警察局的貴賓卡不是還沒有辦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