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愈加的蒼白,鮮血從他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涌着,但他卻始終不去拿牀頭上的電話,就這樣死死的盯着我,和我對峙着,像是在等什麼。
“叮叮叮......”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我抹着眼淚,撿起了地上的手機,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眼淚流的更兇了。
“奶奶......”從小到大,除了奶奶就沒人疼我,那個破碎後又重組的家庭,根本沒有我的位置,是奶奶給了我活下去的信念。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並不是我奶奶的聲音,而是一個年輕小姑娘的聲音。
“喂,你好,是蘇奶奶的家屬嗎?”
趕忙的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回答着說道:“我是我是!”
“嗯,小姐您好,我這邊是仁濟醫院,蘇奶奶因爲心肌梗塞突發被送進了醫院......”接下去電話裡說了什麼我全然聽不進去了,腦袋轟隆一下就炸開了。
愣怔的朝着牀上流血不止的霍臨看去。
急忙的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我不能坐牢,我要是坐牢了,奶奶怎麼辦?
她無依無靠的一個人,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裡該怎麼活?
安頓好霍臨後,凌晨五點多才趕到奶奶所在醫院。
奶奶躺在病牀上,本就蒼老的容顏,因爲這一次心肌梗塞突發變得更加慘白。
在病牀前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奶奶才醒過來。
“七兒,什.....什麼時候來的?”奶奶用滿是皺紋的那隻手握住了我的手,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她,鼻子一酸,眼淚就滑了下來。
爸媽離婚後,我就跟着奶奶過,她早就已經到享福的年紀,卻一直被我拖累着。
“七兒,哭什麼呢?”奶奶煽動着眼皮,扯着笑臉說:“奶奶沒事兒,天熱就暈了一下,沒事兒,別哭了.....”
我抿着脣瓣用力的點了點腦袋。
我之所以那麼拼命工作的原因,就是爲了有能力把奶奶也接到江城,讓她享兩天清福,可沒想到又出了霍臨那檔子事兒。
“奶奶,您可趕緊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就接您和我一起去江城住。”我扯着笑臉說道,可心裡卻難過的要命。
奶奶輕拍着我的手,“好,奶奶知道咱們家七兒是最乖的,不哭了啊!”
我去繳住院費的時候,正巧碰上了我奶奶的主治醫生徐醫生,我趕緊跑了過去,着急的問:“徐醫生,我奶奶的病嚴不嚴重?”
徐醫生看着我,輕嘆了一口氣,點着腦袋說道:“這一次幸虧就醫即時,蘇奶奶的年紀本來就大了,心臟機能在持續變弱,而且蘇奶奶的心血管有三根堵塞的已經十分明顯,作爲醫生我建議儘快做個搭橋手術,否則,要是蘇奶奶再次暈厥,那後果....唉....”
徐醫生無奈的搖搖腦袋。
之後我又詢問了手術及術後的費用大概需要多少,後者告訴我差一點的兩三萬一根,好一點的五六萬,三根算起來也需要十幾二十萬。
沉重的手術費我無法一個人負擔,但奶奶這個手術一定是要做的,徐醫生說可以幫我先跟院裡說說,奶奶暫時在醫院裡休養,等到我把手術費交齊,立馬安排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