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柴郡這樣說,蘇無名對他要說的奇事更是好奇,不過他並沒有催促,柴郡既然找上自己,那麼他必定會將事情說下去的。
店小二陸陸續續把飯菜上了來,他很懂事,菜上齊之後,便站在了遠處,以確保惹了柴郡的討厭。
柴郡先請蘇無名喝了一杯酒,然後纔開口敘述他要說的奇事。
“蘇大人可能不知道,我祖上以前也算是大財閥,家中錢財甚多,所以就算是過了這麼多年,我柴家的家業比之以前,仍舊是不差多少的,可能是我們柴家遺留下的習慣,我特別喜歡購買田產房屋之類的東西,因爲我的身份特殊,所以常常能夠買到自己想要買的房產地產。”
說到這裡,柴家不請蘇無名,竟然不自覺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乃至他喝完,才突然意識到這樣做有些不合規矩,於是連忙解釋:“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是十分喜歡喝酒的,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就會端起酒杯來喝,請蘇大人莫要見怪。”
蘇無名笑了笑,他倒也不是一個十分重視酒桌規矩的人,所以對於柴郡的行爲,倒也沒有什麼感覺,而且,現在他的對於柴郡要說的事情,更加感興趣了,雖然對於柴郡依靠自己身份大肆購買房產地產這類的事情,不是很喜歡。
見蘇無名並無厭惡的神色,柴郡這才繼續說道:“五天前,我想給一青樓裡的姐兒買一處宅子,就去京城南巷衚衕看了看,在那裡我發現了一處很好的宅邸,採光很好,而且寬敞乾淨,關鍵是價錢還很合理,我看過之後,立馬付了錢,昨天將那姐兒給移居了去,可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進去之後,總覺得陰風陣陣的,去找那買房子的人,卻發現他早沒有了蹤影。”
說到這裡,柴郡停了下來,然後又自顧喝了一杯酒。
而這個時候,柴郡似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蘇無名看了一眼柴郡,發現他對於養外宅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好像對於這個時代的男人來說,養外宅是一種很平常的事情,甚至是有錢人家的習慣,蘇無名家裡有兩個夫人,他自然也不好拿養外宅的事情說柴郡,更何況他家大業大,又有權有勢,養多少女人都是養得起的。
只是,柴郡說到這裡便不說下去了,讓他實在有些不能理解。
“這……這就是你說的奇事?”蘇無名並沒有開口,開口的是南宮燕,本來她正在吃雙面刀魚,可聽到柴郡說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不認爲這件事情有什麼好奇怪的。
南宮燕的行爲是有些無禮的,不過柴郡好像也不在意這些細節,他微微一笑,道:“事情還沒有結束,我只是不知道後面的事情,該怎麼說了,我若是說了,怕被蘇大人取笑信鬼神之說啊!”
蘇無名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國公爺不妨直說!”
見蘇無名不介意,柴郡這才繼續說道:“因爲這個,我很是擔心,於是便派人打聽了一下那個宅子,而這一打聽之下,便聽得了許多傳言,有人說那個宅子曾經死過人,可又沒有人見過屍體,據說是詐屍了,那人死後成了屍體,然後又自己離開了,聽了那些傳言,我是再不敢呆在裡面了的,可房子已經買了,又轉手不出去,爲此心中十分的苦惱,今天遇到蘇大人,興許蘇大人能有辦法。”
聽完柴郡的話後,蘇無名倒真覺得這件事是個奇事,像後世小說中的靈異事件,不過蘇無名是個偵探,他可不想調查靈異事件,因爲靈異事件,往往不是靠推理能夠說得通的。
“國公爺,在下不是道士,可不會做鬼啊,你找我,只怕是找錯了人!”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蘇無名這想要推脫此事,可柴郡卻連連搖頭:“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牽涉鬼神之說,有些無稽,所以我想,可能屋子裡真的死過人,然後屍體被人給處理掉了,如果是這樣,那可能就是發生了命案啊,蘇大人身爲大理寺司直,應該有辦法調查這件命案的。”
柴郡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蘇無名倒提不出反對的意見,稍微沉默了片刻之後,蘇無名點點頭:“國公爺的事情,我記下了,不過這幾天我可能沒有時間去調查,不知可否推遲幾天?”
“這個自然,我知道今天下午蘇大人要去皇宮赴宴的,我也受到了請帖,待會我們吃過飯,我們一同去玩意完,傍晚的時候一起去皇宮赴宴,如何?”
蘇無名見此,也只好點頭,有這個柴郡跟着,他和南宮燕的兩人世界是要被破壞了的。
不過在吃過午飯之後,蘇無名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於是對柴郡說道:“國公爺,一同去玩倒不必了,我覺得趁這個時候,國公爺不妨派人將南巷衚衕裡的那處宅子裡裡外外的搜查一下,如果可以,挖地三尺也是很有必要的。”
聽得這話,柴郡連忙問道:“蘇大人可是懷疑屍體就藏在那處宅子裡?”
蘇無名點點頭:“極其有這種可能。”
柴郡想了想,然後向蘇無名拱手道:“好,既然如此,我這就去辦,待會我們皇宮見!”
午後,長安城很是靜謐,不少百姓還未出門,街上顯得清靜了不少,一隻白色的貓咪臥在自家的石階上曬太陽,偶爾會仰起頭喵喵的叫上兩聲。
南宮燕今天中午可以說是酒足飯飽了的,她很滿足,所以顯得比上午還要開心,只不過她也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因此走着走着,她便突然開口問道:“你真的準備幫那個柴郡調查他說的那什麼奇事?”
到現在爲止,南宮燕還是覺得柴郡所說的奇事,簡直是個笑話。
蘇無名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柴郡既然是國公爺,想來不會無緣無故編造鬼神之說的,不管怎樣,等忙完這一段的事情後,幫他調查一下也沒什麼,而且我覺得柴郡這個朋友,還是可以交的。”
聽完蘇無名的話後,南宮燕點了點頭:“像他這麼有錢有勢的人,能交上朋友自然是好事,可……”說到這裡,南宮燕神色突然發生了轉變,道:“可就是太壞了,竟然在外面養外宅,你要是敢學他,我和姐姐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蘇無名心頭一沉,有些懊悔,本以爲要跟南宮燕享受兩人世界的,可此時卻成被南宮燕威脅了。
整個下午,蘇無名都在解釋都在做擔保,一直到太陽西斜的時候,他才以要進宮赴宴爲藉口,擺脫了南宮燕的糾纏。
蘇無名急匆匆向皇宮趕去,他去的時候,很多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這些人當中,有元中溫杜齊等參加比賽,表現突出的才子,有棣**王等王爺,也有李德裕等朝中重臣,當然,也少不了那些掌管禁軍的太監,蘇無名上前之後,跟那些才子相互攀談了幾句,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太監急匆匆來到蘇無名跟前,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蘇無名聽完之後,連忙跟着那名太監離去了。
那名太監領着蘇無名來到了今天早上剛去過的花園,他去的時候,喜公公已經在等候了,兩人相互行禮後,蘇無名問道:“剛纔這位公公說你們有了發現,可是真的?”
喜公公點點頭:“蘇大人,自從你走了之後,我便派人暗中監視這裡的一切,本來是想等兇手上鉤的,可今天有宮女在這裡除草,結果從土裡挖出了一具貓的屍體,蘇大人,你來看看!”說着,喜公公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有一小坑,坑的旁邊放着一具貓的屍體。
貓被剝了皮,看起來很是恐怖,不過沒有血,一點血都沒有,或者可以這樣說,那具貓的屍體已經幹了,可能已經被殺好多天了。
貓屍被埋了起來,而且被剝去了匹,很顯然,這隻貓是被人給殺死的,也就是說,在這皇宮之中,存在一個殘忍的人。
人分很多種,而一個人無論是對其他人還是對動物做出這種行徑,都應該算是一個殘忍的人,而一個殘忍的人,可能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喜公公見蘇無名沉默不語,於是說道:“蘇大人,這貓必定是人爲殺死的,所以根據雜家猜想,今天我們發現的血跡,很有可能就是一灘貓血,而昨天晚上宮女聽到的慘叫聲,可能是貓發出來的。”
喜公公說完,蘇無名點了點頭,其實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可以這樣推測的,貓的叫聲是很奇怪的,蘇無名曾經聽到過一種貓叫,聽起來像是嬰孩的啼哭,很是滲人,如果貓發出慘叫,也應該跟宮女昨天晚上聽到的差不多吧。
而如果事情是這樣的,那有一個問題就是蘇無名他們要解決的了,那便是昨天晚上被殺死的那隻貓,去了那裡?
那個殘忍的人定然殺死的不止一隻貓,其他的貓屍在什麼地方,他是如何處理貓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