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聽完袁琦的迴應,我的腦海中霎時一聲轟響,感覺特別的不可思議,因爲任哥的身份是一名警察,而且還是刑警隊的隊長,這個身份,無疑是讓市內大大小小的混子忌憚的,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人槍擊。
我握着電話呆愣半晌之後,提高了音量:“他怎麼樣,人在哪呢啊?”
“很嚴重,任隊出現場的時候,穿了避彈衣,但是子彈打在了腿部動脈上,目前人在急救,而且已經下病危通知書了。”袁琦停頓了一下:“在第三醫院。”
“蒼哥,去三院!”我對着蒼哥說完話,繼續握着手機:“希佑和小胖呢,你見到他們了嗎?”
“我們敢去支援的時候,場面很亂,而且我們現在都在照顧任隊,有什麼事,等你到了三院再說吧。”袁琦再次迴應。
“等我!”
“嗯!”
我這邊掛斷袁琦電話的時候,蒼哥已經開車往第三醫院的方向趕了過去,看見我掛斷電話,蒼哥微微側頭:“什麼情況?”
“任哥被襲擊了,身上中了槍。”
“什麼?!”蒼哥聽見這話,也跟着楞了一下:“對面的人瘋了吧,因爲這種小事,就開始玩命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咱們先去醫院吧,等到了那邊,我再想辦法研究一下張嘯虞的消息,今天這些事,太詭異了。”我心中不安的預感愈發加深。
蒼哥聽我的話,也調整了一下情緒:“嗯,你先別急,這種時候,越急越容易出亂子。”
……
幾分鐘後,蒼哥我們一行人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急匆匆的向醫院裡面走去,我們剛一進門診樓,就看見醫院大廳站着不少的警察,全都圍在手術室周圍,看見這一幕,我邁步就走了過去。
“站住,幹什麼的!”一個警察看見我邁步上前,頓時伸手喝止了一句。
“我找人,我找袁琦!”
“韓飛,這邊!”我剛跟這名警察開口解釋了一句,袁琦就從旁邊的走廊裡走出來,對我招了下手,我點了下頭,邁步向他走了過去:“任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送來的比較及時,血已經止住了,醫生說,手術還算成功,止住血,命就算保住了。”袁琦停頓了一下:“媽的,這羣人敢公然襲警,簡直喪心病狂。”
“他們是在逃跑過程中開槍的,還是主動開槍的?”蒼哥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道。”袁琦微微搖頭:“今天晚上,我們接到了一起盜挖古墓的舉報,就去東郊外面的山裡設伏了,那邊剛抓住那夥盜墓賊,任隊就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帶着一部分人走了,我則負責押解那夥盜墓賊回局裡,但是剛走了一半,就聽說了任隊負傷的消息,於是讓別人送嫌疑人往回走,我立刻趕來了這邊。”
“當時任哥接到的那個電話,是我打出去的。”我看着袁琦,並沒有避諱:“當時我們這邊有人在東郊被偷襲了,我給任哥打電話,本來是想着他讓東區分局或者當地派出所什麼的,幫忙接應一下我們的人,沒想到任哥自己去了,而且還受了傷,我們的人現在在哪呢,你知道嗎?”
“我們趕過去支援的時候,現場已經很亂了,現場有四五具屍體,還有其他的傷者,當時分局的人也到場了,沒受傷的人全帶走調查了,受傷的都在搶救和治療,病房那邊有一個受傷的,你們過去看看認識嗎。”袁琦聽完我的問題,指着病房那邊說了一句。
“任哥這邊有結果的時候,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聽說任哥沒有了生命危險,我內心稍安,隨後跟蒼哥一起邁步,走到了病房那邊,推門走了進去,此刻這個病房裡面有三張牀,其中兩個牀都空着,中間的那張牀上,小胖光着膀子,肚子上裹着繃帶,一隻手也被手銬鎖在了牀頭,在小胖的牀邊上,還坐着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這個人看見我進門,微微對我點了下頭,我也同樣頷首迴應,我認識這個警察,之前我出事的時候,任哥總是帶着他去見我,看來應該是任哥的嫡系人馬,只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這個人,你認識?”牀邊的警察見我爸把目光投向了小胖,開口問道。
“他是我們的人。”
“操,那我問你半天,你什麼都不說。”警察聽完我的話,對着小胖輕聲罵了一句,隨後看了下手錶:“你們聊,我去個衛生間。”
“哎!”
話音落,那個警察起身走出了門外,小胖看見我進門,也鬆了一口:“飛哥。”
“怎麼就你自己在這,希佑和小番呢?”我追問了一句。
“他們倆沒受傷,警察到場之後,直接把他們帶走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別提了,亂成了一鍋粥!”小胖聽完我的話,做了個深呼吸,開始娓娓道來:“晚上的時候,希佑和小番我們三個開着車,打算來三院這邊探查一下張嘯虞的情況,開始的時候,我們沒覺得這件事怎麼樣,也沒覺得有危險,所以一切都挺放鬆了,等我們開車到了三院,正準備往門診樓裡面走的時候,小番忽然說情況不對,還說我們被人盯上了,當時希佑看了一下四周,也說有些反常,於是我們三個就返回了車裡,結果我們剛一動身,醫院裡面就衝出了很多人,奔着我們圍過來了,當時希佑直接就開着車衝出了醫院的停車場,然後後面那些人也開始上車追我們,當時希佑給蒼哥打了電話,說蒼哥讓我們往鬧市區走,後面那些人也始終在追我們,除了三臺私家車,還有幾臺摩托車,等我們跑到市區之後,街上的警車多了起來,後面的車也就漸漸撤了,不過其中一臺摩托車在調頭的過程中,也不知道怎麼的,壓倒了路基石,摔在了路面上,當時我們三個看見這一幕,互相一商量,覺得這些人肯定對咱們有用,所以就衝到車下面,把他們給抓了,當時這兩個人都穿着護具和頭盔,也沒摔什麼樣,我們就帶着他們離開了,隨後按照蒼哥的吩咐,在那邊一個繁華的居民區路口等了起來。”
“然後呢?”
“等我們把車停穩之後,希佑決定先審這兩個人一下,就把他們的頭盔摘了下來,當時這些人的手腳都是被反綁的,只能說話,但是希佑問什麼他們都不開口,接着有一個人忽然就吐血了,過了沒幾分鐘就死了……”
“吐血身亡?”聽見這種死法,我忽然就想起了周平縣那邊,那個負責跟蘇子強接頭的青年那種死法。
“沒錯,當時我們都沒對他動手,但是那個人好端端的就吐血身亡了,然後希佑看見這一幕,對着另外一個人臉上就開始打,都給我看蒙了,不過小番和希佑配合的倒是挺好,他們說之前見過這種自殺的方法,倆人掰開那個人的嘴之後,就讓我拽他的牙,我雖然懵,但還是照做了,用槍柄對着那個人的牙就開始砸,而且發現那個人的一顆牙是假的,碎了之後流出來了一股刺鼻的液體,聞着都讓人感覺頭暈目眩的,而且想吐,想來之前那個人,就是用這種方式自殺的。”小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我們把那個人藏毒的牙齒拔下來之後,希佑就開始繼續審問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就是什麼都不說,這時候,之前消失的那些人又重新出現,看見那些車,希佑就開始給蒼哥打電話,但是話還沒等說完,那些人直接就開槍了,當時聽見槍聲,我們都十分震驚,畢竟那裡是鬧市區,而且不遠處還有巡邏的警車,不過我感覺那些人就像瘋了一樣,當時我準備開槍還擊,但是被希佑攔住了,他說一旦我們在鬧市區響了槍,被警察抓住的話,就全完了,接着小番就開始駕車逃跑,那些人也一路追我們,後來我們的一隻輪胎被他們打爆了,車子撞在了路燈杆子上,那些人就向我們衝了過來,看見他們的舉動,我們也沒辦法了,就準備開槍還擊,沒想到那夥人衝上來之後,都開始同時對車裡被抓住的兩個人開槍,當時我除了肚子被流彈打中了一槍,那些人根本就沒再針對我們,開槍把自己人打死之後,他們就開始往後撤,但是這時候外面也開始有警車到場,那夥人跑了很大一部分,剩下的人就開始跟警察發生了槍戰,看見警察來了,希佑我們幾個就全都把隨身的槍扔進了附近的一個下水道里,在旁邊藏了起來,再後來,那幾個人的槍裡都沒子彈了,警察就開始往上壓,我在後面看的很清楚,當時一個人換好了最後一個彈匣之後,就開始奔着自己的隊友開槍,把身邊的人全打死之後,他自己也飲彈自盡了,你們當時是沒看見,那夥人特別的瘋狂,根本不怕死。”
“媽的。”聽完小胖的一番話,我感覺心驚肉跳的,我說任哥怎麼會被人槍擊,原來這夥人壓根就沒打算活着離開,自然也不需要有什麼顧慮,而且聽見小胖提起車裡那兩個人的狀況,我的額頭微微有些冒汗:“從死法來看,今天追擊希佑他們的人,跟當初在周平設計坑咱們的,應該是一夥人,自從王帥跑了之後,我本以爲這件事的線索已經斷了,但是我真的沒想到,原來咱們一直都活在他們的陰謀和計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