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張琳看着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死了?全死了啊?”我笑了笑:“怎麼死的,一下能死這麼多人?有人往食堂投耗子藥啦?”
“你跟我廢什麼話,他們在幹什麼,你自己不會打電話啊,什麼事都問我,怎麼着,你僱我給你看着他們了?!”
“得,我惹不起你,躲着你總行了吧!”看見張琳這幅樣子,我有些無語的站起身:“朋友,再見來不及握手!”
“你給我站住!”張琳一看我要走,頓時急眼了。
我站在原地,一臉的委屈:“趕我走的是你,讓我留下的也是你,大姐,咱們能不能講點理?你就是養個寵物,也沒有這麼使喚的吧?”
“你別給我打岔,我問你,昨天晚上楊濤他們全都回來了,爲什麼你沒回來?”
“啊,我有個同學他媽,跟別人去山上搞破鞋,被牛頂死了,史一剛沒告訴你嗎?”
“你少跟我胡說八道,韓飛,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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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樣?”
“你別給我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張琳慍怒的看着我:“自從咱們跟着東哥回到龍城,你直接就出國了,等回來之後,你先是讓我幫你打聽閔妍的情況,然後再次啓程去了浙江,等回來之後,又把我扔在首席,每天連人影都看不見,我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怎麼着,你覺得只要給我找一個能吃飯能睡覺的地方,就可以對我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了,是嗎?”
“我沒這麼想,這不是最近真的有點忙麼。”我坐回椅子上,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去蒙古那一次,是大家一起去的,回來之後,我真的是想去看你的,但是路上就被閔可襲擊了,等處理完小妍的事,康哥又讓我陪安童,這些你不都是知道的嗎!”
“你如果想見我,山海都不是阻礙,你如果不想見我,任何事情都可以當做藉口。”張琳眼眶一下就紅了:“昨天晚上,明明所有人都回來了,但是唯獨你沒有,難道你從來都不會考慮我的感受嗎?”
我被張琳說的有些內疚:“昨天晚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好,那我問你,什麼事情,比讓你回來見我還重要。”張琳瞪着眼睛,惡狠狠地看着我:“你別跟我撒謊,你知道我能看得出來。”
“……”被張琳這麼一問,我頓時就鬱悶了,張琳說的沒錯,自從她去了龍城開始,一直都對我不錯,看見她此時跟我較真,我也有些無奈,因爲我真的不想騙她,可是又沒辦法把林璇的事跟她講。
‘踏踏踏!’
我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張琳的時候,走廊裡忽然傳出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影順着門口就跑了過去,隨後不到兩秒,那個人影又反了回來,伸手扒着門框:“小飛,你跑哪去了,我們找了一天了,都沒找到你!”
“沒事,我手機丟了!”看見忽然出現的楊濤,我都想抱着親他一口了:“你們找我幹什麼?”
“別提了,家裡都快炸鍋了!”楊濤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子,微微喘着粗氣:“你趕緊下樓,現在所有人都在一樓的會議室呢,快點!”
“啊,好!”聽完楊濤的話,我心裡都樂開花了,但還是一臉委屈的看着張琳:“你看……”
張琳看着我,有些絕望的嘆了口氣:“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
“我沒不想說,等我回來,肯定給你個解釋。”
“算了,我現在不想聽了。”張琳擺了擺手:“滾吧!滾吧!”
我笑了笑:“你別生氣了,等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肯定好好陪你幾天。”
看着我的樣子,張琳也露出了一個笑容:“韓飛,有些事,即使你不說,我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在安壤,只要我想知道,那就沒有事情能瞞得住我,我的手段,你見識過的。”
“嗯,好。”聽張琳說出這句話,我還真有點緊張,隨口應付了一句,邁步就跟在楊濤身後,向樓下走去。
……
等我到達會議室的時候,房間內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裡面烏煙瘴氣的,康哥坐在主位,正拿着電話跟人交談着,臉色十分不好看,他身邊的大奎、生子那邊的人,也一個都不少,每個人都叼着煙,臉色陰沉,看起來還有些疲憊,而我們這邊,東哥、葫蘆哥、二哥、趙淮陽、周桐也全都在,看見我進門,東哥頓時一皺眉:“你怎麼回事,我從凌晨開始,就一直給你打電話,爲什麼打不通?”
“我打車的時候,錢包和手機都落在出租車上了。”我隨意的找了個藉口:“什麼事啊?人聚的這麼齊?”
“先坐下,一會再說。”
“哎!”
我坐下之後,身邊的趙淮陽和周桐都跟我打了個招呼,我點點頭,看着趙淮陽:“你把毛毛送回去了?”
“嗯。”趙淮陽點了點頭,笑了:“毛毛回到龍城以後,情緒波動很大,心情也很不好,但是也沒說什麼,我們心裡都知道,你是爲了他好。”
“回去了就好,至於情緒上的事,等他適應一段時間,我相信會好的。”我頓了一下,看了看後面的空位:“我剛纔只看見了小濤,史一剛和安童去哪了?”
趙淮陽搖頭:“他們倆半夜就出去了,但是幹什麼去了,我不知道。”
我們幾個說話的時候,楊濤也返回了房間裡,坐到了我邊上,我看着他:“怎麼沒見小剛和安童?”
“啊,史一剛帶着安童推車去了,走的時候他倆還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實踐出真知。”
“推車去了?”我聞言一愣:“你剛纔不是說,東哥有着急的事找大家嗎,他們倆怎麼不回來。”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康哥擔心安童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就讓史一剛帶他出去玩了,他們倆出去玩的費用,也全是康哥給拿的。”楊濤頓了一下,繼續道:“昨天晚上你不在家,沒看見那個陣仗呢,我們聚集了三十多臺車,一百多人,弄得沸沸揚揚的,最後爲了看着我們,連公安局的防暴隊都出動了。”
我頓時一愣:“一百多人?你們幹什麼去了?”
楊濤聞言,看了看康哥和東哥那邊,壓低了嗓音:“昨天晚上,康哥的家人遭到了一夥陌生人的刺殺。”
“什麼?!”我一下就緊張了起來:“究竟怎麼回事?”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昨天晚上三點多的時候,我正在睡覺呢,忽然就被叫醒了,然後下樓,發現樓下已經停了十幾臺車,我上車之後,發現每臺車裡都坐滿了人,我們這邊的人聚齊以後,大家就都奔着康哥家去了,等到了我才發現,康哥家樓下還有十幾臺車,我們這一百多人,一直在康哥家樓下坐了一宿,直到天亮纔回來的,然後我們這些車又分成了四個車隊,分別護送四臺車,前往了四個不同的地方,那四臺車都是貼着深色車膜的商務車,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也不知道彼此都要去哪裡,我去的地方是一個農村,等到了地方,我發現那臺商務車裡除了一個司機,根本就沒人,應該是爲了分散別人注意力用的,我也是剛剛從那個農村回來,然後東哥就讓我上樓幫他拿包,我順路看見了你,就把你叫過來了。”
聽完楊濤的話,我的額頭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毛躍進乾的?”
“現在還沒有定論,但我感覺肯定他做的,不然整個安壤,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敢動康哥的家人啊,這個毛躍進也他媽的真挺下作的,咱們跟房鬼子鬥成這樣,也沒見他對咱們誰的家人下手,而毛躍進剛一回來,就琢磨上康哥的家人了。”
“房鬼子不對這些人的家人下手,並不是因爲他仗義,而是根本無從下手,咱們公司的幾個高層,家人都不在安壤,而咱們幾個,要麼是沒有家人的,要麼就是外地的,他操作起來,難度很大,不過照這麼發展下去,估計逼急了,房鬼子也會這麼做的。”我點燃了一支菸:“看着吧,這下肯定要出大事了,看康哥的臉色,毛躍進這把不死也得脫層皮。”
“咳咳!”二哥看見我和楊濤不斷地在小聲交談,咳嗽了一聲:“康哥心情不好,你別在底下搞什麼小動作。”
“康哥就是心情再差,也不能不讓我說話吧。”我看着二哥:“昨天晚上,到底出什麼事了?”
“昨天晚上,康哥的家裡忽然去了一夥陌生人,要抓嫂子和七個月大的孩子,但是被保姆發現了,就開始大喊大叫,而康哥家樓下,剛好住的也是個挺有名的混子,而且以前還是跟康哥一個手下混的,出事的時候,這個混子家裡正聚了一夥人在打牌,聽見聲音之後,這些人就衝上樓,跟那些陌生人打起來了,到最後,那夥陌生人發現沒法把嫂子帶走,就撤了。”
二哥的幾句話,給我聽的心驚肉跳的,沒想到對面那些人,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和幾個月大的孩子動手,隨後微微皺眉:“人沒事吧?”
“人傷了,但沒被帶走,應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康哥家樓下那個大混子帶去的人,有一個輕傷,兩個重傷,其中一個人到現在還沒搶救過來呢,康哥家的保姆在混亂中捱了四五刀,人當場就沒氣了,嫂子爲了保護孩子,胳膊和後背都被刀劃傷了,我們去了之後,警察什麼的都去了,但康哥爲了防止嫂子在路上再次出現意外,都沒讓嫂子下樓,那些警察是在家裡給嫂子做的筆錄,爲了防止那些人反撲,我們也在樓下蹲了一宿。”二哥頓了一下:“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東哥就勸康哥,讓他把嫂子和孩子送去外地,而康哥雖然答應了,但也沒太當回事,說白了,他打心裡就沒瞧得起毛躍進,沒想到,這個毛躍進還真的敢觸這個黴頭,憑康哥的性格,這次,毛躍進估計是離不開安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