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你動用這麼多人請我來這裡,不會有點大費周折嗎?”
這日許楠難得興致好的去附近超市買菜,卻不想提着戰利品纔剛剛踏進停車場,就被幾個西裝革履的壯漢給堵在了那裡。
這些人倒也給沒有爲難她,只是客氣的說蘇姐有請。
聽到許楠語氣中的不悅,蘇禾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依舊低頭喝着湯。
過了那麼半晌,她才擡眸,只不過看着許楠的眼神中有那麼些讓人難以捉摸。
“許小姐,都是下人不懂事。若是真的讓您受了什麼委屈,我定會讓您解氣的。”
說着,她抽出一根菸,點燃,煙霧繚繞中她斜睨着爲首的那黑衣人,那眼神就如地獄的魔鬼一般,直讓那壯漢屈下了身子。
蘇禾這樣的戲碼讓許楠倒有些失笑了。
“算了,說正事兒吧。蘇小姐今個兒把我請來不該只是爲了讓我看你在屬下面前的威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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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許楠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看着許楠一副從容的樣子,蘇禾一時間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其實不想這麼做的,可奈何形式逼迫她不得不這樣。
原本想着,許家的家世,霍霆俞的勢力,她定不會招惹這個女人半分。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因着前些日子泰國局勢的變化,擎爺已經是很不爽了。又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人,竟然冤枉她和霍霆俞有私情。
一時間,新仇舊恨,讓擎爺徹底的震怒了。
那夜的他就如一頭瘋狂的獅子,竟然嚷嚷着要把她的孩子從窗戶摔下去。
說孩子是她和霍霆俞的孽種。
蘇禾真的是被嚇壞了。有東窗事發的恐懼,更有被千刀萬剮的駭然。
大哭大鬧一場之後,她跪在那裡對天發誓,她從跟着他的那天開始就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
甚至,爲了取得他的信任,她不惜設局把許楠請到了這裡。
蘇禾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的,擎爺雖說大勢已去,可手下仍然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兄弟。如果能夠保存這樣的勢力,不怕沒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
之前,她想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在霍霆俞的身上。她甘願孤兒寡母的做霍霆俞身邊的女人。可那個時候真的是太過天真了。哪怕是霍霆俞肯如此,江家又如何會容忍她的存在。那些擎爺身邊的弟兄,又如何會讓她如此逍遙自在。
左思右想,她覺得世界上只有自己不會欺騙自己,只有自己纔是最可靠的。
她何不用許楠爲餌,威脅霍霆俞不要痛下殺手,最後保存這批勢力。
當然,那死老頭,她肯定不會讓他繼續噁心自己的。
到時候,在這道上,怎麼着都得有她的地位的。
這樣想着,蘇禾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得意的笑容。
那抹刺眼的笑容讓許楠突然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環視四周,這個大廳裝潢倒是挺精緻的,案几陳設,都別有一番風味。
許楠一時間也詫異了。這蘇禾到底是什麼心思呢?
坐在她對面的蘇禾只是安靜的上下打量着她,在看到許楠臉上繼續不安的時候,她突然撲哧一笑。
她從來都不想承認的是,她對許楠很是羨慕,甚至是嫉妒。
良好的家世,霍霆俞深入骨血的愛,姣好的面容,這一切的一切事那麼的耀眼。
反觀自己,雖然也年輕貌美可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別說她現在有了擎爺的兒子,可在好多人的眼底,她和擎爺只不過是買賣雙方,她和夜總會那些出來賣的女孩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恍然大悟了,人的命運應該抓在自己的手心。此時此刻的她,一根手指就可以玩死許楠。
可以摧毀她所有的美好。
人真的是善變的。
之前,她的心底還有善意。她曾經想過要和許楠做朋友。想過只要是霍霆俞想守護的人,她也會去尊重她。
時事過遷,人的底線真的是需要一次次的被刷新的。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她只是爲了讓自己的青春不要這麼快消逝而已。
想着想着,她的手不由得攢緊了一旁的扶手。指甲陷入掌心的時候,她眼神如刀一般的戳向了許楠。
“許小姐,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請你來,只是想讓你在我這裡住上這幾日。”
這會兒許楠若是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就真的太過愚蠢了。
什麼樣的精神屈辱,什麼樣的曲意逢迎,才能夠讓一個女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許楠覺得,這應該是人心。
“許小姐,不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霆俞哥吧。”
“或許你會是他和擎爺角逐的犧牲品,可這一切,也許只是命數。誰讓你認識了霆俞哥,又愛過他呢?”
“霆俞哥這次把擎爺逼急了,困獸之鬥,這也是沒法的事兒。”
許楠只是在那裡坐着,並未有任何的舉動。
那些壯漢西服地下黑洞洞的槍口可不是擺設。
“我就知道許小姐是聰明人。”看着許楠的示弱蘇禾的眼底很是興奮。
許楠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從窗口望過去,外面的保鏢倒也真是盡職盡責呢。
對於自己的處境,許楠不是不着急,而是着急也沒用。
正如方纔蘇禾所說的,在自己愛上霍霆俞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就有可能淪落到今日這樣的境地。
窗口射進來的夕陽的餘暉讓她的心裡空空的。
擎爺是什麼樣的人,雖說她和他只見過那麼一面,可看的出來,絕對是殺人不眨眼。
狗急還跳牆呢,自己的處境還真是不妙,不妙。
顧臻愷現在肯定急瘋了吧,如果能夠從這裡平安的出去,她一定會好好的珍惜他對她的愛。
哦,到了那時候,她會要一個孩子,一個他和她的孩子。
“查到什麼消息了嗎?”
“人在擎爺那裡。”
聞言,顧臻愷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道:“恩,馬上把我們的人安插進去。她若是少了一根毛髮,看我不剝了那混小子的皮!”
周承德目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猶豫了幾秒,才又出聲:“別擔心了,應該不會有事兒的。關係到許小姐的安全,我想他懂得輕重的。”
顧臻愷點頭:“他最好別出什麼差錯。”
顧臻愷也不知道自己該殺了那混小子還是該殺了自己。
他該慎之又慎的,明明知道最近道上起了風還這麼不謹慎。他該陪她出去的。
“還有,想辦法控制住那老頭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就這麼一個種,我就不信他捨得。”
“知道了。”
這邊,霍霆俞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擎爺的電話。
“霍老弟,有句話說的好,來而不往非禮也,怎麼樣,今晚老頭子請你喝茶。”
“擎爺客氣了,能和您喝茶,可是我的榮幸。”
掛斷電話之後,霍霆俞驅車一人就準備離開別墅。
“霆哥,別的兄弟你可以不帶,我一定得跟你去!”
肖莫固執的堵在他的車前,眼睛裡滿是堅持。
霍霆俞淺笑着看了他一眼,下一瞬,方向盤一轉,就直直的衝了出去。
“霆哥!霆哥!”
肖莫急的直跺腳。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許楠正靠在落地窗前閉目養神,卻聽一陣陣剎車聲從窗外傳來。
一輛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了院子裡。
中間一輛後座的車門被恭敬的打開,走出來的正是許久不見的擎爺。
遠遠看去,他蒼老不少。
“許小姐還真是膽量依舊。”不過幾分鐘,擎爺就笑眯眯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得多謝擎爺一次又一次的相邀。”
許楠言語中的諷刺擎爺如何會聽不出來。如果以前他還因爲霍霆俞,因爲許家給她幾分禮遇,那麼現在,他根本就是無所顧忌了。
他都朝不保夕了,又如何會在乎別的什麼人。
如何會懼怕什麼紅色貴族。
“我耐心實在是被那小子折磨的所剩無幾了。”擎爺笑了笑,走上前,一把掐着許楠的下巴,悠悠道,“所以許小姐還是儘量的配合我一點爲好。皮肉之苦可不好受,你說呢?”
話音剛落,許楠就被兩個大漢給捆綁住了手,丟到了臥室裡。
“你殺了我霍霆俞也不會來的。”
許楠擡眼瞪了擎爺一眼,此時此刻她心底真的是矛盾極了。即使現實中她沒有見過黑幫火拼,可香港電影她卻是看過的。
霍霆俞若是單槍匹馬的衝過來,那後果是什麼,真的不敢想象。
擎爺哈哈一笑:“許小姐你錯了。你真的是低估了你在哪小子心目中的地位。”
“你知道爲何我沒有把江家那妮子請來,反而把你弄過來嗎?”
“原因就在這裡。其實我很少關心人的,不知道是不是緣分,你偏偏就是這其中一個。哦,說的再準確一點,應該是唯一的女人。”
許楠也知道現在和他說這些無疑是浪費口舌。
她動了動被綁的緊緊的手腕,心底估摸了着逃脫的可能。
“許小姐,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擎爺伸手掐着許楠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如果你能夠憑一人之力從我這裡逃出去,那我真是養了一羣廢物了。”
說着,他又開心的笑了。
也因爲這笑容,許楠的心底不由的有些發顫。
她看的出,這一次,眼前這人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心了。
她對他而言,是和霍霆俞協商的一枚棋子,是手中不可多得的籌碼。
這樣的利用價值,他肯定會好好的發掘的。
許楠撇過頭,不想再看這人一眼。【通知:請互相轉告樂文小說網唯一新地址爲]落在這狡猾的狐狸手上,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落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哎,現在也唯有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