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音已經準備好了笑臉,準備好了臺詞,只等衛鋒走過來打招呼。
像他這樣的公子哥,任何女人都不介意和他發生一些超友誼關係。
衛鋒確實是走過來了,卻也無視她了。
謝明虎滿心的驚訝,快步走了過來,認真的打量了花明一番,問道:“鋒哥,這是你的朋友?”
“是啊。”衛鋒笑着說道。“是我的發小。我們從小滾到大,在一起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兒。”
能一起幹偷雞摸狗的事兒,那可就是真朋友了。甚至,衛鋒和這個傢伙的關係可能要比他和姬威廉的關係還要更鐵更深厚一些。
這傢伙是什麼來頭?以前沒在明珠見過這麼一號人物啊。
“原來是朋友。”謝明虎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來。我幫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錢——”衛鋒倒知道前面發生過什麼事情,很熱情的要幫他們牽線搭橋。
“衛鋒,不用了。”花明打斷衛鋒的話,說道:“不用介紹了。介紹了我也記不住。”
“——”
謝明虎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
他那麼說別人的時候,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覺得那就是實話,是他的心理話。他沒必要藏着掖着,也不怕得罪了誰。
但是,當有人這麼對他說同樣的話時,他就覺得難以承受了。
他們這些人,臉皮總是要比普通人薄一些自尊心也要格外的強烈一些。
衛鋒看了一眼花明臉上的冷笑,再看看謝明虎面如豬肝的羞愧惱怒表情,立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對着謝明虎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喝着。我陪我兄弟說幾句話。”
謝明虎即便恨不得把花明給千刀萬剮,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努力的擠出一些笑容,說道:“好的。鋒哥你們兄弟見面好好聊。一會兒我們來敬酒。”
說完,帶着他的那羣朋友離開。
蕭子音和張楠還想借機和衛鋒搭句話,看來現在也不是時候,知趣的跟着退開了。
衛鋒擠在花明和唐重的中間坐下,從面前的茶几上抓了瓶已經打開的啤酒灌了一口,笑着問道:“怎麼着?那幾個不開眼的小子得罪了咱們錢大少?”
“你說呢?”花明嘿嘿的笑,抓起自己的啤酒瓶和他碰了碰:“我剛纔對他說的這句話,就是他們進來的時候對我說的。我只不過是原樣奉還而已。”
衛鋒大笑,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誰讓你錢大少這麼低調呢?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有一分實力你就得展示十分實力,有十分實力,你就得表現出一百分——不然的話,狗眼看人低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你和他們志不同道不合,他們哪有時間去搭理你?”
“所以我纔等着你衛公子來救場嘛。”花明灌了一口啤酒,譏笑着說道。
“哪有這樣的道理?他們招惹你,怎麼連我也恨上了?”衛鋒無辜的笑道。“誰讓你不把你們錢家的大牌子給亮出來唬人?”
“別人不清楚,你難道不清楚?我算是什麼錢家人?”花明盯着衛鋒說道。
衛鋒嘆氣,說道:“唉。其實你叔叔對你還是不錯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喝酒。”花明主動和衛鋒碰了碰瓶子,一口氣就把一瓶啤酒給灌了下去。
衛鋒也跟着幹了一瓶。然後又抓過來一瓶沒開的啤酒,把瓶蓋往石几上一橇,‘砰’地一聲,瓶蓋就彈飛了出去。
他轉身對唐重說道:“咱們倆是不打不相識。來,咱們也走一個。”
唐重舉起酒瓶和他碰了碰,兩人都是一飲而盡。
衛鋒抹了把嘴巴,笑着說道:“爽快。難怪能成爲錢明的兄弟——說實話,你是我遇到的最厲害的高手。我打遍明珠軍區,沒想到被南大一個學生給擋下來了。我知道,要是那天晚上咱們再打下去,我肯定要被你打趴下。你的這身功夫是跟誰學的?”
“大鬍子。”唐重笑着說道。“他是一個獄警。”
“高人啊。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訪。”衛鋒一臉嚮往的說道。“你和遊牧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鬧得那麼僵?”
“其實我和他的過節你全都看到了。”唐重笑着說道。“那天晚上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他看到我和蘇山走在一起,就讓我滾地遠遠的。我不同意,他就讓你過來打斷我一條腿——”
衛鋒的表情有點兒尷尬,解釋着說道:“我和遊牧的關係錢明知道。我爸能夠走到這一步,遊家幫了很大的忙——現在遊牧在南大讀書,我們肯定是要幫忙照應着。不然我爸也不好向遊家交代。”
“我理解。”唐重點頭。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無可奈何的事情。就算那幾位爬到這個國家權力金字塔頂尖的人物,他們就能夠肆無忌憚無所畏懼?
“面前有酒,咱們就痛快喝酒。”衛鋒再次對着唐重舉瓶。
“感覺來了,咱們再痛快打架。”唐重又一次和他碰杯。
“幹。”
一口喝完,兩人相視大笑,頗有股子英雄惜英雄的情懷。
“怎麼辦?”張楠看着那邊熱鬧的情景,小聲問道。“好像衛鋒和他們很熟的樣子。”
“其它人不清楚。但是那個姓錢的小子來頭應該不小——不然的話,衛鋒沒理由對他那麼客氣。姬威廉怎麼也不說清楚一點兒?存心想讓我們踢上鐵板?”謝明虎臉色陰沉的說道。
“可能威廉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什麼來頭。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對我們說那樣的話?”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平頭冷靜的分析道。“我看,咱們還是想辦法把關係緩一緩。那個小子的來頭不明,我們可以暫時無視。但是衛鋒的面子我們還是要給的,不然的話他說我們不會辦事兒,以後也不好相見。”
“是這個理。”謝明虎點頭。“子音,你先去和他們喝兩杯套套交情?”
“爲什麼是我?”蕭子音不滿意的說道。
“因爲你是女人。還是個美女。”謝明虎笑着說道。“美女總是要比男人佔優勢一些——去吧。說不定你表現得體,還能在鋒哥面前加分呢。”
蕭子音猶豫了幾秒鐘,說道:“我可不敢保證一定有用。”
“子音,我們相信你。”謝明虎鼓勵着說道。
蕭子音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着打扮,看到小禮服領口處露出來的那一大團雪白後,信心無端的暴漲了好幾米。
她原本只喝紅酒,但是看到衛鋒和那幾個南大學生都喝的是啤酒後,又把紅酒杯放下,抓着一瓶啤酒走了過去。
胸大臀翹,姿容豔麗,高跟鞋踩在厚實的地毯上,給人一種走在雲端的感覺。
她站到衛鋒和花明面前,笑魘如花,聲音嬌媚的說道:“鋒哥,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我敬你一杯酒好不好?”
衛鋒看似豪邁,實則圓滑。他端起啤酒杯和她碰了碰,抿了一口。
蕭子音灌了一大口啤酒,臉上竟然神奇般的出現兩抹紅霞。她又舉起酒瓶對花明說道:“錢大哥,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酒好嗎?”
花明不應,都不正眼看她。
蕭子音心裡暗恨,但她知道自己是爲了緩和關係而來,剛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也確實把他得罪狠了。
她拍拍坐在花明旁邊的駱歡的肩膀,笑着說道:“妹妹,能換個位置坐嗎?我想陪錢大哥唱首歌。”
駱歡擡頭看着她,就準備着起身離開。
她出身平民,父親是一家工廠的工人,母親開着一家小小的腸粉店。她實在沒有勇氣和這些以前只會出現在電視小說裡面的人物抗衡。
她的屁股剛剛擡起來,卻被花明一把拽住了。
“駱歡。我們唱首歌。”花明笑着說道。“會不會唱《大哥》?”
駱歡擔心的看了蕭子音一眼,搖頭說道:“不會。我不會唱粵語歌。”
“那就唱《浪花一朵朵》吧。你剛纔不是點了這首歌嗎?”
“好吧。”駱歡只好答應。
花明這才擡頭看着站在面前舉着酒瓶的蕭子音,說道:“那個誰——你剛纔把我的歌切了。現在去給我點《浪花一朵朵》。”
蕭子音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但還是快速的答應了下來,說道:“好的。請稍等。”
她走到點歌臺前點了這首老歌,然後頭也不回的快速向包廂門口走去。
她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一下,不然她會崩潰的。
她拉開包廂門的時候,恰好撞在了出現在門口準備進門的姬威廉懷裡。
姬威廉的一隻手捧着花,零星小點兒像是綠葉上鋪滿雪花的滿天星。
他擔心蕭子音會把這脆弱的小生命給撞爛,另外一隻手就按在她的肩膀上,皺眉說道:“子音,你要幹什麼去?怎麼慌慌張張的?”
蕭子音想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眼圈一紅,眼淚就掉下來了。
這是個吃人的世界,沒有什麼寬容,只有誰比誰兇狠!
(PS:謝謝慢慢走o01兄弟的打賞,對你的離開我很遺憾。我能做的,只是努力把書寫的更好看一些。而現在我所寫的,也正是我想寫的。
老柳的臉不白,可老柳的人很小白。每當看到小說電影中那些男主角裝逼打臉的橋段,我就激動的不能自已——所以,我一早就說過,這本書不寫民族大義,只寫裝逼泡妞賣萌打屁。
謝謝那些和老柳一樣小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