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
“師兄?”許憐恩對着許憐聲喊道。
憐聲面露喜色:“師弟。”
“原來你真的在這裡”許憐恩憤怒的說道。
“這麼多年你杳無音訊,從不露面。師傅和我們說你在外面被黑幫打死了!我不信!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就在這裡。”
憐聲面色逐漸低沉:“師弟,我……”卻無話可說。
憐恩視線轉向我:“是因爲她嗎?這個女人?”
“你就是因爲她拋棄了我們?拋棄了師傅?拋棄了我們許家班所有人嗎?”
憐聲連忙否認:“不是因爲她。”
憐恩臉色漲紅,看着我們,憤怒的身體急劇的顫抖,忽的一下,噴出一口血來,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我和憐聲趕忙衝過去扶起他來。
“師弟,師弟”憐聲焦急的喊着。
“師弟你醒醒!你沒事吧?”
看到憐恩毫無反應,憐聲將他一把抱起,抱回了屋裡。
憐聲急忙忙的往出走說:“時姐,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師弟,我去叫個醫生過來。”正往出走時撞到了進來的溫洛。
“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出什麼事了?”
我回答道:“他師弟來了,看到他氣的吐血了,現在在裡面躺着呢,憐聲要去找醫生。”
溫洛說:“我來看看吧,我學過醫術。”
“溫大哥你……”憐聲震驚的看着溫洛“你會看病嗎?”
“放心好了,人命關天,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溫洛向我點了點頭,用手輕輕拍了拍憐聲的背,示意他不要着急。
“那你去試試吧”我對溫洛說。
溫洛三步跨做兩步到了憐恩身邊,給他看診,我攔着憐聲:“在外面等吧。”
憐聲默不作聲,大概一刻鐘後,溫洛出來了。
“怎麼樣溫大哥,我師弟他……”
“他是氣急攻心暈倒了,讓他休息休息,之後醒來就應該沒什麼大礙。但是……”溫洛面露難色。
“他怎麼了?”
“我還不太能確定,但是似乎你師弟中毒了,而且我剛纔給他把脈,他的身子底都被耗盡了,怕是……”
憐聲聽聞五雷轟頂,踉踉蹌蹌倒退了兩步,口中呢喃着:“怎麼可能,我師弟……”
我問溫洛:“他師弟的身體還有機會能恢復嗎?”
溫洛眉頭扭到了一起:“如果我的醫術都治不好,全上海都沒有人能治好了。”
“噠噠噠”憐聲跑進了房間內。
溫洛對我說:“憐聲的師弟怎麼會來這裡?”
“我們也不知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氣的暈倒了。”
“看他的情況估計這孩子也就剩幾個月光景了。”
我一時無言,心中卻五味雜陳。
明明這個師弟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可看到憐聲如此的難過,我竟彷彿也有同樣的感覺。
溫洛走入房內,我一人抱起嚕嚕走到了屋外:“嚕嚕,你說,他師弟爲什麼會死呢?我換的不是他的命嗎?爲什麼他師弟也會死?”嚕嚕蹭了蹭我的下巴,輕輕舔了舔我的鼻尖,
“回去吧,他們還在等你!”
“誰?”
“誰在說話?”
我舉起嚕嚕,與我視線平齊
“是你在說話嗎?”
“嚕嚕?”
沒有聲音再響起。
嚕嚕又喵喵喵了幾聲。
“我可能是幻聽了吧。”“不過剛纔的聲音這麼有點熟悉?”
屋內。
憐恩已經醒來,正靠着牀頭,憐聲在喂他喝水。
看到我進來,憐聲:“這是時掌櫃。”
我點了點頭。
“時掌櫃您好,剛纔,不好意思,在您面前失態了。”聲音聽起來若有若無,毫無力氣。
“沒關係,你好好躺着休息吧。”我這纔有機會細細看清憐恩的長相。他脣紅齒白,皮膚如白雪一般,在這暗淡的屋內看着格外的突出,眉毛細長如彎月一般,且濃淡適宜,一雙丹鳳眼捎帶有一絲媚態,加之剛醒來的朦朧感和病態感,更顯嬌美。我心中一驚,這男子怎生得一副如此好皮相,突然明白爲何外界那麼多女子傾心於他。
一不注意就盯着憐恩看了太久,溫洛打趣道:“回神了,你怎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我訕訕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許憐恩:“呵呵,時掌櫃謬讚了,您纔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您覺得我好看真的是我的榮幸。”一反剛纔情緒激動的樣子,現在的許憐恩這幅似有絲無賴的樣子讓我有絲疑惑,捉摸不透。
許憐恩用手撐着自己的身體,瘦瘦弱弱的,一陣風就能颳倒的體格。
“師兄……”“哦,不,許憐聲,你離我遠一點,我想和時掌櫃說說話。”
憐聲面色微沉,收回了原本扶着他師弟的手。
溫洛:“你的身體……“
“溫醫生您不必說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憐恩拉過我的手,讓我坐到他身邊。“時掌櫃,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我叫許憐恩”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叫時金。”他拉着我的手,讓我有絲不適,但是掙扎了一下沒有抽出手來,憐恩看着瘦弱,力氣卻不小。
“你們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想和時金單獨待一會兒。”
溫洛說:“好。”然後便拉着憐聲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