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是世界上最敏感的距離,最親密也最陌生,近到可以生死不渝,遠到可以死生陌路。
小貓一動不動望着我走向她的眼神令僞君子斯道印象深刻,活到現在僞君子斯道印象深刻的東西屈指可數,開在天涯的那些花兒,一切都是過眼煙雲,像冬日清晨的暴風雪離我而去,越吹越遠,唯有你,我的小情人——你永遠說不好等待你的會是什麼結局——噢,難道這就是情人?走到宛如花仙子的小貓面前,我卻徹徹底底的疑惑了,不,恐慌了。
那種感覺,你知道麼,就好像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從未吻過眼前這個女孩緊抿的誘人的雙脣,從未把顫抖的手伸進她的衣裙撫摸,從未在一起沉浸在熱戀中,短短几天時間,卻好像一切都變了。
我再次迷失在她清澈無辜的眼神裡,雙手扶住妍兒裸露的肩膀,低聲問道:“就不能原諒我了?寶貝,我心裡只有你,你仔細看看,是我呀,妞?”
小貓苦着臉,呆呆說話的樣子讓我心疼:“能原諒的,不說原諒也會原諒,不能原諒的,說了原諒也不會原諒。”
“那我屬於哪一種?”我目光急切的盯着妍兒:“就是不相信我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別逼我了……”
妍兒欲言又止,默默的看了我一會兒,把額頭頂在了我的胸口,像只熊寶寶一下一下的頂着,這是她難受不知怎麼辦時候的習慣性動作:“我耳朵裡很吵,一個聲音說你離不開他的,因爲他是你的永遠……”
我稍稍心安,撫摸着熊寶寶的脖子,享受着這親暱的動作,卻爲另一個未知的聲音擔憂。
“另一個聲音卻說,郭紅妍看看你多失敗,沒有他之前你在受傷,有了他之後你們都受傷,何必呢?不如成人之美,皆大歡喜……”
我卻只感覺懷裡的寶貝熱了起來,於是情不自禁的從她滾燙的臉頰開始觸碰,久違的衝動,摩挲,遊走,耳鬢廝磨,這是獵人斯道最擅長的——沒有之一。
熊寶寶說着說着話就逐漸停止了撞腦袋,迷迷糊糊的閉上了迷人的眼睛,那種狀態——就像一隻被主人撫摸的很舒服的小貓,漸漸眯起了褐色的瞳仁兒。
“妞……”雖然嘴很忙,但我還是忙裡偷閒的叫喚了一聲。
“恩?”小貓閉着眼睛發出的聲音好像在睡夢中的囈語,孩子一樣的口氣,帶着美夢被打擾的無辜和莫名惱火。
在旅館一起睡覺的時候我最喜歡的把戲,就是在她困到不行的時候問她各種問題,你會得到很搞笑的答案。
比如:
寶兒?(很猥瑣的枕着胳膊,打量着快要睡熟的小貓)
恩?(絕對囈語,短促的從喉嚨擠出來的聲音)
請問你睡着了嗎?(忍着不笑出聲來)
恩……(好堅強,困成這個樣子了還在答話)
睡着了還能說話呀?(良心發現,有點於心不忍)
能。(不耐煩了,小傢伙開始皺眉毛)
那個妞我脫你內褲了啊!?
哎呀你別鬧了!(伸手摸了摸,閉着眼睛自個兒笑了)我就沒穿着!
最後夜貓子斯道會胡亂的吻一通兒,蹂躪一番,然後心滿意足的抱着妍兒睡去了。
回過神來,注視着眼前閉着眼睛輕輕喘息的妍兒,我想現在可以親親我的寶貝了。從秦皇島回來到現在放暑假,時間不長也不短,然而一見面就讓她跑丟了,可真想死斯道哥哥了。
我摟住小貓的腰,側頭去觸碰她溫潤的嘴脣,剛剛爽到,卻馬上感覺不對了,小貓開始緊抿起嘴脣,閉關鎖國,拒絕交流。
“我說什麼來着!這也是你的壞毛病之一!”
小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迷離狀態甦醒過來,發情了,哦不是,發威了,擺着POSE瞪着眼珠:“你這個色狼只顧着發泄自己的獸慾,完全不顧我的死活,我剛剛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聽了嗎?我說什麼了?啊?”
“當然聽了啊……”我被將了一軍,忙不迭的迅速回憶着複述:“你說我是你的永遠,之前你受傷了,但之後我們倆都受傷了,成人之美,皆大歡喜……之類的……”
小貓嘆了口氣,那蔥蔥玉指點我額頭:“雖然記住了,可是你根本沒聽進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也許我真的對此不以爲然。伸手扶住了妍兒的肩膀,我盯住了她閃亮的眼睛:“妞兒,也許我真沒聽進去,因爲我還是覺得我們永遠不會分開……你知道,我們在一起,是那麼……那麼……那麼……”
一向善於修辭的我竟然詞窮了,那麼那麼了半天也沒那麼出個結果來。
“我知道,我知道……”小貓會意的笑了,但笑的很揪心,眉頭深深淺淺,伸出手撫摸着我的臉頰:“那麼……那麼……我好喜歡呀!”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氣氛好像緩和了,伸手捉住她溫軟的手掌:“那你可不能再說什麼分開的話了!”
“我不知道……”小貓望着我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想把手抽出來,但看到我突然失望的眼神,又淡淡的笑了:“……怎麼樣纔對咱們都好……可我知道我捨不得……我的意思是……是你呀……是你……叫我怎麼捨得……”
“是啊,是我……”
我油腔滑調的鸚鵡學舌,環住了妍兒的腰,讓她柔軟的小腹緊緊貼在我身上,接着去吻她滾燙的額頭:“你怎麼捨得……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然後是她的臉頰,她的嘴角,她終於微啓的雙脣,我的手也情不自禁的順着妍兒的小蠻腰滑到了她裹着黑絲的小翹臀,一切彷彿水到渠成般自然,近一個月的乾旱啊,我的寶貝終於來給災區解渴了。
這次懷裡的小貓真的發情了,我們糾纏在了一起,在廚房明目張膽的親熱起來,我想我們倆都屬於重災區,急需滅火。
妍兒熟悉的體香麻醉了我的神經,我的私人海洛因終於再次起作用了,帶着掙脫地心引力的快感,我們奮不顧身的觸碰親吻撫摸,只恨不得鑽到對方身體裡去,粗重的喘息是此時此刻我們全部的言語,我們只想得到,更多,然後,更多。
終於小貓不甘心站在地上了,我順勢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廚房的櫃檯上,她用美腿夾住了我的腰。我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尋找着共振的刺激,我想把她壓倒,而我們的寶貝渴望着更多的重量,於是妍兒身後的那些碗盤,就這樣在我們無法抑制的親熱中稀里嘩啦的,全部報銷了。
※※※
“我真要回屋睡覺了,臭……”
賴在我懷裡的小貓閉着眼睛聲音低低地說,我下意識的又把她往懷裡緊了緊,安撫似地吻了吻。
客廳已經關燈半天了,窗外燈火闌珊,走夜路的汽車發出輕微的轟鳴,老二房間底部門縫也透出一絲光線,整個世界在夏夜的黑暗中透着安靜朦朧的光亮。
不知不覺,我們倆已經在大沙發上猥瑣了半天了——確切地說,是我側身躺在沙發上,妍兒被我和沙發圍住了。
這個姿勢,我們可以做很多事,也可以什麼都不做。
之前在廚房奮不顧身的親熱時摔掉了一摞碗盤,把去裡屋看電影的老二給驚動了,她拖着拖鞋挽着頭髮像個小婦人似地跑進廚房,看着驚慌失措的我和妍兒,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得!你們倆小畜生,吃了我的飯就摔我的碗!”
我和小貓對望一眼,皆心神未定,氣喘吁吁,忙打着哈哈敷衍過老二,把她請回裡屋繼續看電影,然後手忙腳亂的收拾殘局。
打掃完畢,倆人各自心懷鬼胎,對望了一眼,卻實在找不到馬上繼續親熱的理由。
“很結實嘛……”小貓打着哈哈按了按我的胸膛,順手帶過,小色的瞄了我一眼,有點自言自語語無倫次:“那個,恩,我去給你拿枕頭毯子,你睡沙發……”
獵人斯道眯着眼站在原地,某種程度上得意忘形了,望着有點害羞轉身離去的小貓,心裡嘀咕着,哈哈,還說我不瞭解你,瞧你那失魂落魄的小樣兒,就知道你想要了……
妍兒在裡屋一陣翻騰,不一會兒抱着枕頭和毯子,嫋嫋婷婷的垂着眼走了出來。
我像個爺似地坐沙發上笑嘻嘻的打量着她,心情突然大好,這兩天的陰霾一掃而空,雖然前途未卜,但都親熱到這份兒上了,總不至於還會壞到哪裡去吧?
然而只見小貓把東西往沙發上一扔,沒好氣的丟了句,晚安明天快點走,轉身就走了。
“哎哎……”我連忙起身,一把拉住妍兒的手:“妖怪,你往哪裡走!?”
小貓回身很不屑的掃了我一眼,從上往下,彷彿我如幼稚園的大寫字母表般經不起推敲:“咋了,回屋睡覺也要向你報告!?”
我C的深吸一口氣,準備着什麼胡攪蠻纏的說辭,小貓也不甘示弱的擺好架勢,氣勢凌人,相形之下,我頓時虛了。
“不用不用……”我臉上陪着笑,只能咬牙切齒的鬆開手:“好的晚安!”
妍兒臉上露出了一絲糾結,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回屋了。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我心裡不是滋味的很,頗爲掙扎,都這時候了不趁熱打鐵還等涼了?
話說臉爲何物?不要也罷!也罷!
在妍兒就要擰開把手進屋那一刻,浪子斯道果斷不要臉了,眉毛一挑下巴一揚:“哎!郭紅妍,我有話說!”
小貓手還放在門把手上,將擰未擰,回過頭不解的皺起了秀氣的眉毛:“什麼話!?”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浪子斯道一個凌波微步,如同吃了加速神符般衝到了小貓的身旁,二話不說,攔腰摟將過來,溫香軟玉,直接按門上強吻她個昏天暗地,七葷八素。
且說小貓在我衝到她跟前的時候已經有所察覺,奈何兵貴神速,丫頭唔都沒唔出來,就被我佔領了大半個身體,可憐佳人,只有徒勞的瞪大了無辜的眼睛。
痛且快哉!俗話說,己之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同真同假的逆反句就是,請施於人,已之所欲。
妍兒一開始是很明顯的拒絕,胳膊推搡,身體忸捏,連小嘴都閉的緊緊的。但浪子斯道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帶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壯和攻城略地的興奮,漸漸地,漸漸地,我們的寶貝放棄了頑抗,她開始閉上了夢幻的眼睛,推着我胸膛的手慢慢滑了上去,摟緊了我的脖子,我們在熱吻,天吶,不敢相信!我睜開一隻眼偷看陷入狂熱的小貓,是的,迷離的表情,很享受的舌吻,害怕弄出什麼動靜,我們靠在門上壓抑的爆發着,身體持續而細密的糾纏,上帝,我們知道怎麼能讓彼此更加興奮!
天知道這場隱秘的偷腥持續了多久,我只記得我摟着妍兒的小蠻腰,意亂情迷口乾舌燥說的第一句話是:“額……我說完了……”
“那個……”小貓胸口劇烈的起伏着,臉上泛着紅暈——睫毛長的女孩眨眼睛就是好看——伸手撫摸着我起伏不定的胸膛,穩定了下情緒,擡起了頭卻仍喘着氣:“……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