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依然還在打算說服我加入,不過眼下我的行動受制,這倒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然而我肯定不會就此妥協的,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我剛剛乾掉了一個感染者,但她臉上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
“你們手裡的感染者又少了一個人,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我恐怕已經是你們的眼中釘,之前在趕來豐城前,還有一個感染者也是被我給幹掉的。”在這種完全受制於人的處境下,我反倒是變得更加淡然起來,一點都不客氣的坦然說道。
“什麼,午馬是被你幹掉的,怪不得這麼多天都見不到他回來。”這個溫柔神色一變,看來聽到這樣的消息她也沒有辦法裝作無動於衷。
我也不管自己這麼說是不是會激怒她,對我來說現在反正是沒有辦法光憑自己的能力就從這一片冰凍中脫身,所以也就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跟她試圖周旋起來。
而且我心裡也在打着小算盤,越是激怒她的話,或許我越有機會脫困也說不定呢。至少從現在看來,我也只能是置於死地而後生了。
溫柔的臉色微微不變,不過並沒有完全爆發出來,她這時看向我非常平淡地說道:“既然他們沒有能夠完成任務,那麼也怪不了別人。現在我只要你一句話,是不是願意跟我回去,到時候是不是選擇加入我們由你自己決定。”
“怎麼樣?這個條件已經十分優厚了。我可從來沒有這麼看中一個人,你應該感到無比的榮幸纔對!”
這是溫柔給出的條件,我還真有那麼一些心動,當然這也僅是基於我可以有機會藉此脫困的基礎上。對我來說現在怎麼從被冰凍的河水中脫身才是最緊要的大事。
這個時候她大可以動手殺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恐怕還是因爲在我身上有着她們想要利用的價值。於是我就想到自己或許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先跟她回去摸摸底細,到時候就算沒有辦法逃出來,假裝加入她們等待時機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於是我假裝沉思了很久,當然我也知道時間已經不能再耽擱太久了,因爲我的下半身在冰凍的環境下越久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當我嘆息一聲,裝出似乎已經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之後,用很肯定的眼神看向了溫柔。
“那好,我先答應跟你回去。不過我對你們的所作所爲完全沒有辦法認同,所以你也不要以爲我就會答應成爲你們的一員。”我很堅決地對溫柔說道。
她見我至少同意了第一點,便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她也早有預料,我雖然不可能答應馬上加入她們,但至少爲了從這裡離開也會委曲求全暫時答應跟她回去。
溫柔走上前幾步,俯下身伸手觸摸到了被凝結的異常厚實的冰面上。然後我就看到這冰面漸漸地出現了很多龜裂紋,緊接着傳出一陣陣細微的碎裂聲音。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運用了什麼樣的方法,竟然可以讓這少說也有一米多厚的冰塊開始呈現出碎裂的趨勢,沒等多久在我身邊的這些冰塊就逐漸粉碎起來。
我使勁動了動身體,這些冰塊碎的更加迅速,很快的我就感覺自己的雙腿可以比較自由的伸展活動了。由於在這冰塊裡凍結了太久的時間,因此我感覺到身體出現了一些麻痹的狀態。
但好歹這個時候我的處境已經比之前好多了,這時這個冒牌的溫柔伸出手過來,將我從河水中拉了出來。我一下子躺倒了河岸邊,大口的喘着粗氣。
今天是個極好的晴朗天氣,外面的溫度也一直維持在20幾度的舒適狀態下。我一下子舒緩了過來,因爲相比較而言,那河水裡的溫度簡直不是人所能夠承受的。
溫柔站在一旁看着我說道:“還能走的話我們就馬上回那家旅館去,你的腿已經被凍傷了,需要做一些治療處理。”
我點點頭,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次被凍傷的不算輕,但至少要我走回去還是沒有問題。就在我歇息了一會兒準備側身要站起來的時候,遠遠看見了小玉的身影。
只見她雙手放在胸前正在對着我做了一些手勢,我一時間並不明白她所要傳達給我的信息,但看起來她大概是希望我就此將計就計,跟着這個冒牌溫柔回去。
因爲她比劃完手勢之後並沒有再做過多理會,而是直接從這裡離開了。她既然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那麼按照我的理解自然是想要我打入這些人的內部,然後我們再尋求互相配合,展開行動。
我不動聲色的站起來,感嘆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這個溫柔見我這麼一說,下意識地也擡起頭看了看天空。這樣我就順利的給小玉打了個掩護,讓她可以悄無聲息的從這裡離開,而不會被這個冒牌的溫柔給發現。
畢竟這裡是平坦的開闊地帶,我也是爲了以防萬一才耍了這樣一個小聰明。現在我知道自己所住的那家小旅館就是她們這些人在源案的一個據點,這真是無巧不成書,自己隨意的一個選擇就撞到了槍口上。
當時我因爲這家小旅館就在貿易市場的對面,因此覺得非常方便才住下來。而她們自然也是基於這樣的考慮,而將旅館作爲了自己的據點。
這時我想到恐怕從我第一天來到這裡開始,她們就已經在密切的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了。我可真是走進了狼窩還後知後覺,根本沒有什麼危機意識。
我跟着溫柔回到了旅館,又有一件事情讓我非常的驚訝。那就是原來這個冒牌的溫柔就住在我那間444號房間的對面,也就是之前小玉告訴我旅館專門用來監視我,而裡面卻永遠也聽不見任何動靜的那個房間。
這房間自從我住進這個旅館開始就從來沒有見到過開門,我還一度以爲裡面其實根本就沒有住人才對,但顯然又是我太過於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