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涼聲音在她耳邊的輕喃,如此溫柔,如此輕渺,似一點子羽毛溫柔地輕拂過心與靈。
但是他擁抱着她,略顯生澀卻激烈的動作,陌生的快慰卻讓她幾乎窒息,生澀卻又霸道,透肌浸骨,彷彿要將他所有的氣息都鐫刻在她的身體與靈魂的最深處。
“小白,小白……。”
她本能地想要從他的懷裡逃開,只覺得自己每一寸肌骨都要被他揉碎,還有那種令人羞窘到極點的動作和快慰都令她覺得難以忍耐的羞恥,直到忍不住低泣出聲,才換來他如獸一般用鼻尖輕輕地在她耳邊蹭了蹭,低柔輕嘆:“小白,別哭……別哭。”
只是和他溫柔的聲音相比,動作卻不曾緩過半點。
冰涼與火熱,冰火兩重天的廝磨和戰慄,讓她終於撐不住半昏睡了過去。
……
一點子涼風忽然吹拂過肌膚,讓昏睡中的人兒梭然打了個寒戰,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眸子,呢喃:“春兒,怎麼不關門窗?”
隨後,那一點涼風就梭然消失了,只餘下滿室的暖意。
秋葉白方纔滿意地揉揉被涼風吹得發癢的鼻尖,翻個身準備繼續睡。
但是下一刻,她梭然睜開眼,有點兒呆滯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東西。
那是一隻碗一隻挺精緻的青碗,釉色鮮亮清透,如玉質,一看便是汝窯所制。
但是,爲什麼自己房裡有這個東西?
她從來不喜歡用精緻卻又脆弱的東西,都是尋常白瓷碗。
她唯一用過這種東西就是在秋府,秋家主母杜珍瀾身爲公主,自然很是講究這些排場。
秋府……杜珍瀾……壽宴……
她一下子半支着身子坐了起來,盯着那隻碗,是了,她想起來了,那隻碗是用來裝薑湯的,後來薑湯一半都落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還有一半……
秋葉白瞬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驀然伸出手捂住嘴,她閉了閉眼,輕喘,嗯,天色是黑沉的,一定是她在做夢,就像那天她回到了看風部的房裡,做了一個可怕的春夢。
夢見和妖魔顛鸞倒鳳,但也不過是噩夢罷了!
秋葉白急促的呼吸稍微平緩了些,只是她剛睜開眸子,打算從‘夢境’回到‘現實’,就聽見身後一道幽幽涼涼的聲音響起:“小白,還冷麼?”
秋葉白梭然瞪大了眼,驀然轉頭,見鬼似地看着穿着整齊地半靠在窗邊的小榻上看秘折的美人,他正擡手鎖了窗扣兒。
“你……。”
“你餓了罷,一白已經讓人去準備吃食了,吃完了,你再回你母親那裡去請個安。”百里初頓了頓,沉吟了一會:“不要去太久,秋府里正在搜查人犯,早點兒回來。”
說罷,他便低頭繼續看手上的密摺去了。
秋葉白看着百里初衣衫整齊,一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樣子,她方纔鬆了一口氣,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些。
還好,果然是做夢。
卻不想下一刻,百里初忽然擡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小白,今日的事兒不是夢。”
秋葉白瞬間一驚,他怎麼知道她做夢了,有點不安地看着他:“我知道不是夢,殿下你受傷了。”
百里初聽見她喚他殿下,幽邃的美眸裡閃過一絲陰沉,目光停在秋葉白身上久久不動,讓秋葉白愈發地不安,正想說些什麼,卻見百里初挑了挑眉:“小白,雖然本宮接受你是女兒身,但是你確定這樣不冷麼,還是,你想讓本宮更明確你是女兒身的事實?”
秋葉白聽百里初說話,有點不明所以,直到順着他意味深長的目光向下一看,瞬間忍不住低低地尖叫了一聲:“啊!”
她臉色刷白地一把扯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她居然遲鈍到半袒露着一絲不掛的上半身和麪前的魔頭說了半天話!
秋葉白只覺得自己臉上快燒了起來,一陣青一陣紅,同時內心瞬間充滿挖洞把自己埋起來或者殺人滅口的衝動。
她是精蟲上腦麼,幫人上藥上到牀上去了?
不,她沒有精蟲,一定是她瘋掉了,纔會幹出那種事情來!
她僵硬如木石的樣子,似乎取悅了原本有點不高興的百里初,他輕笑一聲,索性擱下手上的密摺,起身向她走了過去。
秋葉白看着那讓自己困窘到極點的‘罪魁禍首’居然要走過來,竟然有一種捲了被子學着一白模樣,從窗口跳出去逃離的衝動。
但是她知道,若是她真的這樣做了,一定會讓外頭的人看見,然後她這一輩子都不用在上京見人了。
所以,她還是隻能死死地保持一個僵硬的姿態,死僵在那裡。
“小白,你怎麼了?”百里初單膝靠上了牀,低頭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
“可是不記得下午發生了什麼事兒?”
秋葉白看着他那笑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她直接脫口而出:“下午發生了什麼事麼,我不記得了。”
說完之後,秋葉白就瞬間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雖然偶爾手段無恥,但是這種逃避的事情,她素來是不屑做的,而且,這種話,聽起來怎麼都有點始亂終棄的味道。
雖然,她纔是被吃光抹淨的那一個,傳統意義上被佔便宜的性別。
果然,她才說完,百里初脣角的笑雖然還在,他精緻的脣角弧度頓了頓之後,甚至更上揚了,但是卻笑得陰沉沉地。
“小白,本宮原本以爲你是條漢子,做了就要認賬,怎麼這回,你是打算始亂終棄,嗯?”
秋葉白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的臉,只是嘴上卻還是忍不住道:“我不是漢子!”
所以……
所以要如何?
她覺得自己有點說不出口。
百里初似乎惱了,她低着眸子,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愈發冰涼的寒意,就像他那時候落水趴在她腿上時候,那麼涼。
“嗯,本宮忘了,有何人比本宮更瞭解那你不是個男人。”
她聽見頭頂上,傳來他輕嗤的笑聲,冰冷異常,如刮骨寒刀。
她沉默着,只揪緊了自己的被子,卻不知當如何應對。
說罷,他忽然轉身就要離開:“既然如此,那本宮回去罷了,總歸如秋大人所願,只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秋葉白見牀上那一襲華美的黑色袍子落下牀角,似就要離開,她的手卻比腦子先動,驀然地伸手去拉住了那一闕廣袖。
“做什麼,秋大人還有什麼事麼?”百里初的聲音還是幽涼的,只是往日裡總有些低柔懂得,只是這一刻卻冷銳得讓人心發寒。
秋葉白心亂如麻,卻又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要突然拉住他,但是最終還是低着頭一咬牙:“你……你腰背上的傷可好些了?”
百里初頓了頓,淡淡地道:“本宮身上何曾有傷,秋大人是做夢了罷,春秋大夢,早醒早好。”
說罷,他就要拂袖而去。
秋葉白無法,終只得無奈地擡頭看他:“阿初……。”
她這一聲‘阿初’剛出了口,卻沒有了下半句,只因爲他正眸光幽幽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專注之極,雖然依舊涼薄,只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意,也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味,他只是這麼靜靜地看着她。
卻讓她忽然間心跳失速,梭然鬆了手,有點惱火地看着他:“你耍我?!”
百里初看着又羞又惱的人兒,窩在被窩裡,披散着柔軟烏黑的頭髮,眉眼之間的怒火,非但沒有減損她的顏色,倒是看起來有一種奇異嫵媚,或者說冷媚。
他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我若不耍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夢之後,什麼都不記得,然後耍我了?”
秋葉白見他又把這話繞回來那讓她沒法回答,尷尬而茫然的話題之上,她只能有些倉皇地別開臉,卻並不說話,只是下意識地往牆壁縮了縮。
“小白,你若是再若如此,本宮也許真的要讓你重溫一下今日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忽然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按着她的肩頭,低頭看着她,一字一頓地道。
“要本宮提醒你麼?”
秋葉白被他逼入死角,最終還是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不用。”
是的,不用,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百里初見她終於肯擡頭看自己,方纔鬆了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許久,隨後卻忽然淡淡地道:“本宮已經讓人去尋了寧春過來,或者說是寧夏,總之你那婢女一會就會過來,讓她伺候你更衣去你母親那裡罷。”
他頓了頓,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小榻上,撿起秘折,淡淡地道:“你若是今晚不想回來這裡,便不會來罷。”
說罷,他亦不再說話,而是拿了東西,轉身向門外離去。
秋葉白看着大門‘吱呀’一聲關上,一股子涼風梭然從開關之間灌入,瞬間讓她覺得整個人都涼了起來。
她打了一個寒顫,那些房間裡靡麗的香氣消散了許多,她方纔覺得腦子裡又清醒了些,隨後忍不住低頭揉自己的太陽穴,她真瘋了,纔會這樣處理事情?
方纔自己居然在逃避?
謝謝大家的厚愛,這幾天可能更新略少一點點,因爲上個月我能那樣雙更,是因爲俺把很多工作要麼丟給別人,要麼壓着了,這幾天有點焦頭爛額,等我把幾件要緊的處理完了,會多更的,應該不會超過下週。謝謝你們,麼麼噠~~~
爲臺灣的姑娘們欺負,特別是高雄的妹子,還好爆炸發生在夜晚,沒有什麼人在路上,若是白天的話,簡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