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下起了狂風暴雨。
窗戶被風吹得不停搖擺,樑簫看了一眼熟睡的悄悄,怕驚醒她,起來去關窗。
病房裡安靜下來。
樑簫想到明天一早悄悄醒來需要熱水,到時候又要排隊,反正現在也沒事,準備提着水壺出去打水。
手機鈴聲在空曠的房間突兀的響起。
樑簫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悄悄,還好她睡得很熟沒有驚醒她。
低頭看到來電顯示,屏幕上閃爍的兩個字讓她五指緊緊相握。
是陳練打來的。
意味着,這個電話和霍錦笙有關。
這些天她一直待在醫院裡,他也沒有再來糾纏,想到周叔將她交代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等做了這件事以後,她就可以無牽無掛的帶着悄悄離開東城,去過平靜的聲音,這個節骨眼,她不想有任何事情打破她的計劃。
樑簫直接掛了電話。
提着水壺準備出去,幾秒鐘後,鈴聲再一次響起來。
她繼續掛。
手機又響了。
無論她掛了多少次,陳練總是鍥而不捨的打過來,悄悄已經因爲手機鈴聲翻了好幾個身,樑簫擔心會吵醒悄悄,乾脆將手機關機。
從開水房打完一瓶熱水回來,看看櫃子上的鬧鐘,已經凌晨了,明天悄悄出院,她現在必須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
剛睡不久,走廊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陳練出現在病房門口,一臉焦急的表情。
粱簫揉了揉稀鬆的睡眼,從手臂上擡起頭來,奇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陳助理,你怎麼來了?”沒接他的電話,他突然跑過來,或許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
“夫人。霍總出事了。”陳練着急的說。
樑簫秀眉一皺,心想霍錦笙這樣強勢霸道的男人能出什麼事,而且現在都這麼晚了,她也不想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沒動,拒絕道:“抱歉,我還要照顧悄悄,走不開。”
她的冷淡讓陳練更加着急,“夫人,霍總連續兩天高燒不退,現在已經燒得神志不清,請你一定要隨我一起去看看他。”
聽到他發高燒,樑簫心裡一緊。關心的話到嘴邊,生生嚥下去,冷淡的語氣,“他發燒帶他去醫院好了,我又不是醫生,找我有什麼用?”正好唐夢瑤是醫生,找她最合適,不過這句話她只在心裡嘀咕。
“夫人,您對霍總就真的這麼絕情嗎?霍總這都是爲了你才發高燒的,我要是能送他去醫院又何必來找您。”
“爲我?”她好久沒見他了,八杆子打不着,關她什麼事?
“夫人,您應該還記得可可吧,前兩天太太把可可扔了,霍總找到可可的時候,可可已經……”陳鍊停頓了一下,不忍說下去。
“可可怎麼了?”粱簫心裡緊緊一揪,那是她以前最喜歡的寵物,這五年她心裡也惦記着可可,不知道霍錦笙有沒有好好照顧它。
陳鍊悲傷的說:“可可是在火鍋店找到的,那些狗販子把可可賣給了餐館,霍總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後來,霍總一氣之下把那一鍋湯砸在了客人的身上,對方喊了幾十個人過來,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人偷襲。那個酒瓶準確無誤的砸在了霍總的頭上,我勸他去醫院他也不去,一個人??的把可可的屍體埋起來,當時下了大雨,他也不讓我撐傘,我知道他心裡很難過,因爲他沒有保護好可可,等回去的時候,霍總就開始發高燒,已經兩天高燒不退,我勸他去醫院他也不聽,再這麼燒下去,霍總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樑簫聽得心驚肉跳。臉色煞白。
雖然她和可可相處的時間只有短短几個月,心裡還是有感情的,現在它死了,還是以那麼殘忍的方式,光是聽着就覺得胃裡難受。
更讓她難受的,是霍錦笙發高燒。
已經兩天了,再這麼燒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陳助理,麻煩你幫我照顧悄悄。”
陳鍊表情一鬆,將鑰匙交給粱簫,粱簫緊緊握着鑰匙,飛快的離開醫院。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已經凌晨了,醫院的露天停車場一輛計程車都沒有,粱簫顧不得那麼多,冒雨衝向醫院外面,到大馬路上打車。
坐在車內,粱簫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有雙翅膀能飛到他身邊去。
“師傅,麻煩您快點。”
她催了好幾次,越是着急,越是堵車,加上雨勢太大,司機根本開不快,一個小時後纔到。
上了電梯,粱簫渾身溼噠噠的,也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緊張,身體一直在發抖。
電梯終於開了,她慌忙急忙的衝出去,拿出鑰匙開門。
屋內?漆漆一片。
“霍錦笙。”
她摸?在房裡呼喊,習慣性的走去開燈,屋內瞬間亮堂,她又喊了幾聲,沒有人迴應。
這套複式套房一共有兩層,共有十幾個房間,也不知道霍錦笙在哪個房間裡,她一個一個的找,把底層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霍錦笙。
她又跑到樓上去,習慣性的向右,推開了她們曾經的新房。
幾乎是一瞬間,粱簫就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到。
一成不變的裝修和擺設,如五年前一樣循規蹈矩,乾乾淨淨的展現在她眼前。
她看到粉紅色的毛絨地毯,乾淨舒適的四件套整齊的擺在雙人牀上,牆上是她最喜歡的壁畫,甚至是梳妝檯上倒着放置的一支口紅,位置都和五年前的一模一樣。
這裡,太過熟悉,熟悉得她以爲自己從未離開過。
因爲擔心霍錦笙,她無暇去想這間房爲何會和五年前一模一樣,關上門又開始找別的房間。
“霍錦笙,霍錦笙……”
推開一間又一間房。粱簫終於在一間客房裡找到他了。
粱簫焦急的跑過去,霍錦笙靜靜的躺在牀上,全身燒得皮膚都呈現出紅色。
“霍錦笙,你醒醒。”
無論她怎麼呼喚,霍錦笙一點反應都沒有,粱簫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手似乎被絡鐵燙傷了一樣縮回來。
他的身上好燙,發這麼高的燒,粱簫擔心極了,趕緊跑出去找藥箱。
她記得以前霍錦笙有頭痛的毛病,家裡會準備藥箱,普通的傷風感冒藥都備着,她直接衝到目的地。找到藥箱翻開一看,裡面備了很多藥,快速找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退燒藥,看看日期,也是最新的,趕緊把藥拿出來,片刻不停的去接了一杯溫水端到樓上去。
“霍錦笙,醒醒。”她試圖把霍錦笙叫醒,至少勸他把藥吃了。
霍錦笙一直昏迷不醒,粱簫無計可施,將膠囊擰開,把裡面的藥粉倒在勺子裡,用水調和了一下,遞到他嘴邊。
他的嘴脣緊緊閉着,勺子裡的藥剛倒進去,藥水便順着脣角劃出來。
她趕緊用紙巾擦乾淨,反覆試了幾次,霍錦笙都緊咬着牙關,藥水根本就進不去。
粱簫急壞了,他高燒不退,又不吃藥,再拖下去就出人命了。
情急之下,粱簫突然將勺子裡的藥遞到嘴邊,一口吞入。
低頭,輕輕的覆上他的脣。
嘴裡的藥,被她一點一點送入。
粱簫一邊喂藥,心裡一邊跳個不停。
要是霍錦笙此時醒過來,看到自己這麼給他喂藥,估計又會對她一番諷刺吧。
只有他生病了,她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吻着他的脣,哪怕只是給他喂藥,至少他不會抗拒她。
粱簫緩緩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因爲緊張而顫抖,溼漉漉的頭髮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水,將霍錦笙的胸前都打溼了。
也不知道是因爲涼意還是藥效的作用,霍錦笙漸漸有了一絲意識,狹長的眸子輕輕的擡起,沉重的眼皮讓他無法看清眼前的景象,模糊的視線中,他似乎看到一個影子,正溫柔的親吻他的脣。
他用力的想看清那個人是誰,眼皮吃力的根本睜不開,只有嘴脣上的溫熱清晰的佔據着他所有的意識,如夢中一樣美好的感覺,讓他以爲自己在做一場美麗的夢。
如果這是夢,那就永遠也不要醒。
一雙手臂,緊緊擁着夢中的人,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粱簫還在喂藥,突然被霍錦笙抱住翻身,嘴巴張開差點尖叫。霍錦笙的脣準確的吞沒了她的聲音。
粱簫用力掙扎,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上一次他狠狠的在辦公室要了她的教訓歷歷在目,他的佔有,不過是爲了羞辱她,即使他現在意識不清,她也不允許自己再犯賤。
“霍錦笙,不要這樣,我是粱簫,不是你的唐夢瑤,放開我。”她抗拒又躲避。
即使是意識不清,霍錦笙的力量同樣驚人。
她越反抗,他的佔有慾越強大。
哪怕這僅僅只是一個夢,他也不允許她逃避。
真實與虛幻的交錯,讓他近乎瘋狂……
事後。
霍錦笙滿足的再次沉睡過去。
粱簫被他緊緊圈在懷裡,背後的胸膛緊緊相貼,她的心卻心痛不已。
以前,她們同牀共枕的時候,霍錦笙從來都不會從身後抱住她,她總是一個人??的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的,小心的將這份愛戀深埋進心裡。
她在夢裡期盼過無數次的相擁而眠,如今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實現了。
她並不感到幸福,只有心酸。
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唐夢瑤,所以纔會這麼抱她。
他只會這麼抱唐夢瑤入睡吧。
擡頭,粱簫??的注視着他的下巴。即使是睡着了,霍錦笙那張近乎完美的臉依舊充滿了吸引力,讓她無法轉移目光。
她伸手,指腹小心的劃過他的下巴,落在他的脣上。
這裡,他剛纔親吻過她,溫柔繾綣。
向上,在他高挺的鼻樑輕輕移動。
他的眼睛,眉毛……
每一個地方,她都捨不得錯過。
“霍錦笙,或許這將是我用一生去懷念的美好時刻,等我走後,你還會記得我嗎?”
粱簫心裡泛着淡淡的苦澀,他那麼恨她,他又怎麼會記得她?
快天亮了,要是被霍錦笙看到自己趁他生病與他發生關,系,免不了又是一番冷嘲熱諷。
她現在必須得走,
她輕輕的拉開他的手臂,從牀上坐起來。
慶幸的是,霍錦笙的高燒已經退了,現在只是陷入了沉睡。
她放了心,撿起地上的衣服離開了房間。
剛開門,門口兩個說說笑笑的人期待的看向這邊。
一瞬間,三個人的表情都驚住了。
站在門口的,一個是粱簫的前婆婆邱晚珍。一個是唐夢瑤。
看到她們兩個在一起,粱簫並不意外。
她還沒有嫁給霍錦笙的時候,唐夢瑤和邱晚珍的關係就非常親密,兩個人儼然一對母女,現在因爲霍錦笙的關係,她們兩的關係更好了。
邱晚珍看到粱簫的時候,整張臉都流露出厭惡之色。
因爲可可的事,邱晚珍和霍錦笙鬧得很不愉快,她不會怪罪自己的兒子,自然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到粱簫身上。
而唐夢瑤,心思更爲敏感,她看到粱簫脖子上的痕跡,這一大早的她出現在這裡,身上還留下那麼多曖,昧的紅痕,不用猜就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千防萬防,沒想到這個賤人還是爬上了錦笙的牀。
她心裡怎麼不氣?
不過邱晚珍在這裡,她努力嚥下心裡的一口惡氣,得意一笑,反正待會有人幫她收拾她。
“粱簫,你怎麼在這裡?”邱晚珍眯着眼睛質問。
粱簫曾經是邱晚珍兒媳婦的時候,邱晚珍就不喜歡她,粱簫早已習慣她冷漠的言語,現在她們已經不是婆媳關係,粱簫沒必要再也以前一樣唯唯諾諾,只當她是陌生人一樣對待。淡漠的說:“錦笙發燒了,我來照顧他。”
“錦笙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用得着你來照顧?”邱晚珍不打算放過她,語氣冷冰冰的,充滿了不屑。
提到這個,粱簫心裡就升起一股怒火,“霍太太,我還想問你,可可雖然是一隻狗,它也是一條生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讓狗販子把它抓走?就是因爲你,可可纔會死。”
“一隻狗而已,死了就死了,賤命一條早死早超生。”邱晚珍本來就不喜歡養動物。更討厭可可,現在死了也好,省得錦笙一天到晚爲了一隻狗和她翻臉。
邱晚珍如此隨意的態度,讓粱簫氣得臉色通紅,“霍太太,狗也是生命,現在可可因爲你死了,你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粱簫,你這是什麼態度?好歹我曾經是你婆婆,你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的,難怪你和錦笙會離婚,像你這麼沒家教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兒子。”
粱簫心裡涼涼的,因爲梁氏和霍氏懸殊太大,讓邱晚珍心裡產生極大的落差,她一直覺得粱簫高攀了霍錦笙,也奠定了婚後她們婆媳難以相處的結果。
邱晚珍總是以各種理由找她麻煩,雖然她和霍錦笙單獨住在外面,每次回霍家老宅,她總是擺一副臭臉給她看,以前敬重她是婆婆,粱簫還會隱忍不言,現在她和霍錦笙都離婚了,她還在這裡倚老賣老,粱簫自然不會客氣。
“霍太太,我和錦笙已經離婚了。你也不是我婆婆,人與人直接的尊重是互相的,若要人尊重,必先尊重人,你無禮在先,就別怪我不客氣。”粱簫犀利的反擊。
邱晚珍氣急敗壞的罵道:“賤人,你也知道你和錦笙離婚了,那你昨晚來這裡幹什麼?你看看你自己身上那騷,浪,賤之後的樣子,你還要不要臉了?”
尖銳的字眼,字字誅心。
昨晚的意外,是粱簫不願提及的傷痛。手下意識的去拉領口,不願那些羞恥的記號成爲別人談資。
一個小小的動作,邱晚珍緊抓不放,“粱簫,我就知道你這個賤女人對錦笙不死心,都離婚了還來纏着錦笙,你怎麼這麼無恥呢,一邊吊着方家,一邊勾,引錦笙,現在方氏都被你害得快破產了,你就把目標轉移到錦笙身上,我告訴你。只要有我邱晚珍一日,你休想和錦笙復婚。”
邱晚珍的火氣越來越大,唐夢瑤在旁邊幫她拍着胸口,“媽,別生氣。”
粱簫皺眉,唐夢瑤叫她媽。
心裡狠狠一痛,邱晚珍那樣尖酸刻薄的人,面對唐夢瑤的關心,就像變臉一樣,一下子變得和顏悅色,看來唐夢瑤已經是霍家承認的兒媳婦了。
粱簫不願和她吵下去,悄悄還在醫院裡,和她浪費脣舌不值得。淡漠的說:“霍太太,我不會和錦笙復婚,這下你滿意了,我可以走了嗎?”
邱晚珍還想爲難她,粱簫已經從她身邊走過。
邱晚珍氣不過,唐夢瑤連忙拉住她,勸道:“媽,犯不着爲她這樣的女人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還是夢瑤貼心。”拍拍她的手,兩個人大方的走進去。
房裡。
霍錦笙揉了揉太陽穴,從睡夢中醒過來。
頭昏昏沉沉的,腦海裡卻殘存了很多零碎的意識。
昨晚,他似乎,做了一個旖旎春,夢。
那個夢很真實,霍錦笙光是想起某些片段,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彎起來。
單手撐起來的時候,手臂和腰上的痠痛讓他猛然清醒,身上蓋着的被子順勢滑落,霍錦笙看到自己被子下的身體,感到不可思議。
昨晚,是真的。
再看滿牀的凌亂和一地的衣服,霍錦笙差點忘記呼吸。
快速抓着地上的衣服穿好。
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霍錦笙呼吸凝住,目光銳利的盯着門口。
心裡大概有了答案,他昨晚確實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而這個女人,肯定還在這。
他倒是很想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女人敢趁他意識不清的時候爬上他的牀。
他靜靜的盯着門口,直到唐夢瑤的身影出現。
霍錦笙的表情,一瞬間寒徹刺骨。
他失望極了,昨晚那個夢那麼美,現實卻讓他反胃。
唐夢瑤直勾勾的盯着霍錦笙身後凌亂的牀單,她真的很嫉妒粱簫,以前他們是夫妻也就罷了,都離婚了還能順利爬上霍錦笙的牀,簡直是羨慕嫉妒恨。
“唐夢瑤,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霍錦笙對她的厭惡比之前更甚。
唐夢瑤一臉委屈的說:“錦笙,我聽說你病了,我和伯母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我叫你滾你沒聽清楚嗎?”
“錦笙,我也是關心你,我……錦笙,你去哪?”
霍錦笙不理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邱晚珍迎面走過來,攔住他的去路,“錦笙,你這是幹什麼?昨晚夢瑤照顧你一夜沒閤眼,你好歹關心一下她,怎麼能這麼對她?”
照顧他一夜?
霍錦笙的表情更加冷酷可怕。
只怕照顧是幌,趁機爬上他的牀纔是她真正的目的。
他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媽,可可死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請你不要在這時候給我添堵,因爲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連你也趕出去。”霍錦笙壓抑的道,內心隱藏着巨大的怒火發泄不出去,這一切皆因爲那個人是他媽媽,若換做任何人,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邱晚珍氣不打一處來,剛纔被粱簫教訓也就算了,連兒子也要爲了一條狗教訓她,氣沖沖的說:“錦笙,那不過是一隻野狗,死就死了,用得着說這麼嚴重的話來傷我的心嗎?”
霍錦笙臉色駭然,如千年寒冰一樣冰冷的臉色讓人看着就害怕。
邱晚珍又說:“錦笙,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狗死了也好,畢竟她是粱簫以前的寵物,你留在身邊只會觸景生情,聽媽一句勸,忘了粱簫吧,因爲那個賤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爲他付出。”
邱晚珍將一份報紙遞過去,“你自己看看吧,這是今天一早出的新聞,粱簫那個賤人攀上高枝了,方家對外公佈了喜訊,我早就和你說過,方家不久後又要辦喜事了,錦笙,你忘了她吧。”
霍錦笙用眼角餘光看到報紙上醒目的大標題,眼眸深深一暗。
他們竟然真的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