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怎麼會說謊。”我冷不丁冒出一句。
“嗯?”葉寒有點慌。
“看你的耳朵,”我指着他做出誇張的表情,“粉粉的像染了一層晚霞,真的好可愛。”
他應該祈禱夜色的遮掩,讓他“刷”地一下紅透的臉沒有暴露無遺。
“呵呵,沒有吧。”他笨拙地遮掩。
我跳到自己家門前,笑着說:“我到了,葉寒騎士你的任務完成了,快快回家吧。”
我不等他回答,噔噔地登上兩個臺階,俯視着他,滿臉天真爛漫的笑。
他仰着臉看我,然後擡起整條手臂,揮揮手。轉身離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就垮了下來,真是的,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他突然回過身來:“明早我喊你一起上學。”
我眼睛一亮,招呼他到:“你過來一下。”他幾乎沒有思考就走了過來。
我俯下身,捏捏他的耳垂:“挺燙的嘛,手感不錯。”
他笑了笑,鬧了個大紅臉:“我說啊,不娶何撩。”
我臉上的表情僵住,是啊,別隻顧着可愛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好歹爲他想一下。不過這話說的,就好像……真是難爲情。
我轉身上樓:“我說啊,明天不用來叫我,我自己能行。”
他好像是“哈~”地笑了一聲,我徑自離去,不予理睬。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深沉。
第二天一早,我還躺在牀上,就聽到有人大聲喊我的名字,我嬌軀一震,穿着睡衣跳下了牀,拉開窗簾就往下看,一邊嘟囔:“哪個不長眼的。”
一個金黃色的氣球徐徐升起,眼角都是金燦燦的溫暖光芒。
我擡頭看,乾乾淨淨一個氣球,在清晨的柔光中飄飄悠悠向着蔚藍的天際。啥,都沒有字,真是一點都沒情調。
我低頭看,果不其然,是葉寒那傢伙在樓下等我。
我用七分鐘時間收拾停當並且衝下樓去,一見面就沒好氣:“不是說不要你來麼,這麼不聽話。”臉上的表情也控制在似笑非笑這個檔次。
葉寒鬆鬆垮垮地站在那裡,旁邊還停着一輛自行車,很陽光的模樣,我心想,丫的就這樣還想哄我,嫩了點。
“早上好啊,夏小竹。”
天吶,一句早上好,語氣詞,稱呼,他葉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我無語中。
不管不顧地往前走,反正我不相信他的自行車會有後座。
他停在我面前,不確切的說是停在我身邊,臉伸到了我面前:“傻瓜,要遲到了,上來我載你。”
他表現得這麼大義凜然坦坦蕩蕩我再不領情倒顯得我不對了似的。
我勉爲其難的坐上他那個硌屁股的後座,兩手扯着他的衣角,心想千萬不要把我跌出去。
“坐穩了。”他溫溫地一笑,然後我就感覺到自行車跑了出去。
風流在身旁都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我一緊張虛虛扶住他的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手感真是優美
呢。雖然吧這個詞用得不太恰當。
最後我們兩還是遲到了,被罰站兩節課。我們坐在陰涼的樓道里,面面相覷。
“真是的,好不容易來一次學校竟然還被罰站真是豈有此理。”我苦笑一聲,突然就話多起來。
“沒事,你有什麼不會,我幫你補習。”葉寒嗓音淡淡的。
說實在的我現在想打他。
過了會都沒聲音,我側眼看他,他十分疲憊的模樣,已經昏昏欲睡了。我便注意不吵醒他,隨他去。
突然覺得無聊。我無意中看見他放在地上的手機,屏幕還亮着。
我看了一眼,有微信消息。顯示的是柔兒,是柔兒不是蔣柔,那邊發過一條消息,“早”。
我冷笑,早個球已經上午了。
隨手拿起手機,我記得他的密碼,是我的生日,果真沒錯。
看到聊天記錄,想起昨晚葉寒的奇怪。一切有了解釋。他說——柔兒,你回到家跟我說一聲。
我輕輕地把手機放回原處。心裡覺得有些諷刺。
自從上次我看到葉寒和蔣柔的聊天記錄,我們之間就冷了許多,不知道是出於某種默契還是什麼。那天他醒來後打開手機,看到消息被人讀過,只是輕輕瞟了我一眼,沒有心虛也沒有解釋。而我,自然不願提及。
已經不知道多久過去了,我們之間一直不冷不淡。葉寒對我沒有了初時的熱情,我也沒有了之前的興味。後來陸陸續續也託人打聽過,我也慢慢接受了張瀟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裡的事實。有時候看見蔣柔葉寒藉着我的名義走的越來越近,也只是見而未見聞而未聞。
爲什麼呢,我也認真地想過,可能我希望自己儘可能地不敏感維持好安穩的現狀。我已經不能再禁受任何打擊了。在感情上,特別是愛情這一方面。
那天和無數個平常的日子一樣平淡,那夜也和無數個夜晚沒什麼不同。紫色的魅惑的黃昏隱隱透出幾分血色。而我,只記得夜,那扇門和隱隱約約的聲音,隔了霧一般,聽不真切。
在我自己的店裡,我趴在桌上休息了一會,轉醒的時候夜幕降臨。紅漆木椅子已經是跟我一樣的溫度了。
我摸了摸茶盞,涼透了,就起身去衝熱水。飲水機在裡面,要過去會經過姑娘們接客的屋子。
端着水往回走的時候,我聽見了房門裡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這並不是說我對動情時候的聲音多麼熟悉,而是那粗重喘息的人,是我……擁抱過的人。他的聲音,我很熟悉。
而另一個人,毫無疑問,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蔣柔姑娘。純情樸實,美麗動人的蔣柔小姐,有着迷人的身形和動人的氣質。突然,我有些理解了。
用一盆涼水兜頭潑下這樣的話來形容此刻的感想,是不是有點矯情了。我想。然後否決,我渾身僵硬的表現告訴我,自己受到的衝擊比那句話所表現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楓……嗯~你……你慢點,”嬌媚入骨,“好痛……”
猜想得到了證實,我卻沒有一
星半點的成就感,而是悲哀得笑哭。明明是婊子還要喊痛,不知道這一回你收他錢了沒有。我亂亂地想。
我腿有點軟,想起了當初我在門外聽張瀟和李佳佳之間的動作,也是難爲情,這纔多久啊,自己怎麼又做起了這陰險的勾當。人家的情事,我有什麼好聽。
還好不是第一次,我十分認真地端着茶杯,一步步走了回去。水灑出來,有點燙人,只是我沒有感覺到。
坐回椅子上,我詫異地看着手上的水跡:“咦?”
四周寂寂,我無所謂地在衣服上擦一擦,柔軟的料子卻把我的手磨得刺痛。再一看,竟是紅了一片,我嘴角噙着笑,再不言語。
不一會,葉寒走了出來,衣冠楚楚,細看卻也見得凌亂。他看見我,一驚,差點就脫口而出:“你……”
我怎麼醒了。有什麼好瞞的嗎,你葉寒好死不死睡我的人還不登記,真有你的。
“葉寒啊,你怎麼在裡面?”我氣定神閒地問。
“哦,我剛剛去洗了一下手。”
“如果你有生理上的什麼需求,我這裡的姑娘隨你挑,我給你打八折,只一樣,爲什麼非要是蔣柔?”
“夏姐。”蔣柔也出來,驚慌地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他們兩個,跟我一個解釋,我只想要一個解釋。
“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生理需求?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地不堪?”先發難的竟然是蔣柔。
葉寒的神色有點怪異,像是在忍着什麼不適一般,皺着眉頭,一言不發。聽到蔣柔這話,才淡淡說:“你先走吧,下班時間也到了。”
蔣柔乖乖離開了。我看着她的背影,這我不怪她,我沒有真的怪過她什麼,但是她爲什麼非要……那麼對我?
“葉寒,葉寒……你給我滾吧,不要再來……”不要再給我希望也不要再傷害我。
“夏小竹?”葉寒不敢置信地直直看向我,就好像我做了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一樣。
“滾滾滾……”我接連說了三個滾字,我實在不是不想看到他我想一個人靜靜,更想抱着自己睡一會。
“我都已經讓她走了,我不過是跟蔣柔睡了一覺……你趕我走?”
我真的好累:“葉寒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怪你,你走吧。”
“你都不知道被用過多少回了,憑什麼我就一次都不行?還要我爲你守身如玉?”
我麻木的神經被刺痛了:“什麼?”
“你跟張瀟的事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同居,你做過幾次你自己不清楚。”
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茶水翻在了桌上。
我衝過去掄起胳膊就要照着他的臉打下去,手停在了半空中。
張瀟捏緊我手腕,大聲道:“沒想到張瀟對你那麼深情,明明知道你不是第一次。”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預感到他會告訴我什麼驚人的事情。
葉寒邪魅地笑着說:“不過他還真是蠢。當初迷暈你的人是我,給你強硬破處的也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