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眸,輕輕地含住她如珠似玉的耳垂,吮吸着,撕咬着,然後在她的耳背輕吹一口氣,她被玩弄得異常敏感的身體抖了抖。
我憐愛地吻住她的嘴脣,用自己的血液,塗抹着她蒼白的脣,她渴極的嗓子忍不住吮吸着有限的血液。
我的眼神暗了,真的疼,很折磨人的那種疼,但是這時候,葉繼歡又開口了:“做出女女交合時候的六九式,讓我能看着取樂。”
劉冰雪的眼睛猛地睜大,裡面有着絕望和不可思議,最後浮現的,是生無可戀的決絕。那眼神看得我心驚,忍不住悄聲提醒:“不要做傻事,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她嘲諷地笑,然後示意我解開她被捆着的雙手,我看了一眼,手腕都斷了,天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我的眼眶一酸。
我的頭伸向她的下體,藉由着體位,用牙齒一點點咬開捆着她的繩子,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異常結實。
爲了不讓葉繼歡起疑,劉冰雪配合着從鼻子裡發出酥到人骨子裡的呻吟。
葉繼歡淫笑着說:“夏小竹表現不錯,冰雪呢,動啊。”
咬不斷,我只好從打的結尋找突破口。牙齒都快要掉一地了,捆着劉冰雪的繩子才終於解開了。
葉繼歡話音剛落,臉上的淫笑還沒有褪去,就凝固了。只見劉冰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上去,就好像剛剛還奄奄一息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我流着淚捂住了嘴,這是要拼命啊,到底還是不堪其辱,這是恨到了何種地步?!
心裡疼成一片,這一刻,我有一種錯覺,劉冰雪的激烈反抗,是出自我的真心。
“啊!”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慘叫。那聲音嘶啞難聽。劉冰雪用盡全力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接下來是一場激烈的纏鬥,劉冰雪對他又抓又咬,瘋狂地大叫,臉上流着激烈瘋狂的淚水。
葉繼歡嫌惡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堆垃圾,然後葉寒遞給了他一把手槍,他接過來,對準女人的腦門就是一槍。
“嘭!”時間靜止,大腦一片空白,淚水開始凝結成固體狀,沉在了心底深處。恐懼滋長,恨意瀰漫。
“不要啊!”我的尖叫和槍聲一同響起。
我嚇得眼睛都忘了眨,然後這一幕就落在了我的眼裡,一絲不漏。女人張着絕望的嘴,臉上有許多液體,有淚水,有鼻涕,有汗水,有血跡,那一槍打進了她的腦骨,然後穿透,最後沒在了地板裡。
血濺了我一臉,腥冷的,溫熱的,令人作嘔的。心好像在瞬間空了一塊兒,我的眼睛睜得很大,但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一直的往下掉。
都怪我,是我不該,不該讓你去拼命,是我不該,不該信錯了人,是我不該,是我無能無用,是我在此將你葬送。
怎麼能……怎麼能?那是我的夥伴,我真正的朋友,唯一的一個沒有背叛我的人,爲什麼,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讓她死去。爲什麼??!!
“葉寒,我恨你。”我滿臉的血跡,對着安安靜靜站着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字字泣血。而他,無動於衷。
“去死吧!”葉繼歡臉色一沉,舉着手槍對準了我,“臭婊子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嗯?膽子很肥麼?”
我對着他黑洞洞的槍口,極其扭曲地笑了一下:“想你這樣的人渣,你怎麼不去死,我詛咒你去死啊!!!”
說到了後面,聲音陡然尖利了起來。
葉繼歡冷笑着上了槍膛,然後緩緩地,扣動扳機。
“住手!”有人跳進來大喝一聲,葉繼歡手一抖,差點拿不穩槍。
葉繼歡回頭大罵:“哪個小子壞老子好事?看我不讓你腦袋開……”罵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透過葉繼歡的褲襠,我只看見了一直帶着黑色膠質手套的手,那手上拿着一個奇奇怪怪怪的瓶子,一看就是易爆物品。
(如果我那時候有點常識,就會知道,那是他自制的火水瓶,激烈搖晃的時候就會爆炸。或者點燃也可以。前者適合遠程攻擊,後者是同歸於盡的極端方法。)
“放下手槍。”黑衣人惜字如金。
葉繼歡抖抖索索地把槍扔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開口:“年輕人不要衝動,你還有大好的時光,放我這一次,我保證你以後的一生都衣食無憂。”
不管怎樣,既然對方自己不認識,先示好總是沒有錯的。
“交出你誣陷夏小竹的證據,交出你錄的偷竊視頻。”黑衣人言簡意賅。
葉繼歡的臉色變了變,估計是在想這人原來是爲我而來。我也倍感震驚,沒想到我那麼倔強的堅持被這麼包容了,而且他還來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給你一分鐘思考的時間。”黑衣人見葉繼歡不動聲色,比他更面癱地冷冷說道,又對着葉寒,“還有你,不想死的話,就不要輕舉妄動。”
然後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衣,隔着兩個男人給我扔了過來:“給你,遮好自己。”
這一套動作下來,他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我知道,他這是要專心跟他們對峙。
我呆呆地也沒有伸手去接,但是那衣服準確地蓋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識的埋下頭去,並且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的……好熟悉。
擡起頭,我看見了黑衣人裸露在空氣裡的一部分肌膚,上面有許多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傷口的形狀……我皺眉,好眼熟。
“時間到。”黑衣人冷冷地說道,然後拿起打火機靠近了自制的火水瓶。
“慢着!”葉繼歡出聲阻止:“這樣……這樣你也會死。”
“不信你試試,看看誰死得比較快。”他依舊是沉着冷靜得像一尊殺神。
“我,我給你!你放下打火機,我給你!”葉繼歡急忙喊道,黑衣人也把打火機滅了。
葉繼歡舉着手蹭到了辦公桌,打開保險箱拿出了資料。然後再轉過來,把資料包括磁盤都卷一起,扔了
過來,就在黑衣人伸手去接的那一刻,葉繼歡又拿出一把槍,看樣子是從保險箱裡剛拿的,拿起來都沒有瞄準,就是兩槍。
“砰砰——”
我看到黑衣人的身子晃了晃,然後他的眼鏡彎了彎看着我,似乎是很幸福的樣子。我的聲音都卡在了嗓子裡,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然而心臟已經開始痛了,很痛像有許多針在扎。密集的痛感讓我開始呼吸困難了。
“張瀟。”我沙啞着嗓子喊了一聲,嘶啞得就像從破鼓吹箱裡發出來的,但是音量底得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跑了過去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然後,黑衣人以及快的反應點燃了水火瓶,並且在瞬間拋過去,無奈地方太小,爆炸的範圍也有點大。
儘管他已經帶着我衝出了幾步的距離,還是被肉眼可見的氣浪掀翻在地還不夠,還滾了幾圈。
“咳咳——”黑衣人吃力地爬起來,有些站立不穩。我也艱難的起身,慢慢地靠過去。
“跟我走。”他說,然後拉着我踉蹌着走了出去,走出了這一片狼藉,走出了這一片廢墟,也走出了我不堪的過去,走過了滾滾紅塵。
有消防車的聲音,還有人逃竄的聲音,亂作一團,我只是一心一意地扶着那個戴着黑色膠質手套的男人,朝着他示意的方向走去。
路上,月亮高高掛着,閃爍美麗得像一塊碎銀,只是那光輝常常讓人浮想聯翩,卻無法將人照亮。
——“咳——燒燬了證據,你也順利逃脫。”
我擔憂地看着他的帶着口罩的臉。
——“你,大可以放心。”他靜靜地陳述。
——我哭着說:“喂,你可別死啊。”
——“你纔是,咳——你一定要,活着啊。”
然而,他還是死了,死在了那片火海,沒錯,那些我們一起逃出來的畫面,那些最後的對白,都是精神恍惚的我,幻想出來的。到最後,我都沒能再看一看他的臉。他成了飛灰,在我的心裡,落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那天晚上,沒有月亮,只有滾滾濃煙,而我,我獨自一人,被他大力地推出去,我死裡逃生,他連屍體都沒有,只有留在我身上的,燒出了洞的一件乾巴巴的黑衣服,和不經意間被我拽下來的,黑色膠質手套。
後來警方介入調查,幾經輾轉,我來到了蒙面人的住處,簡潔的,奢華的,好吃好住的富貴公子,如果不是……這只是他做牛郎時候的臨時住處,我會以爲,他過得十分不錯吧。
再然後,我發現了他寫在電腦裡的日記。對了,順便提一句,他的電腦密碼,是我的名字“xiaxiaozhu”。
“已經殘疾的我,怎麼配得上她呢?但是手指折斷時候的痛,真的比不上她的一個眼神。”
“爲什麼我會覺得這麼痛,離開她已經有了許久了,遲遲等不來的自愈,我要孤寂着,繼續等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