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杜強的病房,也看到了郎峰坐在牀前,還有一個女人坐在了牀上,心想這可能是那人的老婆。他沒直接進去,轉身出了醫院買了些水果提着回到了病房門口,看看病房裡三個人還是那樣,就像根本沒動過一樣。他敲了敲門,那女人來開門的。那女人看到他楞了一下問:“你是?”
艾文提起水果說:“我來看望他的。”
女人說:“那請進吧。”
郎峰看見他走了進來,一下愣住了,一動不能動的杜強也在牀上掙扎了幾下。艾文趕忙說:“別動,我是來看望你的。”
郎峰看出了他沒有惡意,繃緊的身體和緊繃的思維放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他比艾文年長几歲,但還是說:“文哥,您這是……”
艾文說:“江湖恩怨談不上仇恨,我來看看他。”
杜強對那女人說:“安倪,去搬把椅子過來。”
安倪搬了椅子,艾文把水果遞給安倪,坐下後說:“我這次來也不全是來看你,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爲什麼去我那裡。”
杜強剛想張嘴,郎峰一隻手摸在了他的大腿上,杜強又把話嚥了回去。
這小動作逃不開艾文的眼睛。艾文一笑說:“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猜個不離十,我只是不願意憑猜測做事。既然兩位不願說,我也不強求。告辭了!”
他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郎峰在瞬間做出了決定,找到了自己的風向,他伸手按住艾文肩膀說:“索性就說了吧。你能拿着水果來,看來是把我們當個人看。是喬家峰讓我們做的,我們只是個棋子。”他說自己是棋子也是顯示自己的無奈,給艾文找一個原諒自己的理由罷了。
艾文點點頭說:“我明白的,黑道的人永遠是他們的棋子,就像一個馬桶一樣,用到了就拽過去,用不到了一腳踢到牀下了。永遠不記得有馬桶,家裡來個客人還會把馬桶藏起來。”
杜強說:“文哥,有什麼辦法呢?我們也是受威脅,如果我們不做,他們就不會給我們活路的。燒烤店的事還在追查,我們的生意大多也不乾淨,得罪不得呀!”
艾文又點點頭說:“不要賣毒了,那是禍國殃民掉腦袋的罪。”
郎峰說:“我也知道那不好,可是我不賣別人就不賣了嗎?那些吸毒的就不吸了嗎?只怕我不賣了,價格會翻一倍,賣的照樣賣,吸的照樣吸,我又算個什麼呀,只不過是個小商販而已,真正的批發商是誰咱都不知道。”
艾文說:“那好自爲之吧,我也不打擾了。”
郎峰把艾文送到了樓梯口後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坐在樓梯上抽起煙來。
艾文開車回來的時候走的很慢,他在想着自己該何去何從,他到家的時候寶兒在無聊的看着電腦。寶兒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拋棄了所有的煩惱,摘下了耳機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她說:“你回來啦!”
艾文也笑笑,沒有迴應這句話,只是走到近前抱住了她,感覺特別溫暖和欣慰。他此刻真的想有這麼一個家。
寶兒輕輕叫了一聲:“艾文。”
艾文嗯了一聲。
寶兒說:“我突然害怕起來,我有種感覺,有一天你會突然消失的。”
艾文摸着她的頭髮說:“不會的,別傻了!”
寶兒把把雙手的指頭在他後背交叉起來,“我想生孩子了,生個我倆的。”
艾文聽完突然腦海裡有了一幅畫面,他坐在沙灘的藤椅裡,看着寶兒帶着個小女孩在海水裡奔跑嬉戲,海浪撲過來把奔跑的小女孩撲倒,小女孩委屈的撅着嘴,寶兒把她抱在懷裡朝自己走了過來……,他徹底淪陷了,沉浸在這廉價的狂歡裡。
寶兒沒有聽到回答,擡起頭看着他失神的眼睛,不禁嬌嗔起來,“你說話呀!”
艾文回過神,說:“那我們就開始我們的造人計劃吧。寶兒的臉紅了一下,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活脫脫一個未經世事的懷春少女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