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和夢寒下了房就碰到了艾小倩。
艾小倩這名字很好聽,一琢磨就不是五爺給取的,五爺取的名字都有春泥的味道,如:蘭花、桂枝、金玲、鳳霞等。艾小倩是旺財的閨女,她自打來到條子域就整天的撅着嘴,沒有了玩伴,沒有了網絡,甚至連電視都沒有,連個鄰家凱子都沒有。最大的樂趣就是抱着電腦玩《植物大戰殭屍》。玩着玩着也膩了,坐在家裡只能是看着房頂發呆,自己帶了幾本小說也看完了,這個北大計算機系的高材生就這樣閒在了這裡。
本來有個自認爲不錯的男朋友,同學了四年,興致勃勃地跟來呆了半月就跑了,還說了一堆廢話,什麼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之類的。小倩沒說別的,左右開弓賞了他一頓大嘴巴算是表明了態度,最後旺財把他送出了大山。
更要命的是,五爺還經常叫去訓話,說她二十好幾了該找男人了。小倩嘴上不說,但心裡可是直嘟囔:一個外人沒有,我找誰呀?
艾小倩手裡拿個樹枝在街上溜達着,腳下踢着個小石頭走着。她一擡頭看到了膩膩乎乎的艾文和夢寒,便喊了起來:“艾文哥夢寒嫂子。”艾文和夢寒停下腳步望着她,艾文不認識這個妹子,打量了一下,穿得很時髦很得體,頭髮也是燙過的,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是一大瓢禍水。艾文說:“我沒見過你。”
自從那晚比武過後,艾小倩發現,艾文哥是個超人,夢寒是個美人。她說:“我是旺財家的閨女,小倩。”她學着這裡的語氣說。她很寂寞,想找個同類人聊聊天,她和族裡的姐妹們實在沒什麼聊的。夢寒看着這個妹子,也是打心眼裡高興,有點英雄愛英雄的意思。她說:“小倩妹妹真漂亮。”小倩說:“嫂子更好看,艾文哥更帥,只可惜我了,算是白白生得如此莎莎卻無人欣賞了。”艾文笑着逗她:“艾文哥欣賞你。”小倩瞪了她一眼:“你欣賞有啥用?找個不姓田的來。”艾文突然想到了三兒。
三兒這時候還就帶着一身肥肉跑了過來,呼哧呼哧喘着氣說:“哥們兒,我好像瘦了2斤了,對了,你們說啥呢?”艾文心說真巧,邪邪地看着小倩笑了。小倩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三兒,最後總結性地說了一句簡短精練的話:“豬。”三兒看看自己,說:“我招你惹你了我?”小倩拉着夢寒,連眼皮都不擡一下看她,說:“嫂子,你的衣服都破了,走,咱倆去商店買幾件,我讓商店的大伯進了很多名牌的衣服呢。”夢寒聽說商店還有衣服賣,也很高興地說:“真的?有裙子嗎?”她以前可是從來都不穿裙子的,自打那晚被艾文深入的研究了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兩個人走後,三兒委屈地說:“你們家的人都怎麼了呀,都這麼不待見我,我死了算了我!”艾文說:“我還是隻能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真的太胖了。明天去打獵,你去不去?”三兒痛心疾首地哎了一聲蹲在了地上,揉着自己的頭髮說:“說實在的,咱這形象在外邊挺受歡迎的。”艾文說:“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就你這身段別說招人喜歡,活着都是問題,快減肥吧。明天和弟兄們去北山獵狼。”三兒自卑地說:“我去也只是擡狼大腿的角色,弓我都拉不開。”……
第二天一早,南狐、南狼、艾文、鷹子等十個男人在祠堂聚在了一起,艾文腰裡別了一把尺長短刀,一把匕首,都是鐵匠鋪自家打造的,都是統一型號,還有四個弟兄背了四把黑黝黝的鐵弓,夢寒和小倩也來了,二人竟然穿了同樣的打扮,軟底靴子,黑色牛仔褲,黑色花邊小襯衣,夢寒腰裡還別了兩把從派出所借來的槍,三兒看着夢寒說:“雙槍老太婆穿越來了?!”夢寒一笑,小倩一拉夢寒說:“咱不和他說話。”趕生晃晃悠悠也走了來,說:“我也去。”南狐說:“你還有點用,回來的時候擡獵物。”三兒一聽心裡不舒服了,看來自己只能和傻趕生媲美了。趕生說:“都別走,我去拿刀。”
趕生小跑着跑到鐵匠鋪,進去就一陣翻騰,老鐵匠見他來了嚇一跳,趕忙拽着他說:“活祖宗,你找啥呢?”趕生抹了下鼻子說:“刀。”老鐵匠說:“你要刀幹啥?”趕生說:“打獵。”老鐵匠說:“你打啥獵呀?”……
艾文和大家等了一會兒趕生,艾文說:“我去看看。”他到鐵匠鋪的時候,趕生正在和老鐵匠摔跤呢,老鐵匠把他扔出了門口,趕生跳起來指點着說:“我草你媽!”鐵匠說:“你這是罵自個兒呢,我不生氣。”趕生提了提褲子又撲進了門,別看老鐵匠60多了,對付趕生還是綽綽有餘,又把他扔了出來。趕生指着罵:“我草你媽鐵匠!”鐵匠說:“你愛罵就罵,就是不給你刀。”趕生又提了提褲子,準備再次衝鋒。艾文抓住他肩膀說:“別鬧。”趕生這才放下了褲子。艾文從小就願意在鐵匠鋪玩耍,這裡的風匣他沒少拉。按輩分他和鐵匠叫二爺,他說:“二爺,給趕生一把刀一把匕首吧,大家都有他沒有心裡肯定不好受。”鐵匠說:“我怕他闖禍纔不給他的。”艾文說:“我看着他。”鐵匠拿出短刀和匕首交給艾文,艾文又交給趕生,趕生樂了,對艾文笑着說:“我不草你媽。”
這話雖然難聽,但艾文笑了,他知道,這是趕生說的感謝的話。他摟着趕生肩膀走向了祠堂大院。
一行人翻過了幾座大山來到一塊不大的空地上,夢寒一直跟在艾文身旁,三兒鬼頭鬼腦的走在後面,小倩不怎麼看三兒那麼不順眼,遠遠的跟在最後面東張西望。就聽小倩在後面喊:“嫂子嫂子快來看!”夢寒過去後,三兒看見兩個女人趴在路旁伸着脖子一動不動的。三兒慢慢過去,順着她們的目光看過去吃了一驚,兩條扁擔長的大蛇在不遠處纏在了一起親嘴呢。且聽二位女士的對白:
“嫂子,你說哪個是公的哪個是母的?”
“看不出來,你怎麼看?”
“我覺得頭大的那個是公的,身體顏色也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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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見得,女人的身體就比男人好看,我倒是覺得那個好看的是母的。”
“動物和人不一樣,好看的都是公的,爲的是吸引母的。”
“哦,它們這是在zuo愛嗎?看起來不像啊!看不見動。”
“誒呀嫂子,你可真噁心!”
“一zuo愛就能分出公母了,上邊的是公的,下邊的是母的。”
“誒呀嫂子,你真有見地,我們再觀察觀察。”
三兒也爬到了旁邊說:“這也不見得呀,牲口jiaopei是公的在上面,可蛇這東西說不好,別說蛇,人都變了。依我看,那條顏色鮮豔的是公的。還有就是,人家那叫jiaopei,不叫zuo愛。”
夢寒和小倩一起撇嘴,“真不文明,jiaopei真難聽!”夢寒說。
小倩一翻眼皮,說:“不會說句人話。”
三兒看她一眼沒吱聲,他自己也納悶兒,怎麼這麼一美女擺眼前不動心呢?反而看見蘭花心裡癢癢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艾文看三人趴着一動不動覺得有意思,也顛兒顛兒跑了過來,趴在了那裡。三兒問:“你能分清公母嗎?”艾文小聲說:“你想把公的殺了和母的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小倩聽了捂着嘴咯咯笑了起來。“小青,”三兒說,“這要是小青得多好。”艾文說:“你要真有這心思,我把它抓來今晚你倆就入洞房。”三兒說:“你抓來今晚我就洞房。”
艾文一聽樂了,竄起來拔出匕首就撲了出去,兩條蛇聽到動靜都擡起頭衝他噝噝地吐着信子,艾文揮手一到抹掉了一條蛇的腦袋,只剩下一個身子在地上打起滾來,他伸手撈住剩下一條蛇的脖子,蛇的身子順着胳膊纏了上去,艾文笑着走了回來,告訴三兒:“這是母的。”三兒看着張大嘴的蛇說:“從哪裡看?”艾文從腰上拽出一條細繩,指揮着三兒栓了一個活套,套住蛇嘴一勒又繞了幾圈後綁緊,爲了仿製脫套,又把繩子繞道脖子上綁了幾圈,艾文笑着說:“行了,你今晚洞房的時候就知道怎麼分辨了。”
三兒倒是膽子大,結果蛇盤在了脖子裡,然後一拱手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艾文笑着說:“你得了吧你!”三兒說:“你這是耽誤我發財。”
天快黑的時候,共打了一頭野豬,三匹狼,還有一些山雞,野兔,準備回家的時候大家發現趕生丟了,這下急壞了大家,要是個正常的也好,偏偏丟了他,都慌了神,這要找不到回去就沒辦法向五爺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