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出去,幾步跑到大門外正好碰上買菜回來的貝蒂娜。她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說:“你急什麼?”
“寶兒走了,你碰到沒有?”
“沒有啊!往哪裡走了?我怎麼出去這麼一會兒她就走了呢?”
他摸摸頭頂,然後捏捏下巴。不對,被這倆老孃們耍了,玫瑰怎麼會攔不住寶兒呢?她可是經過特種兵訓練的呀,而且就算攔不住也要追着纔是呀!他傻笑了一下,說:“走,回家!”
他摟着貝蒂娜回到家,進了屋子就發現在窗簾後藏着的寶兒。他說:“沒追上,走就走了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正好煩她呢!”
玫瑰說:“你就裝吧!”
“本來就是,我裝什麼呀?!”
寶兒蹦出來了,掐着腰指着他大喊:“你故意氣我,看你剛纔急得那樣,你當我是傻的呀!”
艾文看着她笑了起來。陰影瞬間從寶兒臉上消失了。她又微笑起來,慢慢走了兩步後,小跑幾步竄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說:“你別理我呀!”
他說:“我可不敢,我離不開你呀!”
她又露出了微笑。他說的雖然是句玩笑話,但多少是含有真實的成分。寶兒站在地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指點着他說:“以後給我小心點。”
“扎!老佛爺。”他低着頭說。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這句話招來了連續的咒罵和追打,她用手無寸鐵的小拳頭不停地打在他那看似柔弱卻強勁內斂的身體上,他竄上竄下就像一個猴子。這讓貝蒂娜和玫瑰看得有些不可思議起來。她們想不到,他竟然還有着一顆孩童般的心。
寶兒的拳頭越來越慢,毫無力度可言。他就故意的跳開去又跳回來,就像一個拳擊手的姿勢。只要他想躲開,她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到的。一直把寶兒累得坐到了沙發裡不停地喘氣,就像剛剛打了一鋪炕的大坯一樣渾身痠軟無力。
他看着她笑了,還做了個幼稚的鬼臉,就像得了多少便宜一樣。這令寶兒拔身而起,然後彎下腰抱住他的大腿啃咬起來。他只好求饒說以後不敢了。她咬牙切齒地說:“叫你知道我的厲害,我可是屬狗的。”
貝蒂娜笑了一陣後去廚房整飯了,不一會兒就傳出了炒菜的聲音。她學會了做中國菜。寶兒是四川人,喜歡吃辣,她做了個回鍋肉。艾文是秦皇島人,喜歡吃鹹,他做了個木須肉。玫瑰一直在中國北方,口味和艾文差不多,所以木須肉的量很大。又做了個自己喜歡吃的土豆絲,再加上一盤拌了糖的油炸黃生米。主食是米粥加饅頭,是一桌能讓人吃得很飽的飯菜。
爲了慶祝寶兒的到來,已經被強行戒酒很多天的艾文被破例批准少喝幾杯。戒酒是玫瑰提出的,說戒掉酒有利於生育。他望着她,滿眼都是愛意,以至於險些迷失自己。吃晚飯坐在電視機前看着電視,玫瑰和貝蒂娜卻提前離開回了自己的屋子。寶兒像個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裡,看着他說:“艾文哥,別看了,我們快點睡覺吧。”
他抱起她走進了臥室,隨後關了燈。在這黑暗裡,他一點點地嘗試着探索着這具嬌小身軀帶給他的誘惑。
他對她的是帶有關愛色彩的,這好像是一個課題一樣循序漸進,先是輕輕撫摸她的頭髮,然後是親吻她的耳垂,回來親吻眼睛和鼻子,這時候的手卻是從下往上的撫摸,從右邊大腿到左邊的大腿,然後在雙腿間那濃密的體毛上停留片刻,到小腹,圍着肚臍不多不少轉了三圈後,一路向上到那可愛的胸。這時候,他們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她的雙眼緊閉着,聽得到他的心跳聲。身體逐漸越來越輕,雙腿就像已經融化掉了一樣。臉開始發燙。
他慢慢離開她的脣,順着下巴一直滑到胸口,久久在那裡徘徊偏不登上峰頂。他的舌頭圍着不高的乳 房旋轉着,就在那一刻突然含住那顆硃紅,這猝不及防的動作使得她呻吟一聲。又慢慢向下,向下,又向下,擡起她的雙腿……,這樣,有了一種完全的完美的完整的感覺。
就這樣,她進入了第一輪的高 潮,她不會如同貝蒂娜那樣放開嗓門像女高音一樣大聲喊叫,而是通過肢體把這種情緒釋放出來。她兩隻胳膊不停地拍打着牀鋪,頭左右搖晃,而聲音只是停留在嗓子里長長的吭吭哼哼。她終於按耐不住了,說:“艾文哥,好老公,快,我要你進來。裡邊癢癢!”
她讓他進去,他卻偏不進去,硬是在外邊溜達,只是探探頭就出來,就像是偷看黨員開會的孩子一樣。她實在忍受不住了,伸下手抓住塞了進去,於是,結實的牀便開始晃動起來。
“艾文哥,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你太壞了!”這是早上一醒來的時候寶兒說的話。顯然,她對昨晚的事情還記掛在心,耿耿於懷。
“我改。”他說,“我現在就改。”
“誒呀!”寶兒大叫一聲。然後她的腿便如同對着槍口的一個投降的士兵舉起的胳膊一樣舉了起來。於是,他改正了昨晚的錯誤,沒有去尋找那種完全的,完美的,完整的感覺,直接去尋找那能令他找不到北的福地了。
三兒在一個月後帶着慧晴來了,他還戴了一副眼鏡,說是寫小說寫近視了。艾文拉着他的手逢人就說:“這畜生是新來的,是個作家,來找素材的。”
大家紛紛對作家的到來表示了極高的興趣,紛紛把自己的事情講給他聽。三兒就這樣在這裡見證着這個國家的建設和發展,每天晚上不睡覺,和賊的作息時間保持着一致。寶兒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噁心了起來,她有了懷孕的徵兆,沒出一星期,玫瑰也懷孕了。這使得他興奮不已。
在五個月後,他坐上了專機飛回了中國,貝蒂娜沒有回來,藍若梅也沒有回來,寶兒和玫瑰的肚子凸着,走路就像個鴨子一樣。一架直升機落在條子域的演武場上,他們走了下去。女人們都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們笑着。他對莎莎說:“我很累,我什麼也不想做了。”
莎莎說:“老公,那就什麼也不做了。”
“本以爲政治能令我興奮,沒想到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平靜地和你們一起活着,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看着我們的孩子一天天長大,我們慢慢老去。”
大壯笑着說:“兒子,家人才是最珍貴的,纔是你最值得去保護去疼惜的。我現在發現我錯了。仇恨只會帶來痛苦。一笑泯恩仇吧。”
艾文真的笑了,他們一起走進了家的大門。
兩年後,滿院子的孩子在院子裡開始會蹣跚着奔跑了。琳娜也時不時的來住上些日子,她對他說:“等寶娜長大了成家了我就會回來的。”
他摸摸小寶娜的頭髮,看着他們笑了。本以爲自己已經在女人方面已經免疫了,但在一次打獵中的事情令他又一次的否定了自己。
他追着一頭健壯的狼,一直追出很遠。然後他看見一個山洞。進去卻發現一個女子躺在地上,微微地呻吟着,像是得了重病。他扶起她,那臉龐不似凡人,分不出種族特徵,更像是一位天外仙子。他抱起她朝着村子走去……
此刻的劉曉華,已經被美軍逼得走投無路蜷縮在一個狠隱秘的山洞裡,他不敢出聲,用手接了自己的尿喝了起來。他旁邊只剩下了一塊乾巴巴的麪包和一根已經漲袋的火腿,還有一把精緻的左輪手槍。
他舉起了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
這輩子,註定沒有人能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