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酒吧其實是艾文花錢開的,但是老闆是麗麗——兩年前那個小姐。艾文一回來就找到了她。兩個人時常在一起幽會,一起,然後一起洗澡,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最後艾文不讓麗麗去做小姐了,便開了這個酒吧給麗麗。
艾文停好車,走了出去。酒吧裡響着舒緩的輕音樂,他走進旋轉門, 一個叫風鈴的小服務員向他問好。風鈴年紀不大,卻很機靈。她突然發現了他身上的血跡,開始攙扶他起來,“艾哥,你這是怎麼了?”
艾文看着她一笑:“沒事。別到處亂說。”
風鈴嗯了一聲,把他攙扶着上了二樓,才轉身離開。
艾文也樂得接受這般老佛爺般的待遇。他走在二樓的過道里,在最盡頭是他以麗麗的身份包下的辦公室和臥房一體的大套件。這間房很大,足足230平米,佈置的風格和酒吧顯得格格不入,是如此的淡雅大氣。他走在走廊裡,偶爾碰上的服務小姐向他問着好,他總是微微一笑。
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也不會有人去問他是做什麼的。只知道他很有錢,卻每天開個出租車。
辦公室的門沒有鎖,他走進去沒有看到麗麗,他洗了個澡後,從衣櫃摸出一身乾淨的休閒裝穿在身上,隨手把那身沾了血跡的衣服摔進門外垃圾桶。
他坐在電腦前看了會《鄉村愛情》,又拿出手機撥通了三兒的電話,因爲他知道,三兒這時候還在玩着遊戲呢。電話通了,“三兒,幹嘛呢?”
沒想到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他睡下了,你是誰呀?找他有事嗎?”
艾文知道,三兒這小子肯定又泡到小妞兒了。他說:“沒事,這小子沒這麼早睡過呀!你怎麼還沒睡?”那邊突然不說話了。
他接着說:“對不起啊!我只是順口問問。”
“你找他有事?”
艾文突然感覺到三兒肯定出事了,這只是一種感覺。他回來的時候就聯繫了三兒,然後和三兒一起開出租。他感覺得到,三兒是個講義氣的人。是個熱血的漢子,好像三兒也明白,很默契地從來不問他是做什麼的,這兩年多去了哪裡。
“把他叫起來,我有話和他說。我是他的搭檔。”
過了好一陣,三兒才說:“我被追殺呢。”
“追殺?”
“我把黑老大的馬子給搞了,就我身邊這妖精。”電話裡立即傳過來一句女人的罵聲:“你媽纔是妖精呢!”
“你在哪裡啊?”
“我在同樂酒店。”
“安心住着,等下我過去。”
“多帶點兒錢,我準備跑路了。”
“你先住着就是了。哪裡也別去。我到了給你打電話。”在艾文看來,擺平這些黑社會的太簡單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那邊掛斷了電話。他又撥通了麗麗的電話,電話很嘈雜的叫着。在噪音裡勉強分辨出美麗的聲音:“艾文你來了啊,我馬上上去,幾個以前的朋友唱歌,非要我陪一下,我馬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