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她的眼角,繼續哄她:“告訴我,我爲什麼會讓你難受,好不好?”
丁夏天冷笑:“你自己心知肚明。”
可霍懷瑾真的一頭霧水。
那塊手錶,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和蘇素心討論過手錶後,她便氣得轉身走了?
丁夏天這會兒腦子昏昏沉沉,看到他就一陣難受,心裡那些委屈也一股腦兒地迸發出來。
她忽然從他懷裡掙扎開,離他遠遠的,然後把茶几上的手錶扔進他懷裡,冷笑道:“還給你,我纔不要戴藍夢情戴過的東西!”
霍懷瑾接了手表,錯愕地望着她。
……她說這塊手錶是藍夢情戴過的?
這怎麼可能?!
丁夏天隔着茶几狠狠地瞪他,眼淚嘩嘩地往下掉:“你和蘇素心都把我當傻子是吧?”
她指着自己的臉,道,“你看清楚了,我叫丁夏天,我不是藍夢情!我堂堂正正地活在這個世上,我憑什麼要做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霍懷瑾是招女人喜歡,我也確實喜歡你到不可自拔,可我告訴你,你把我當藍夢情的替身,就是把我的臉踩在地上!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喜歡你!”
原本她是想瞞着這件事的,今天可能是喝了酒,讓她神智有些迷糊,她居然就這麼吼了出來。
霍懷瑾由錯愕變成驚訝。
電光火石間,他驀地什麼懂了。
一週前,丁夏天心情突然變得很差,雖然她以生理期爲藉口,可他看得出,她是在生他的氣。
可他不知道原因,一直沒想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又開始疏遠他。
現在他終於明白過來了。
應該是聽見了蘇素心那番話吧?
他記得當時金哥說過,她給他送草 莓,因爲肚子痛所以中途折了回去,如今看來,她是因爲聽見了蘇素心那番話,誤會她是藍夢情的替身,纔會中途離開。
難怪她當時心情徒然變差,而且不願意搭理他,甚至透着疏離感,似乎隨時要從他身邊溜走……
都怪他,沒有想到這一層,讓她一直生悶氣。
他又低頭看了看懷裡手錶。
她說這塊手錶是藍夢情戴過的?
是不是蘇素心和她說,這塊手錶被藍夢情戴過,所以她氣得離開宴會現場,還氣得喝酒,跑回別墅哭?
他有些哭笑不得,又心疼她這些日子一個人悶着胡思亂想。
“寶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站起來,朝丁夏天走近。
這兩個事,他肯定是要解釋清楚的,不能讓她繼續誤會下去,也不能讓她繼續難過。
只是,他還沒走到她身側,她便像兔子一樣溜開了。
她繞着茶几,再次遠遠地和他對峙,哭着道:“你別過來……我討厭你……”
這時候她腦袋已經有些發沉,主要是喝了酒,又哭了一場,接着又被霍懷瑾的突然出現刺激到。
她捂着頭,感覺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霍懷瑾本來是想好好哄她,不要嚇到她,此時見她神色不對,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立馬奔過去,一邊將她抱到懷裡,低低道:“寶寶,你怎麼了?”
“頭痛……痛……”丁夏天呻 吟着,兩隻手使勁按揉太陽穴。
霍懷瑾眸光變黯,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到牀上。
她一上牀,便主動扯過被子捂着胸口,用力瞪着霍懷瑾,就好像霍懷瑾是十惡不赦的歹徒:“你別過來……不許過來……再過來我要報警了!”
霍懷瑾:“……”
這小東西看來是真的醉了。
他好氣又好笑,上前摸了摸她的臉,道:“乖,先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再好好聊一聊。”
丁夏天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戒備地盯着他,嘴脣撅了起來:“哼,我纔不要聽你的!我要和你分手!”
聽見分手兩個字,霍懷瑾的眸光越發幽沉。
雖然知道她這是喝醉了,也知道等誤會解除,她肯定不會再說分手這兩個字,可此時此刻聽到,他還是覺得不爽。
他伸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她那顆散發着誘人氣息的脣珠,咬牙道:“不許胡說八道!”
丁夏天哼哼唧唧地推他的手:“我纔沒有胡說八道,你去找你的藍夢情好了!”
霍懷瑾覺得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
他智商超羣,記憶也很驚人,很快就想起,似乎上一次她醉酒,她也說過這樣話。
只不過當初她讓他去找藍夢柔,這會兒換成了藍夢情。
他有些好笑,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脣,道:“乖,我誰都不找,就只找你。”
丁夏天抿着嘴角,還是有些不開心。
他繼續哄她:“你是我的寶寶啊,我只想要你。”
丁夏天腦子迷迷糊糊,卻還是聽見了他的話。
她嘟囔着道:“你又騙我……”
那雙黑亮的大眼睛裡又蓄滿了淚水,似乎是想起了從前他對她的冷酷。
霍懷瑾心下一疼,立即道:“我沒有騙你,我只想要我的夏天。”
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丁夏天腦子有些轉不動,靜默了好一會兒,消化着他的話。
或許是被他哄高興了,她閉上眼睛,撒嬌道:“腦袋痛……”
霍懷瑾連忙撫着她的額頭,柔聲道:“那你乖乖地睡一覺,我陪着你。”
丁夏天睜開眼,看了他好幾秒,又重新閉上眼睛。
這一次她沒再鬧騰,居然真的乖乖地睡了。
霍懷瑾忍不住掐了把她水嫩的臉,低笑:“這麼乖。”
丁夏天有些煩他打擾自己睡覺,擰着眉頭,揮開他的手。
他忙安撫道:“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呼吸變得緩慢均勻,應該是真的睡了過去。
可在睡夢中,她居然還不忘生他的氣:“你走……我不要你了……”
霍懷瑾又是心疼,又有些莫名的好笑,親親她的脣,哄道:“彆氣彆氣,等醒了再罵我,好不?”
丁夏天眉頭依舊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痛苦的夢,居然又在夢中開始掉眼淚。
其實她醉酒的時候挺乖的,今天估計被氣到了,纔會做噩夢吧。
霍懷瑾看在眼裡,心口悶悶地鈍痛着,急得不行。
他低頭親吻着她的臉,在她耳邊低低道:“寶寶,我和藍夢情什麼關係也沒有,那天你一定沒聽完我和蘇素心的對話就走了……我後來跟蘇素心說,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可能是聽進去了他的解釋,也可能是他的聲音非常溫柔,有種安撫人心的作用,丁夏天漸漸停止了哭泣。
霍懷瑾鬆了口氣。
他一直在牀邊陪着她,直到過了一個多小時,確認她深睡,他這才親親她的額頭,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