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被扇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多了個五指印,他一手捂着臉,一手就揚起棒球棍欲砸下去。
張嘉嘉毫不閃避的迎上前道:“打啊,你倒是打!”
張天這下終於看清楚了來人,頓時就愣了下,“姐,你怎麼在這……”
“啪!”話沒說完,他又捱了一記耳朵。
“別叫我姐,我和你沒關係!”張嘉嘉冷麪無情,指着大門道:“立即給我滾。再讓我看見你,我就報警。這回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把你從局子裡拎出來!”
張天澤捂着臉叫道:“姐,我也是姓張的!”
“放屁!”張嘉嘉叫道:“你就是一個野種,虧得有臉說自己姓張。馬上給我滾!”
張天澤氣得滿臉通紅,心有不甘的看向嚴之凡,可是無疑又極爲忌憚張嘉嘉,最後只能悻悻的帶人離開。
張嘉嘉握着拳頭,捏得指甲都掐進了掌心裡。
大廳中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誰也沒想到,今天居然上演了一出狗血劇。
不用問,那個張天肯定是張澤的私生子,這可是個不小的新聞,在槎城張澤可是個大小物,名氣絕不在羅永進之下。只是沒有人願意拿這種花邊新聞去得罪這個地產大王。
當了一回吃瓜羣衆後,衆人就散了,該幹嘛幹嘛。
嚴之凡原以爲一大早又要活動手腳做操的,沒想到這樣就結局了,於是就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一會兒外出採訪要用的東西。
一陣香風突然襲來,嚴之凡擡眼看看,一身紅豔的張嘉嘉來到了旁邊,只聽她喝道:“跟我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要換了平時,嚴之凡肯定會說,憑什麼啊,你說出去就出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不過也許是今天情況特殊,他乖乖的跟了出去。
張嘉嘉走到外頭的樓梯處,發現有個男同事正在那裡抽菸,這就喝道:“走開!”
那個男同事自然不敢得罪臺裡的一姐,趕緊掐了煙,逃似的走了。
嚴之凡走過來後,問道:“張大小姐,我來了。”
張嘉嘉看了他一眼,“剛纔你看見了。沒錯,嚴格算起來,張天算是我的弟弟,但我絕不會承認這份關係的。”
“那關我什麼事。”嚴之凡舉起雙手道:“你們豪門恩怨,自己關起門來玩就行了。我只是屁民一個,請恕我不參與。”
張嘉嘉冷笑起來,“你想不參與?太遲了。我這麼跟你說吧,那個野種一直被我爸養在美國,不過最近,那野種的媽死了。我爸才把他接回來,還有意想栽培他來當自己的繼承人。哼,平日裡說怎麼個疼我,到最後,還是疼他那個野種多一些。”
嚴之凡很無辜的道:“可是這又關我什麼事呢?”
張嘉嘉雙手環抱,靠在牆邊道:“你也看到了,那個野種就是個混蛋,我不知道你怎麼和他扯上關係了,我只知道,他那個人很記仇。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你的,而且老頭子又寵着他,那麼結果就很明顯了。這次,你的麻煩有點大。”
嚴之凡問道:“那張大小姐的意思是?”
“跟我合作。”張嘉嘉諄諄善誘的道:“幫我想辦法,把這個野種攆走。這不僅給你自己解決麻煩,同時,事後我會有所回報的。”
嚴之凡戲謔的道:“張小姐不會是打算以身相許吧?”
張嘉嘉不怒反笑,“知道嗎?我長這麼大,敢對我總是口花花的,只有你一個。連當初姓羅的,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不過你要是覺得我會因爲這點就喜歡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生活又不是電視劇,沒那麼多狗血的劇情。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我。不過別想太久,因爲我這人沒什麼耐心。”
嚴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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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燦爛明媚卻不灼人,讓人如同沐浴在溫泉裡頭般舒服。
嚴之凡駕着車,緩緩行駛於槎城的主幹道上。
車內正響着經典的粵語歌,歌聲如幽似怨:“……如何笨到底,但到底,還是我!誰人待我好,待我差,太清楚,想繼續裝傻,卻又無力受折磨……”
這樣的歌詞,讓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溫小雅頗有感觸,愛情這種事情,如果只是一個人談的話,往往就是如此磨人的,她已經深深領會到歌詞的含義了。
只是當她看到一邊駕車,一邊跟着音樂節奏打着拍子,嘴裡還輕輕跟着哼唱的時候,心情又漸漸好了起來。
肖偉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線,格外的好說話,竟然給嚴之凡與溫小雅一張發車單,讓他們開着臺裡的採訪車出門。
儘管只是一輛十來萬的福特,性能和體驗遠遠比不上嚴之凡當日跟張馳借的那輛蘭博基尼,但對於只擁有過一輛幾千塊二手車的嚴之凡而言,已經十分的滿足了,最少不用去擠地鐵了!
看到嚴之凡臉上時不時浮起的笑容,溫小雅忍不住問道:“嚴大哥,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呢!”
溫小雅今天穿着一件鵝黃色的薄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色的V領毛衣,下身是一條粉色的百褶裙,雪白的頸脖下纖秀的鎖骨也若隱若現,脖子上還掛着一條項鍊,識貨的人便知道,那是意大利的品牌珠寶,全球僅僅限量發售88條。
溫小雅跟張嘉嘉那種渾身帶刺的富家女完全不同,身上有着一股空谷幽蘭的氣質。哪怕在一些細節上可以看得出來,她也同樣有着殷實無比的家境,可是低調內斂,跟她在一起,你從來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這,恐怕也是嚴之凡喜歡跟她一起出任務的原因吧!
“陽光明媚,還有美女相陪,而且不用再去擠地鐵了,我的心情想不好都很難啊。”嚴之凡笑了一下,然後又朝溫小雅看了兩眼才道:“小雅看着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呢!”
溫小雅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其實很想順勢問一句,那你喜歡嗎?可最後卻因爲羞澀與矜持,什麼也沒說出來。
嚴之凡又嘆氣道:“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溫小雅微愣一下,淡淡的落寂之色爬到臉上,輕聲道:“嚴大哥僅僅只把我當妹妹嗎?”
嚴之凡正在按嗽叭提醒側邊的車,沒聽清她在說什麼,疑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溫小雅忙搖頭道:“沒什麼,我說前面就到了!”
嚴之凡點點頭,順着公路往下開,穿過一片廣闊樹林後,便看見了前方的醫院。
槎城精神療養院,遠離着城市的喧囂,環境幽雅,空氣清新。
或許不比於一般的綜合醫院,所以前來探病的家屬並不多,停車場上還剩餘無數車位!
停好車後,兩人出示記者證後順利通過了門口的保安崗,然後便到了醫院的行政辦公室。
接待他們的是醫院的一名副院長,得知兩人的意圖,這就叫來了張科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是個女人,叫做蘇悅紅,三十出頭的樣子,長髮盤起,略施淡妝,也算是個漂亮氣質的女人。當然,相比於年輕柔美的溫小雅,她還是要遜色很多的。
只是蘇悅紅得知兩人要採訪張科後,直接就當着副院長的面拒絕道:“不行,病人的精神還很不穩定。如果這個時候接受採訪,恐怕會受到刺激,導致病情進一步惡化。”
如此設身處地的爲病人着想的醫生,無疑是一名好醫生,嚴之凡不由對她涌起一絲好感。只是他們是帶着任務來的,如此無功而返是交不了差的。
嚴之凡便道:“蘇醫生,請你放心,我們會注意措詞,絕不刺激到病人,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在旁邊監督,感覺到不妥的話,可以隨時中止我們的採訪!”
儘管嚴之凡如此保證,但蘇悅紅還是搖頭道:“抱歉,作爲醫生,我必須對我的病人負責。所以不能讓你們採訪他。”
副院長有些不悅的道:“小蘇,你怎麼……”
蘇悅紅明顯是個很有性格也十分有原則的醫生,立即就道:“如果非要採訪,那麼請院長換一名主治醫生吧!反正在這個治療階段,我是絕不能允許的。”
副院長被弄得很是尷尬,只是想了想後只能無奈的對嚴之凡道:“記者同志,真的對不住了,我們小蘇醫生雖然年輕,可是能力卻不是一般的強,除了她之外,我們找不到更能勝利的人選了,你們看是不是等張科的病情穩定後再來採訪呢!”
話說到這個程度,這次的採訪恐怕是真要泡湯了,嚴之凡與溫小雅的臉上都不由涌起失望之色。
正是這個時候,一名護士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叫道:“蘇醫生,不好了,不好了,有病人跑上了天台,想要輕生啊。”
蘇悅紅的臉色一變,急聲問道:“哪個病人?”
護士應道:“張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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