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秦阮跟喬希走進地下酒吧,一路上遇到許多抱頭逃竄的人。
聽着他們驚恐尖叫聲,裡面的情況想來不容樂觀。
跟在身後的喬希,看到一對年輕情侶從酒吧衝出來,他按捺不住好奇,拉住男人的手腕,問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死人了!裡面有人被砸死了!”
男人驚恐吼了一聲,用力掙開喬希的桎梏,拉着女朋友朝外面跑去。
走在前面的秦阮聽到裡面出人命了,加快腳步。
秦阮踏入酒吧,被裡面的優美裝飾風格,以及燈光色彩和造型所吸引。
這裡的佈景華麗炫酷,細節方面透着高雅。
她來不及欣賞,一眼看到酒吧內正在打鬥的兩撥人。
主要過招的是個矮胖子跟高瘦男人,他們身邊的其他人都是互相推嚷,並沒有大動干戈。
秦阮眼尾餘光看到坐在舞臺上,被陸易塵、容敬、殷天霖、傅子秋等人保護起來的秦昧。
她二哥支起完好的那條腿,雙手扶着被燈架砸受傷的腿,滿臉憂傷神情。
雪球乖乖蹲坐在他身邊,那雙碧綠眼眸警惕地掃視周圍的人。
許是雙胎兄妹的感應,在秦阮出現的那一刻,秦昧擡頭看了過來。
看到秦阮跟喬希的身影,他滿臉興奮地舉起手搖晃:“阮阮,我在這裡!”
他這一聲驚呼,穿透力極強,幾乎壓蓋正在打鬥的兩撥人,衆多視線朝秦阮跟喬希看去。
在華麗燈光照射下,秦阮那張精緻嫵媚容顏,顯得越加妖嬈有吸引力。
她看到秦昧受傷的那條腿有血色,雙眉緊緊蹙起,擡腳走去。
走到半路,被一染着絢麗紅色頭髮的男人攔住。
“小妹妹你多大了?要不要陪我們玩一玩?”
對方身後站着五六名身穿嘻哈風,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年輕男人。
他們滿身社會風氣,看起來都二十多歲,明顯比秦阮大,身上有股子油膩氣息。
秦阮着急查看二哥的傷勢,冷眼瞥向攔路的紅髮年輕男人。
她紅脣微抿,語調冰冷道:“讓開!”
紅髮年輕人不以爲然,笑嘻嘻湊上前:“火氣別這麼大,哥幾個就是想跟你玩一玩。”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秦阮的臉。
“啪!”
秦阮揮手,將鹹豬手打落,冷眸凝着對方那張油膩臉,面色不鬱道:“我再說一遍,讓開!”
身邊的喬希雙手抱臂,在一旁看戲。
在他看來,眼前這紅毛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招惹他小表嫂。
要知道他小表嫂戰鬥力槓槓的,他都不是對手。
紅毛男握着被打落的手,不怒反笑。
他笑容陰邪,眸底露出讓人厭惡的欲光:“喲!小妞還挺帶勁,哥哥今天還就是想要給你玩一玩!”
紅毛男一揮手,招呼身後的人準備硬來。
然而,下一秒他被人撞飛出去。
“我敲伱媽!”
秦昧拖着受傷的腿,以不算靈活的身體撞到紅毛男身上,他還順手從吧檯上撈起酒瓶,奔着紅毛男的頭砸去。
“嘭!”
酒瓶砸到身上的沉悶聲,隨之響起。
紅毛男捂着被砸的頭,觸手一片溼潤。
他滿臉怒容,目露猙獰地怒視秦昧:“草!你誰啊!”
秦昧拖着受傷的那條腿,走到紅毛男身前,擡手拍打他的臉,羞辱意味十足。
“你特麼調戲的是小爺妹妹,就憑你也配讓我妹妹喊哥哥?哪家神經病醫院把你給放出來了!醜逼一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被惹怒的秦二少,即便是傷殘人士,此時此刻身上那股怒火,似是要將紅毛男燃燒殆盡一般。
滿身憤怒氣勢既霸氣,又讓人望而生懼。
尤其是不遠處的傅子秋跟殷天霖,看得是心驚膽顫。
秦阮今晚不過是被人嘴上佔便宜,自稱了一聲哥哥,秦昧就如此暴躁,下手更是兇殘,直接爆了對方的頭。
兩位少爺回想他們對秦阮做的事,不由心虛對視一眼,眸底閃過慶幸光芒。
尤其是傅子秋,心道他得虧沒在秦昧面前調戲秦阮,否則可不是瘸一條腿,怕是這命都要搭進去。
紅毛男聽到剛剛的女孩是這小子的妹妹,絲毫沒察覺到自身危險,還嘴硬道:“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大家出來玩玩而已,較什麼真。”
秦昧冰冷雙眸注視着紅毛男,眸子裡閃過狂風暴雨,語氣危險道:“小子,想要妹妹,讓你媽給你生!別特麼惦記別人的妹妹,碰一下都不行!知不知道?”
話落,他手擡起照着紅毛男的頭用力拍去。
秦昧森冷眸子如鷹般銳利,震懾的紅毛男有些害怕,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心頭。
紅毛男不是怕秦昧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少年,而是對方撿起地上剛被打碎的酒瓶。
酒瓶玻璃尖銳一面,正懟在他喉嚨上。
他嚴重懷疑,只要自己說錯一句話,尖銳的玻璃就會劃破他喉嚨。
看他一臉瑟縮模樣,秦昧獰笑:“小子,問你話呢!”
他緊握在酒瓶上的手背已經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充斥着腥紅。
這兇殘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發,直接宰了紅毛男。
“我、我——”紅毛男嚇壞了,滿臉見鬼的表情,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就是調戲了個女人,怎麼就小命都受到了威脅。
“二哥,你別嚇他了。”
秦阮走上前,手按在秦昧握着酒瓶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是她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爲之,在手按下去的時候,秦昧手中破碎泛着冷光的鋒利玻璃,刺破紅毛男的脖子。
鮮紅血色順着傷口流出來,染紅了對方身上的衣服。
紅毛男感覺脖子一陣刺痛,反應過來他這是被人割喉,那張油膩的臉都白了。
他張大嘴巴,悽慘吼道:“殺人了!我要死了!殺人了啊啊啊!!!”
聲音尖銳刺耳且洪亮,不知何時在酒吧裡纏鬥的兩撥人停下來,他們站在不遠處看着秦家兄妹欺負人的場景,個個臉上露出吃瓜表情。
他們動手也就是互相叫囂,小打小鬧,也沒下死手。
眼前這對兄妹不一般,是直接扼制住對手的命脈,以完全碾壓的氣勢將其制服,乾脆利落的手法讓人看得情緒都被挑動起來。
秦昧見紅毛男慫樣,隨手扔了手中染了血的破碎酒瓶,回眸看向秦阮。
他臉上兇殘退去,滿臉擔憂說教:“阮阮,以後再遇到這種小癟三,你就直接上手教他做人,都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教育的!”
秦阮眉梢微挑,目光下移,看着他那條被燈架砸傷的腿。
“你腿不疼了?”
想到還受傷的腿,秦昧臉色瞬間扭曲起來:“唉喲!疼!疼死我了!”
他剛剛也是氣昏了頭,看到妹妹被人調戲,頭腦發熱直接衝上來。
“喵!”
雪球跳下舞臺,走到秦昧身邊,用身體蹭了蹭他的腳踝。
秦阮則攙扶着他的胳膊,往一旁的卡座沙發走去。
變故在這時突發,從地上站起來的紅毛男,隨手拿起地上的酒瓶,奔着秦昧衝去。
他嘴中怒吼道:“我草你麼的!”
“小心!”
喬希跟陸易塵等人的驚呼聲響起。
秦阮回眸,冷冷瞥向在身後偷襲的紅毛男,以極快的速度換了隻手攙扶秦昧,擡腿利落地踹出去。
“嘭!”
紅毛男被踹倒在地,身體好巧不巧,落在染了他脖子上血色的玻璃酒瓶上,尖銳的玻璃刺進他的後背。
“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慘叫聲響起,紅毛男滿臉猙獰。
他扭頭看向同伴,忍痛怒吼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今天我要搞死他們!”
那幾名身穿嘻哈風的年輕男人,打量着秦阮跟秦昧,估算着是不是兩人的對手。
這對兄妹一個看起來是柔弱的女人,一個腿都受傷了,戰鬥力也不太強的樣子。
這些人面露猶豫,被紅毛男看在眼中,囂張道:“我給你們錢!給我打!出了事我兜着!”
一聽到錢,幾個年輕男人一窩蜂朝秦阮跟秦昧衝去。
看這架勢,喬希還有站在舞臺那邊的陸易塵、容敬、殷天霖等人紛紛神色肅穆。
他們根本不曾猶豫,一窩蜂衝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開打,教那些想要動秦家兄妹的年輕男子做人。
現場一片混亂,喬希一個人的武力值就揍趴兩人。
容敬跟陸易塵各自撂倒一個,剩下的兩人被殷天霖徒手按在地上暴打。
唯有傷殘人士傅子秋,慫唧唧地站在秦阮跟秦昧身前,以此來表態他也想要維護兩人的心。
之前在酒吧互斗的兩撥人,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互相交流起來。
矮胖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剛剛還跟他動手的高瘦男人:“誒,你在酒吧見過這波人沒?”
高瘦男人雙眼在喬希、陸易塵等人身上打量着,眼底閃爍着八卦精光。
他對矮胖子搖頭:“我常年混居在這家酒吧,對他們沒什麼印象。”
矮胖子手摸着下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表他的見解:“後來衝上去的這幫人不簡單啊,無論是他們身上的氣質,還是穿着打扮明顯是家中的少爺們。”
高瘦男人點頭,認同道:“看出來了,他們穿的衣服上都沒有標誌,你看那個金色頭髮的混血兒,他手腕上戴的手錶我見過,是世界頂級的奢侈品牌,還是全球限量款,如果是真的,那塊手錶價值一千五百八十萬美金。”
矮胖男人瞪大雙眼,滿臉的羨慕。
他雙眼直勾勾盯着喬希手腕上的名錶,羨慕道:“……牛掰啊!”
這兩人一掃之前的敵意,互相發表他們的見解,還時不時發出羨慕言論。
喬希、陸易塵、容敬、殷天霖幾人在短短一分鐘內,把紅毛男的同伴都撂倒在地。
秦阮把秦昧扶到沙發上坐下,轉身朝被砸得滿地狼藉的打鬥區域走去。
她站在面露驚懼的紅毛男身前,彎身拽着對方的衣領,嗓音清冷低沉:“有錢很了不起?那是不是可以買你的命?”
紅毛男聽着同伴躺在地上的哀嚎聲,臉色嚇得煞白。
他家裡的確有錢,否則也不會來夜爵會所這家高消費的地下酒吧玩。
這麼多年他囂張慣了,即便因爲打架出事,也大多是用錢來解決。
沒想到今天卻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