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阮扯着衣領的紅毛男,哆哆嗦嗦地道歉:“我、我錯了。”
此時不認慫,他怕小命不保。
秦阮垂眸看他身上的穿着,都是世界知名的牌子,一般人根本穿不起,看來這小子家裡也算是富裕。
她紅脣勾起冷笑弧度,手拍打着紅毛男的臉頰,清冷嗓音帶着警告:“出來玩就管好自己的嘴跟倆眼珠子,你的一時逞能,不過是害身邊的人陪你捱打。
還有偷襲這麼有失風度的事少幹,畢竟被人打死你也沒地哭去,伱已經嚴重危及到我的人身安全,我們採取防衛行爲,一旦造成施暴者傷亡,屬於正當防衛,不需要負任何刑事責任。”
被上了一堂生動法治教育課的紅毛男哭了。
被秦阮眸底的殺氣嚇得,這個女人的眼神好凶殘!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秦阮真的會殺了他的感覺。
紅毛男哭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滿臉狼狽地求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一定謹記教訓,再也不敢犯了!”
秦阮拍過紅毛男臉頰的那隻手,在對方身上衣服乾淨的地方蹭了蹭。
她輕皺的雙眉,看起來很是嫌棄。
秦阮站直身體,居高臨下俯視對方,語調慢條斯理道:“這次我放過你,下次你繼續這麼囂張不管是對誰,我保證那將會是你倒黴的日子。”
紅毛男忙不住地點頭:“我知道了,知道了!”
秦阮犀利目光凝向他,以十分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對方:“我看你面相印堂發黑,雙目無神,很快就會有場大劫,根本不像是長記性的樣子。”
紅毛男以爲是在嘲諷他,目光閃了閃。
他壓下心底種種陰暗想法,頂着一張慘兮兮的臉,哭嚎道:“我真的記住了,以後絕對不再嘴欠,也不敢再欺負人,也不做背後偷襲的事了。”
他嘴上說得特別真誠,可那雙陰鷙眼眸暴露他內心的不甘。
跟這樣的人交流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秦阮神色冷漠,紅脣勾起一抹冷笑,轉身朝陸易塵、喬希等人走去。
在幾人注視下,她微微一笑:“剛剛多謝。”
陸易塵滿身溫潤如玉氣質,淡笑道:“學妹客氣了。”
喬希滿臉作怪,嬉皮笑臉:“小表嫂不是吧,咱們可是自家人。”
容敬從容道:“我們也是老熟人,說謝就見外了。”
唯有傅子秋跟殷天霖兩人有些尷尬。
殷天霖揉搓着指尖,迎上秦阮打量的眸子,聲線微緊:“我,我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怎麼說秦阮也是他有過好感的女人,還是他偶像的夫人,看到她被人調戲就非常生氣。
傅子秋緊跟着表態:“我什麼都沒做,不過我也看不過他們那張狂勁,都是一羣什麼東西!”
此時的他,已經忘了當初在海城,他比紅毛男還囂張的狂妄之態。
秦阮對兩人微微頷首,聲音疏離而客氣道:“今天我二哥給你們添麻煩了,他的腿受傷了,我先送他去醫院,改天我做東請你們。”
“好啊!”
殷天霖站在對面,滿身冷酷氣息,沒有任何猶豫的應下。
傅子秋卻擺手:“霍夫人客氣了,我什麼都沒做!”
他可不敢再招惹秦阮,能避則避,不避說不準是有什麼麻煩上身。
秦阮並未接傅子秋的推辭之言,再次對兩人頷首,朝倚在沙發上面露不悅的秦昧走去。
這位少爺非常不開心,他今天是來找場子的,怎麼還讓小妹賠了一頓飯。
越想越憋屈,秦昧撐着受傷的腿站起來,指着傅子秋的鼻子,非常不客氣道:“咱們之前的事可沒完,你在海城做的那些事,我都一清二楚,等我腿好了早晚要跟你比劃兩下。”
傅子秋聞言,臉都綠了:“秦二少,您可饒了我吧,我這條腿沒三四個月根本就好不了。”
霍三夫人的親哥哥,他們真打起來,秦二少掉一根頭髮,他都沒好果子吃。
秦昧滿身痞氣,笑得不懷好意:“那就等你好了我們公平公正的打,正好你也體會下二次骨折的痛是什麼滋味。”
雖然還沒經歷過,傅子秋那條腿已經開始疼了。
秦阮走到秦昧身邊,扶着他的胳膊。
“二哥,你消停會,腿上又流血了!”
秦昧低頭一看,可不是,他的褲腿又滲溼了一小片血跡。
喬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來,嘴上幸災樂禍道:“阿昧,你說你過來是找場子的,怎麼還把自己搞得這麼慘。”
聽到阿昧這個稱呼,秦二少直接炸毛了。
“滾你丫的!再喊我翻臉了啊!”
喬希走上前扶着他,嘴上嫌棄道:“咱們好像就沒好過,隨便翻,把臉撕下來我都不介意!”
他嘴上說得嫌棄,攙扶人的時候,動作卻粗中有細:“你別把重心往小表嫂那邊壓,她一個女人哪能承受你這分量?”
“要你管!”秦昧嘴硬道。
他身體卻很誠實,重心往喬希身上壓去。
喬希對他的口是心非習以爲常,鼻尖微動,精緻漂亮臉龐浮現出厭煩神色:“別墨跡了趕緊離開這裡,到處都是劣質酒味,聞得我頭疼。”
多伊爾家族的少主從小就錦衣玉食,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
一樓大多是中層顧客,這裡的酒水不能說差,但也比不上樓上會所的酒水。
喬希那張鼻子輕輕一嗅,就知道酒的質量如何。
長時間聞着對於他來說是刺鼻劣質酒氣息,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捏着鼻子灌下去。
秦昧輕哼一聲,對攙扶他的秦阮說:“小妹,你幫我抱雪球,地上都是酒別弄髒了它的毛,省得我回去再給它洗澡。”
他現在是傷員,接下來幾天給雪球洗澡怕是不能了。
秦阮應了一聲:“我去抱它,你先出去。”
她前腳剛去抱貓,後腳陸易塵走上前,跟喬希扶着秦昧往酒吧外走去。
秦阮抱着貓快步追了上去,傅子秋跟殷天霖對視一眼,也跟上了去。
周圍的人下意識給他們讓路,一行人在衆人矚目中離開。
紅毛男臉色青白,雙眼死死地盯着他們的背影,眸底閃過狠辣。
他那些倒下的同伴,在秦阮等人離開後,快速從地上爬起走到紅毛男身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周圍看熱鬧的很多,幾個人灰溜溜的離開酒吧。
站在門外的紅毛男,呼吸着新鮮空氣,神情陰鷙偏激。
他那雙沉色眸子盯着正在上車的秦阮一行人,這些人的車都是有價無市的頂級豪車。
扶着紅毛男的一年輕男人,臉上露出後怕,由衷慶幸道:“幸虧沒把事情鬧大,否則咱們都沒好果子吃。”
京城遍地世家與權貴,富豪與商賈更是數不勝數。
秦阮一行人骨子裡釋放出來的氣質,可不是普通的富家少爺小姐。
紅毛衣一聽這話,反手一巴掌甩在出聲男人的臉上,怒不可遏道:“不會說話就特麼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年輕男人睜大雙眼,手捂着臉,滿臉不可思議。
周圍其他幾個人已經習以爲常,不過看紅毛男的目光,眸底隱隱透着鄙夷。
紅毛男絲毫不覺得做錯,陰鷙眼眸盯着秦阮等人已經上車。
他雙眼閃了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快步衝向他那輛大G。
衆人看他行爲,面露不解:“他這是要幹什麼?”
被打的男人沒好氣道:“誰知道又抽什麼風!”
下一刻,他們知道紅毛要做什麼了。
對方開着那輛大G,車速極快地衝向秦阮跟秦昧所乘坐的勞斯萊斯。
見紅毛如此極端行爲,同伴都驚住了。
“草!他不要命了?!”
“媽的,我先撤了,今天我什麼都沒看到!”
“我也走了,一會真出事,我跟家裡沒法交代!”
幾乎在瞬間,五六個人各自朝着不同方向飛奔離去。
紅毛男駕駛那輛大G,油門踩到底,紅着雙眼衝秦阮乘坐的那輛車撞去。
就在距離勞斯萊斯數米遠時,驚雷從天而至。
“轟隆!”
粗壯的雷弧,擊中紅毛男的那輛車上。
強大的瞬間電磁場,在地面金屬中產生感應電荷,形成瞬間高壓電場。
汽車本身就是一個整體金屬罩,當受到雷擊的時候,紅毛男在車裡面就和車是等電位,因而他並不會觸電。
不過車玻璃被震碎,嘩啦啦聲充斥在耳邊,紅毛男整個人如觸電般顫抖着。
這一幕,吸引坐在車內的秦阮等人。
喬希看着紅毛男那輛車,目瞪口呆:“我去,這是怎麼回事?”
秦阮側眸,恰巧看到紅毛男狼狽地從車裡爬出來。
他腳步踉踉蹌蹌地往安全區域跑去。
在他前方,一顆梧桐樹好像也被雷擊中,正以緩慢的速度傾倒。
梧桐樹所在方位,正是紅毛男衝向的安全區域。
看到這一幕,喬希降下車窗,大吼:“快閃開,危險!”
許是他救人心切,意國語脫口而出、
紅毛男哪裡聽得進去,也許他根本就沒聽懂,還在不要命地往前衝去,腳步也越來越快。
“嘭!”
梧桐樹毫無意外的砸到他身上。
在秦阮等人的注視下,紅毛男被粗壯的樹木死死壓在地上。
坐在車內的喬希,胳膊撐在車窗上,欣賞生死不知的紅毛男慘狀,吐槽道:“都說了有危險,怎麼這麼蠢!”
秦阮秀美容顏浮現出譏諷,嗓音薄涼道:“他是想要撞我們的車,自作孽不可活。”
喬希輕嘖一聲:“哦,那他死有餘辜了。”
“喵!”趴在秦昧腿上的雪球,突然衝一個地方叫起來。
叫聲尖銳刺耳,像是看到威脅到它的東西。
一聽這熟悉的叫聲,秦昧開始頭疼了:“又來了,祖宗你消停會!”
他把想要扒窗的雪球摟在懷中,禁止它再看向窗外。
秦阮順着雪球剛剛看的地方望去,淡淡的雙眉擰在一起。
那裡飄蕩着幾隻黑色影子,淡薄煞氣縈繞在邪祟魂體上,讓人看不清楚它們的真實容顏。
“喵喵喵!!!”
被按在秦昧懷中的雪球,還在不停地叫喚。
秦阮輕皺眉頭,對做在駕駛位的霍梔吩咐道:“開車,去醫院。”
邪祟遍地都是,她現在還是先把二哥送去醫院比較重要。
霍梔啓動車子,緩緩行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身後紅毛男的詭異遭遇,引來衆多人圍觀,有人撥打急救電話。
秦阮回首看向車後,眸底閃爍出金光。
她清楚看到紅毛男的亡魂脫離身體,被之前那幾個縈繞黑色煞氣的邪祟吞噬。
“停車!”秦阮擰眉喊停。
在車停穩後,她推開車門,邁着帶風的步伐,朝那幾只邪祟走去。
剛吞噬完紅毛男魂體的邪祟,擡起猩紅眸子朝她看去。
秦阮身上瀰漫着淡薄金光,金光聖潔釋放出危險力量,感應到危險到來邪祟立即逃竄。
秦阮陰寒眸子凝着它們逃離的方向,以冥神之力凝聚刻印着冥界彼岸花的金鞭,憑空出現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