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寸縷的身體有一種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雖然姿勢如此曖昧,男人的神情卻十分倦怠,半閉半開的擡頭看過來。
水門發熱的身體還在餘韻中顫抖,他低下頭,小心翼翼舔了舔微微腫脹的嘴脣,卻沒有在做什麼,那彷彿是一個極爲溫柔清淡的吻。
但他很想做下去。
這麼溫柔的爲別人考慮,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四代大人,此時不得不剋制想要抱另一個男人的慾望,慢慢的移開眼睛。不知過了多久,他找到了被丟棄在一旁的衣袍,輕輕蓋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呼了口氣,在冰冷的空氣裡慢慢模糊
。
這天晚上兩個人都折騰到很晚才睡,說是折騰,其實有些冤枉。無論水門做了什麼,男人都已經無力去改變,而說起來他想做的也不過是把這個人推遠一點,離他更遠一些。
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後的嘗試。
雖然是用色誘的方式,說不上光彩。
想到這些,難免對於亂麻一樣的關係生出千絲萬縷的顧忌。但他畢竟精力耗盡,慢慢就沉入了夢中。而被迫反覆懷疑自己是不是該解釋清楚的水門在察覺輕若遊絲的呼吸時,也忍不住生出了微弱的怨念。
清晨的薄霧還沒有散去,三代目一大早醒來就聽暗部的下屬報告四代目大人暫時離村參加一個會議。他接到消息的時候,水門已經帶着屬下走了,三代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
這場會議斷斷續續持續了超過三個月。
快要結束已經是初春了。
在幾個主要的交戰國之中,五大國的扯皮和互相指責總算有了實際的成果。幾個大國決定簽訂一分長期的合約,包括各國的內部事務互相不可隨意干涉,以及在不同村子的小隊執行任務時相遇,應該遵守哪些準則,而後,雲隱的雷影大人邀請了火影前往村子裡,算是小型的交流。
水門本來想要前去,但是考慮到這一去時間就難以控制,還是很可惜的拒絕了。不過,爲了讓之前的一系列爭端有所控制,兩國之間正式的合約就要到木葉來簽署,出於禮貌,他也象徵性的邀請了雷影,雖說雷影多半是不會來的。
在夏天的中忍考試上,已經從學校畢業的鼬穿着家族裡一貫的黑色衣衫出現在看臺上。最上方的看臺是四代大人和三代火影,這兩個月鼬也沒有怎麼見到水門,心裡總是懷疑出了些什麼事,忽然之間,他回過頭。
“卡卡西。”
卡卡西不僅要照顧八隻忍犬,幫它們洗澡,代它們散步,準備狗糧,還要防止佐助和鳴人好奇之下把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嚥下去。現在能空出時間來要多虧兩個孩子睡午覺得習慣,他也在感慨這天氣實在有些熱了,夏天來的也太快。
“難道說,七歲畢業之後,又要參加中忍考試?”卡卡西一針見血的直接問了。
鼬不由又看向場地裡面奮力戰鬥的忍者,如果這就是中忍的實力,那又有什麼不可以?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焦躁不安的情緒,上一次還是在半年之前,而這種直覺讓他知道,時間恐怕不太多。
卡卡西坐在鼬旁邊,他從繁重的照看任務之中脫身,心情很好的欣賞了一整場的中忍考試。
這種考試一般來說第三場都沒有什麼意外,大家看完了精彩的比試,開開心心的陸續從幾個出口離開了。夾雜在人羣之中的鼬和卡卡西也並不起眼,不過,在快要遇到凱的時候,卡卡西拉着鼬從另一個街口拐了個彎。
鼬回過神來,距離不過兩三米,他看到了一個面容陌生的男人衝着他看了一眼
。卡卡西臉上帶着警告的笑意,鼬自然而然的移開了視線,跟着卡卡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從熱鬧的街道越走越偏,那種奇怪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終於在快要到南河川附近的河堤時,一陣異樣的風捲了起來,卡卡西迅速扯下了護額,結印對付其中一個敵人。
鼬袖子中一枚苦無滑落到手指之間,他不帶感情的打量圍着他的另外兩個人,那目光不似一個七歲的孩子,鎮定的有如極爲強悍的高手,而就在如雨千本激射之前,他的苦無就脫手了。
這場戰鬥持續了十多分鐘,巡邏的忍者接到通知趕了過來,看到的是毫髮無損的卡卡西和額頭上流下鮮紅的鼬。他捂着額頭坐在樹下,三個被抓起來的人垂頭喪氣的被帶走了,宇智波家的忍者發現鼬居然被襲擊,下了一大跳,不由分說把他送到了醫院裡。
“你故意的。”卡卡西神色嚴厲起來:“爲什麼當時不躲開?”
“我來不及躲開。”鼬態度很好的道歉之後,嘴脣仍有小小的弧度。
水門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他沒有怎麼費力就從上忍班那裡拿到了情報,是團藏安排了兩個流浪忍者趁着中忍考試混進來,目的是抓住鼬來威脅他和富嶽。這個目的實在讓人無語,水門頭疼的揮揮手,讓人什麼也不要說出去。
這個月的封印要比平時更晚。明明是八月末的時節,山裡好像就有些涼了起來,水門加固了封印還來得及和九尾聊幾句,九尾懶洋洋的趴在黑色的小世界裡,一副生無可戀懶得理你的表情。
富嶽等他封印完了九尾,咳嗽了一陣就不說話了。他這幾日一直有些虛弱的低燒,也和九尾一樣,懶洋洋的不肯動彈。
水門早就磨的沒什麼脾氣了,他從壁櫥裡拿了件厚一些的衣裳,道:“鼬今天受傷了。”
富嶽只是看了看他,半晌又看着庭院裡一棵搖曳生姿的野草,彷彿那也不是什麼大事。他雖然不肯問下去,水門還是自顧自的說道:“卡卡西說他本來完全可以躲開的,那孩子,大概覺得受了傷的話,我一定是會告訴你的。”
“是誰?”富嶽順着問了一句。
他仍然不願去看水門是什麼表情,卻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一些。
水門不急於給出答案,他坐下來伸手按住了富嶽的手腕,以免他受驚之後迅速拉開距離,而另一隻手則是穿過了腋下抓住了腰,溫柔的舔過男人因爲驚嚇而微微顫動的脣瓣,這個漫長甜蜜的吻奪走了脣舌間的呼吸,讓人震驚的難以說出什麼來。
但是親吻結束之時,舌頭上竟然有些麻木。
水門心情很好的鬆開了手指,他看着神色驟然陰沉的富嶽,溫柔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打擊。那是一個小小的封印,很有用,他一時間還不打算讓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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