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一張虎皮,做一杆大旗,搖旗吶喊,有時候並不是要惹誰的注意力,而是要分散別人的注意力,站在虎皮旗下,看着別人鬥來鬥去。
“回來了?今天跟美娟怎麼樣?”樑治中才回到家,才午睡起來,正坐在客廳裡喝茶的樑父對着自己的兒子問道,他可是一心想撮合樑治中和徐美娟兩人。
“嗯,還行,我和娟娟他們一起吃的午飯!”樑治中點點頭心不在焉的說道,心裡還在想着文道臨行前給他說的那句話。
“他們?還有誰啊?”樑父果然是混了一輩子的老狐狸,一下就抓住了樑治中話語中的問題,皺着眉頭問道。
“嗯?”樑治中被父親的這一問打斷了思緒,愣了一下,才一五一十的說道:“沒有別人,就娟娟和他弟弟。”
“弟弟?我可沒聽過徐美娟還有一個弟弟啊?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樑父聽了樑治中的話,也是一怔,想了一會,纔開口對着樑治中問道。
“聽娟娟說,這是他認的弟弟,看樣子也是圈內人,不過我沒有見過他。”樑治中做到了沙發上,從茶几上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在圈裡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沒準他知道文道的身份,“娟娟只給我介紹了他弟弟的名字叫文道,他的座駕是一輛路虎攬勝,看樣子是一輛新車,家室應該不錯,不知道爸爸聽過這號人沒有?”
“文道?文家?”樑父壓根就沒有想到徐美娟的弟弟會是文家人,本來他也不知道,在湘省這個地方還有文家這麼一號,畢竟文家一直龜縮在譚山那個小地方,做的主要是原煤生意,跟他沒有什麼交集。可是年前他去首都拜訪他的老領導大靠山的時候,那個老者特意囑咐他,如果遇到了湘省的文家人,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當時他也是滿心疑惑的想多打探一些文家的底細,可是他的老領導只是囑咐了他這麼一句,便也沒有再多言了。
“這個人多大年紀?人怎麼樣?”樑父想着老領導的話,心中不由的對文道重視起來,要知道憑他現在的身份,在湘省能動他的人幾乎是沒有,可是自己的老領導的話卻讓他不得不對文家上心,如果不是必要,自己的老領導肯定不會特意囑咐自己的。聽樑治中這麼一形容,他便立馬就想到,這個文道應該就是那個文家的人,而且應該還是個核心成員。
“看樣子年紀不是很大,應該還是一個學生,不過從他的樣子看,又像個才還俗的和尚。不過我感覺他的城府挺深的,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穿他心裡到底在打着什麼注意!”樑治中沉吟了一會,回想了他和文道接觸的所有細節,纔開口對着樑父道。
“他打什麼主意你也沒必要多猜,以後再跟他打交道的時候注意點,這個人能跟他拉上點交情最好,就算不能拉上交情,也不能得罪他!”樑父點點頭,對着自己的兒子囑咐道。
“這個文道到底是什麼人?憑我們家也得小心應付他麼?”樑治中對自己父親的囑咐有些意外,疑惑的對着樑父問道。
“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照我的話做就是了。咱們雖然在湘省明面上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家,可要知道華夏從來就不缺隱而不發的望族,他們要是想對付我們,我們是毫無招架之功的!”樑父搖搖頭有些無奈道,越是爬得高越是看得清越是心寒,“今天你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樑父對着樑治中搖搖手道。
“嗯,那我先上樓了!”樑治中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來,往樓上走去。
樑治中一走,樑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疲憊的躺坐在沙發上。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他今天對兒子的這一番囑咐,日後卻免了他們家的一場生死危機。
文道別了樑治中便駕車往翡翠居趕了過去,快到的時候,給四眼哥掛了一個電話,四眼哥讓他直接去翡翠居,說他在大廳等他。文道一道翡翠居便見到了在門口等着的四眼哥,門旁那刺眼的對聯已經拆除了,新的對聯還沒有準備好,門旁只留下了一個刺眼的痕跡,似乎在訴說着,這座看似普通建築的悲催。
“他們都在樓上,這是名單你先看一下。”四
眼哥等文道過來,也沒有廢話直接遞給了他一個名單,不多不少剛好五十三個人,都是文家的核心外圍成員,能被四眼哥挑上的忠誠度肯定的沒有任何問題的。
“嗯,直接帶我過去吧!”文道結果了四眼哥遞過來的名單,仔細的看了起來,每個名字的背後都有一些簡單的介紹,在文道變態的記憶力面前,看過一遍後這份名單便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文道的腦海之中,重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紕漏之後,文道便對着四眼哥說道。
‘跟我來吧,他們都在健身房。”四眼哥面無表情的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完便直接轉身走進了翡翠居,帶着文道直接上了三樓的健身房。
推開門,原本還鬧哄哄的健身房頓時安靜了下來,散坐在健身房各個角落的男男女女都默默的站起身來迎接着文道和四眼哥。這裡面的五十三個人,幾乎都見過文道,畢竟要被文家認可,沒有幾年的考覈是不可能的,很多人都是從小被文家資助或者收養的,對於文家他們是都是滿心的感激。其中有不少人還親自經歷過五年之前的那件事,面對這個重情重義卻又心狠手辣的四少爺,身份的落差讓他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發虛。
“今天把你召集的目的相信你們自己心裡也有一個大概,這位是文家的四少爺,以後你們便直接聽他吩咐就是了!”四眼哥陪着文道走進了健身房,對着這滿屋子的人說道,要知道培養這麼一大批忠心耿耿的下屬是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和財力的,卻因爲文道一句話,這些人全部都轉手到了文道的手下,四眼哥心裡沒有一點意見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他培養出來的,只是以後這些人估計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見過四少爺!”五十幾個人異口同聲的稱呼,還是很有氣勢的。
“嗯,我把你們召集起來,是有一個十分任務要交給你們,我相信你們,但你們可以讓我放心麼?”文道對着這一羣人,語氣有些詭異的說道,他就是要*着這羣人當着四眼哥的面表態,也是*着他們徹底跟翡翠居,或者說是四眼哥,徹底撇清關係。
五十三個人,誰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盯着文道和四眼哥,他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是翡翠居的人沒錯,可歸根結底還是文家的人啊,這位四少爺似乎是不相信四眼哥,文道敢當着四眼哥肆無忌憚的說出這樣的話,可他們不敢當着四眼哥回答啊,就算他們真心願意跟着文道,也不能回答啊。
四眼哥聽着文道的話,臉色一黯,沒想打自己這麼多年爲了翡翠居,爲了他們文家,最終還是得不到完全的信任,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可不爽又能如何?
“四少爺問你們話呢!都啞巴了?”四眼哥滿肚子的火不能對着文道發,可是對着這自己一首培養起來的班底,他怒火和怨氣都好不保留的撒到了他們身上。
“爲了四少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聽到了四眼哥的話,一箇中年人,心中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道,四眼哥都已經表態了,他們再堅持就意味着背叛。
“爲了四少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有了人開頭,所有的人都跟着表了態,只是裡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人是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下面我點名,點到名字的人,就上前來,我有事交代!”文道對着衆人開口道,拿着名單,卻始終沒有開口。
“那個,四少爺,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陪你了,我先下去了!”四眼哥說着也不等文道答應,轉身走出了健身房。
文道看着四眼哥有些憔悴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嘆,轉頭對着健身房的五十三個人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有疑惑,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絕對不是不相信四眼哥,四眼哥這些年爲我們文家做的,所有的事都記載了這裡,我們文家人絕對不會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文道指着自己的胸口滿臉嚴肅的說道。
“下面我開始點名,郭虎!”文道說完頓了一下,也不顧下面人的疑惑眼神,直接點名道。最開始發話的那個中年人,應聲走到了文道的跟前,文道附在了郭虎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交代了一番,然後拍着滿臉驚詫的郭虎的肩膀道:“這件事情
就拜託你了!”文道滿臉嚴肅的對着郭虎說道。郭虎愣愣的點了點頭,有些木然的走回了人羣,文道簡單的幾句耳語,似乎抽調了他的魂一般。
“王彪!”一個壯士的年輕人有些忐忑的走到了文道面前,文道也是對着他耳語一番,然後才拍着他的肩膀囑咐了一句。王彪也是如郭虎一般,木然的走回了人羣。
“李懷柔!”……
五十三個人,一個不落,文道都是一一叫道跟前耳語一番,一通耳語下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可整個健身房的氣氛卻愈加的沉悶了,他們終於明白爲什麼文道要支走四眼哥了,他們雖然互不清楚文道交代的是什麼事,可就從文道交代給自己的,就是可以推斷得出,文道這是在佈一個天大的局,如果走漏了任何消息,那麼不僅僅是他們,整個文家都得完蛋。
“我們是時間不多了,只有短短五年的時間,我不要求你們全部達到我的要求,但我請求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文家,會永遠記得你們的!”文道說着便對着五十三個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滿臉的莊重。
“我等定當竭盡全力,不會辜負四少爺對我們的信任!”說話的依舊是郭虎,他似乎是這一幫人的頭,也難怪,從年紀上看,他應該也是這一幫人中資歷最老的。
“我等定當竭盡全力,不會辜負四少爺對我們的信任!”五十三個人依舊是一口同聲道。
“保重!我等着你們凱旋的消息!”文道眼角含淚,激動道,他不知道這羣人,能活到最後的究竟有幾人,不管他們處於何種目的而團聚在文家的旗下,此刻,文道對他們心裡真的很感激。
“四少爺保重!”五十三人一口同聲給文道道別,然後魚貫走出了健身房。
“你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他們,他們能勝任麼?他們的忠誠度……”當最後一個人關上了健身房的門,一直隱藏在文道身邊的影子突然出聲道。
“我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影衛雖然比他們更適合,可是盯着影衛的眼睛實在是太多了,我怕我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影衛就已經損失殆盡了。”文道無奈的搖搖頭道,培養一個影衛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損失一個影衛,對文道的打擊都是不可估量的。
影子聽了文道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默默的盤算着,如何讓文道的計劃更加完善,完成都更加完美。
在文道走出健身房的同事,剛剛的五十三個人,早已經從不同的出口走出了翡翠居,小時在了茫茫的人海,在一個個不爲人知的角落,換了一個身份,默默的踏上了文道替他們安排的征途,雖然明知是九死一生,可他們卻都是滿心激動,誰不想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文道驅車回到家裡夜幕早就已經降臨了,草草的吃過晚飯,文道便又一頭紮了自己的房間,打了一通電話,剛收線,文北達便推開了文道的房門走了進來。
“你見了文貴了?”文北達坐到了書桌旁的椅子上,對着文道問道。
“嗯,見到了,還見到了他!”文道絲毫都不意外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的行蹤,如果文北達不知道文道纔會覺得有些意外。
“聽說你今天從翡翠居調走了一大批覈心成員?”文北達皺着眉頭對着文道問道,他也僅僅只知道問道調走了一批人,卻不知道文道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
“嗯,時間緊迫,也只有翡翠居的人才值得信任!”文道點點頭道,絲毫沒有把自己的計劃跟文北達說說的打算。
“忠誠,只是因爲背叛的籌碼還不夠多,人永遠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忠誠之上!”文北達對着文道面無表情的敲打道。
“嗯,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文道點點答應道,兩父子之間的談話,卻看不出任何父慈子孝。
“那你自己接下打算怎麼辦呢?”文北達皺着眉頭對着文道問道,說實話,這回他是真的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他實在是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我?當然是上學讀書咯,這麼多人盯着我,我當然得做點什麼,不然他們不就白盯了?”文道有些詭異的對着文北達笑道。
(本章完)